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名秀麗少女從外破窗而入,手中鐵刀迎面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江小湖咽喉,口中也是喝道。
“狗官,納命來!”
此時,江小湖見到刀來,面不慌心不忙,舉重若輕地伸出兩指,隨即輕而易舉的便是夾住了那秀麗少女刺來的鐵刀。
少女手中兵刃被夾,想抽也抽不回,頓時急的是滿面通紅,兩道彎月眉擰成了一塊!
而江小湖用指夾住鐵刀後,看着少女忿恨的眼神,也是心中一愣,轉頭對着同樣愣住的江義,開口說道。
“愣着發呆幹嘛,還不擒下!”
這時,江義才從突發情況中緩過神來,一把從少女手裡奪過鐵刀,丟給官林,然後也是將其雙手給反扣在背後,押着這位少女送到江小湖面前。
那口鐵刀是破銅爛鐵所鑄,那名少女也是武功不高。
掙扎了半天,見掙脫不了江義的鐵掌,只見那少女也是兩眼朝天一瞪,鼻孔對着江小湖出氣,緊閉雙脣,擺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江小湖看着那少女視死如歸的樣子,也是啞然失笑,示意江義放手後,隨即朝其開口說道。
“這位姑娘,還冒昧問下芳名?”
那秀麗少女也是揉了揉自己發紅的手,在怒看了江義一眼後,轉頭對着江小湖說道。
“狗官,還有什麼好問的!要殺便殺!何必要在這裡裝腔作勢,裝模作樣。真是噁心!”
此時,江小湖聞言,既不怒,也不惱,也是心平氣和地對着這位少女說道。
“姑娘此言差矣!”
“我江小湖自問做事問心無愧,何談裝模作樣一說,且莫說要殺你,便是現在讓你走又如何?”
說罷,只見江小湖也是一揮衣袖,一副送客的樣子。
這時,江小湖趕這少女走,誰知這少女竟是不走了,卻反而是瞪大了雙眼,口裡驚道。
“江小湖?你就是劍俠江小湖?”
江小湖看到這少女此刻大驚小怪的模樣,也是暗道,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出名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想罷,江小湖也是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隨即朝着那少女開口問道。
“我正是江小湖,只是劍俠一名,倒是不敢當!”
“還有,你老讓我叫你姑娘,怕不好吧!”
這少女仔細盯着江小湖看了半天,發現其也不像是在騙自己的樣子,於是說道。
“我叫麗小雅,是這附近芙蓉鎮的村民!”
江小湖聞言,先是示意江義和官林認真聽這麗小雅說完,隨後口裡也是接着問道。
“那麼,麗小雅姑娘,你卻爲何要刺殺我!我好像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吧!”
麗小雅倒是坦白,朝着江小湖等三人開口說道。
“你如果真是江小湖,那倒是沒有,劍俠江小湖在我們那裡,可是鼎鼎有名的大英雄!”
“我們鎮上,有不少從武州回來的老兵,我父親便是其中之一!”
“他在家天天都在跟我講江將軍的英雄事蹟,我耳朵都聽出繭來了。”
這時,只見麗小雅伸手一指江小湖身上所穿的墨玉猛虎袍,說道。
“若是問我爲何要刺殺你,那就只能怪你身上穿的這件衣服了!”
江小湖聞言,頓時心中一動,說道。
“這又如何解釋?”
此時,麗小雅也是接着說道。
“半年前,就是身穿你這樣的黑色官袍的大官,來到我們芙蓉鎮,說是什麼奉當今皇帝之令,收繳我們兵器。”
“要知道,我們芙蓉鎮居民便是世代靠鍊鐵爲生,他們這麼做,不是等於斷了我們的命根嗎?”
“我父親和鎮上的老兵,便是因此,和這黑袍大官起了爭執,結果兵器被繳了不說。他們..”
“他們便將我父親給殺了,把屍首掛在午門示衆!”
這時,麗小雅回憶起當年的慘景,此刻已經是泣不成聲,將頭埋在江小湖懷裡失聲痛哭。
江小湖此時也是感同身受,輕輕拍了拍麗小雅的後背,隨即也是安慰道。
“麗姑娘,皇令不可違!還請節哀隨便了!”
“只是我現在正在查案,分身乏術。不然的話,若是遇到你那種事,我也是非管不可了!”
這麗小雅在哭了半天后,發泄出了心中的悲傷,頓時輕鬆不少,此刻又聽到江小湖在說自己正在查案,竟是忽地擡起頭,說道。
“江大哥,難道你現在所查的案子,是這十二金人案?”
此時,只見江小湖和江義、官林兩人也是沒有料到麗小雅會突然說出這金人案,聞言頓時點頭,只是每人心中各有所思。
那官林最先反應過來,朝着那麗小雅也是開口說道。
“莫非麗姑娘,對這案子知道些什麼內情?”
這時,麗小雅也是說出了一句讓江小湖等人驚喜的話,口裡說道。
“不錯,當日他們在推到金人和殺害方丈的時候,我全親眼看見了!”
江小湖也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朝着麗小雅說道。
“你說他們?那便是兇手不止一人!而且,這大昭寺內還留有一個活口。”
“難道說,那個人便是你?”
麗小雅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說道。
“不錯,當日我父親死後,我便喬裝打扮,來到這大昭寺內當個燒火小廝。”
“只是我身爲女子,一出聲便是露了破綻,索性我便裝成啞巴。”
“我來這大昭寺,只因這裡是太廟,皇帝和那些大官們總有一日會來,我索性便留在這裡等着他們,找機會殺掉害我父親的大官!”
