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眼前這虛影又不是真的樑爽,韓戚玥打的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拳頭在快要跟樑爽臉頰相貼時突然轉了個彎,重重打在樑爽左眼上。
唔——
樑爽悶痛一聲。
託着韓戚玥的雙臂卻翁絲不動。
“哈哈哈——”韓戚玥得逞了,笑的不可抑制,一邊得意地揪着樑爽的頭髮,笑道:“笨蛋,你以爲我跟你一樣笨?”
這傢伙伸過來的恰好是最硬的顴骨部分,一拳下去,他的臉固然疼,可自己的手也好不到哪裡去,哼,別以爲我不知道眼睛纔是整個臉上最大的弱點。
韓戚玥捏着拳頭默默地想。
韓戚玥渾身亂顫,樑爽差點沒抓住他,樑爽快走幾步,直接將人掀在沙發上,不等韓戚玥掙扎,樑爽快一步,膝蓋壓制住韓戚玥亂動的腿,一隻手緊緊攥住韓戚玥的兩手手腕,然後躬身,直接將人抗在肩上,朝凌家看戲的衆人點點頭,越過他們回了自己的房間。
韓戚玥大頭朝下,臉上快速充血,胃被抵的難受,他雙拳拼命往樑爽腰背上砸去,一邊大喊:“混蛋,放小爺下來,我們一決生死!”
“你放心,等會兒我會跟你一決生死的!”樑爽一巴掌又蓋在樑爽屁股上,他咬着牙恨恨地說。
…
要不說這世間總是一物降一物,‘歡喜冤家’這個詞用在兩人身上正好合適,韓戚玥大概也不用旁人再安慰了。
樑爽跟凌六去找他們的時候並沒有說明是何事,等樑爽跟韓戚玥解決私事去了,凌子拓問凌文:“發生了什麼事?”
“少爺,恐怕那些人現在已經行動了。”凌文說的不確定,但表情卻是再認真不過。
聽到凌文的描述,凌子拓指着牽着凌子桐出門,對門口徘徊的小黑說:“帶路。”
凌一幾人在家,凌文凌武還有墨城跟着。
門口遇到小花時,它興沖沖地湊上去,想要跟着凌子桐。
小黑對危險有預感,小花鼻子比較靈敏,帶着總沒壞處,凌子桐摸索着小花的下巴,說:“跟着我們可以,不過不能有動靜。”
“金毛,你呆着其它兄弟就守在家裡。”金毛蹲在地上,眼睛也往這邊瞟來,凌子桐給了它個任務。
金毛有些失望,但仍舊領着其它幾隻開始在宅子內四處轉悠。
這番衆人才離開,直接去凌文發現異常的那家。
周圍一如既往的寂靜,月亮透過層層烏雲,透射出點點銀光來,照亮了眼前的路,在那家房子拐角處,凌家人躲在陰影裡,凌子拓按住小黑,掃了它一眼。
小黑立馬停止躁動,乖乖地呆在凌子拓腳邊。
“少爺,這院子有不少人。”凌文說。
“嗯。”凌子拓耳力比凌文更高,他能聽到裡面此起彼伏是呼吸聲,仔細辨別一會兒,凌子拓輕聲說:“人數至少在二十以上。”
“那麼多?”
凌子桐有些驚訝,她也能聽出不同的呼吸聲,不過她也能感覺出七八個人來。
就是凌文也只猜出十一二個。
小花坐在小黑身邊,它爪子朝地面來回划動,顯然也知道里面的危險不容小覷。
“少爺,要不要找人過來?”
如果真像少爺說的那樣,裡面二十多人,那小小的院子豈不是三步就有一人?即便再小心,他們五人兩隻動物恐怕也得驚動裡面的人。
“不用。”凌子拓拒絕。
有時候,不是人多就能取勝的。
他藉着月光看了一下週圍地形,後對其他人說:“跟我過來。”
凌子拓並沒領着人往回走,而是轉過彎,直接來到這家院子後頭。
這家以及隔壁幾家後面全部栽種了幾棵小樹,是夏日好遮陽用的,樹不大,秋日過後,樹葉落盡,蕭蕭瑟瑟地立在院子後牆外。
凌子拓讓其他人退後,站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則催動異能,須臾,一道火星落在這家後牆外滿地的黃葉上。
天乾物燥,稍微一點火星都能着起來。
火星過處,刺啦一聲,火光冒出,順着滿地的樹葉,火蛇爬上那幾株小樹。
凌子拓並不是燒這一家,隔壁幾家後面,甚至包括凌家的宅子後頭的小樹都被點着了。
一家是小火,這五六家後面的小樹全部被點燃,那就不是小事了,雖然火勢不大,不過這處光亮還是驚動了周圍住戶。
凌子桐朝凌子拓無聲伸出一個大拇指:哥哥高!
