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奴才們這邊沒挖到,法師臉上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道,“這邊沒挖到,那就換另一邊,樹下肯定有東西。”
沒辦法,奴才們又換了一邊,最後一圈都挖完了,還是什麼都沒有,法師又說要往深處挖,奴才們還是沒挖到,法師臉色開始變了,秋羅臉色也開始變了,不可能,那個娃娃是她讓婉清埋下去的,婉清告訴她自己埋好了,讓她放心,可是現在爲什麼沒有?
秋羅越慌手越抖,陸茵則在一邊看着法師和秋羅兩人的樣子沒說話,齊越已經沒有耐心了,“法師,你剛剛言之鑿鑿的說行巫蠱之術的人就在這雲蘿苑,可是到現在還是什麼都沒找出來,你作何解釋?!”
法師怎麼知道樹底下會沒有東西,當時秋羅告訴他的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只要讓他來做些一番說辭就可以了,但沒想到這秋羅也是個不靠譜的,法師當即便自亂陣腳,看向秋羅。
陸茵開口譏諷,“法師,國公爺問你話呢,你看顧姨娘做什麼,難不成找不到東西,顧姨娘還會幫你想辦法?”
法師本來就心慌,現在聽到陸茵開口譏諷,不禁更害怕,他只以爲是個輕鬆的差事,卻沒想到這官家大院居然如此的水深,他高看了自己,不過爲了保命,法師還是硬着開口,“夫人別急,這樹底下還沒挖完呢。”
齊越當即怒了,“這樹底下還沒挖完?還要怎麼挖才叫挖完?!”
陸茵笑吟吟開口,“好了,法師也不用費功夫了,我這苑裡沒有。”
法師急急對着齊越道,“國公爺,這巫蠱之術不一定是非要有東西才能行的。”
怒火攻心的齊越哪裡有什麼心思聽他廢話這些,當即便讓下人把法師壓下去杖殺。
秋羅在一邊沒說話,事情有變,她巴不得齊越趕緊殺了這法師,她寧願今天趕不走陸茵,也不想事情再發酵,她直覺這件事在鬧下去會出大事。
然而陸茵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卻開口道,“慢!”
“國公爺,這不公平,這搜來搜去,挖開挖去,都是在我這雲蘿苑,雖然什麼都沒找到,但人是在我這裡被殺的,說出去只怕有人會說我在使了什麼法子,而且……”
陸茵看了一眼秋羅,秋羅被這一眼看得心慌,臉上卻不變。
“而且剛剛纔到這雲蘿苑,秋羅就哭哭啼啼把這帽子給我扣下來了,我怎麼也要把這件事給弄清楚,更何況,剛剛法師說這污濁之氣來自東南風,可這東南方也不止我這雲蘿苑呢,還有顧姨娘的春夢苑呢,我看還是一同找找看,不然我這心裡,也覺得被算計了。”陸茵說完,施施然的看着秋羅道,“顧姨娘,你覺得呢?”秋羅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只得開口,“好。”
這林氏也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也開口道,“是啊,我瞅着這顧姨娘,哭哭啼啼的,又聽大嫂說剛剛給大嫂扣帽子,還真是大膽,不過是個丫鬟提上來的姨娘罷了,還要爬到大嫂頭上去不成?”
秋羅臉色十分難看,她是丫鬟這件事,府里人雖然知道,但也沒有敢提,畢竟老夫人的主意,國公爺都沒什麼意見,他們又怎麼會多嘴?現在聽到林氏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衆人也覺得剛剛秋羅的確是有些刻意了,看她的眼光不禁有些深意。
陸茵差點沒有站出來給林氏鼓掌,她雖然知道林氏不是什麼好鳥,也不過是討厭秋羅罷了,不過現在林氏能站出來和她同仇敵愾,尤其是這番話,簡直說得漂亮!
齊越也表示沒有異議。
陸茵心裡一陣嗤笑,剛剛還算計我算計得好好的,現在也該我了,讓你嚐嚐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衆人又是往春夢苑去了,秋羅直覺要發生什麼,但現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也不能做什麼,只能趕鴨子上架一般了,而法師也是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只能隨着衆人去,只期望能保住這條小命。
進了春夢苑,衆人又是一番搜查,陸茵抱着手看着秋羅,秋羅緊張的看着屋裡,剛剛綠水也進去了,她也擔心會有人動手腳。
不多會人都出來了,自然是什麼也沒有,秋羅心安了許多,看着齊越道,“國公爺,秋羅怎麼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之事來謀害太夫人,我與國公爺一同長大,國公爺要相信我。”
林氏一臉嗤笑道,“顧姨娘急着表什麼忠心,你這苑裡也有槐樹,還沒挖呢!”
陸茵在心裡再次爲林氏鼓掌,她想說的話,都被林氏說了。
秋羅道,“有什麼好挖的,這春夢苑我才搬來多久,而且這奴才們剛剛在夫人哪裡挖了半天,想來也是累了,還是讓他們回去休息吧。”
法師則在心裡叫苦,秋羅倒是不挖了,然後她什麼事也沒有,可是他呢,剛剛齊越可是說過了,找不出來他要死的啊,想到這裡,法師抖成了篩糠。
林氏面上又是一陣譏諷,“真不愧是做過奴才的,還真是懂得心疼奴才。”陸茵差點笑出聲來,這林氏今天說話怎麼這麼逗?
齊越也懶得說了,直接讓奴才能動手開始挖,秋羅面若死灰,這樹底下一定是埋了東西的,她現在突然覺得陸茵好像沒那麼蠢,她以前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陸茵,看來今天這事難保了。
奴才們接着挖,不多會,便在坑中發現了個小木塊,仔細挖出來一看,居然是個小木人,嚇得奴才手都拿不穩了,跑到齊越面前把小木人舉起來道,“國公爺,我們挖到了這個。”
齊越怒火攻心,把小木人一把搶過來看,背後還寫着母親的生辰八字,頓時恨不得殺了秋羅,一把將小木人砸到秋羅臉上,怒道,“賤人,太夫人把你擡了做姨娘,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居然想出這樣惡毒的辦法,你還有什麼事辦不出來!”
苑裡一片安靜,衆人都沒說話,秋羅一下跪倒在齊越腳下,哭着道,“國公爺,我沒有啊,秋羅怎麼可能做這種人,老夫人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能會害老夫人,這一定是有人冤枉我!”
齊越一腳把秋羅踢開道,“冤枉你?!法師是你主動找來的,說太夫人病得不正常的也是你,剛剛還想給陸茵扣帽子,我是不是太容忍你了,纔會造成你今天如此大膽?!”
門外,趙奶媽聽到這件事便急急的從椿萱堂趕來,還沒進門便聽到了齊越的怒罵聲和秋羅的哭喊聲,不禁加快了腳步。
一進門便看到秋羅跪在地上,哭得像個淚人,頓時便心疼得不得了,也跪在齊越腳下道,“國公爺,這是怎麼了啊,怎麼突然會這樣?”
齊越非常生氣,但趙奶媽也是從小把他帶大的,可是這種事怎麼能輕易原諒?於是冷冷的開口,“你自己問她!”
秋羅見趙奶媽來了,一把抱住趙奶媽哭着道,“母親,有人在我這苑中埋下刻有太夫人生成八字的小木人,冤枉我行巫蠱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