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培訓期間,我經常會去我中專同學那裡玩。我有一箇中專同寢室的同學,叫張林,是我老家那邊的人。我們當年是國家最後一批包分配的中專生,但實際工作,還是需要自己去聯繫。我記得張林說過,畢業前,他父親曾幫他去找長沙周邊縣縣長幫忙,該縣長是他父親高中同學,去了幾次人家都沒見他父親。後面還是張林自己通過給長沙玻璃廠廠長做了幾個月的免費電腦維修,才被特批將戶口落在長沙玻璃廠的,但進去沒幾個月,廠裡就破產了,後面是自謀出路,在國儲電腦城的一個軟件攤位上打工。
當年很多人看不上正式中專生,在國儲電腦城打工賣軟件,但我知道後世張林一直在做這個事,只不過是自己做,沒有再給人打工了,做得還挺不錯的。他代理了幾個收銀機的品牌,發展了下面幾個縣市的渠道,自己負責產品的售後安裝和日常服務。公司不大,就自己一個人,偶爾招幾個臨時工。就這樣也管住了一家人的吃喝,工作自由,不受單位領導的氣,關鍵是可持續,無需像我們這種幾十歲了還要自己找工作混飯吃。他從結婚開始起每個月都給老婆家用,逐年遞增,我後世重生前他一個月給家裡的家用都上一萬好幾了。
我們中專同學還有一個跟張林一樣的,畢業後沒有找一家正式公司或政府上班,找的是一家做複印機銷售的店面上班,純私人的小攤。可就是這樣的一個起步,這個同學確是我們班混得最好的,也是最有錢的主。我記得後世我去過他家,跟他聊過。他的發家史也是典型的屌絲逆襲,據說他在這家複印機店負責跑業務,當時負責的地方是長沙周邊地區,因爲競爭很激烈,自己又比較老實害羞,一直沒什麼成績,也拿不到很多錢,還經常被罵。
一氣之下,回他老家邵陽了,開了一家打字複印店,順道賣一些複印機。他當時開店的本錢只要一萬多塊錢,他個人和他家族都拿不出來,最後還是從銀行貸的款。他一開始在店裡打字複印賺點小錢;後來自己跑邵陽地區周邊學校賣複印機;再後來給這些學校免費送複印機掙耗材錢;再到給每個學校設點,提供相關設備和耗材,安排專人負責學校的相關印務工作;最後投資複印機的上游紙廠,真正實現了財務自由。我後世印象中,他每天的朋友圈都是曬他在中國邊疆的自駕遊。
這兩個同學都是專注一個行業,一做幾十年,各自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還有一些個同學,喜歡跳來跳去,今天在用友,明天又跟着別人賣複印機,後天又去做純水機,再後天又去賣軟件,做事沒有定性,也沒有深入,一直在折騰,我重生的時候還在一線折騰,沒太多亮眼的成績。
話扯遠了,我們說正題。
我經常去找張林玩,也經常在他租的地方留宿。張林是和別人合租的房,在長沙瀏城橋附近,是一個居民自建房,有四層,一樓是電子遊戲廳,二三四層是出租房。張林租的是二樓,就一個單間,公用衛生間的那種。房間裡的擺設,一張大牀和一個上下鋪,還有一個小書桌。張林睡大牀,上下鋪是另外兩個人住,上鋪是我另一個同學睡的,也就是上面說的喜歡跳來跳去的同學,下鋪是他們認識的一個朋友馮樹。
一個週末,我又去張林那裡玩,我另一個同學出差去了,我就準備在他這借宿。今天他們這裡並沒有因爲少了一個人而冷清,反而更加熱鬧了。房間裡擠滿了人,除了我這個編外人士外,還多了兩個女孩,一個是馮樹的女朋友,另一個是馮樹女朋友的同事黃婷。
