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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慢慢在花叢之間若隱若現,先走出來的人,是柳氏。

柳氏雖然已是爲人、妻,人母,可是她保養的算是很好了,肌膚白皙、面上無一絲皺紋,加上她長得也本就美貌,自是十分引人注目。

但在場的這四位王爺,顯然對於一個年級比他們還大的女人並沒有什麼興趣,在看過柳氏後,卻又將目光放在了柳氏的身後。

這一看,只看到了一隻手,被柳氏牽在手中的一隻手。

他們之所以會一眼看到,概因爲那雙手的肌膚,實在是太好了。

柳氏手上的肌膚也很好,白皙細嫩,可是在那一隻手的襯托下,卻頓時顯得彷彿不那麼白了,也不那麼嫩了。

這幾乎是他們看到最美的一隻手,肌膚白嫩的彷彿讓人不敢去觸碰,手指纖細仿若蔥管,連上邊未染任何蔻丹,自是簡簡單單修的恰到好處的指甲,透出盈盈粉色光澤,仿若花瓣貼在上邊。

而順着那一隻手瞧着,則是一節皓腕,仿若無骨,依然還是白和嫩。

晏浩眼神一動不動的瞧着,只覺得,擁有這麼好一身肌膚的女子,便是面容普通,那也足夠讓一個男人心動了。

只是,他又覺得,若是擁有了這麼好的一身肌膚,不長一張好臉,那簡直便是暴殄天物。

但他又轉而一想,便那容貌,僅需眉清目秀,便足夠了。

腦子裡諸般念頭如流星般閃過,到他的目光,真的看到走在柳氏身後的錦繡時,卻是咣噹一聲停住了運轉。

因着這聖旨來的實在匆忙,錦繡身上也只是簡簡單單穿了一身家常蜜合色透紗閃銀桃紋束衣,腰帶鬆鬆束着,卻掐出一段仿若柳枝般纖細的小腰,她走的並不快,加上本就身姿動人,便是就這麼自然的走着,也別有一番嫋嫋依依風情。

微微低着的腦袋,到底隨着走動的動作,偶爾之間,如同初蕾綻放一般,露出她的相貌。真正是顧盼生輝!

她面上的肌膚,彷彿更好一些,又彷彿與身上的如出一轍,只是那精緻到了極點的相貌在交相輝映。

鵝蛋臉上,並不消瘦,兩頰還帶着小小的嬰兒肥,可因着臉型太美,這點子瑕疵,反倒平添一絲嬌俏與可愛。而她眉眼楚楚、精緻絕倫,鼻子小巧秀挺,脣線飽滿,櫻脣淺淺,五官分開來瞧着,無一不精無一不美,而組合起來,竟是更勝一籌。

便是一向自詡正人君子,對於女色表現的十分淡然的肅清王晏澤,在這一刻,眼睛竟也是眨也不眨,直愣愣的看着,知道身側一人咳了一聲,才讓他回了神志。

而那個咳嗽的人,卻是晏淮。

晏澤面上難得露出了窘迫,他竟然看一個女人,看的入了迷。

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了晏浩與晏翰身上的時候,頓時又覺得不是那麼的窘迫了。晏浩與晏翰二人,此時目光還是一動不動直直的看着夏錦繡。

晏浩的目光裡,滿是遊離與癡迷,晏翰倒是稍稍好一些,他自是光明正大的欣賞着美人。

不過,晏淮看着這二人的目光,心裡卻是冷哼的不悅上了,他緊緊的掐了一記晏翰,等到晏翰吃痛,勉勉強強、委委屈屈收回了目光,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是當他的目光看到又望回去看沒人的晏澤身上時,頓時沉了下來。當看到晏浩時,則直接沉着一張臉。

他心裡隱隱有些後悔,自家媳婦,竟然讓這兩匹狼給瞧了去,簡直便是太便宜了他們。

在場之人,除了勇誠伯府裡的人之外,恐怕也只有周總管,在欣賞的看過錦繡幾眼後,便收回了目光,到底是無根之人,看了也便看了,並沒有什麼心動,他這會兒心裡也只有一個想法,長得如此相貌與風采,難怪會讓心思陰沉的晏淮也不顧一切,直接跑到皇上跟前求旨要求賜婚。

這般風采的美人兒,若是不及早收歸手中,還不得成日裡擔驚受怕,不過便是收到了身邊,也還是得擔驚受怕,也不知道這是甜蜜,還是負擔,亦或者是,一份甜蜜的負擔。

說來,晏淮這旨意求得快,皇上瞧着似乎給的也十分爽快,晏浩晏澤心中自然有一些奇怪,但一直貼身伺候着皇上的周總管,卻是知道,晏淮爲了求得這道聖旨,也不知道磨了皇上多久,給皇上送了多少的好東西。

