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聲色犬馬(2)

一名長相秀氣,但稚氣未脫的少女(如意)扶住石牆,喘吁吁:“呼~呼~,可算是追上了!!~~~呼~~呼”

“嗯,逍遙公子身旁的男子是誰?好生英俊”

另一女子慫恿道:“如意,好不容易見着逍遙公子,不如你去打個招呼,如何?”

剩下的女子亦是附和,有理道:“你不是日夜都盼着逍遙公子嗎?切莫失了這次機會呀~~~”

“對啊~~~,你不是認識逍遙公子嗎?”

如意不尷不尬,兩頰上泛起的紅暈,口羞道:“嗯~~~,但這樣不妥吧,雖有幾面之緣,卻與逍遙公子不相熟。”

少女們不禁嗒焉自喪,一女子不甘,搖着如意的藕臂,撒嬌賣俏道:“好如意,好姐姐,你就答應吧~~~~答應吧~~~~”

見此,如意只好作罷,歔籲:“好吧,我去便是”

達裘*弧斜視後方尾隨的女子,不由詼諧道:“五王爺這是征戰持久的將軍,以一敵百啊!!!敢問使得什麼槍法,竟如此了得。”

穆遮婪對於達裘*弧開黃腔的讚賞,頗有些自得,奕奕:“這馬也是匹好馬,方可使得一身好槍法。”

“哈哈哈~`~”達裘*弧開懷大笑,繼而狹促道:“可告知在哪尋得好馬騎?”

“好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哈哈哈~~~~”

如意扭捏地走到穆遮婪身旁,赧顏低眉,玉指不停的攪繞絹帕,意欲談攀,卻無從下手,杵在原地焦急萬分。

穆遮婪停下腳步,對如意回眸一笑,似曼陀羅華,成癮難戒......

與之相視,迷離了眼,染紅了靨,碎步隨之。

如意靦腆問道:“公子,可曾記得我?”

穆遮婪眉目含春,凝眸端量。

如意麪腆低首,嬌滴滴盡顯女兒態......

穆遮婪俯身流盼,甜言:“這眼,予記得,這眉,予記得,這鼻,予記得,還有這脣,予自是記得。如此美人,不是月上仙子嫦娥,哪還會是誰?”

如意本潮紅的面頰,愈加紅潤欲滴,嘟噥:“公子,別取笑如意了,如意哪比得上嫦娥”

“如意怎知比不上嫦娥?予知如意其美,與人不知,獨熟知其髓,嫦娥卻比不上”

達裘*弧看着穆遮婪遊刃有餘調情,暗自嘖嘖。不忍被旁人閒置,答碴兒:“好個情人眼裡出西施,每對卿卿每銷魂,逍遙這馬術,本王欽佩”

穆遮婪不可置否,粲然一笑。

如意睇眄,微赧,言:“這位公子是.....?”

達裘*弧熱諷:“本王有三不交,不交醜者,不交庸者,不交下者”

如意自知達裘*弧所謂其意,識趣的低聲道:“逍遙公子,如意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擾了公子雅興了。”語落,憂悶地離去。

西巷燈紅酒綠,各大樓院門口妓子輕揮香絹,紛紛爭相招攬往來的賓客。

妓子比比是袒胸露乳,香脂粉腮。更有大膽者,蛇腰曼扭,搖步移至賓客前,假意摔倒在男人懷裡。

穆遮婪與達裘*弧風度翩翩的走在巷子上,妓子似打了雞血般亢奮,更加賣弄風情,嬌聲嗲氣:“逍遙公子~~~~~!!是逍遙公子啊!!!逍遙公子看這裡~~”

“逍遙公子來飄香院嘛~~~”

“二位公子,來這裡麻~~~”

沁香樓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笑語迎接,熟稔道:“不知逍遙公子要雅間還是敞間?”

“天字一號”

徐娘會心一笑,點頭退去。

下人稀稀疏疏將瓜果美酒端上來。

達裘*弧振振道:“把長得美,會曲的,雛兒的叫過來”

香房內

妙齡婑媠嬉耍玩鬧,琴舞交錯,好生熱鬧。粉妝濃妝,蟬鬢輕紗,含嬌含態情非一,直教人春風幾度方可罷休。

“都安靜點,站好”

徐娘着個端詳,從頭到腳,從外到內,不放秋毫。

姑娘被盯的如坐鍼氈,不由扭捏起來。

“如風,如雪,如花,如月,春香,夏香,秋香,冬香,知畫,知琴,知書,知棋你們隨我來”

姑娘聽聞,暗自詫異,心下又不免悱惻低哀不已。

哪有姑娘喜歡作賤自己。

俏皮的如月稍膽大些,詰問:“徐媽媽,不知是哪個賓客如此大手筆?”