人一多,娛樂項目就多了,大家喊着打麻將。我們支了一個手洗麻將的攤,我和張林,還有兩位女士一起玩,馮樹負責給我們端茶倒水,偶爾指導一下他的女朋友。可能是因爲有女孩子在,我們玩得特別嗨,輸贏反而沒那麼重要了。也可能是有一個單身無主女孩在,我放得很開,時不時說一些男女的小笑話,逗她們開心。期間還夾雜一些老處男的怨言,像21世紀最後一個處男,一個男孩的悲哀云云。整個晚上大家感覺極其HAPPY,也不知道,這個晚上什麼時候結束的,反正後來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等我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一個人睡在張林的大牀上,當晚應該是我和他睡一張牀的。扭頭看了一下那個高低鋪,上鋪沒人,下鋪應該是黃婷還在睡,她那標誌性的黃色短髮非常有辨識度。昨晚,她也睡在這裡,估計是她跟馮樹的女朋友一張牀,馮樹睡上鋪了。
不知道是早起的衝動,還是昨夜那個二十一世紀最後一個處男的悲哀,我竟然主動開口撩黃婷,說道:“黃婷,起牀了,你昨天答應幫我洗衣服的,趕緊的,我這一身秋衣褲要洗了。”
說完這話,我把牀頭的秋衣秋褲甩到黃婷的牀上,她可能剛清醒,又被我的秋衣褲給打了一下,口裡呢喃的說道:“別吵,讓我再睡一下。”說完這話,她竟然翻了一個身,背對着我這邊。
也許是做男孩太久,讓我開始幻想,再加上這封閉的屋子,讓我的膽子也大了不少,我繼續說道:“黃婷,起來吧,我等着你把衣服給洗了。”
黃婷又嗯啊幾聲,說道:“別吵,讓我再睡一會,起來後幫你洗。”
她這幾聲嗯啊就像是給我的暗示,讓我膽子更大了,我說道:“你趕緊起來,再不起來,我去你牀上叫你起牀了。”
不知道黃婷是真的困,還是什麼,她竟然沒有吱聲。
我就全當是她默認了,掀開自己的被子,躥到她的牀上。可能是自己第一次跟女人在一張牀上,有點緊張,筆直的躺着,沒敢亂動。
黃婷仍然是背對着我,我上牀的時候,感到她的身體只是顫抖了一下,並沒做太多反映。
也許是天氣太冷,也許是我穿得太少,也許還是那顆騷動的心,我的手開始動了,黃婷仍然如鴕鳥式的裝睡。
悲劇的事發生了,我的第一次竟然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黃婷這時候算是真的信了,我是一個處男,這是我的第一次。可能擔心我心理受影響,反而摟着我的頭安慰我,沒事的,第一次緊張,下一次就好了。
我像一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姑娘樣的,縮在她的懷裡小聲的哭泣。
黃婷應該是一個有經驗的女孩,讓我又燃起了雄風了,準備再次努力的時候,門口不合時宜的響起了敲門聲,只聽到一個男人聲音說:“張林,在家嗎?”
我一聽這聲音,這不就是張林的聲音嗎,知道這麼問,也算是懂事。我趕緊回他道:“張林不在家,今天都不在家,房裡也沒人。”
門口的張林一聽這話,心裡也明瞭了,說了一句:“好的,我去他單位找他,應該晚上能回來。”
總算是耳邊清靜了,總算能好好幹點大事了,也總算讓自己從男孩變成男人了。
事畢後,我找到自己的衣褲穿上,依着牀頭抽着煙,黃婷白我幾眼,從我身邊跨過,穿着幾件厚一點衣服,拿着一大卷衛生紙去廁所。
等她回來,我陪着她去肯德基吃飯。至於她幫我洗衣服的事,她選擇性的失憶了,我好像也沒在意這些個雞毛蒜皮的事了。
兩個人一天都膩在一起,晚上沒好意思再在張林房裡睡,在附近的一家小賓館開了一間房。
這就是這一天,我對黃婷有了一個大致瞭解,她今年19歲,是長沙寧鄉人,現在在湘雅附一醫院當護士,家裡還有一個弟弟,老爸是做機加工的,家裡在長沙市有三四個門面。黃婷職高畢業,家裡幫她在醫院找了這個護士的工作,幹了有兩年了。
黃婷屬於2000年那個年代比較叛逆的女孩,個子不高,染着黃頭髮,穿着露臍裝,抽菸喝酒,一個人能喝一瓶邵陽大。
隨着後面一兩個月的深入瞭解,再加上跟她的一次深談,這個短暫的愛情並沒有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