皇上收了這四位親王做養子,可莫說是養子,便是自己的親生子,其實心裡都是存着忌憚。眼見着自己一日日衰退,而四名養子漸漸長成,瞧着很快便要長大、能夠獨立支撐一番天地,皇上心裡的感受更加諱莫如深。

除燕親王之外的三位王爺,所娶的王妃,皆是勢力滔天的世家嫡女,其父兄長輩,不是手握重權,便是在朝野上有重大影響力,而所納的側妃庶妃,也幾乎不能夠逃離這個圈子,從中便能夠窺見其野心。

也因爲這個,皇上這些年來,對於這三名養子的態度,瞧着更加客氣了,也只有對着因着所謂克妻之說,如今還未娶妻生子的燕親王,猶能夠親近的說笑上幾句。

當燕親王找到皇上,稟明說想娶一個四品小官、沒落世家的嫡女之時,皇上心中詫異了好久,他一直以爲,燕親王到了如今還未娶妻,眼光高是一回事情,其外,卻是還想找一個家世上能與原本第一位打算與燕親王定親的郭家小姐匹敵的女子。誰料到,這燕親王挑花了眼睛,竟然到了最後,只挑了一個小小的四品小官嫡女,而且那女孩還曾經退過婚,簡直便是出人意料。

皇上雖然忌憚幾位養子日漸膨脹的勢力,可到底也不會真的伸手去掐斷,更何況,倘若燕親王勢弱,也不利於他在四位親王之間所做的平衡,當時也沒有答應這個請求,私下裡,另讓太后相看起了其他家的女子。

誰料到,皇上這一舉動,倒是引得晏淮耍起了無賴,晏淮仗着先前得了皇上可以由他自己挑選妻子的口諭,隔三差五,便跑去磨着皇上,最終皇上被攪得頭疼,忍不可忍鬆口應下了。

當然,皇上其實也是想要瞧一瞧,晏淮此舉,究竟是真的喜歡上一個女子,不顧權勢想要娶她,還是隻是在做戲。

畢竟他的這一舉措,倒是引得這對血緣上隔了一層的天家父子這段日子以來,瞧着就像是普通的父子一般親密。

而晏淮當時得了允許後,臉上自是欣喜若狂,卻又不讓皇上立刻下旨,當時皇上便有些懷疑,但晏淮卻是開口道了實情,還沒搞定女子的父母。

皇上當即便不悅了,堂堂親王爺,竟然還會被嫌棄,皇上只當是當初克妻之說纔會如此,倒是想直接下旨爲兒子撐腰,畢竟這克妻之說,完全是無稽之談,別人不知曉,他自然知曉,這其中定然讓人動了手腳,只是當時出於私心,他也是想瞧瞧幾個兒子之間的博弈,並未出手阻止,誰料到,竟會讓晏淮背上一個克妻的說法。

但晏淮卻是阻着不讓,只說想要水到渠成,而不是強取豪奪。

今日晏淮進宮的時候,皇上正呆在太后宮裡說着話兒,說來也巧,正好提及到了晏淮娶妻的事情,太后自然還是打算讓晏淮娶她孃家郭家的女人,雖然走了一個郭家大小姐,但郭家的女孩,卻不止一個。

皇上倒是因着先時已經應允了晏淮娶夏錦繡,所以猶豫着並未立刻答應。

太后並不知其中的細節,還想繼續勸說的時候,晏淮便這麼風風火火跑了進來,張口便讓皇上下旨意。

當時太后聞言,自是極力反對,先且不論她對於孃家的私心,可單單只是對於孫兒的愛護之心,也讓她捨不得讓自己的最疼愛的孫子,去娶一個四品小官的女兒。

太后的反對,並沒有出乎晏淮和皇上的預料,而晏淮也早有準備,先時便求了皇上讓皇上去搞定。皇上也只好心中暗罵着臭小子,最後下了這份旨意。

周總管在拿到旨意之後,心裡便忍不住開始嘀咕上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多美的姑娘,能夠讓燕親王爲她做到這般。

而如今看到了,他的心裡卻是忍不住點頭,的確,男人見了這樣的女子,哪能不動心。

雖然燕親王早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可爲了這樣的佳人,再衝動一把,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他清了清嗓子,抖了抖手上的聖旨,走到了錦繡跟前,態度十分和和氣氣的開口問道:“這位可是五小姐?”

