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幽林道觀
“他奶奶個烏鴉嘴巴!”吳奇一邊腳踢着野草,嘴巴里咒罵着算命的,這回他真的倒了黴運。迷路了不說,連來時的痕跡都被雜草所掩蓋,找不出一絲的端倪;最可氣得是,號稱信號覆蓋全國的移動沒有了信號,這下呼叫柳老黑都不行了。
吳奇所處的地形特別奇怪,波浪式的,而且是交錯縱橫的波浪。下山總要往低處走吧?可是他現在根本看不出來哪邊高哪邊低,地理上學習的早已忘了,只是記得一個:下山順河流走,河流肯定流到山下,而且可以渴了有水喝,餓了抓小魚、蝦米。
吳奇東南西北四方向都轉了一圈,悲哀得發現一結果———沒水!不僅沒有小河,就連溪流都木有!
林子是遮天蓋日般的密,春日的陽光也只是能一小部分透過上空厚厚的松針層,以太陽判定方位的辦法宣告失敗。
春天的昆蟲特別得多,吳奇這下可嚐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一羣蚊子和不知命的小蟲子叮咬他。
臉上、胳膊、脖子都是紅色的小疙瘩,就連隔着一層薄衣的背部也未能倖免於難。後來吳奇雙手撓,單腳搓,背靠大樹蹭,癢的苦楚才得以緩解。
在山林中奔走多小時,吳奇失望了,沒找到
來時路,肚子也餓得慌;因昨晚之事,今早都沒來得及吃早飯,又經過剛纔的一番折騰,早已是飢腸漉漉,腹中不停咕叫。
綠,片地的綠,滿眼的綠色。吳奇餓得眼發花了,萬班無奈之下只好託着疲軟的步伐選定一個方向走。
“譁……啦、嘩啦”吳奇伸出舌頭潤溼乾裂的嘴脣皮時,耳旁模糊得聽到水流沖刷石壁之聲響,雖說微弱,但還是被聽到了。
“我艹~終於看見水了,山神你真好。”吳奇的嗓子嘶啞了。
尋聞水聲,吳奇走了有一百多來米的路途,看見了!吳奇激動得狂奔了過去,打了激素樣。
是條小溪,寬度不過一人的腰身而已,極爲的淺,伸手摸下,指尖觸底,正好淹沒手掌,兩邊有不少的落葉,可吳奇顧不了許多,趴下身子,探出脖子,低頭就飲。
“咕嚕、咕嚕,哈~”吳奇擡起頭喘了口氣“:好甜!爽死了!”說完又底下了頭。
這回喝飽了,吳奇總算是恢復一些氣力與點點的精神,眼睛也不再發花,擡頭四望,眼前是一棵大樹,藤蔓交錯縛繞,怪異的是不知何時林子裡升起薄薄淡淡的霧,如此襯托之下到有股子仙家之地的味道。
這不是夢中之景麼!吳奇心中大爲吃驚。昨日夢境應驗引來兇魂,而今天再次出現,不知將又會發生何事。
人的好奇心是極強的。
吳奇有股衝動,想到樹的後面去看下,他感覺後面有着什麼。
一步、兩步、三步,吳奇每步都那麼小心,似乎生怕驚動了什麼生猛的野獸。
視野前的遮擋都沒了,這纔看清。大樹後的不遠處居然有座道觀。的確是道觀,從外部的樣子就可看出。
“清風觀。”吳奇嘀咕了聲,這名字實在普通尋常,許多的道觀都是。
這道觀的臺階都是青石鋪就的,風雨早已經磨去了棱角,看來也是有些年頭了,道觀很小,也就三四間平房的面積,大門已爛掉了下半部分。
試着推了下門,沒鎖也許是天氣溼潤,吳奇推開時沒有令人牙酸聲音。
“有人嗎?有人嗎?……”吳奇連叫好幾次都無人應答“看來是出門了。”他走進去一看,與其他地方貢奉的是一樣的,並沒什麼特別之處。
左右各有扇門,吳奇推開左邊,那是廚房和睡覺之所。竈臺上還有些剩菜剩飯,吳奇也顧不得禮儀了,端起碗直往嘴裡扒啦,還叭嘰做響。
“真香!”祭了五臟廟後,吳奇跑到右邊的屋子裡一看,可把他實實在在嚇了個跳:兩張長板凳上停放着一口塗着油漆的棺材,黑亮的。
“嗚~嚇死了”吳奇摸了摸胸口鎮定了下來,南方的一些地區是有些習俗的,比如上了年紀的未死之人都會爲自己準備口棺材。想來,這應是道士爲自己準備的吧。
來到正堂,香灰滿滿的都灑到了爐子外,老子及其它的泥相端座與神臺上。相同的衣着裝束,可吳奇總是覺得不對勁兒,至於哪兒也說不出來,總是覺得怪,彆扭。
吳奇這人十分得執拗,鑽牛角尖,來來回回打量着泥相,終於找到了怪異之處——眼睛
就是眼睛。無論是寺廟還是道觀,神相的眼睛都是平視的,可現在吳奇面前的泥相眼睛都是向下瞟視的,配合着臉部表情就讓吳奇感覺是在笑。那是種邪氣中夾帶絲絲猙獰的笑,讓他不忍哆嗦了下。
“怪哉,怪哉。”吳奇不敢再與其直視,總有毛骨悚然的感受。
此處實在清幽,鳥鳴、蟲叫,綠林,薄霧、涓涓溪流,實在算的是一好處,難怪道觀、寺廟都是建造在山裡的,若是城市,哪能得這般好?
吳奇坐在臺階上等着道觀主人的回來,畢竟自己沒經過同意進了人家的門,吃人家的飯,是來問路的,若不是這樣,人家非打斷吳奇的腿不可。
山際吹起了柔柔的晚風,讓吳奇的睡意冒了出來,上下眼睛皮不住地打架,他忍着等。
夕陽的餘暉散去,山裡的更是早的多。月亮升起,吳奇還是沒有見到人影,撐不住了。
吳奇不敢睡牀,就怕在睡夢中被人綁了,何況山間野獸多,他可不想成爲米田共幫助樹木的成長。最後選來選去在屋樑上單了幾根粗棍子睡了上去。
凹凸不平的“牀”讓吳奇睡的實在不舒坦,所以睡的不是很死,半夜裡的一聲奇怪的聲音驚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