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含糊糊的應付過去,跟女人打馬虎眼,反正已經在去的路上,她沒有理由突然掉頭,除非惹她非常生氣,而這種好氣氛下,她再怎麼能變臉,也絕不會變的那麼突然,下保證書,“放心吧,等到了那兒,要是你覺得不好玩,我讓你騎着滿街跑。”
關紅菱動手動腳,輕輕推我一下,笑罵我一句不正經,稱自己纔不要騎着我,可話一出,彼此聽着都挺尷尬的,女人騎着男人,好像牀上面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更大,紅撲撲的臉,試圖解釋一下,可不曾想,越解釋越亂,“我的意思是騎着你沒有意思,要騎也是你騎我,不不不,那樣我就吃虧了,哎呀,我都說的什麼啊。”
我在旁邊聽的心眼裡面暗笑,覺得真是好玩,要說女人什麼時候最迷人,肯定是洗浴後,可要說什麼狀態下的女人最迷人,那就是害羞的時候,羞羞答答,就像屏風中的一幅畫,不去接她的話茬,否則她更要羞,又得拿手指捅我,她的手指細細的,長長的,留着指甲,但她平時不塗指甲油,偶爾也只是透明色的,起保護作用。
沉默了一陣子,人已經到了住宅區附近,關紅菱緩了過來,畢竟是交際場上的人物,不至於羞澀就不聊天,她應付這種冷場的問題經驗絕對的豐富,跟我這樣過,免不了也跟其他男的這樣,未必是故意的,但總有話禿嚕嘴的時候,如何轉移話題,她在行,而且她也確實像是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問,“你現在考試已經通過,有沒有想好買什麼車了?大衆、現代還是別克?”
我對車不怎麼了解,不過感覺她說的幾個品牌都是身邊常有的,耳熟能詳的,但這事情由不得我做決定,畢竟錢是趙靜出的,而現在兩個人正冷戰,買不買都還是一個問題呢,因而不能夠吹的太實在,委婉的講,“還不一定呢,你知道,這事情並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關紅菱微微點頭,若有所思的表示贊同,她是真站在我的角度思考問題,眼睛望着前方,“好好商量商量,買車對你們而言,也不算件小事,那天和靜靜聊天,聽她的語氣好像是打算買十幾萬到二十萬左右的,這個我還是懂點兒的,要是你們有需求,儘管來問我,給你當免費的貼心導購。”
微微帶着尷尬,回關紅菱兩句,一定一定聽她的意見,心裡面也憋屈的難受,雖然事業現在蒸蒸日上,可自己還是窮光蛋一個,若是老子有錢,這時候就能夠大大咧咧的回她一句,自己想要買什麼樣的車子,可現在,背叛說出的話,處處透着無奈呀,潛力股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明日的輝煌。
想着這事情,情緒開始低落下來,不過關紅菱沒有觀察到,一直在看路,轎車開在小區附近,路上到處都是行人,不小心就可能出車禍,所以速度也慢了下來,注意力也提高了上去,但嘴沒有閒下來,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提議,“等過兩天,我和靜靜的舅舅一起去你們那兒坐坐,看看你們小兩口過的怎麼樣,飲食規不規律之類的,查崗看你這個男朋友是否合格,提前透漏給你,讓你有所準備。”
向關紅菱表示了感謝,多虧了她的提醒,而不是突然的造訪,要不然等那時候被他們看出個啥來,畢竟麥加是活生生的存在,要是被趙靜的經理舅舅知道三人住一起,估計能把他氣吐血,開玩笑卻是發自肺腑的,“舅媽,你對我真好。”頓了頓,看關紅菱露出狐疑的表情,重複了一遍,“我說真的,非常感激你。”
說話間,已經到了小區門口,指手畫腳的讓她往裡面開,這兒雖然也有門衛,但管理不嚴格,隨便車子都可以進去,包括出租車也一樣,關紅菱聽我擺佈的進入小區,重重嘆息了一聲,抱怨的語氣,問,“還真讓我猜對了,你帶我來這兒幹嘛呀,這兒有什麼好玩的,不行,我得折回去。”
我用力抓住了關紅菱的手臂,替她把握着方向,嘴裡面慌慌張張的講,“別呀,咱們到都到這兒了,一時來了,不去看看就走,那也太前功盡棄了吧。”
我當時心裡面想的全是,奶奶的,好不容易能夠騙到單獨的房間裡,直接去賓館酒店不行,只能拐彎抹角的另想辦法,這都左腳邁了進去,老子又怎麼可能會讓她退回來,一句句都強迫着她,沒有選擇,必須進屋看看,而她則是一頭的霧水,搞不懂這兒到底有什麼好玩的,其實在我看來,好玩的東西是她本人,聽她摸着秀髮,問,“怎麼?你在這兒還租着房子嗎?”