“是……”

錦繡應了。

而他則是笑着展開了聖旨,開口道:“勇誠伯府五小姐接旨。”

周總管突然一聲喝,驚醒了在場衆人,晏浩看着被展開的聖旨,心中預感不妙,想要開口阻止,可想到是聖旨,卻又生生握住了拳頭。

現在,晏浩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晏淮若是真要求娶夏錦繡爲妻,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倘若能博得美人一笑,他也還未娶妻,他還真願意將自己的王妃之位,雙手捧着送到美人腳下。

而等到聖旨宣下,只聽得周總管口中念出“着即冊封燕親王妃,待及笄之年完婚”的字眼後,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卻是真的後悔上了。

早知道這位夏錦繡是如此相貌,他如何還會這般不以爲意,他早些時候,便是將自己王府裡的人全部帶過來,也一定要將這夏錦繡帶回府裡,或者,在更早的時候,他便應該讓夏立忠將夏錦繡,直接送到他的府裡。

若是夏錦繡入了王府,便是晏淮從皇上手中求到了這份聖旨,恐怕也不可能再做燕親王妃了。

晏浩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錦繡那張美得彷彿讓他入了迷的面容,又……轉而落在了夏錦瀾的身上,心情越發複雜。

什麼勇誠伯府最美麗的姑娘,到底是他眼睛有問題,還是勇誠伯府裡的人眼睛出了問題,兩者之間,簡直如同螢火與明月,何以爭輝。

這夏錦瀾,根本便是連與夏錦繡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竟然還敢叫囂說是勇誠伯府最美麗的姑娘,這是把他們當猴兒甩了!

晏浩只覺得,則夏錦瀾與夏錦繡一比,簡直便是不堪入目。

當然也不是說,夏錦瀾長得不美,她也算得上是美女,一樣肌膚白皙,面容俏美,可這也是有前提的,一拿來和夏錦繡作比較,則那俏美的面容,似乎變得寡淡了,而白皙的肌膚,也變得粗糙了。

晏澤也忍不住兩相比較了一下,然後,心裡也有和晏浩同樣的感受。

晏翰則是一點不給面子開始嘖嘖感嘆了一句:“勇誠伯府最美麗的姑娘,呵呵……”

饒是夏錦瀾這會兒沉浸在了錦繡做了燕親王妃的震驚之中,聽到晏翰的諷刺,與衆人異樣的目光,簡直便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被扯了踩在了腳底上。

晏翰一向促狹,自然不會給人面子,留有餘地,又是繼續笑眯眯說了一句:“咱們未來的小三嫂,看樣子,好像不是勇誠伯府裡的姑娘。不然這副都要豔冠京城的相貌,如何還不能夠在小小的一個勇誠伯府稱霸。只是,方纔那位豔冠了勇誠伯府的四小姐,你的容貌拿出去,還真沒有什麼好說道的。”

晏翰說的笑嘻嘻,可擠兌的夏錦瀾不留一絲餘地,說的夏錦瀾覺得,只恨不得當即便暈了過去纔好。

當然,夏錦瀾年輕力壯,自然沒有暈過去,方纔被她抱住大腿的太夫人,卻是在聖旨宣下不久後,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太夫人……太夫人!”

太夫人身邊的丫鬟手忙腳亂攙扶着,呼叫着,一時之間,卻是亂七八糟,亂哄哄一片。

丫鬟們扶住了太夫人,七手八腳要把太夫人送回去看大夫,而大房和三房的人,也想趁着這會兒,趕緊溜了。

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孫女要當王妃的喜悅之中的勇誠伯瞧見夏錦瀾也想要溜,卻是一把扯住了,腆着笑容湊到了恭親王面前,滿臉討好:“王爺,您瞧着我這孫女……”

勇誠伯的話還沒有說話,恭親王卻是冷冷吐出了一個字:“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多了一個做王妃的孫女,這勇誠伯膽子還真大了不少,聽得晏翰這般冷酷的沈聲音,竟然也沒有退卻,反而又是腆着笑臉連聲道:“王爺,您方纔不是這般說的……”

“本王是那般說的,你這什麼髒的臭的都要往本王身上攆,不覺得噁心嗎?”恭親王目光陰翳的掃過瑟瑟發抖又有些不滿的夏錦瀾,又看了一眼勇誠伯。簡直便是無趣,與那位夏錦繡竟是一點點的相像都沒有,也由此,他的心裡越發的不耐煩,只衝着二人喊道:“還不滾,是想嚐嚐本王的厲害嗎?”

“是……哦,不是不是,臣這就告退!”

勇誠伯那跟個老鼠一般大的膽子,哪裡還敢去違抗了恭親王,自然連忙拉着夏錦瀾跑的遠遠的。一等離開了恭親王的範圍,他便嫌棄的丟下了夏錦瀾,一點用都沒有的丫頭。

他笑嘻嘻的湊到了二房這般,看着夏錦繡,簡直就是怎麼看,怎麼愛,他的乖孫女啊,太爭氣了!

此時勇誠伯心裡,早已將當初因爲二房揹着他退親那會兒的芥蒂消得一乾二淨,便是別人主動提起,他恐怕也要拍着桌子連連叫道:“退的好!”

