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你笑什麼

重生幸福農婦

趙東臣叫停了馬車,就看到王氏扯着小正根,快步跑了過來,她一臉羞慚,拿着個小包袱遞了過來:“上一次大哥和大嫂送了好些禮物,我都沒有回禮,這是我做的幾雙鞋子,大哥大嫂別嫌棄,我做活兒粗糙,比嫂子的差遠了。”

葉兒挺感動的,趕緊下馬車,就見王氏想起了什麼,臉上更紅,聲音低的跟蚊子叫一樣:“我不該這麼叫的,該叫大爺和大奶奶了,對不起!”

“別,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大哥大嫂。”葉兒趕緊說道。

“今後有什麼難事解不開,你去郭鎮王家,讓那邊給我捎個信兒,”趙東臣捏着鞋子,溫和地叮嚀。

“嗯!”王氏低頭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開。

得知趙東臣就那麼帶着老婆孩子走了,沈氏長長鬆口氣,她可不想把家業劈出一半給別人。

葉兒和東臣纔不稀罕那些呢。與其勞心費力,和這些小人打交道,時時刻刻提防着被暗算,還不如放開手腳,自己爭得一片更寬廣的天地。至於其他,善惡終有報,那只是時間問題。

今年自己有飯店了,加工的豬肉就不用送別人的鋪子裡,除了飯店用,他們還特地在店裡大廳的一角,設了個專賣處。因爲王耀國在蔡少遠的事情上獲益最大,他便不肯要這部分的分紅,葉兒便給他送了好些葡萄酒、香腸臘肉的。算是一片心意。

王耀國有了好東西,哪裡敢獨自享用,帶了幾罈子酒送給了蔡少遠。

他雖然不在安平城。但倉裡州離這裡也不過二百多裡,沐休一天,還是能往返一趟的。好容易搭上這麼個關係,王耀國絕不會輕易丟掉。

蔡少遠端着白玉高腳杯,抿着酸甜可口的葡萄酒,心情大暢:“王大人,你說這酒。在咱酒店裡,該賣多錢一杯呀?”

“這個價錢倒不用很貴。少爺何不就在酒店的大廳,放一個展櫃,來客喝得喜歡,走時還能順便帶點回去。我看,就一兩銀子一罈子,你留一半的利。他們要是在酒店喝,那就得二兩銀子吧。酒莊那邊,收半兩銀子,其餘都是酒店掙的。”

“怎麼可以這麼便宜,豈不是砸我酒店招牌嗎?五兩銀子一罈,走時候帶的話,就三兩。”蔡少遠夠狠的。

“就是。三少爺的酒店,怎可以賣那麼便宜,是我考慮不周。”王耀國趕緊逢迎道。“回頭我就給酒家說一聲,讓他們送貨過來。”

蔡少遠知道自己不管定價多高,顧客願意掏錢買是他的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說不了什麼,而進貨的錢。他卻是一文都不會少的,所以。經商這麼多年,他並沒有給老爹惹下什麼麻煩。他紈絝,卻紈絝的有道理。

趙東臣就是打聽清楚了這些,纔敢走王耀國這條路子。

這時銀貴銅賤,一兩銀兌換一千三、四的銅錢,半兩銀子,也就是一罈酒賣七百文,扣去一百五十文的瓷罐兒錢,再加上五十文的送貨、折損等成本,可以淨掙五百文。一千多壇的酒,一年下來,就有近四百兩銀子的進賬。

趙東臣望着大片的葡萄園,想着等葡萄蔓兒扯開了,遮住這大片的沙灘時,葡萄的產量該有多大呀,到那時……

“嘻嘻嘻……”葉兒也在望着葡萄架。

“你笑什麼?”

“你笑什麼,我就笑什麼。”

“冬天山腳下還是太陰了,我想,咱們是不是該在安平城買個宅子?你和孩子住那裡,這邊我來管着就可以了。”

“不用你管着,我們家業越來越大,每一項都這麼盯着,還不累死了?該放手就放手啦,我們高價錢聘請的管家是幹什麼吃的?”

“嗯,好,好。”

和王耀國接觸頻繁,他的管事三天兩頭的往草甸子跑,趙東臣讓他幫忙,尋來兩個安平城的牙人,幫忙在那兒找合適的宅子。

他們自己,也在專門賣房子的牙店裡打聽了行情。

沒想到三四百兩銀子,可以買下三進的大院子。當然不是那種雕欄玉砌的高檔院落,但也青磚灰瓦,方磚鋪地,院落裡迴廊曲折,講究下雨不溼鞋的。

這就足夠了。外院的上房,到時候是趙先生一間,會客室一間,趙東臣書房一間。他雖然不是讀書人,但應該有間辦公室吧?