這小樹都不大,而且光禿禿的,也不會造成燎原之勢,但這樣的火也足夠引起人的注意,而且哥哥點的可不是一家,他連自己後頭的樹都燒了。
這樣的話,嫌疑人的身份就不會落在他們身上,而且這也不算是打草驚蛇。
着火的人家出來之前,凌子拓直接牽着人隱藏起來。
最先着火的這家,也是有問題的這家大門打開,出來兩個男人,他們直奔後院而來,這情況出乎他們預料,他們商量幾句,然後又再次回去。
凌子拓小聲對凌子桐說:“桐桐,將小花跟小黑收到空間。”
“嗯,好。”
這兩隻不會隱藏,容易被發現。
等凌子桐將小黑跟小花收進去後,之前那幾人再次出現,這一次出來了六七個人,他們手中全部提着水桶,直奔院子後頭。
凌子拓四人貼着牆,感受裡面的氣息,還剩下十多個,而且各個都氣息已經沒有之前平穩,就是這個時候,凌子拓貼着凌子桐的耳朵說:“桐桐,敢不敢用精神異能讓他們暫時失去意識?”
凌子桐挑高一邊的眉目:“有什麼不敢?”
當這些人注意力分散時,是運用精神異能最容易的時候。
“桐桐,裡面也有異能者。”凌子拓提醒了一句。
“哥哥放心,那些異能者還是初級的,我能搞定,你就瞧好吧。”凌子桐拖長了音,尾音微微上翹,一副盡在我手的小模樣。
時間不多,凌子桐也不再廢話,直接試探着用精神力探試過去。
普通倖存者很容易被控制,凌子桐的精神力侵入他們腦中,普通倖存者先一步失去意識,在其中十個左右的普通倖存者突然倒地時,另外幾個異能者驚訝的聲音穿過牆頭。
“他們怎麼突然暈倒了?”一人焦急地說。
“不知道。”另一人回答:“趕緊去找醫生。”
“我去。”第三人回答後,快速跑出門。
異能者已經分心,凌子桐下手更容易了,她精神異能全開,裡頭剩下的幾個異能者嘭嘭倒地。
感覺到裡面沒有還站着的,凌子拓牽着凌子桐,後頭跟着凌文幾人,快速閃身進了門。
院子裡睡了一地的人。
凌子桐只不過將這十多人弄暈罷了,不過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
凌子桐將小黑跟小花從空間內放出來,拍着兩隻的腦袋說道:“你們進去查探,看看哪邊有奇怪的地方。”
小花跟小黑顛顛的進正屋了。
凌文凌武將睡過去的十多人拖走,然後凌家人代替他們,隱藏在暗處,當最後一個人提着水桶氣喘粗粗進門時,凌文跟凌武一人一邊,快速關上門,然後跟在凌子拓身後躍出去,一拳一個,六七個很快被打倒。
凌子拓活動一下手腕,對凌武說:“你在這邊,處理最後一個。”
“是。”
凌子拓帶着其他三人循着小黑跟小花的動靜尋找過去。
小花跟小黑停在正屋最西面的房間門口,小黑拼命地撓門,聽到凌家人的腳步聲,小黑晃動尾巴,嗚嗚叫。
應該就是這裡了。
打開門,就着瑩白月光,衆人往裡看去,這房間不大,比凌家那間最小的休息室要稍微大些,裡面放着一張牀跟一個櫃子,小黑跟小花從衆人腿邊擠了進去。
小黑東看看西看看,又有些迷惑,房間的位置跟它腦中的畫面是一樣的,但裡面的情況又不一樣,小黑有些着急,它湊到小花跟前,鼻子抵住小花的鼻尖,喉嚨裡發出呼呼的聲音。
小花無預感,但它有極厲害的嗅覺。
好在房間不大,從這頭嗅到另一頭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就連凌子拓也想不出這間房子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這種房子早就建起來的,不會有什麼機關,房中房之類的,衆人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小花身上,小花將所有角落都嗅了一遍,沒發現異常。
凌子拓視線落在唯一的一張牀跟那櫃子上,對凌文說:“搬開這兩樣。”
“是。”凌文直接去挪動牀。
凌子拓一手推開角落裡的櫃子。
櫃子下頭沒有任何異常,而牀下卻鋪着一塊牀鋪大小的地毯。
這個場景讓凌子桐想到當初跟人買武器時去的那家酒吧,可不就是在底下挖了間房間嗎?
