二人急忙分開,看到白小七和蘇若彤一起衝了下來,蕭漢沒好氣道:“大呼小叫的,沒個規矩。”白小七嬉皮笑臉道:“我師父說了,你們再不回來,包子就沒了。”蕭漢翻着白眼道:“讓她吃完就是,她喜歡包子還則罷了,每次都逼着我一起吃,如今我看到包子便頭疼。”
白小七笑道:“姐姐說了,專門給你們一人留了五個,你不吃她會生氣的。”蕭漢變了臉色道:“知道了,你們先走,我與你柴姐姐有話要說。”白小七與蘇若彤對視一眼,蘇若彤抱着小松鼠道:“姐姐說了,柴姐姐有病在身,要你好生看着點兒。”
兩人人小鬼大,看他的目光都透着曖昧。蕭漢有些不自然擺手道:“你們兩個看什麼看,還不快滾?”白小七“哦”一聲,拉了蘇若彤便走,剛走出兩步,突然轉頭對柴心月道:“柴姐姐,我可有言在先,生了寶寶一定要給我做徒弟。”又看着蕭漢道:“師父這次一定要答應我。”
蕭漢臉登時綠了,怒道:“滾蛋。”蘇若彤急忙拉了他道:“你個笨蛋。”跟着二人飛一般離開,遠遠還能聽到蘇若彤教訓他的聲音。
柴心月臉紅似血,嗔怒道:“白小七越來越沒規矩,都是你慣出來的。”蕭漢哼道:“回頭告訴白老爺子好好整治整治他。”柴心月忙道:“那倒不必,我看蘇丫頭人小鬼大,倒是能把他管住。”
蕭漢嘆口氣道:“不說他們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要讓你姐姐追過來,又得費一番口舌。”二人相視一笑,緩步而回。
此時各處窩棚已經全部建成,弟子們正在休息談笑。看二人回來,一個個臉上俱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李月螢正拿着一個包子與芮英朗說笑,身邊站着慕容秋雨。看他二人回來,揮着手中包子朝二人道:“你們真是囉嗦,包子都涼了。”
柴心月輕聲道:“我肚子不舒服,就不吃了。”李月螢點頭道:“知道,妹子已經給你熬了粥,一會好好喝上一碗,明天起來便沒事了。”
柴心月感激地看慕容秋雨一眼,慕容秋雨仍是面無表情,只是微微點了下頭。柴心月鑽回自己窩棚,蕭漢隨口吃了兩個包子,藉口開會便鑽入了白九霄窩棚。
李月螢吃完包子,帶了慕容秋雨還有七子及蘇若彤上山打獵去了,自有青吉分舵主芮英朗帶人護衛。
此後幾日並無大事,一幫武當弟子每天除了值哨便是聚在一起吹牛閒談,再不就是上山打獵。
這一呆就是將近一月,期間陸續有十數個門派掌門到來,俱被安排到窩棚居住。寒風漸起,轉眼已是十一月中旬,這天又有十幾個門派來到,萬事成查了一下,只剩下北漢、大遼六個幫派與唐門、白濤幫、飛雲派九個幫派未到,再就是四宗一個沒來,想必到時會一起現身。
一年之內三次開武林大會,各派掌門都有些不耐煩,卻無人敢說。此次蕭漢特意吩咐一人上山,又是在太室山山腰召開,令他們很感新奇與疑惑,此時聚到一起,忍不住悄聲議論。
因爲條件限制,一切因陋就簡,只是吃喝上絕對上檔次。武當派特意從山下集鎮請了三個大廚,每天自有商家把新鮮食材送來,保證一日三餐絕不重樣。
蕭漢再次派出弟子去請四宗,跟着又帶李月螢、慕容秋雨、柴心月宴請大家。席間自然少不了開玩笑,還好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柴心月懷孕之事外人也不知道,大都把焦點集中在他與李月螢的婚事上。
許多掌門已經在互相商量到時送些什麼禮物爲好,人人都知道蕭漢不缺錢花,送的重了他們並不富裕,送的少了又怕蕭漢挑理,着實費神費心。
兩天之後,十一月十八日,天氣晴朗,一大早衆人起牀後先聚齊了寒暄一陣,然後便是吃飯,一衆掌門人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正在聽諸高陽吹牛,便聽得山口一陣腳步聲響,衆人忍不住一起看過去。
一名武當弟子匆匆跑來,滿臉喜氣道:“掌門,蘇姑娘回來了。”蕭漢正聽諸高陽吹得高興,聞言翻個白眼道:“什麼蘇姑娘?”跟着騰地一下站起,盯着那弟子道:“你說什麼?”
