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睿並沒有等太久,西蒙很快趕了上來。
在車上,夜睿仍然將左小右抱在懷裡,看着永遠在蹙眉的睡顏,面色冷若冰霜。
他的女人,竟然敢當着自己的面爲男的男人流淚哭泣,求饒,甚至不顧廉恥的主動索要。
他對左小右,肯定是太好了,好到她以爲敢跟自己開條件,好到她忘記了被懲罰的疼痛。
不管是誰,必須要記住疼痛。
左小右睡得迷迷糊糊的,做着可怕的夢,夢見自己被夜睿吊起來打,全是倒刺的皮鞭沾着辣椒水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身上。她的身體就像一塊懸掛在半空的臘肉,隨着每一次的鞭打而在半空中無力的搖晃着。
眼看着又要一皮鞭甩過來,左小右嚇得厲聲尖叫着,“不,不要。”
在夢境中嚇醒過,左小右掙扎着揮舞着雙手,可是剛一動手腕就傳來一陣疼痛。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夜睿,把她關起來了。
左小右雙手被綁在頭頂,腳剛剛好碰到地面,只要稍一彎身繩子就是勒住手,強迫她站直身體。
房間四面都是鏡子,看起來是之前設的舞蹈房。
左小右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頭髮鬆鬆的繫着,衣服已經不是昨天那身。什麼時候換的,她不知道。她眯了眯眼,鏡子裡的光線反射讓她眼睛有些發澀。
燈光?
左小右轉頭看向窗外,原來還是晚上。
看來夜睿生氣了,真的很生氣。
左小右垂下頭,嘴脣有些發抖。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她能怎麼辦呢?以前不管她怎麼解釋夜睿都不會相信自己跟學長之間的清白。
現在呢?她真的爲學長哭了,爲學長向夜睿求饒了,爲學長主動獻身了。
夜睿一定更加不會相信自己了。
可是那個時候她只能那樣做,她不想讓學長因爲她再得罪夜睿,連累家人;不想讓學長因爲她弄得狼狽不堪。明明他是該被人追捧的王子,卻因爲她着弄得這樣狼狽不堪。
左小右低下頭,小小的脖子被攏在懸掛着的兩臂之間,眼淚滴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細小卻絡繹不絕。
書房裡夜睿坐在沙發上看着牆壁上的屏幕,看着左小右從醒來後就開始哭。沒有求饒,沒有呼叫。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越看越煩躁,他的女人竟然爲別的男人哭。
夜睿啪地關掉屏幕,站起來,在書房裡焦躁的來回走動。
西蒙在一旁有些擔心地提醒,“少爺,左小姐從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
夜睿冷笑,“她要吃什麼?以後都不許給她吃東西。吃多了就有力氣爲別的男人求饒。”
西蒙沒有說話,站在男人的角度,左小右爲卜俊傑哭得那樣傷心難過他也受不了,何況少爺。
夜睿走了半天,西蒙眼都要花了,默默地看了看手錶,凌晨三點。
夜睿冷冷地看了西蒙一眼,“有事?”
西蒙搖了搖頭,“少爺,不如先休息吧,馬上就天亮了。下午辰少那邊也該有結果了,我們還要去公司。”
夜睿冷哼一聲了桌子上的遙控器一眼,掃了一眼屏幕,徑自出門下樓了。
他不會爲任何女人心軟。他已經允許左小右做自己的女人,而她竟然這樣不甘寂寞。
侍寵而驕!左小右身體力行的爲他解釋了這個詞。
夜睿站在左小右房間門口,眸光一片冰冷。他的女人,哪怕是死,哪怕他不要,她也都必須是他夜睿的。
有了之前暗室的經驗,第二天早飯的時候靳叔就提醒夜睿,“少爺,小右還關着呢。”
夜睿優雅地用着刀叉,冷冷地應了一聲嗯。
這個意思,就是不放了。
靳叔直起身子沒有說話,眼眸裡有閃過一抹擔心。
用完早餐離開的時候,夜睿對靳叔吩咐,“尋找新的解毒人。”
左小右已經學壞了,不能縱容。
靳叔臉色一僵,溫和的臉上難得出現驚訝的神色。
“怎麼?有意見?!”夜睿冷冷地看着靳叔的反應,心裡更是覺得自己的決定太明智。
連靳叔都理所當然的認爲左小右是自己唯一的解藥,所以左小右纔會這樣得寸進尺。
這一天左小右過得昏昏沉沉,睡睡醒醒。
天亮了,光線從她窗簾外透過來,燈越依然還是開的。她很渴很餓很累很痛很難受,可是沒有一個人進來看她。
她知道,在夜睿居,沒有夜睿的吩咐,誰也不敢來。左小右眨了眨眼,心裡滋味莫名。
中午的時候靳叔悄悄地拿了些粥進來。替她把手腕上的的繩解了,扶着她在地上坐下。
左小右看着他,心裡暖哄哄,還是擔心地問,“靳叔,是少爺讓你來的嗎?”
“噓。”靳叔頑皮地豎起了食指,小聲道,“我偷偷來的。不能讓少爺知道。”
當然,他還把舞蹈房的監控關了。
左小右掙扎的站起來,小聲地說,“靳叔,你還是把我綁回去吧。少爺知道了又該生氣了。”
“快快,坐下。”靳叔一把把她按住,小聲道,“少爺還沒回來呢,反正你也下來了。吃點東西,一會我還得把你綁回去。”看着左小右,眨了眨眼睛,“你可不要怪靳叔啊。”
左小右搖搖頭,脣色發白,靳叔連忙給她遞過一杯水。
左小右接了,單手握着水杯不斷的顫抖,她只好兩隻手一隻捧着,慢慢地送到嘴邊喝了。
因爲太着急,而吞嚥無力,脣角還溢出些水來。她擡了擡手想去擦,可是手麻的厲害,索性就不擦了。
靳叔看着她的樣子,一陣嘆息,少爺真是太不懂疼女人了。可是不管怎麼說,那還是他的少爺啊。靳叔一面給左小右盛了粥,一面替夜睿辯解,“小右啊,不要怪少爺。你知道少爺從小母親過世的早,其實很缺乏安全感。昨天的事情我聽西蒙說了,那種情況換做哪個男人都受不了啊,何況是少爺。”
左小右捧着粥,手抖得厲害,也不用勺子了,直接抱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嗓子因爲幹粘,聲音有些啞。她搖搖頭,“是我沒做好。我不怪少爺。”
左小右眼眶有點紅。她知道自己沒有做好,可是那個時候她要怎麼保護學長才能不讓夜睿生氣?她已經自做聰明的說了那句“不想做給他看”,可是夜睿一眼就看穿了。
是她太笨,還是夜睿太聰明?不管哪一樣,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