在凌子桐這麼想的時候,小花跟小黑已經開始扒拉地毯了。
凌子拓跟凌文一人一頭,掀起地毯,幾人發現地上果然有貓膩,地毯下方被開了一個正方形口,現在這處正被一塊鐵板蓋住,凌文掀開鐵板。
凌子桐打開手電筒,往下方照去。
這下頭倒是沒有一間密室什麼的,而是純粹的一條通道,看土質,這通道應該就是近段時間才挖的。
凌子拓接過凌子桐的手電筒,先一步跳下去,他腳下有些不穩,凌子拓擡頭說:“桐桐,要不你先跟凌文他們回去?這裡哥哥一個人就行。”
這地道一看就不是專業人士挖的,凌子拓摸了摸上頭的泥土,這地道靠近地面,很容易坍塌。
回答凌子拓的是,凌子桐縱身一跳。
小巧身影落下去的瞬間,凌子拓張開雙臂,將人抱了個滿懷。
凌子桐拍拍自家哥哥的肩膀,笑道:“哥哥,這就是我的答案。”
然後凌子桐很不是滋味地揪住自家哥哥的兩邊臉頰,說道:“哥哥,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很多遍了,所以,以後你千萬別再問了,不然我就這樣。”
說着,凌子桐使勁揉捏眼前那張俊美到讓她隨時都能失神的俊臉,凌子拓略白皙的臉龐被她揉的泛紅,這讓堂堂凌家家主在屬下面前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凌子拓直接將人抱着走,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模糊難辨:“好,哥哥記住了。”
凌文推了一把豹子,說:“小花,去跟着他們。”
小花碩大的身軀被輕易推了下去,噗通一聲悶響,大概跌的疼了,小花半天沒爬起來。
凌文摸着鼻子,笑道:“抱歉,下手重了點。”
小花滿意了,爬起來,順着味道過去。
房間內還剩下兩人一狗,墨城看着空空的底下,疑惑:“我們不下去嗎?”
“不用,少爺跟小姐就夠——”
凌文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撲向背對着門口的墨城。
嘭——
槍聲響,凌文淺色外套快速被血染紅。
外頭那人還沒來得及再放一槍,便身體一僵,往後倒去,凌武抽出砍刀,將屍體踢向一旁。
房間內的墨城傻了,她看着凌文身體往下傾倒,才恍然清醒,心一瞬間被針扎一樣刺疼,她連忙伸手,扶住凌文:“你,你,爲什麼要救我?”
凌文站直身體,他捂着傷口,笑道:“就像你說的,你也是凌家人。”
救下自己家人似乎是本能。
凌文知道自己救下墨城還有別的原因,但此時的他不能開口,他要的不是墨城的感動。
墨城眼睛泛着潮意,她哽咽地說:“我帶你回去。”
自從只剩下她一個人後,墨城就以爲自己這輩子一定會孑然一身,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能爲她不顧一切的,一時間,墨城說不出心裡是感動多一點,還是心動多一點。
“不用,我還撐得住。”凌文搖頭。
剛纔的槍響恐怕已經驚動了外頭的人,這時離開的話會將少爺跟小姐置於危險當中。
凌武進門,皺着眉看向凌文肩膀上的血跡,覺得有些礙眼:“你回去,這裡我等着。”
凌武不像凌文,整日溫文帶笑,即便是關心別人也沒一絲柔軟的意思。
凌文了解自己兄弟的性子,他沒說回不回去,問凌武:“怎麼有人在你手下逃脫?”
