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聽到齊越如此斬釘截鐵,威嚴無比,心裡自然虛了一截,他本來就是假扮的,這些都是秋羅讓他說的,如果不是秋羅拿出那麼多錢,他怎麼會出來冒這個險,現在看到齊越這個樣子,自然有些心虛。
不過一想到秋羅給他說的,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他只要在齊越面前說這樣一番話就好了,絕對萬無一失,法師便覺得安心許多,他本來就是行走江湖,賺些小錢,這次若不是秋羅找到他,還給出那麼多錢,直接晃花了他的眼睛,要不然他怎麼敢做這種事?
看到齊越如此兇相,法師悄悄往秋羅看去,眼神有些心虛,秋羅本來就擔心這法師會露出怯意,現在看到法師還悄悄看自己,當下心裡便惡狠狠的罵道,“果然是個廢物,看我做些什麼!”
現在一邊的陸茵本來就在一直觀察着兩人,才覺得這法師有些心虛,這法師就悄悄往秋羅看了去,陸茵心裡不禁冷笑。
法師見秋羅沒有反應,便硬着頭皮道,“國公爺,這重重跡象都表明這府裡的東南方,有人在巫蠱之術,要想找出那人是誰,只要在東南方住的人的房間,一搜便知。”
齊越聽法師這麼說,也懶得多想,當即便道,“既然法師都這麼說了,那就按法師說的辦,只不過我還是一句話,若是查不出來,法師就要承擔這後果。”
法師連連答應,背上卻冒出一串虛汗,要是這英國公有什麼不滿意,那最後遭殃的還不是自己?不過現如今話已經說到了這裡,他已經進退兩難,只能按着秋羅給他說的一步一步來。
因爲陸茵的雲蘿苑近些,衆人便先來到了雲蘿苑,法師一進了雲蘿苑,便神色嚴肅道,“國公爺,這苑是何人居住,怨氣如此之重,看來行巫蠱之術的人應該是住在這裡沒錯了。”
法師話一說完,衆人紛紛驚訝,住在苑裡的就是英國公的正妻陸茵,衆人轉念又一想,這國公夫人本來就和顧太夫人不和已久,更何況顧太夫人還愛着國公爺娶了姨娘,陸茵嘴上雖然不說,心裡肯定已經是恨極了老夫人,現在連法師都這麼說了,看來真是夫人做的,沒想到夫人居然是這般狠毒的人,想害太夫人也就罷了,還有拉上府裡的人跟着擔驚受怕,想到這裡,衆人看陸茵的眼神就變了,有些鄙夷又有些害怕。
齊越也是臉色難看,他雖然也不信這些東西,可母親病成這樣,沒有大夫有辦法,如今法師還這樣說,他雖然相信陸茵沒有膽子作出這樣無法無天的事,但還是有些動搖了。
秋羅看着齊越面若冰霜,知道機會來了,便醞釀了兩泡淚水,對着陸茵楚楚可憐道,“夫人,太夫人怎麼說也是國公爺的母親呀,你怎麼可以……”
陸茵看着秋羅,臉上滿是平靜道,“你哭什麼?!太夫人還好好的呢,現在還沒查出來是誰,你便急着給我扣帽子,以下犯上,是誰給你的膽子?!”
春茶也在一邊兇道,“顧姨娘你哭什麼哭,不知道的還以爲趙奶媽死了,你在這哭喪呢!”
秋羅被兩人堵得說不回話,,臉上卻一副受委屈的樣子閉了嘴,心裡恨得不行,陸茵你就接着高傲吧,等下有你哭的,等你被趕出去的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麼神氣!
齊越本來就心煩,現在看到秋羅這麼多事,也吼了句,“閉上你的嘴吧,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哭什麼哭!哭得讓人心煩!”
