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並不意外,她和宮邑孤早上發生的那點事兒會那麼快傳到太后那裡,倒是太后忽然召見她的用意令她頗感好奇。
“太后在佛堂爲皇上祈福呢,你自行進去吧。”孟公公將夜凰帶到佛堂的院子外,便停下了腳步道,比起前兩次,態度親和了不少。
“有勞孟公公了。”夜凰客氣的點了點頭,便徑自走了進去。
才進院子,咚咚咚的木魚聲就清晰入耳,夜凰實在難以想象,太后那樣一個正直青春年華的美婦像老婦人或是道姑那樣跪在蒲團上敲打木魚撥弄佛珠唸經的樣子。然而,也正是因爲這樣,恰恰提現了太后其心思沉靜之處。
夜凰纔剛步上佛堂門外的石階,屋裡的木魚聲就戛然而止。走進門去,正好見太后拍着裙裾站起身來,手中的佛珠仍舊拿在手上規律的撥弄着,然而含笑的眼神卻恢復了內斂精睿。
“青衣拜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夜凰走上前去,斂裙福身行禮,“不知太后召見奴婢有何吩咐?”
“起來說話吧,這兒也沒外人,青衣不必拘禮。”太后語氣溫和的道。
“謝太后。”夜凰這才站起身來,“太后召見青衣……”
“也沒什麼事兒。”太后說着向夜凰伸出手,待被她攙扶着,便起步往門外走,“哀家無所事事頗感無聊罷了,所以想找你過來陪哀家聊聊天解解悶兒,閒話家常。”
夜凰恭謹的攙扶着太后,聽她這麼說不予迴應,只是乖巧的笑了笑。
“青衣覺得攝政王爲人怎麼樣?”走着走着,太后忽然道。
“攝政王……自然是好的。”夜凰咬了咬脣,故作爲難的靦腆道。
“哦?”太后果然聞言挑眉,故意戲謔的口吻道,“怎麼個好法?”
“攝政王身份尊貴,奴婢,不敢妄加論斷。”知道太后是打着什麼心思,夜凰估計含糊其次吊着她道。
“呵呵……”太后輕笑道,“是麼?你這丫頭要是不敢,那整個黎國還真沒有哪個魄力與攝政王叫板的,據哀家所知,你倆近來相處融洽,今兒早上在皇上寢宮,你這丫頭可是還出言調戲攝政王來着,邑孤爲人古板,哀家還真好奇他被小丫頭給調戲是個什麼反應呢。”
“太后這話可冤枉奴婢了。”夜凰佯裝羞澀道,“奴婢哪有那個膽兒和攝政王叫板啊,還調戲……太后可別聽那些人以訛傳訛,都是他們斷章取義胡說八道的,謙卑恭敬還動輒被王爺掐下巴呢,這要真和他叫板,奴婢這下巴骨可不就給廢了麼?”
“真是別人以訛傳訛胡說八道麼?哀家怎麼看你提起攝政王就眉飛色舞,滿面春色呢?”太后眸底精光矍鑠,故意打趣的口吻笑話道。
“哪有?”夜凰頭低的更低了,臉紅直燒耳朵根,“太后就別再取笑奴婢了。”
“說真的,哀家和你這丫頭挺投緣的,第一眼就覺得極是閤眼緣,你要真對攝政王有意思,那哀家就那給你做主,保這個媒好了。”這纔是太后找夜凰的真正目的,說了半天,亦不過是想變相的撮合兩人,好讓她能爲自己所用,成爲安插在攝政王府的暗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