有異能,再加上本身的武功,不該有人從他手中溜走纔對。
“這回來了三個,兩個異能的,還有一個是隱藏高手。”凌武簡單說道。
“莫非是李鬆和的私兵?”凌文問。
“不知道。”標準的凌武式回答。
血紅已經滲透凌文捂着肩頭的手,滴落在地上,寂靜的夜裡顯得清脆。
墨城焦急地就要拉着他往外走,凌武也說:“如果不想廢了這隻胳膊就趕緊走,少爺跟小姐不需要你保護。”
被這麼不客氣的拒絕,凌文好笑,他才點頭,順着墨城的力氣往外走:“那行,我先回去,你在這邊守着。”
凌武踢了一腳左右爲難的小黑,對小黑命令道:“跟着過去,保護他們。”
凌家不管是狗還是豹子的戰鬥力,起碼能抵得上一個成年男人。
不過小黑還沒做出決定,底下已經有了動靜,小花再次出現在入口處,它低聲嗷嗚的叫,爪子亂揮,就是上不去。
凌子拓跟凌子桐隨後跟了過來,見小花撲騰着,凌子桐直接將小花扔到空間。而後,凌子拓將人抱起,讓凌武搭把手,將人合力扶出來。
“受傷了?”凌子拓出來後,見到已經走到門口的凌文問。
他剛纔聽到槍聲了,這纔跟凌子桐快速趕回來的。
凌文轉身,露出受傷的肩膀,說:“屬下一時不察,不過沒事,應該不影響後天出門。”
凌子拓掃了凌文肩膀一眼,心中有了計較,他對幾人說:“回去吧,這邊很快有人過來。”
凌武打頭出門,墨城扶着凌文跟着,等凌子拓跟凌子桐走到門口時,凌子拓朝自家妹妹伸手:“桐桐,給我兩個手雷。”
凌文幾人剛走到院子裡,身後兩聲巨響,整個正廳塌了一半,兩人變了臉色,快步往回走,正好迎上出來的凌子拓跟凌子桐。
“少爺,你們沒事。”凌文鬆口氣。
“沒事,不過炸了那出口而已。”凌子拓解釋一句。
凌文
望着塌了一半的房間,心中默想,少爺,你確定你只是炸了那出入口?
等這處房子的主人到時,凌家人早已經回到宅子,而凌家後頭的火也早就被滅。
讓小花跟金毛在院子守着,其他人全部去客廳。
客廳內,凌三將凌文肩膀內的子彈取出,仍在一旁的托盤內,擦了手,說:“沒傷到筋脈,休息一個星期就行了,但手最好一月內別提重物。”
“一月?太久了。”凌文有些不願,一月之內人可以進步很多,也可以退步很多,外頭喪屍進化那麼快,他可沒時間浪費在休養上頭。
凌三扔掉毛巾,笑容可掬:“如果不想手廢掉,最好聽我的。”
凌文撇嘴,具體聽不聽,他心裡有數。
反倒是一旁的墨城趕緊說:“放心,我會看着他。”
見凌家人都看過來,墨城臉色漲紅,她趕緊擺手,“我的意思是他因爲救我才受傷,我應該照顧他。”
什麼叫越是解釋越是掩飾?
這就是。
凌家人若有所思。
墨城臉紅的幾乎要滴血。
凌文見此,轉移話題:“少爺,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凌子桐手往茶几上一放,茶几上瞬間多了一大捆炸藥。
“這不是李想昨天帶來的?”凌六離炸藥最近,他又靠近了點看。
不管外觀還是味道,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這是在我們隔壁家找到的。”
凌子桐的話讓大家一頭霧水,還是凌文先猜出來:“小姐的意思是,那邊低下通道一直通到我們隔壁這家了?”
“沒錯,他們大概還沒挖好,我跟哥哥就認爲他們的目的是我們凌家。”凌子桐說。
“小姐的意思是他們想炸我們的房子?”凌六叫起來。
“準確地說,他們想炸死我們。”凌文看了眼凌六。
“都一樣。”如果這些人打算晚上行動的話,炸房子跟炸人是一樣的。
“我有問題。”提問的是凌五,見大家都看向他,凌五問:“從那家到我們這宅子,就算是直線挖的話,也不可能三五天就行的,而且他們挖的土去哪了?我們的人每天都會在基地轉悠,這麼大動靜我們不可能聽不到吧?”
