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反目

檢閱之後,便是晚宴,不論走到哪裡都是這種方式,不過一般的記者是沒有這種待遇。因爲這是屬於中國人自己的晚宴。

蔣介石拉着周主任的手,“翔宇,你可是我的助手,怎麼跑到紅黨那裡去,趕快回來吧,現在國民黨蒸蒸日上,統一大業指日可待。”

“校長這事情可不能怨我,就連你學生都另立門戶了,您怎麼能怪我呢!”周主任酒量很大,拿着酒杯,跟在做的國民黨觥籌交錯,一點都沒有往日你死我活的樣子。

“什麼另立門戶,人家劉源那叫戍守邊疆,不懂不要瞎說。”蔣介石面子有點過意不去。劉源的事情確實有點丟人的。

張學良跟蔣介石交換了拜帖,儼然已經是盟兄弟了,手裡拿着高腳酒杯,“兄長,我們東北軍願意改旗易幟,但是東北軍畢竟人多,一時半會整編也不是可能的事情,畢竟日本和蘇聯一直盯着。”

蔣介石很明白,張作霖是迫於壓力,暫時不得不屈服,但是讓他交出兵權,這是不可能的,所以蔣介石跟本沒打算對東北動手。

既然動手不可能了,那麼就沒有整個你死我活了,起碼保證形式上的統一是可以的。

“自然,東北有張大帥一日,東北軍便有張大帥統領,我蔣介石不會動東北軍一下。只要東北軍改旗易幟,完成統一即可。”蔣介石笑着點點頭說道。

“這是必須的,我來之前,父親便叮囑我說一定要和中央取得聯繫,讓國家實現統一,這個國家不能繼續亂下去了。”看到蔣介石答應的如此痛快,張學良也有點吃驚。

周恩來就做到旁邊,他知道中央如果完成了形式上的統一,那麼蔣介石就會抽出大部分的力量和紅黨作對。

“周主任,看你的樣子似乎有點心緒不寧啊。”劉源走到周主任身邊笑着說道。

“連東北軍都限於國民政府的壓力投降了,我們紅黨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周主任的表情有點沮喪。

“哈哈,周主任,何必呢?你真的把紅黨當成國民黨的心腹大患了,在國民政府心中貴黨連山賊都不如,真正讓校長睡不好覺的一個是桂軍,另一個恐怕就是大別山的那支部隊了,不過我正在和校長商談,把隊伍帶回來,不過等桂軍敗了之後,貴黨可能就麻煩了。”

“桂軍素有善戰之稱,而且小諸葛和李宗仁都能善戰之能,不可能敗得那麼快吧。”周主任的表情帶着一絲僥倖。

“怎麼會,如今中央軍如日中天,您真以爲少吃少穿的桂軍是他們的對手。您的真是是多慮了,如果你真的不相符放棄,就去井岡山吧,朱老總和毛先生不是在井岡山會師了嗎?那裡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劉源勸諫到。

“哼,潤東水滸傳看多了,跑到山溝溝裡當山大王,礙於情誼,我不願意去說他,放着大城市不放能有什麼成就,我們會堅持在上海鬥爭下去的。”

“我也支持周主任,上海工人最多,我們成功的可能更多一些,你不知道那些工人階級的怒吼中蘊含多大的力量。”陳賡在一旁幫腔到。

“那個憨貨,我不是讓你跟着毛混嗎?不聽我的話,到時候老子懶得去救你,讓校長斃了你得了。”劉源因爲陳賡的固執,明顯憤怒了,他不想自己的好友處於危險的境地中。

“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殺了夏明翰,還有後來人。我陳賡不怕死,我怕的是那些熱血的同學都變得冷血了,當年是誰說北伐不成功,便成人的,當年是誰說,軍閥是國家之大害,結果,屠掉大半軍閥,自己卻做了最大的軍閥,我以你這個朋友爲恥。”陳賡的嘴很厲害,二期從來不饒人。

今天是四川成軍的日子,劉源心情難免不錯,就多喝了一點。本來心情不錯,被陳賡這一罵,心情變得極端難受。

指着陳賡就開始罵,“你個混蛋,老子當年說什麼來着,兩黨合作,北伐若成,則建立聯合政府,施行訓政,建立新政府,但是你們搞什麼。國民黨前面戰鬥,你們後面收地盤,比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聯合共產國際,準備把校長搞下臺,然後讓汪精衛那個廢物上臺,好實現你們的共產主義,你真的天天真了。”

“你以爲戰鬥的只有你們嗎?曹淵那個傢伙就是戰死在城頭底下的,你憑什麼說我們紅黨收地盤,江山是我們一起打下來的,爲什麼我們不能做。”陳賡紅着眸子,跟劉源對視。

“你個二貨,你以爲天下所有人都是鮑叔牙,一起做生意,沒有本錢,還能給你大份,你腦袋讓驢子踢了吧。”劉源一點不讓步。

曾擴情看到情況不對,想上前去阻攔,卻被蔣介石一把攬住了。蔣介石最想見的就是劉源和紅黨之間鬧矛盾了。

聶榮臻看到情況不妙,劉源如今已經是一地之主,這個時候和客人罵起來,可不是好事情,而且還有這麼多人看着。

不過說劉源也不好,畢竟劉源已經是一方大佬了,如果說他面子上肯定過不去,所以就對陳賡說道,“陳賡,不要鬧了,輔國如今也是一方父母了,你這樣罵他,好嗎。又不是在軍校那會了。”

“不是在軍校那會了,當年在戰壕裡的誓言都去哪了,他變了我不能說嗎?還有你聶榮臻,當年黨章下宣誓的你哪去了,你個叛徒。”陳賡也許是氣糊塗了,轉頭就罵向了聶榮臻。

這一罵倒無所謂,在座突然站起來一羣人,大多數都曾經是紅黨黨員,其中包括宋希濂、徐向前都很不滿的看着陳賡。

原來不知不覺間,劉源挖的不只是蔣介石的牆角,紅黨也挖了很多人,而且大多數都是精英,這大概就是陳賡憤怒的原因吧。

“啪”一聲脆響,在軍隊,長官打下屬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劉源從來沒有打過陳賡,但是這一次卻無論如何也沒有忍住。

“你打我。你打我。說好的,一世兄弟,永遠兄弟,你打我。哈哈。”陳賡的表情異常的癲狂,他認爲自己如何罵劉源,這個背叛了誓言的傢伙也都會聽着,但是他沒有想到劉源會打他。

“我,”劉源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最後還是閉了閉眼,不讓眼淚流出來,“他是你的教官,不管如何你也不能說他是叛徒。而且記住了,你們紅黨固然偉大,但是在這個階段,你們爲民族做出來的貢獻,未必有我們大,不管將來的結果如何,我們對人民,對國家作出的貢獻絕對是無可代替的。”

“我等着,我等着,如果你再次騙我,我親自殺了你。”陳賡說完這句話之後,扭頭就走。

誰也沒有想到如此歡快的晚會會因爲陳賡不歡而散,而劉源也變得鬱鬱寡歡,本來黃埔衆人都有那麼一個習慣。

只要劉源這個老會長在,大家就暢所欲言,可是因爲陳賡的緣故,劉源的興致變得很差。

坐在角落裡,劉源一個人,不管誰來都被趕走,他很難過,但是他的寂寞有誰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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