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筆滅邪屍
“嗝~吱~”起初吳奇以爲是道觀裡的道士回來開門的響動,可這動靜不太像,白天開門時併爲磨擦出如此的聲音,吳奇轉過身子趴下來,門並沒有開,那這聲息是何處傳來的?
側耳細聽之下,原來是右邊的屋子中傳出來的,而右邊屋子裡除了一口黑漆裹就的棺材之外再也無其它之物。
“咯~吱吱,咯吱~”聲音越來越大,似是兩塊木頭之間磨擦之響,莫非是棺材蓋開啓所致?苦也!
吳奇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他現在知道爲何會如此了,這裡有殭屍!他現在是後悔不跌,早知道就不進來了,寧願在野外面對蟲子甚至是野獸的自己也不想遇見殭屍。自己也真是愚笨的可以,這荒野怎會有道觀 ,門爛的半扇都不修繕的?感情自己是進了殭屍窩了。
“還好老子有先見之明,殭屍應該是上不來的吧。”吳奇在心中暗自慶幸,的確,自己身處房樑,還沒聽說過殭屍會上房樑的。
“譁~嗤~咚~”聽這聲音,大概棺材蓋子已完全打開放置於地上了。很奇怪,沒有聽見記憶中腳步跳動的聲音,反而似是一個活人走路。
“吱~”門開了,從裡面緩緩走出一個人影,這裡很黑,可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吳奇也只能是看清楚是一個人的輪廓而已。
“嚓~嗤~”火光一閃,人影劃燃了火柴,點着了燭臺上短小的蠟燭,昏暗的燭光由米粒之大變爲蠶豆大小,黑漆漆的堂屋亮了起來,人影的面目逐漸清晰了。
這是一個老道士,身上的黃色道袍幹皺,灰樸樸的,上有着不少的補丁。老道面容乾枯,長長的鬍鬚白中帶黃,吳奇並沒有看的完全,道士的臉在昏暗的光線映襯下顯得有些陰翳。
老道的雙手猶如兩節枯腐的松樹枝,整個身體也是瘦弱的,撐在寬大的道袍裡,空蕩蕩的有些不相稱。指甲很長,以至於都有點彎曲了。
“怎麼沒人了,白天明明有個年青人來了,怎麼不見了呢。”老道的說話聲就似鐵鏟子刮鍋底,刺啦啦的難聽,讓房樑上的吳奇心裡發毛。
“不管了,先吃飯再說。”老道士蹲下,手輕輕往神臺底底部輕手一拍,一塊暗板應聲而開。
“唏嗦、唏嗦”老道士趴在地,伸手探了進去來回撥動,似是尋找什麼。“好東西啊”老道手拉出了一用布包着的,上面還溼的,是血跡,殷紅的,這大概是山中的野獸吧。
“好香啊~”布裹打開一小角後是大大的肉塊,血糊糊的,拿起來時兩塊肉間血拉成了絲。
雖說是生的,但老道士卻沒在乎,張口就往嘴裡噻。“嘎吱、嘎吱”他嚼肉連骨頭都嚥了而下,吃東西的聲音好比老鼠剝稻米。
“嘔~”吳奇強忍着沒吐下來,真夠腥臭噁心的。
“老鼠真多。”道士操着難聽的聲音朝屋樑上看了眼,就再次低頭吃肉,得虧吳奇躲的牢實沒被其看見。
“最香的還是這個啊。”老道士從包裡掏出了一個眼睛大睜、血淋淋的人頭,他閉着眼聞了聞,鼻頭聳動,極爲的享受表情,之後便一口咬下,撕扯下大塊皮肉嚅嚼,血順着嘴角流下,似是濃稠的果醬。
“啊!”吳奇這次沒有忍得住,不禁嚇得出了聲。
“嗬嗬,聰明的小子”道士放下手中的頭顱,看着爬下來的吳奇。
吳奇這纔算是清楚看到道士的樣子,那對眼睛決不應是活人有的:那雙眼睛早是脫了水分,只有棗核大小陷在眼眶裡,眼珠子上都是斑斑黴點,但依舊靈活地轉動,猶如沙漠中瞅準獵物的變色龍。
“還是新鮮的味道香。”老道士伸出利爪撓殺過來。吳奇提起棍子就懵了下去。
“砰!”這一擊打的吳奇手發麻,居然被彈開了,猶如打在堅硬的土塊上,想不到瘦弱的老道士如此重。
吳奇被那利爪劃破了胸口,匣子掉落了出來,蓋子大開,露出硃砂筆。
來不及拾起筆,老道士再次攻殺了上來,那是招招凌厲,式式奪命。“哧~譁~”吳奇疲於閃躲,身上因此受了不少的上,且傷口剛一添上就發麻發癢,似是爪上有毒。
“哦!”吳奇被一擊狠狠掏中肚子,整個人都被打飛了起來,重重砸在了支柱上,喉嚨一陣甜腥吐出血液,不正不偏的都噴在了硃砂筆之上。
痛!透心得痛!這就是吳奇此時的感覺,鼻孔裡也有血流出,嘴巴里嚐到了血液的微鹹;疼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站不起來,腸子都似被那一下攪碎了般。
“咯咯,美味的食物,這下你逃不了啦,乖乖做我的晚餐吧。”老道士見吳奇倒在地上,也就停止了攻擊。
吳奇往後退,蹭動雙腳往後挪動,終於還是無路可退了,背部倚靠着的已是神臺,是那麼的冰硬,困住吳奇的牢籠,但此刻卻無神仙來搭救他,也許這裡的神也是邪異的吧。
老道士從包裡摸索出一把剔骨頭的刀子,嘴角扯出微笑,一步步靠近吳奇。
“乖乖過來讓我**了你吧,放心,不會疼的,你會體驗到這世界上最快活的事:看着你的肢體一步步的分離,血液流乾的聲音。”老道士好似從地底深處爬出來的噬血的修羅。
“啊~滾!你這個不是人的怪物,棺材裡爬出的老屍!”吳奇將神臺上能扔的都扔了過去,以此想來阻擋道士。
東西是有限的,吳奇再次伸手沒有從身後的神臺上抓着什麼。
“呵呵,逃不脫的食物。”老道士擡起收來就要紮下,吳奇左右尋找抵擋之物,手瞎摸之下也摸到一事物,剔骨刀近在眼前,已是顧不得許多,吳奇閉上眼睛朝道士的腦袋捅了過去!
一瞬間,時間彷彿是凝固了,吳奇捅到了道士,道士的刀子停在了吳奇腦袋上方不過三公分的位置;一人一屍保持這姿勢好久。
吳奇睜開眼一看,自己手中拿的原來是硃砂筆,筆尖輟中了道士的眉心,老道沒有動,吳奇輕輕一推,順式而倒,如土牆倒地碎裂成幾塊。
吳奇的傷口越來越癢,視線變模糊,思維混亂倒了下去。
道觀一片狼藉,碎裂的邪屍,不知生死的吳奇;靜靜燃燒的蠟燭,和那遇見吳奇吐的血後就閃閃微微發出紅光的硃砂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