此時,江小湖對着麗小雅的性格個性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正好此刻誤會已消,江小湖也是隨口問道。
“那你見到穿黑袍的大官,豈不是各個都要殺!”
這時,官林也是忽地想起了什麼,隨即側身,悄悄對着江小湖耳邊說了一句話,卻頓時讓江小湖臉色一緊!
而江小湖在聽完官林這一句話後,便是立刻朝着麗小雅繼續問道。
“麗姑娘,我問你,你還記得,當日裡,殺你父親的黑袍大官,那件官袍上繡的是什麼動物?”
此時,麗小雅聞言,也是面色猙獰,口裡暗暗說道。
“記得,當然記得。這輩子我都忘不了!”
“那件黑袍上,繡着一隻飛天蒼鷹!”
江小湖聽到麗小雅說完,也是對着官林點了點頭,說道。
“官叔,你估計的沒有錯,便是那秦楓了!”
說罷,只見江小湖也是考慮了片刻後,隨即對着愣住的麗小雅說道。
“麗姑娘,你放心,你父親的仇,我江小湖替你擔下了!”
“還有,既然麗姑娘你對這金人失竊案也有了解,便是委屈你一下,跟着我們一起辦案,你看可好?”
此時,麗小雅聽得江小湖答應替自己父親報仇,頓時大喜過望,也是急忙點頭答應。
這時,江小湖等三人,也是就在這臨江古閣內,徹夜聽着麗小雅詳細的講述着案發當日的經過。
而麗小雅這開口一講,便是講了一整夜。
窗外,天色漸明。
江小湖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此時還真有點懷念自己原先那杆翡翠玄鐵煙槍了。
提神醒腦,去乏解困。
整理了一夜的信息,江小湖此時也是哈欠連連,不過這一夜,自己得到的消息真是不少!
想罷,江小湖也是拍醒了江義,官林和麗小雅,朝着這沒有睡醒的三人笑道。
“好了,既然這案發現場線索也找的差不多了。”
“官叔,你說那我們下一步,該要去哪?”
只見官林伸了伸懶腰,口裡又是抱怨道。
“江大人,便是在容卑職多睡一日,反正皇帝此時也是昏倒在京城!那麼着急查案幹嘛。”
“搞不好,這件案子,就是那高昌運自己所爲!”
官林這一夜,被江小湖和江義等人一口一個高昌運給帶順了口,此時發覺連自己現在同樣將皇帝名字脫口而出,急忙捂住自己嘴巴,連扇直扇,也是給嚇的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此時,江義也是打了個打哈欠,朝着看着自己的江小湖說道。
“江大哥,別看我!我只負責官林的安全。你們去哪,你們決定!”
這時,麗小雅看着準備開口的江小湖,也是笑着說道。
“江大哥,別在意這些人的說話。”
“我在芙蓉鎮還有些家底,丟了可惜。若是你們不急,便陪我去趟芙蓉鎮,就在這附近!”
江小湖本意是回京城的,現在看到麗小雅發話了,而那官林和江義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嘆了口氣,也是說道。
“我只有半年時間。若是半年後,不管案子查不查完,我都要趕回幽州!”
“但是,我江小湖做事,又是一個不願意半途而廢的人!”
“所以,我拜託你們能多上點心!幫我早日將這金人失竊案給查的水落石出。”
“江小湖在此多謝各位了!”
說罷,只見江小湖也是彎腰對着官林和江義,麗小雅行了個武林禮!
官林和江義等人見狀,頓時愕然。
江義最瞭解江小湖個性,此刻也是急忙開口說道。
“那還等什麼,快些去取回東西,咱們便馬上上路,去把那個什麼狗屁案子給查個明白!”
官林也是點頭,朝着麗小雅說道。
“麗姑娘,事不宜遲,便是立刻動身,去芙蓉鎮吧!”
而麗小雅此刻也是十分感動,自己拿點東西,沒有想到卻是讓江小湖如此的卑躬屈膝,彎腰求人。
想罷,只見麗小雅不多廢話,邁開大步,便是帶着江小湖一衆三人前去芙蓉小鎮!
江州,芙蓉鎮。
江小湖四人,剛來到鎮門口,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便是撲鼻而來。
看着鎮內,屋門各個敞着大開,而屋內卻無一人,江小湖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只見麗小雅驚悚着臉,朝着江小湖等人跑來,口裡失聲說道。
“不好了,江大哥。午門...”
“午門,那裡有好多屍體,鎮上的人,都被人給殺了。”
江小湖聞言,臉色變得嚴峻起來,這金人失竊案此刻還沒有頭緒,便是又出現這小鎮血案!
帶着一衆人來到午門,看着地上堆積如山的屍體,江小湖上前一步,看着屍體上的傷口,對着同樣臉色嚴肅的官林說道。
“官叔,又是刀傷!”
此時,官林點了點頭,口裡說道。
“不錯,這鎮上的人全部被集中到這裡,一點反抗的痕跡都沒有,全部被人以亂刀砍死。”
忽地,只見從那屍體堆裡,有個“屍體”突然手動了一下。
江小湖見狀,急忙跑到那具“屍體”前,撥開上面壓着的屍體,將其抱出,隨即轉頭朝着官林江義等人說道。
“你們快來,這裡還有一個人有氣!”
那具屍體也是留着最後一口氣,在看着自己熟悉的麗小雅後,隨即口裡哆哆嗦嗦說出了一句話,便是閉上了眼睛。
“殺我們...的人,穿着...黑袍,上面繡有...一隻蒼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