儘管關紅菱心裡面帶着疑惑,她也意識到了我帶她來這種地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能會做出超脫倫理的事情,可她還是半推半就,由着我拉拉扯扯,近乎於拖着她,車就停在婷婷家那幢樓前,所以很快的,我們便沿着樓梯爬了上去,樓梯內有燈光,夜也不算特別的黑,天空中有照明的月亮,但階梯卻好似變的特別的長,每一階都費好大的力氣。
我的心開始砰砰亂跳,開始懷疑起自己,這樣子到底算怎麼回事,其實完全是突然的決定,沒有個事前的規劃,這並不符合老子的風格,同時帶着擔憂,現在關紅菱知道了這個地方,她就對自己有了更多的瞭解,相當於更多的把柄被她握在手中,在趙靜那兒,這些事情始終都是一個變數,但自我安慰還起着作用,沒有關係的,她肯定比我還怕同窗事發,如果那種親密關係發生了的話,或許她還得寵着我,無論什麼要求都得滿足。
我拉扯關紅菱的時候,可能用的力氣比較大,不小心就把她弄痛了,試圖掙脫開,嘴上說着,“哎,你就放開吧,我又不會跑的,已經跟你到了這兒,快快快,你都弄痛我了。”
我鬆開了她的手腕,剛剛情緒激動,確實用力非常大,趕緊給她道歉,等會兒還得哄她開心,好把她弄到牀上面去呢,“對不起,舅媽,我不是故意的。”
關紅菱倒也不與我計較,在身旁發出一聲淺淺的笑,主動轉移了話題,免得彼此尷尬,顯得老子多麼的性飢渴,既然她跟着來了這種住的地方,或許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她是願意與我發生親密關係的,哪怕也是衝動荷爾蒙惹的禍,“這兒是你租的房子嗎?還是你哪個朋友的家。”頓了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瞎猜的嚇唬自己,“喂,你該不會是帶我見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吧,那我不要進去了,尷尬死人。”
看來不拖着她走都不行,瞬息萬變的想法,趕緊給她解釋,語氣稍微有些結巴,“不是的,這兒是我朋友的家,不過現在沒有人住,她們去了浙江度假,鑰匙給了我,讓我替她們保管,這不是沒有地方去玩嘛,所以過來帶你坐坐。”
說的應該還算是合情合理,關紅菱也挑不出來啥毛病,說話間,人已經走到了門前,掏出鑰匙把房門打開,聽着她在耳邊問,“你朋友男的女的呀,本地人還是外地人呀,現在交朋友危險着呢,你可一定要注意啊。”
一句話帶着四個感嘆詞,聽起來特別的好聽,有點兒臺灣腔的意思,但一點兒也不做作,給人的感受是她的關心,發自肺腑的關心,熟練的把燈打開,引領她去裡面坐,房門砰的一下關上,玩笑的回覆她,“朋友就朋友唄,不分男女的。”
關紅菱移步走進去,站在客廳裡環顧四周,確實是有經驗,一眼就看出來了端倪,一語中的,講,“你朋友家好像沒有男人住,看起來應該是本地人吧。”
我佩服的衝她豎起大拇指,然後先進了婷婷的臥室,總覺得她不會平白無故的給我留鑰匙,或許裡面有什麼東西等着我去看,而關紅菱也坐不住,跟在後面走過來,靠着臥室門,感嘆了一聲,“你這個朋友還是個學生,看樣子是個小女孩,喂,你怎麼還認識小女孩呢,社交面夠廣的呢。”
或許是第六感的作用,在婷婷的房間裡,我果真發現了她留給我看的東西,她的日記本,按理說,這種對她而言非常在意的東西,牽扯到的,理應非常小心保管纔對,而她卻放在一疊書籍的最上面,擺明了是讓我來看,又不好意思親口說出來,先回關紅菱一句,“猜的非常對,夠厲害的呀,再猜猜看,這個屋子裡還住着誰。”
我在這邊打開日記開始粗略的翻看,從相遇的那一天開始,記錄的並不詳細,每天也就一兩百字,但卻是真情實意的,裡面包含着對我的愛,說的挺死去活來的,這非常正常,絕對是真心的,年齡越小,往往就越會一根筋的認定爲愛情的永恆,等年齡大了方纔發覺其實只不過搭夥過日子,這就是人的成熟,與社會的現實,看的心裡面暖暖的,同時一絲絲的愧疚,一邊是她的忠誠,一邊卻是我的背叛,眼前就站着想盡辦法想哄上牀的女人。
我的問題關紅菱回答的非常乾脆,這可難不倒她,輕視的說,“女孩子這麼小,還在讀書,初中或者高中,那肯定是住着她媽媽唄。”腳尖在地板上敲動了幾下,露出壞壞的笑容,好像是打算糗我,“你說人家媽媽怎麼會放心讓女兒跟你交朋友呢,也不怕被帶壞,真夠不負責任的,在我看來,可不算是合格的母親。”
我對此表示不贊同,徐婉玲的母愛是非常偉大的,或許表達方式有誤區,但她絕對的合格,搖搖頭,否認了關紅菱的觀點,“這次你錯了,其實我和這個母親也是朋友。”
關紅菱微笑着,看我站起身,把日記本放在了原來的位置,從她身邊擦過去,講,“行啊你,社交面夠廣的,上到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下到五六歲的小女孩,你都有熟人。”
我人已經走在了徐婉玲臥室的門前,輕輕推開走進去,回關紅菱一句,“誇張了,範圍還沒有拓展到那個程度,而且說到社交面廣,你可比我厲害,在這個城市裡,你見過的人應該比我吃過的米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