秋羅一下頓住了,如果說她剛剛是假哭,那現在被齊越這樣說,眼淚倒是真的掉下來了,爲什麼都這麼明顯了,國公爺還是不肯懷疑她,等着吧,馬上,你們所有人就都能看到好戲了。
這時,齊泰和林氏急急的趕來,他們剛剛纔聽說齊越請了法師來,已經去了陸茵的雲蘿苑,也急着過來了,現在看到這種情況,秋羅還在一邊哭哭啼啼的,齊泰開口問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齊越的回答簡潔明瞭,“法師說東南方有污濁之氣,行巫蠱之術的人就在這處。”
齊泰和林氏兩人心中大驚,林氏恨恨的開口,“做些醃攢事也就罷了,偏偏要把大家都帶下水,簡直也是嫣壞了!”
齊泰一看,這是在雲蘿苑,也開口,“大嫂,怎麼什麼事都有你,這府裡還能不能安靜了?”
陸茵哭笑不得,這還什麼都沒查出來呢,這兩人這麼急幹什麼?好在齊越開了口,“好了,你們別說話了,還沒查出來。”
齊越對着法師道,“法師,現在是不是要去屋子裡搜查?”法師恭敬道,“正是。”齊越便大手一揮,對着苑裡的丫鬟婆子道,“你們進去搜,有什麼可疑的東西都別放過。”
丫鬟婆子們領命便進了去,春茶道,“不行,我也要進去,萬一有人故意掏出東西放在哪裡怎麼辦?”齊越沒說話,算是允許了,春茶便急急的進去,其實陸茵不是沒想過這個,有春茶進去看着,她也比較放心。
不多久,丫鬟婆子們便出來了,全都兩手空空,春茶道,“國公爺,這屋裡,本來就什麼也沒有,怎麼會搜得出東西呢?對了,法師,你剛剛說行巫蠱之術的人肯定就在這雲蘿苑裡,現在什麼都沒搜到,你有如何說呢?”
陸茵也開口,“我行得正,坐的直,自然不怕別人怎麼誣陷,只不過法師口口聲聲如此篤定,實在讓人費解,我一介女子,和法師有什麼仇什麼怨,法師這樣針對我?”
法師聽陸茵這樣說,背上頓時又是一陣冷汗,強硬開口道,“夫人說的這叫什麼話,我本來行走江湖,這是正義執言,怎麼是針對呢?”
這時,沒想到林氏開口了,“法師,既然這雲蘿苑搜也搜了,查也查了,大家也都看着呢,什麼也沒有,法師又怎麼說?”
秋羅看着陸茵,心裡一陣冷笑,狂吧狂吧,這只是前頭呢,後面有你哭的。
這法師本來就知道屋裡什麼也沒有,剛剛搜屋裡,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接下來纔是重頭戲,便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開口,“不對,這雲蘿苑上空確實怨氣沖天,可爲什麼什麼都搜不出來呢?”
陸茵心裡好笑,她知道什麼都搜不出來,因爲東西本來就不在屋裡,就在槐樹底下,上次春茶把小木人拿出來以後,她就讓春茶把小木人給藏起來了,直到秋羅成爲姨娘以後,這小木人便轉移了地方,至於轉移到了什麼地方,馬上所有人就能知道了。
法師閉上眼睛,掐指算了算,又環顧了苑裡一圈,作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道,“苑中有槐樹,怪不得我說怎麼會陰氣重重,這東西,槐樹性陰,容易被不乾淨的東西附着,而這槐樹看起來也已經有了一兩百面的樣子,更是厲害!國公爺,在這地下挖,一定能找到東西!”
齊越也不囉嗦,都做了這麼多,也不怕再做點,便叫了奴才來挖,自己乾脆找了個凳子坐着。
秋羅看着幾個奴才在挖,眼神簡直望穿秋水,陸茵看到秋羅這個樣子,不禁開口,“顧姨娘看什麼呢?這樹底下可是什麼都沒有呢,你就是再看,這樹底下也不會冒出個木刻娃娃來。”
秋羅向陸茵望去,陸茵的臉上滿是譏諷,秋羅心裡突然一緊,木刻娃娃,陸茵不會是知道了吧?可是陸茵的臉色也很正常,秋羅又放了心,也許陸茵看着自己盯着樹,只是猜一猜罷了,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