那弟子一臉會意笑容,看上去還有些猥瑣,嘿嘿樂道:“是天山派蘇南杏蘇女俠回來了,還押着一個老頭。”
蕭漢早跳了起來,徑直衝向山口。衆掌門也一起起身跟在後面,那弟子又匆匆跑去通報李月螢與慕容秋雨知道,一會兒整個武當派便喧鬧起來,所有人都從窩棚和飯堂鑽出來,直奔山口而來。
武當四名值哨弟子個個喜笑顏開,看到蕭漢奔過來,各自閃到後邊。李月螢、慕容秋雨、柴心月三人早帶了武當七子及蘇若彤跟在後面,連白九霄、司馬安、楚天舒都跟了過來,聲勢極爲浩大,給足了將要到來蘇南杏面子。
衆人等了片刻,便見一個魁梧的身影從彎道上閃出,正是天山派二弟子谷中鶴。他身後跟着一個身材佝僂的灰袍老者,這老頭老態龍鍾,雞皮鶴髮,走起路來一步三搖,彷彿每一刻都能倒下。
谷中鶴走得很慢,不時回頭看他一眼。那老頭走三步歇一步,簡直跟蝸牛爬行一般。後面跟着轉出一個全身黑衣頭戴尖斗笠黑紗蒙面的年輕女子,這女子身材婀娜,步履輕盈,眼看那老者走得極慢,女子突然伸出腳來踹到他腿上,那老者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看得一衆武林豪傑大跌眼鏡。
那老頭吃了一腳,倒是精神了許多,走起路來也快了許多。諸高陽輕哼一聲道:“原來是條老狗,不打就不動。”諸掌門一起微笑,只是臉色卻是各異。
蕭漢輕笑道:“半年不見,蘇師姐還是那般刁蠻,可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李月螢翻個白眼道:“她回來了,我們全都得倒黴。”蕭漢搖頭笑道:“那可不一定,如果谷師兄給力把她拿下,以後她必不會還像從前一樣。”
柴心月看了一陣,輕聲道:“谷師兄沒有成功。”蕭漢一愣,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柴心月指着山道上的谷中鶴道:“你看谷師兄一人在前面行走,顯得很是孤獨寂寞,連回頭都不敢,只是低頭看路,絕對不像成功的模樣。”
李月螢觀察一下,失聲叫道:“果然如此。”柴心月繼續道:“蘇師姐受寵慣了,不是那種谷師兄能駕馭得了的人。”慕容秋雨淡淡道:“你的意思誰才能駕馭得住蘇姑娘這類人?”
柴心月微笑着看一眼蕭漢,慢慢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蕭漢尷尬道:“你不知道看我做什麼?”李月螢哼道:“反正師姐回來,大家能躲就躲遠一點,小心捱揍。”
今日護衛值勤的是青龍堂弟子,一路之上俱是朝二人躬身施禮致敬,二人拱手做答,眼看到得山腰,蕭漢急忙率領衆下迎了下來,滿面堆笑道:“蕭漢恭迎蘇師姐、谷師兄凱旋。”
谷中鶴抱拳與衆人回禮道:“在下實是不知諸位英雄都在,多有失禮。”中間那老頭睜着昏黃的眼睛看一眼衆人,身子微微一顫,身子也縮了下去。
蘇南杏戴着蒙面紗巾,只是淡淡向衆人拱了拱手道:“多謝諸位相迎,實不敢當。”又轉向蕭漢,一眼看到身後站着的李月螢、慕容秋雨與柴心月,愣了兩秒後冷冷道:“蕭掌門,幸不辱命,我們把人帶回來了。”
這事現在顧不上細說,蕭漢使個眼色,邢安平馬上帶人過來把那老者押走,自有專人負責看押。蘇若彤早衝了過來,一把抱住蘇南杏的腰哽咽道:“姐姐,你可算回來了。”
蘇南杏聲音馬上變得無比輕柔,仔細打量她一番笑道:“還不錯,有些胖了。”蘇若彤愣了一下,輕哼道:“白小七天天讓我吃肉,回去就找他算帳。”姐妹二人輕聲說笑幾句,蕭漢徑直走過來笑道:“師姐辛苦,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說。”
蘇南杏看他一眼,又看向李月螢三人。李月螢急忙帶着柴心月與慕容秋雨上前請安問好,臉上明顯有些裝出來的笑容。
柴心月卻是滿面微笑,她與蘇南杏關係一向較好,自然不像李月螢那般怕她。慕容秋雨永遠是那樣,只是躬身施禮然後退到一邊。
蘇南杏對李月螢道:“我們在路上聽聞消息,說是江南正在準備籌辦你與蕭掌門的婚事,倒要恭喜小師妹了。”
李月螢臉色微紅謝道:“多謝師姐關心,此事還得等着蕭漢把江湖之事處理完再說,不急的。”
蘇南杏並不再理她,轉頭對柴心月道:“妹妹臉色怎麼有些蒼白,病了嗎?”柴心月急忙搖頭道:“沒有,只是前幾日偶感風寒,不礙事的。”蘇南杏點了下頭,轉向蕭漢道:“他們還沒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