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鳴拿回手機後,便轉身走進了通道,在通道外幾名流浪漢的注視下,敲響了左手邊第三個房門。
“誰啊?”
一個不耐煩的年輕男聲響起,裡面的聲音很吵鬧,像是在播放着音樂,片刻後房門打開,一個看起來很娘炮的年輕人出現在了陶鳴面前。
而後……
“砰!”
陶鳴重重的一腳踢在對方小腹,直接將其踢倒在地,同時陶鳴快速閃身進入了房間並且關上了房門。
這一連串的動作,邊上的人都看得不是很清楚,甚至還認爲陶鳴要吃虧了。
但現實是……
………
“噗!”
進屋後,陶鳴左手臂弩飛射而出,弩箭直接插入了一旁的棉被,看着面前兩個提着凳子準備幹架的年輕人,還有地上剛剛爬起來的傢伙,陶鳴很直接的走到旁邊牀鋪坐了下來。
三人的視線看向那明晃晃的短箭,很尷尬的放下了凳子,再看陶鳴一臉冷厲的模樣,很明智的選擇了裝鵪鶉。
“大叔,你要這個房間?”
“我們走就是……”
三個在底層掙扎的小混混,並沒有電影中見誰都腦殘的跋扈屬性,相反看陶鳴袖子裡射出的東西,就知道陶鳴不好惹,反正這裡房間很多,至少現在他們不想和陶鳴起衝突,要報復也不是現在。
“不不不,你們可能誤會了,只是來和你們打聽一個人而已,諮詢費5萬塊,雖然不多,但我想你們應該會滿意的。”
陶鳴雖然不是藝高人,但卻是DIY小能手,左右手的臂弩,口袋裡的辣椒炸彈基本都是隨身攜帶,要不是帶槍有些不方便,他肯定都會帶出來。
在天星公園撿回的手槍,還剩下7發子彈,這是陶鳴十分滿意的收穫。
而三個小混混對望幾眼後,很乾脆的點頭表示沒問題,但是要陶鳴先付錢,不然他們就走人。
陶鳴直接付了錢,然後拿出手機調出照片詢問起來。 Www☢Tтkan☢¢〇
坐在左邊長得有點孃的男人點了點頭道:“的確見過,那老傢伙有些討厭,不過是佔個房間而已,卻對我們說了一堆廢話,什麼惡有惡報,將要墮入十八層地獄什麼的,我還沒見過這樣詛咒人的,所以一氣之下就揍了他一頓,我們平常就算是趕人,也很少動手的。”
陶鳴心中一跳,那股不安正在瘋狂的擴大。
“那這人離開後去了哪裡,你們知道嗎?”陶鳴追問道。
三人都搖了搖頭,看起來是的確不知道,而且也的確沒必要去了解。
“你們三個都動手了嗎?”陶鳴又好奇的問道。
三人意外的都搖了搖頭,坐在中間那人說:“算不上打吧,就是推了他兩下,拍了拍他的腦袋臉之類的,真要說打的話,只有邊一寧真的動了手,最後還是我拉住了他。”
“你們誰是邊一寧?”
“額,我們都不是,那小子晚上就出去溜達了,現在都還沒回來,估計去哪裡把妹了吧。”
陶鳴思索了片刻,帶着不安的心情站起身來準備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陶鳴又回過身,走到最左邊那牀鋪前收回了自己的短箭,然後又問了一句:“那個傢伙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
三人同時迴應道:“紅色!”
…………
漢江某處的江邊,周圍漆黑一片,距離幾座跨江大橋都十分遙遠,周圍沒有遊人,上方就是公路。
而此刻岸邊某處一個黑影正艱難的向前攀爬着,一隻手正捂着鮮血直流的脖子,口中還嘶啞的喊叫着。
“救、救……”
一個黑影從後方落下,重重的坐在他的腰部,右手輕輕抄起地面兩拳大小的鵝卵石高高舉起。
“衆生以貪、瞋、癡造作種種不善的惡業,死亡時,也因粗重不同的惡業,墮落投生在極爲痛苦的地方,統稱之爲惡趣。”
砰!
“啊!!”
“如果有人常懷瞋恨心,用肢體、語言或其它方式傷害衆生,讓衆生深受痛苦,死亡後,就會墮入地獄道。”
砰!
“地獄道衆生的數量無量無邊,難以計數,像大地的塵土一樣。只要一墮入地獄,就會一直受着無比劇烈的苦,無有出期,幾乎沒有解脫的希望,當然無一絲一毫的快樂可言。”
砰!
啪!
“我以觀音無畏功德渡化與你,助你脫離地獄衆生重歸於無。”
砰!
“銷塵旋明,法界身心,猶如琉璃,朗徹無礙,能令一切昏鈍性障諸阿顛迦,永離癡暗。”
噗!
死寂。
“熱乎乎的,永脫苦難一定很幸福吧。”
抓着柔軟如豆腐腦一樣的東西,讓那黑影臉上露出了極度滿足的表情,其後表情忽的變化,在黑暗中惡毒、憎恨的目光在閃爍着……
“砰!”
“砰!”
“砰!”
“砰!”
……
不知道砸了多久,也不知身下的東西變成了什麼模樣,黑影站起身來走向了江邊,並緩緩的走入了江水。
“我的修行要被破壞了嗎……”
“要提前才行嗎?”
“那樣就不自然了,也太可惜了……”
“不~不對~凡事不必太過苛求,萬法隨緣、萬緣皆空,此時畫上句號,也已經足夠了,她很好,未蒙塵黷……”
嘩啦,黑影從水中冒出,帶着陣陣寒意,一步步走向岸邊。
不理會不遠處的頭顱破碎的屍體,踩着砂石路一步步的前行,暗紅色的外套在月光照耀下,帶着慘烈的血氣,像是在往四周發散。
這個夜晚格外的陰冷,江面霧氣越來越濃……
……
EXID宿舍樓對面的街道,陶鳴坐在便利店吃着拉麪,但內心卻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陶鳴某些程度上的確是不怕死,畢竟他對於自己的人生都看得很淡,而且更是死過一次了。
但這不代表他就沒有恐懼的情緒,雖然談不上恐懼,但是對於有些東西他會本能的反感、不舒服,甚至是反胃。
華城案就給他這樣的感覺,特別此刻身上的那串念珠,給他一種彷彿是什麼邪物的感覺,雖然陶鳴知道這並不是什麼邪物,只是一串瑪瑙念珠。
但是當持有者賦予它特別的意義後,它的存在就有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