倒座,自然給僕人們住。

第三進院兒,暫時沒人住,就放雜物,建一間馬廄,開個小門直通外面,家人坐馬車出入就不用經過外院。

有錢了,進城了,就得按照城裡的規矩,講究什麼男女關防,葉兒無所謂,正兒和臘月卻一天天大了,過不了幾年,他們都該議親啦。

設想是美好的,但理想和現實之間,總是有點距離,能通外面的三進院兒最後沒找到,卻找到一個後面帶花園的二進院子,房子挺好,就是好久沒人住,只有一個老僕每天打掃,因而花園很破敗。

葉兒沒想到花園足有一畝地大,這對城裡普通人來說,算是很奢侈的了。

二進五間,房屋高大,間距也大,葉兒很是滿意。

就是價格略微高了些,竟然趕上那些三進的院兒。

“老爺太太,雖然聽着價格高些,可這院兒在南城,離督軍府近,小偷小摸都不敢來,住着安靜。從這裡往北走,拐兩個衚衕,就是胡人市,針頭線腦家常用品,那裡都有賣,還便宜,往東拐有菜市,別提多方便了。

這個院兒房子又好,高大寬敞,你瞧那木料,都是上好的松木。”王姓的牙人,見生意成功有望,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葉兒和劉應東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裡的滿意。

“你幫我問問,房主人三百六十兩可肯割愛?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趙東臣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好我的趙老爺,房主人原來四百兩一文不肯少的,就是我幫你們降到了三百八,你可千萬別再降了,那老頭兒脾氣大,急了就拿棍子趕人。”

他們對這裡的居住環境特別滿意,安平城裡的富人,都喜歡南安縣這一片。

“好吧,那就成交,你回頭叫了房主人,陪我去縣衙辦了房契,我會當場付清銀子的。”

“沒問題。老爺你哪天有空兒?”

“明天!”

“好好好,明天辰時,在南安縣衙門口,咱們那裡見。”

買好了房子,葉兒安排人打掃整理,自己和東臣去了傢俱市場,新傢俱有時候木料沒有乾透,油漆後容易變形開裂,她還是更中意舊傢俱。這個時代的傢俱,多做的厚實,用個幾十年都還好好的。

可惜沒有大衣櫃,不興這個,得定做,其他,葉兒買了不少。趙先生、兒子、東臣,房間都得有書桌,放資料書籍或賬簿的櫃子,還有凳子、椅子、杌子,這是辦公傢俱。

臥室裡,第一就是牀,然後衣櫃、花架子、臉盆架子、還有箱子、梳妝檯、鏡子、脂粉盒、首飾盒……

銀子流水一樣花出去,傢俱一件一件擺進來,計劃裡的差不多都齊了,葉兒又去布料市場,牀單、被子、帳子、窗簾、門簾,又是一大通的採購,爲了早日搬進來住,葉兒在附近僱了幾個做針線的婦女幫着做成,指揮她們給掛好。

一切準備就緒,在門口點了掛鞭炮,一家人抱着鍋碗瓢盆的廚房傢什進了門。

王耀國和妻子,是唯一來祝賀的親戚,其他一大羣,有王家的下人、馬莊的莊頭,趙東臣做生意的幾個客戶。

胡鐵罐還是葉兒的廚子,他現在老實得很,叫東不西。

進入了深秋,從夏天過來,人們還有點不很習慣天氣驟然變冷,葉兒招待大家的,就是豬蹄香辣幹鍋。

一衆客人吃得滿頭是汗,酒到酣處,一個個忘乎所以,沒人注意誰到底去了哪裡。

過了兩天,一個李姓的馬莊莊頭來拜訪,竟然是想要走胡鐵罐。

“怎的?你們老爺想要開飯莊?”趙東臣也不是吃素的,你狐狸尾巴都翹起來了,我還認不出啥貨色嗎?

“哪裡,哪裡,就是太喜歡你們的鍋子了,回去不小心說漏了嘴,我們老爺便想要下這人,今後想吃就可以吃了。”

“呵呵,那我想吃的時候呢?”

李莊頭沒想到會碰釘子,趙東臣以前不就一馬販子嘛,怎敢和自己的老爺頂牛呢?

他也不想想,此一時彼一時也,趙東臣現在不以販馬爲生,就沒必要看你們的眉高眼低,大家互相尊重,這團和氣便一直繼續着,既然你敢踩到我頭上,那我還有必要對你恭敬嗎?

李莊頭憤憤而去,第三天,胡鐵罐就拿着一百兩銀子,找葉兒要辭職。

葉兒拿着他們籤的合約:“從我這裡走了之後,在這裡學的菜式,不得教授與人,也不得開飯館營業,就是給別人做爐頭都是不行的,一旦違反,罰銀千兩。”

“你當時沒說!” ωwш •TTkan •¢O

葉兒指着合約最後兩句。

胡鐵罐額頭冷汗直冒,他根本就懂那兩句文縐縐的話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一天,他還是辭職走了,葉兒微微冷笑:李莊頭,你敢挑唆主子和我對着幹,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