可不就是退的好嗎!

謝文清撐死了也就家世看的過去點,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舉人,將來便是前途無量,但頂了天了,估計也就做到一品大員,如何能夠跟自小便是親王的燕親王去比,更何況,這位燕親王若是運氣再好一點,指不定還能再上一位,那樣子,他家外孫女,不就是皇后了!

勇誠伯想着這美夢,頓時臉上露出了略有幾分猥瑣刺眼的笑容。

柳氏一瞧着勇誠伯這般,便知道,他又犯病了!

瞧着勇誠伯掛着一臉欣慰猥瑣的笑容還想要湊過來的時候,柳氏卻是連忙開口道:“爹,太夫人暈過去了,您趕緊過去看看吧!”

一個老婆子,有什麼好看的,勇誠伯心裡嘀咕着,可是如今並不僅僅是勇誠伯府裡的人在場,四位王爺都沒有離去,他便是再糊塗,也知曉自己這話,絕對不能夠說。

他還有幾分躊躇,嘴裡磨磨蹭蹭說着:“不是去請大夫了嗎,我也不是大夫,過去沒用。”

他還想趁機多和自己的乖孫女好好聊聊,對,最好便是能夠把蘭姨太太也一塊兒叫上,他們開開心心坐在一起說說話……勇誠伯看向錦繡的目光,無限慈愛,慈愛的讓錦繡幾乎起了雞皮疙瘩了。

夏立齊瞧着勇誠伯這副樣子,哪裡還不清楚勇誠伯的性子,他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卻還是開口道:“爹,太夫人醒來,若是能夠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你還是過去陪着太夫人吧!等到太夫人好了,你再過來,左右也不過是一會會的事情。”

夏立齊既然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勇誠伯便是再想留在此處,也是不好再堅持,只好戀戀不捨的起身走了。

而一等着勇誠伯也離開了,夏立齊的目光立刻轉向了這四位王爺,開口道:“幾位王爺,寒舍現在不便招待各位,還請見諒!”

言下之意,便是要送客。

晏澤熱鬧也瞧夠了,雖然這夏錦繡的確是美貌動人,可到底也已經是打了別人的標記,他一向自詡正人君子,自然不會對別人的女人動心,故而倒也沒有猶豫,便直接帶人離開了。

晏翰倒是還想再留一會兒,湊湊熱鬧也好,可晏淮這邊眼睛一瞪,他立刻便萎了,乖乖帶着聲勢浩蕩的一羣人,也是拖拖延延的離開了。

晏浩倒是一點都不想離開,可是這聖旨還擺在這兒,周總管人也沒有走遠,他知曉,自己留在這裡,除了心裡平添再多的不甘以外,對於結果沒有任何的改變,更何況,他的目光掠過了晏淮,到底心底裡對於那個位置的野心佔了上風。

這晏淮爲了美色,竟然願意娶一個四品小官的女兒做正妃,可實在是荒唐。

當然燕親王正妃之下,也另有側妃庶妃的位置在,但世家小姐向來心高氣傲,如何願意會讓一個四品小官的女兒壓在頭頂上。

晏浩心中忍不住嗤笑嘲弄着地方,這成日裡和寶親王混在一塊兒,搞了半天,二人是臭味相投便稱知己,行事上也一樣的荒唐,虧得他先時還將此人當做大敵,如今瞧着,實在是高估了對方,也低估了自己。

他想到了這兒,也覺得,犧牲了一個美人換來一枚心腹大敵的消滅,這樁買賣,還是十分實惠的。

心底裡的那一絲不甘,慢慢褪去了不少,晏浩臉上終於露出了真誠的笑容,衝着晏淮擺了擺手,開口笑道:“先時是本王冒犯了,三弟,大哥在這裡祝賀你終於找到了如斯美眷。”

“多謝大哥。”

晏淮笑的也無比真誠,看向錦繡的目光,更是柔情萬千。

晏浩瞧見這般,嘴角又是扯了一個諷刺的弧度,一甩袖子,便帶人離開了。

等到人全部離開後,晏淮收回了目光,正要轉頭與錦繡家人聯繫聯繫感情之時,夏立齊卻突然開口道:“幾位王爺都走了,燕親王你爲何還留在這兒!”

晏淮沒料到,這求婚的旨意都下了,自己這未來老丈人,看他還是這般不順眼,心中一時之間,又是無奈,又是委屈,最終厚着臉皮回道:“伯父,我和錦繡都已經定親了,是自己人,這不是瞧着家裡亂嗎,所以我特地留下來……幫忙!”

自己人……

夏立齊還真是被晏淮這厚臉皮噎了一下。

誰和他是自己人了,見過臉皮厚的,就沒見過這麼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