凌五的疑問也是其他幾人的疑惑之處。
凌子桐摸出一包瓜子,遞到凌子拓手中,凌子拓一邊給自家寶貝剝瓜子,一邊說:“很簡單,土系異能。”
就像金系異能能融化鐵,土系異能自然能挖洞。
聽到‘土系異能’四個字,衆人視線再次轉移。
龔小七正喝水,感受到衆人目光,太過緊張,一口水嗆在喉管裡。
咳咳,咳咳。
一旁的凌七好心地接過龔小七的杯子,還順便替他拍拍被,取笑道:“是不是知道自己能挖洞,太過激動了?”
龔小七揮開凌七的手,說:“是啊,我沒想到自己還是屬老鼠的。”
雖然覺得自己不該懷疑凌子拓的話,但龔小七還是得申明:“凌哥,我真不會挖洞。”
他能利用空氣中的土系因子攻擊喪屍,但龔小七壓根想象不出他能挖洞,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麼挖呀!
凌子拓沒給龔小七時間辯解,他只說:“能不能挖洞,你出去試一下就知道,讓桐桐教你怎麼挖。”
凌子桐嘎巴嘎巴地將嘴裡的瓜子仁嚼碎,口齒不清地說:“哥哥,我也不會挖洞。”
土系異能能挖地道這事凌子桐絕對想不到的,凌子拓事前也沒跟她通氣,她只知道土系異能可以殺喪屍,甚至能改變土質,但她壓根沒想過這異能竟然有如此多的功能。
既然桐桐也不會,凌子拓對龔小七很不厚道地說:“去後院挖試試看,自己琢磨去。”
龔小七本能的想拒絕,但又想着多一種用處總比少一種強,他抓住凌七的胳膊,說:“他跟我一起去。”
“爲什麼要我去?我困了,要睡覺。”凌七猴子似的跳起來,今天他也出門殺喪屍了,現在很累了好不好?
剛纔那麼一折騰,已經將近十點了,正是困的時候。
龔小七雙手插在口袋裡,看向凌子拓,等着凌子拓的指示。
“小七琢磨怎麼挖,凌七陪着。”凌子拓無視凌七求救的視線,很不厚道地說。
“少爺!”凌七伸長了胳膊哀嚎。
凌子拓攬着凌子桐起身,對衆人說:“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敲門,大家都去準備一下,凌一,將李想藏起來。”
剛纔那一身巨響已經驚動了全基地,恐怕李鬆和等會兒就得找個理由讓人過來搜查。
“是。”衆人齊齊出去準備着。
凌子拓跟凌子桐直接上了樓,兩人走向小沙發,凌子拓說:“桐桐,找出匕首跟一個乾淨的碗來。”
“哥哥——”
凌子桐很想凌文快些好,可她同時也心疼哥哥。
“哥哥沒事。”凌子拓順着凌子桐柔軟的長髮,眼神溫柔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手上多出一把匕首,一個碗,凌子桐將兩樣東西放在一旁,她拉過凌子拓的胳膊,說:“哥哥,這回我來。”
這種事情以後還會遇到,她不能每次都這樣,那就索性讓自己的心狠下來。
任由凌子桐將自己的胳膊拽到跟前,看着她拿着匕首到處比劃,一會兒手腕,一會兒手心,然後又在手指頭上懸掛了片刻。
“哥哥,你說割哪好呢?”凌子桐覺得刀子割在哪都不好,她快要哭了,求救地看着凌子拓。
“算了,桐桐,你閉上眼,哥哥自己來。”
凌子桐還沒下刀,凌子拓就覺得有點疼了,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對心疼桐桐眉頭糾結的模樣。
“不行!”凌子桐揚高了聲音拒絕,她義無反顧地再次抓牢凌子拓的手:“我準備好了。”
說完,還重重點下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角度試了一千遍,等到真的動手時,凌子桐再次下不了決心了,在她刀子離手心還有兩釐米距離時,再次停住,凌子桐剛要收起刀,一隻手更快一步按住她的手。
嗤——
凌子桐能聽到刀子入皮肉的聲音。
“哥哥,你下手太重了!”看着那麼多的鮮紅不停地往外涌,凌子桐失聲叫道。
“所以,桐桐如果以後還想替哥哥動手的話,記得要快很準。”凌子拓給出一個示範。
“哥哥,文哥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血,恐怕兩三滴就夠了,你每回都這樣的話,得有多少血夠放的?”凌子桐還是不依地叫道。
手拖過一旁的碗,血水滴滴答答的,等傷口自動修復時,血已經滴了小半碗。
凌子桐拿過溼毛巾,小心地替凌子拓擦拭乾淨手,本來猙獰的傷口早已消失不見,但原本的傷口那處還有隱隱的白痕,凌子桐低頭,咬住他的手心,咕噥道:“哥哥地自己那麼狠,我這麼輕輕一咬,應該也沒什麼吧?”
