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叔說的差很多,唯一相似的可能只有眼睛吧,他經常過來,就坐在那裡吃泡麪,臉上滿是紅疙瘩,像是有皮膚病似的,而且坐在那裡看着外面的街道總是自言自語怪嚇人的。”
陶鳴心中一喜,又問道:“那他一般什麼時候過來呢?”
“這個就不好說了,有時候凌晨、有時候晚上,有時候下午,不過好像昨天和今天都沒來過,可能已經不在這裡了也說不定。”
陶鳴看店員慶幸的樣子,估計是嫌棄或者受不了那個人,陶鳴不確定對方到底是誰,但看了一眼上方的監控器,便再次開口了。
當然這一次是直接用出了金錢策略。
毫無疑問,小店員答應了。
……
瑞草區某高檔公寓樓下。
“阿爸,就呆在首爾不行嗎?阿爸可是刑警長官,我們真的要害怕壞蛋嗎?”
12歲的女兒不解的看着父親,雖然世界觀已經初步的形成,但依然保留着許多純真的東西。
李大忠放下了日常中的嚴肅和職務帶來的威嚴感,蹲下身子拉着女兒的小手柔聲道:“藝知說錯了,阿爸不是害怕壞蛋,而是要更認真的去抓壞蛋,這樣的話就暫時照顧不了媽媽和藝知了,所以纔會送你們去大邱,只是兩週而已,藝知要乖乖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李藝知似懂非懂的點頭,而後李大忠站起身對一旁的妻子道:“爸媽還有藝知就拜託你照顧了,到了那邊,大邱的後輩會保護你們,你們也都暫時斷絕和外面的聯絡,等聖誕過去了,我會看實際情況接你們回來的。”
李大忠的妻子點了點頭,接着又表達了關心,一家三口互相關愛的模樣十分的美好,至少在生活中李大忠是一個好丈夫、也是一個好父親。
但是李大忠卻沒有看到,那如同深淵中投射而來的惡魔的視線……嫉妒、怨恨、憤怒、無邊的殺意如同快要噴發的火山。
但最終一切歸於黑暗……
“砰~”
把行禮等東西都放好後,李大忠帶着妻女上了車,自己也坐在了駕駛位上。
“成明啊,就拜託你送她們去大邱了,回來後,給我死死的盯牢韓忠碩,那傢伙絕對沒那麼簡單。”
鄭成明點了點頭道:“嗯。”
汽車緩緩發動,很快就開出了公寓,鄭成明看着前方漆黑的公路,腦中只有一個聲音在迴盪……
“憑什麼你能如此幸福……憑什麼……”
……
“成明前輩的女兒是怎麼死的?”
金泰高忽的一僵,表情有些疑惑的看向駕駛位的樸海英:“你問這個幹什麼?”
樸海英語氣低沉道:“只是好奇而已,我從來沒想過成明前輩會有那樣的過去。”
金泰高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成明哥的女兒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當初一家人搬到首爾的時候,成明哥的家人很不適應特別是女兒,首爾的人排外是很嚴重的,哪怕是小孩也一樣,所以後來成明哥的家人又都回到了老家,主要還是爲了孩子,在鄉下的話,雖然沒有大都市那麼有趣,但是環境和鄰里關係都很好,就這麼一直過了好幾年。”
“大概是三年前,成名的哥的女兒被綁架了。”
“綁架?”樸海英有些驚訝。
金泰高點頭道:“七星洞派知道嗎?”
“三年前被掃掉的七星洞派?”
“嗯,那兩年掃黑力度很大,那時候咋們也搗毀了好些個小組織,但誰也沒想到,在針對七星洞派行動幾次後,這個基本已經被清掃的小組織,幾個頭目直接選擇了報復,對當時行動負責人的報復。”
金泰高語氣有些低沉,看起來這件事他的記憶非常深刻。
“負責人是成明前輩?”
金泰高點了點頭:“事實如何,想來你也能猜到,他們綁架了成明哥的妻女,並讓成明哥單獨前往某個地方,但讓人沒想到的是成明哥的女兒在被綁架不到12小時的時候,心臟病發作因爲沒有特效藥,也沒有及時送醫……”
金泰高的話停在了這裡,但結果樸海英已經明瞭,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憤怒和同情。
“那前輩的妻子呢?”
“瘋了……甚至一看到成明哥就會發狂……”
樸海英一時間找不到何種方式來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在他眼中鄭成明是一個好警察,一個真正的好警察,將所精力都投入於工作、追捕犯人,彷彿永遠不知疲倦,要把一切的罪惡都消滅乾淨。
但是,他此刻才明白,爲什麼鄭成明總是待在工作的地方,總是那麼廢寢忘食的投入。
金泰高也嘆了口氣道:“成明哥的過去是刑警隊中所有人內心的痛,也是大家不願意觸碰的地方,同時也是這次案件大家會那麼在意的原因。”
“那犯人呢?”
金泰高搖了搖頭不再說話,緩緩閉上了眼睛。
樸海英知道金泰高會告訴自己的故事僅限於此,甚至還有隱藏的部分,但這些東西很有幫助,可同時也讓眼前的迷霧漸漸擴大,這件案子和他這幾天去了解的那一件,好像並沒太大的關係。
“要想辦法具體的去了解這件事才行……”
樸海英敏銳察覺到了鄭成明這段時間的變化,第一次察覺到的時候,就是鄭成明主動找上他,並且像是暗示一樣表示支持他調查,讓他要有判斷力和決斷心。
樸海英一開始認爲這是前輩的鼓勵,並沒有覺得有些什麼問題,可是隨着後面的事件發生,還有鄭成明前輩越來越投入於案子,簡直像是入魔一樣,這才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此刻樸海英內心的不安正在漸漸擴大。
而同一時間,陶鳴心中的不安,也在瘋狂的發散着……
…………
盤浦大橋北橋頭向西一公里處有一家救助站,這裡的公共宿舍大約有15間,每間有四個牀鋪,比起漢江一帶的流浪漢數量,只能說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