徐娘一副高深莫測模樣,縱視着眼前不諳世事的姑娘,勸告:“讓顧主高興纔是你們該做的事情,若能被相中是福氣,其他的最好知分寸,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如月悻悻撇嘴,不再多言,待徐娘轉身,不服的扮了鬼臉。

知琴怏怏不悅,放狠道:“我不去,媽媽再換個人吧”

徐娘訕鄙,和顏:“既然已流落紅塵,最好放下身段,不然吃苦的是你”

知琴低眉斜視,緊抿櫻脣,箴言不語,用沉默表達自己固執不動的立場。

徐娘變容,尖酸道:“當真以爲自己還是鄭府的大小姐(鄭家阮黨),如今響噹噹的鄭布政使(官職相當於今日的省長)不知在哪苟延殘喘呢,誰還曾記得鄭府堂堂二小姐。呵呵,也不想想當初誰把你賣這的,不正是你未過門良婿嘛。”

知琴晦澀難看,仍不遷就,蠕動櫻脣,硬諍:“我來葵水了,不便伺候賓客”

徐娘忿然作色,按納火氣,眯眼盯着知琴,鼻笑道:“就憑你那點能耐,顧主能不能看上且另一說,論姿色你比不上如月,論才華比不上頭牌,當真高看自己。”她扭直身子,縱視面前的花紅柳綠,狠聲:“若今晚誰能被顧主留一宿,青雲間作爲獎賞,若不從者,統統送去廚房”

知琴血色衝面,緊咬牙關,怒不作聲。

姑娘們聽聞顧主來頭不小,心下又驚又喜,紛紛躍躍欲試。

天字一號

姑娘們唯唯諾諾的進入房間,盈盈視線似被磁石吸引住了,片刻移不開,仿若世間再美也不及眼前兩個俊男子,竟愣愣的定住了腳步,癡癡迷謎凝望着。

徐媽迎阿道:“兩位公子請盡興”語畢,便退了去。

穆遮婪舉起爵杯,自飲,而達裘*弧似有若無的斜睨姑娘們,耳邊的晶鑽在浮動的紗幕間顯熠熠生輝。

天字一號間,滿是靡靡之調,中央擱置噴涌酒水的四羊方尊,四周瀰漫催情香,紗幕隨風舞動,讓人不由產生暈眩之感,仿若是女子寸絲不掛肌膚在來回拂動,柔軟細膩。

姑娘們紛紛心癢難抓,躍躍欲試,欲想挨近穆遮婪和達裘*弧,博得絮絮片語,來增加好感。

如月膽子大點,便與之談攀,夤緣道:“不知二位公子想聽什麼曲兒?”

穆遮婪作聲:“名曲——《春江花月夜》”

片刻,姑娘們便鶯歌燕舞起來。知琴識時務,抱着琵琶,踩着悠悠小步,邊吟唱邊起舞,這讓她顯得格外與衆不同。

穆遮婪和達裘*弧自然知知琴的小伎倆小算盤。

姑娘們見罷紛紛訝然,欲將達裘*弧和穆遮婪的目光吸引到自身身上,須臾間,紛紛東施效顰,如月首當其衝,而後,姑娘們各個施展本領以博得眼球,更甚者,主動獻身,開始袒胸露臂坐落在達裘*弧和穆遮婪身邊,喂他們葡萄和斟美酒。

見狀,達裘*弧意興闌珊,他斜睨着身側的穆遮婪,見穆遮婪雅興正濃,來者不拒,與姑娘們卿卿我我,啓口:“你們都下去吧”他遣散了圍在他身旁的女子們。

似見達裘*弧不快,穆遮婪便揮手,讓姑娘們立在一旁,詢問道:“左賢王,興致缺缺,是否有心事?”

達裘*弧對答道:“本王雖性喜漁色,但投懷送抱者,皆讓本王棄之如敝履”

穆遮婪湊趣:“哦?”

“越是反抗激烈,本王越興奮與愈是挫頓對方,殺殺他的銳氣,這才方使得本王盡興。”

“二王爺,果然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穆遮婪醒脾道

“方纔那女子是衝着逍遙公子而來,不知逍遙該如何處置?”

“她來由她來,她去由她去”

知琴聽聞二人評論她,自是狠高興,卻愈加害怕得罪達裘*弧,便離穆遮婪近些。

其他姑娘們怒視知琴,若不是知琴先壞了規矩,她們也不會如此不受達裘*弧待見。

“逍遙果然是出了名的憐香惜玉,罷也,本王暫且不責罰這大膽妄女”

“本王謝過二王爺擡愛”

知琴也歉意連連,道:“謝五王爺和二王爺留情,是知琴僭越了”

達裘*弧揮手作罷,啓口:“把花魁喚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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