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紅菱切了一聲,跟着我走進臥室,眼前就是柔軟的牀,好似一場惡戰即在眼前,嘴上也不吃虧,不依不饒的說着,“咱倆不一樣,我那是工作,迫不得已的,你是愛好和興趣,你這個才真叫厲害。”停頓了半秒鐘,喘一口氣,拿起架子上的化妝品看了看,說,“你怎麼可以在別人家亂翻亂轉呢,剛剛就見你在人家女兒的房間裡看日記,現在又要在女主人臥室幹什麼。”
我彎着腰在翻看牀底,不過發現徐婉玲的牀根本就沒有牀底,然後又去四下觀察,心中驚奇了一下,吆喝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剛剛看的是日記,越來越發現你這人牛,而且不是一般的牛。”
關紅菱上前兩步,在我面前站着,我彎着腰大概靠着她的大腿,聽她嬌聲埋怨了一句,“我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小女孩的階段,現在雖然徐娘半老,可也有過花季雨季,知道女孩子喜歡用什麼樣的本子寫日記,現在想想,我當年也寫過不少,只是全弄丟了。”
跟關紅菱說着話,獨自找了半天,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只有角落有個紅色的旅行箱,上面有密碼鎖,一時半會兒打不開,無奈的喘口粗氣,盯着愣神的看,突然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裡面絕對就是自己要尋找的東西,舉起來晃了兩下子,空間好似還蠻多的,有東西四下亂撞,只可惜不敢給她弄破掉,可這密碼鎖是六位數字的,若是要一個個的試,可能十個晚上也打不開,泄了氣,一屁股坐在牀沿上。
關紅菱一直在旁邊站着,看我急躁的忙活,這會兒開口問,“幹嘛呢,小心人家回來告你私闖民宅,當小偷抓起來,到時候一審問,再把我給牽連進去。”
突然看到了希望,關紅菱見多識廣,或許她有辦法,於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問了一句,“舅媽,有沒有辦法把這個旅行箱打開?”
我的心態還是不錯的,雖然打不開旅行箱的時候有點兒急躁,但及時想到了請人幫忙,這是一種智慧,誰知道你身邊有沒有能人呢,擁有不爲人知的本領,當我把請求說了出去,關紅菱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她卻是成竹在胸的,問,“你確定要我幫你打開嗎?這可是犯法的,別到時候咱們再被人告,以入室偷盜罪抓進警局。”
雖然關紅菱的語氣讓我覺得她有辦法,但還是要講清楚,可別是拿什麼東西把旅行箱割開之類的,那樣可能就真的闖禍了,衝她說,“只要你做的不留蛛絲馬跡,誰知道呢對不對,你有沒有辦法。”
關紅菱抿着嘴思索了半分鐘,挺難下決定的,雙手也背在身後,踱着步子,最終長呼出一口氣,答應了我的請求,“行,不過你得先出臥室,不可以讓你看的。”
我不知道關紅菱到底有沒有把握,有幾成的把握,但我挺信任她的,而且看不看無所謂,老子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只要她能夠打開,管她是用的什麼辦法呢,聽從她的指示,移步走到客廳,出去前把臥室門給她關上,讓她能夠專心致志的發揮,而我在客廳中站着,也有認真的思索,徐婉玲會用什麼數字作爲密碼,她的生日還是婷婷的生日,琢磨着,要是等會兒發現關紅菱沒有打開,那就試一試這兩個。
關紅菱的速度快到令我驚訝,真的匪夷所思的感覺,想不到她還有這種奇異絕技,因此也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一定要想辦法把她征服在胯下,將來由我所用,有了她交際花的背景,幫派的發展會更加的如魚得水,而她的美貌也一直勾着我,魂魄都飛到了四處亂飄,聽着她在裡面喊,“你進來吧,我打開了。”
當我重新走回臥室,看到紅色的旅行箱打開着,裡面的東西裸露在眼前,真的非常的驚訝,不僅僅是驚訝關紅菱的絕妙手藝,更加驚訝裡面藏着的東西,上一次買了電動玩具送徐婉玲,她大發牢騷的衝我發脾氣,而現在我卻看到,她竟然藏着那麼多的種類的成人用品,各種的花樣,甚至叫不全名字。
關紅菱坐在牀沿上,顯得也挺尷尬,一句話不講,而我則是完全愣神,就如同被傷害了一樣,是精神上,打個比方,我年齡小,有個比自己大七八歲的姐姐,我一直拿她當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看待,可有一天,她有了男朋友,還和男朋友在牀上親密接觸,親眼推門撞見的那種感受,我知道自己這樣解釋,大家是否可以體會,但真的是太像太像。
愣神楞了一兩分鐘,關紅菱擡起腳,用腳尖把旅行箱蓋了上,這樣的東西在兩個原本就曖昧的男女之間,確實能夠起到一些作用,可又太過於直白,反而適得其反,當時關紅菱已經動了撤退的心,因爲理智的她在擔憂,害怕衝動誤事,走之前跟我開玩笑,裝着心態好似是輕鬆的,其實特別的凝重,“你這個朋友夠開放的啊,難怪家裡面沒有男人,原來她不需要。”