幾乎快要將那塊肉給撕下來了,這還叫輕輕一咬?
“桐桐這是在反駁剛纔哥哥的話?”凌子拓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好像凌子桐撕咬的對象根本不是他一般。
凌子桐很搭大方地承認:“哥哥不是用那麼深的傷口來教導我,要下手快很準嗎?那我也用這輕輕的一口教導哥哥一下,記住,以後哥哥的血需要多少就放多少,千萬別浪費了。”
凌子拓深黑的眼帶着灼灼笑意,他很想說,不管我教導你,還是你教導我,最後疼的似乎都是我。
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口。
而就在凌子拓想到這一點時,叼住他手心上一塊肉的凌子桐突然鬆了口,擡頭,自言自語道:“不對啊,這樣你肯定沒記性。”
說完,詭異一笑,凌子桐快一步拿過茶几上的匕首,往手心處狠狠一劃。
那是一種極爲特殊的經歷,叫被刀子劃破手心的一剎那並不疼,而是一種能起雞皮疙瘩的反應,然後那根叫做疼痛的神經才後知後覺的從傷口處緩緩傳遍全身,而且還有越來越疼的趨勢。
凌子拓抓住凌子桐的胳膊,聲音沁着冰霜:“桐桐,你是不是忘記哥哥的話了?”
“我沒忘。”凌子桐瞪回去,氣勢一點也不弱。
自從重生這一世開始,凌子桐就覺得自己的心態有些不正常,她覺得用自殘這種辦法來阻止凌子拓是最有效的。
果然,兩人對視緊緊幾秒鐘,凌子拓就先一步敗下陣來,他臉上不掩飾心疼,抓住凌子桐的手,看着直接送到自己嘴邊,將上頭沾染的血跡一點不剩地全部舔走。
“哥哥,這血腥味難聞,別喝。”凌子桐想抽回手。
“不,桐桐的血不一樣。”凌子拓手用了巧力,不緊,卻讓凌子拓無法抽回。
凌子桐以爲凌子拓是故意這麼說的,她卻不知道,自己的血液味道真的與其他人的不一樣,那是一種跟她身上散發的味道有些類似的甜香味。
手上的傷口漸漸癒合,癒合的速度要比凌子拓手心傷口癒合的慢一些。
凌子拓看着凌子桐那雙白皙的手,此刻根本看不出剛纔血肉外翻的模樣,他學着凌子桐的樣子,低頭,咬住凌子桐手心上剛癒合的軟肉。
呼吸打在手心,凌子桐覺得癢麻難忍,她一邊試圖躲避,一邊笑道:“哥哥,鬆手,好癢。”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凌子拓沒鬆口,反而變本加厲地讓凌子桐手心那塊癢癢肉越發敏——感。
咬她?
他更疼。
罵她?
他捨不得。
那就只有用這種既有效,又不會損壞她身體的辦法了。
凌子拓雙手同時扶住她的腰,修長的手快速在她身上幾處地方點過,所到之處,凌子桐覺得身體麻癢的幾乎要抽筋,她想躲避,但無論如何掙扎,始終在凌子拓的控制範圍內。
凌子拓手不緊不慢地滑動,嘴裡閒閒地問:“以後還要不要威脅哥哥?”
