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定定的看着李才人的臉,嘴角始終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若是換了別人,姦情被撞破無非兩種反應,要嘛殺人滅口,要嘛自亂陣腳,而李才人卻顯然在此之外。她能當着太后的面要人,就說明沒想過殺人滅口,但若說是自亂陣腳想要給好處封口,她態度狡詐跋扈也不像。
這麼一來,夜凰還真有些好奇這女人是打的什麼主意了。
李才人見夜凰低眉順眼不再吭聲,以爲她是給自己震懾住了,冷哼一聲,隨即繼續往前走去。
夜凰只是冷熱的瞥了李才人那跋扈驕傲的背影一眼,便默然的跟了上去。
然而,當夜凰在李才人寢宮看到宮邑辰時,不禁微微一怔。她想到李才人是爲何事找自己來,倒是沒想到,這居然還是宮邑辰授意。
“九王爺福安。”僅是一瞬的愣怔,夜凰就恢復了鎮定,走到宮邑辰面前福身行禮道。
“小美人兒,知道本王爲什麼找你來麼?”宮邑辰斜眼瞅了夜凰良久,手中的扇子指尖旋轉,隨即用扇把挑起她的下頷,仍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口吻,倒是絲毫不顧及旁邊撅嘴瞪眼的李才人。
“還請九王爺明示。”夜凰直視宮邑孤色眯眯的眼,勾脣淺笑,端莊恭敬卻自成一股別樣風韻。
“明示麼?”宮邑辰笑不是好笑,只見眉角邪氣一挑,夜凰就被他攔腰扯進了懷裡圈着,“這下,夠明白了麼?”手指故意掐了掐夜凰的腰,“還需要本王繼續明示下去麼,嗯?”
夜凰冷臉掙開他的騷擾,“還請王爺自重!”
“那你現在告訴本王,知道爲什麼找你來麼?”宮邑辰笑容不減,然而笑意卻未達眼底。
“王爺要想殺人滅口,又何必這般大費周章?”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夜凰也沒必要繼續兜兜繞,“不過,既然王爺向太后要人而不是直接給奴婢個痛快,那麼,奴婢想,您對奴婢的命沒有興趣。”
宮邑辰把玩着扇子,但笑不語。
“奴婢不是亂嚼舌根之人,這一點王爺大可以放心。”夜凰接着道。
李才人嗤之以鼻,“一個賤婢而已,你的保證還真不值幾文錢。”
宮邑辰壓根兒沒把李才人的醋勁兒當回事,湊到夜凰耳畔,曖昧低語道,“能讓本王信任的,只能是本王的人。”
夜凰聞言一愣,隨即笑了,“那怎麼辦,一個是宮裡當差,一個是王府爲奴,奴婢怎麼合計都是宮裡的差事最合算呢。”
“那你再合計合計,一個是宮裡的宮婢,一個是王府的侍妾,哪個更合算?”宮邑辰退後一步,好整以暇的挑眉看着夜凰,眼底都是笑紋。
“侍妾啊,聽着是很誘惑。”夜凰縱了縱肩,“只是,太后之前纔剛向奴婢提過,要爲奴婢和攝政王保媒。”
前一句話,宮邑辰笑容加深,然而後一句話,卻直接叫他黑了臉色。
夜凰就像沒看到宮邑辰陡變的臉色似得,“王爺厚愛奴婢受寵若驚,只是太后之命不敢忤逆,奴婢這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