我往前走兩步,從冥想中清醒過來,然後眼睜睜看着關紅菱把旅行箱關上,把密碼調回到原來的數字,替徐婉玲感到羞澀,回答中帶着辯解,說,“其實她並不是那種色女人,她根本不開放的,甚至有點兒性冷淡,而且還恨男人,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或許這東西只是放着,她不一定就用的。”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提徐婉玲辯解,可那一刻話幾乎都是脫口而出的,完全不經過大腦,沒有辦法去回想是因爲什麼,只是一種潛意識吧,看着關紅菱忙活完畢,原本屈膝半蹲着,這會兒直起身來,搖搖頭,一針見血的講,“不是你說的那樣,我仔細看過,這些用品她應該常用的,而且還是這方面的愛好者、偏執狂,她已經特別依賴這種東西,所以纔會對男人表現出性冷淡。”
關紅菱的話令我自我反思,爲什麼送徐婉玲電動玩具是錯誤的決定,或許她是因爲自己的秘密被戳穿,自我保護意識的反駁,極有可能是這樣的心理,猶記得那天她凶神惡煞的樣子,氣呼呼的好似要把我吃掉,不過先不去管她,勾起了那種心理,開面前站着的美人的玩笑,“舅媽,看不出來嘛,你好像還挺懂這個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也用過。”
關紅菱的臉色刷一下大變樣,或許是玩笑開的確實有點兒過,她挺生氣的,惡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出了臥室,留我一個在裡面,氣氛變的莫名的尷尬,看起來機會是完全的喪失,只能夠行屍走肉的起身跟在屁股後面去道歉,但不等我說出口,她已經提出了要求,“我們走吧,送你回小區,靜靜肯定在家等你。”
我心中是多麼的不捨,還帶着深深的自責,遺憾揮之不去,這就好比眼睜睜到手的勝利,獎盃觸手可及,卻硬生生被人奪了去,那種感覺只有經歷的人才明白,好似九九年的拜仁慕尼黑足球俱樂部,最後時刻連丟兩球,把年度最重要的冠軍獎盃丟掉,又像是今年的馬刺隊,在還剩28秒的時候領先五分,卻硬生生的失去了比賽,嘴哆嗦着,想要盡最後的努力挽留。
關紅菱的態度卻突然變的特別強硬,就像一個吃葷的花和尚突然頓悟,堅決的講,“走了。”
說話間,她人已經朝着外面走去,而我則麻木的跟在後面,心中的不痛快就像是爆炸糖,炸的腦袋難受,不知道是怎麼着,下一個瞬間,我已經坐在了關紅菱的車裡,兩個人也不說話,轎車就發動了,開出小區,速度特別快的行駛在公路上,也不怕交通事故,由此可見,其實她心裡面也是恐慌的,害怕兩個人越過那微妙的倫理線,但這更加說明了,其實她也動了心,但她不想承認。
心裡面不舒服,加上小區裡還有個難纏的趙靜,兩個人正冷戰,所以及時告訴了關紅菱,“別送我回小區了,你送我去個別的地方,酒吧一條街,我想去喝點兒酒。”
把地址告訴關紅菱,那地方她知道的,送我去過幾次,她暫時還不知道,那兒有個酒吧是屬於老子的,而她雖然善於交際,但酒吧去的並不頻繁,至少在特色酒吧裡沒有撞見過她,當我說了出來,她沒有反駁,按照我的指示行駛而去,看樣子,她也應該喝杯酒,但她害怕跟我喝酒更喝出事情來,所以當送我到了酒吧一條街,她沒有下車,一個人遠去。
目送漸行漸遠的轎車消失在夜空中,心裡面失落落的,琢磨着自己應該給關紅菱道個歉,就說自己玩笑開的太過分,是自己不好之類的話,以她大度的性格,只要措詞妥當,她是不可能一直跟我計較的,如此想着,腳步朝着特色酒吧走去,沖服務員要了酒,然後直接進了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發會兒呆,組織着語言,然後在手機上面打出來,下定決心咬咬牙,把信息發了過去。
信息字數不算是特別多,五六十個字,但是說的還是挺誠懇的,但可能關紅菱正在自責,她也需要冷靜,所以接下來並沒有收到她的回覆,但是端着酒的蔡淼走了進來,面色凝重,唉,看來又有令人煩惱的事情要讓老子辦,並且很有可能和李順有關,小攤上的話還記憶猶新。
有許多時候,你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能有麻木,也可能有激情,非常不錯的一個夜晚,原本以爲把關紅菱哄到牀上面,唾手可得的事情,卻中途生變,主要還是怪自己,若不是斤斤計較徐婉玲臥室的紅色旅行箱,而是全部心思的用在甜言蜜語上,在房間找上瓶紅酒,或許眼前就是另外一種場面,奇怪的念頭,因而有點兒怪在徐婉玲身上,是她間接害我失去了同關紅菱相好的機會,等着吧,這事情定會在她身上找補回來,而且看到了那些電動玩具,非逼着她當面用一下不可,否則對不起前段時間,她說的那些慷慨激昂的話。
蔡淼端着酒走進來,先是一言不發,而我也無神去關注她,只記得她穿的職業裝,裙子短短的,拉過椅子在我身邊坐下,取兩個酒杯,在酒杯裡面倒上酒,端到我嘴邊,灌着我喝下去,她有事情要對我講,這還是看的出來的,而且一定與李順有關,除去這個,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