“有下一次,我還這麼做。”凌子桐堅決不如軟,這場較量她不能輸。
“好,桐桐,記住你現在的話。”凌子拓笑的不懷好意,然後整個人撲上來,壓制住凌子桐胡亂蹬着的雙腿,一手製住她的上半身,空閒的手再次尋找凌子桐身上的癢癢處。
凌子桐從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有這麼多癢癢肉,她笑的淚眼朦朧,大眼溼漉漉地瞅着凌子拓,聲音笑的沙啞,身體一陣一陣的顫動。
凌子桐不知道的是,只要凌子拓原因,她身上每一處都能變成癢癢肉。
“桐桐,要不要答應我?”凌子拓的那空閒的手在凌子桐眼睛所視的範圍內慢慢挪動。
那種難以描述的癢可真比疼痛還難以忍受,凌子桐很想堅持下去,但她真的癢的快受不了了。
眼睛拼命的眨着,迷濛的眼睛瞬間流出兩行淚來。
明明不是哭的,凌子拓仍由心疼無比,他小心翼翼地擦掉凌子桐臉頰的淚,聲音溫柔很多:“桐桐,你答應我,答應我的話,我就不撓你了。”
“凌子拓,你太狠心了。”凌子桐控訴道。
她都癢成這樣了,凌子拓竟然還打算繼續,凌子桐委屈的不行。
被這麼抱怨,凌子拓仍舊沒鬆口,他手再次襲向凌子桐。
“哈哈哈——”凌子桐身體想捲縮,以抵制那種癢,但凌子拓一時不鬆手,她一時動不了。
凌子桐又哭又笑,眼淚再次爬滿臉頰,她終於受不了了,凌子桐點頭,“我答應你,再也不用這種辦法了,哈哈,嗚嗚嗚,凌子拓,你放手,我真的不用剛纔的辦法了,我發誓。”
凌子桐已經笑得脫力了,在凌子拓鬆手後,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心疼地擦掉自家寶貝臉上的汗水跟淚水,凌子拓將人抱起來,放置在腿上,不停地親吻她的紅脣,說道:“桐桐,我相信你會說話算話的,不然下一回你得笑上半天。”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但凌子桐知道凌子拓是說到做到。
凌子桐有些氣憤,爲什麼她威脅凌子桐就沒效?
難道是自己不夠狠心?
想了想,凌子桐嗷嗚一口咬在凌子拓的脖子上。
那小牙齒還用力碾磨一下,口腔內很快被血腥味纏繞,凌子桐這一口沒有絲毫留情,她磨牙說:“凌子拓,你也給我記好了,雖然我答應你不用剛纔的辦法了,但你要相信我還會想到其他的,你最好別給我機會在自己身上試。”
“我儘量。”凌子桐的眼神太過認真,凌子拓知道凌子桐的底線,他也不打算碰觸。
“不是儘量,是一定。”叼住凌子拓脖子間的肉,又用牙齒磨了磨。
“好,我一定。”凌子拓肯定地點頭、
所以說愛人之間又怎會有一種辦法來分辨誰處於強勢,誰處於弱勢?
不過各有各的底線罷了。
兩人這麼一鬧,已經過去十多分鐘,凌子桐擔心凌子拓的血放久了會失效,到時他得再放一次血,那樣她還得再心疼一次,凌子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將凌子拓笑鬧間掙開的衣襟整理好,牽着凌子拓的手起身。
“哥哥,我們快下去吧。”
扣扣扣——
“少爺,小姐,外頭有人包圍了我們的房子。”外頭傳來凌五的聲音。
凌子桐突然有些氣惱:“哥哥,我們得加快動作了,這麼三番四次的被人堵上門的感覺真不好。”
難道是他們凌家人跟這S市基地氣場不和?
凌子桐搖頭,這不可能,肯定是跟李鬆和他們不合。
凌子拓捏着她的指腹,說:“桐桐放心,這件事很快解決。”
到時李鬆和就不是威脅了。
李鬆和就跟那秋後的螞蚱一樣,蹦躂不了多久,但沒消失前仍舊有些惱人。
兩人說話間已經下了樓,凌一帶着人正堵住門口,客廳內凌文皺眉,看着自己的傷口出神,見到凌子拓時,他起身,問:“少爺,要不我也去躲躲?”
李鬆和敢大張旗鼓的來,就說明他有百分百的肯定,而這肯定就出在自己身上。
凌子拓笑容難辨,他拒絕道:“不用,喝下吧。”
碗裡只剩下很少的血。
在房間時,凌子桐始終覺得那麼小半碗的血看着太過礙眼,如果就這麼將碗端給凌文,恐怕凌文很難接受,畢竟是人血,而且還是凌家主的血。
“少爺,其實不用,這不是致命傷,它自己就會痊癒。”凌文拒絕。
凌子拓看着凌家人一圈,說:“這也是我要說的話,你們記好,我的血對傷口有治癒作用,但這血有效用的時間具體是多久我不知道,說不定明天或者後天就失去效用,到時大家生死仍舊掌握在自己手裡,我的意思,你們明白?”
依賴性是人普遍存在身上的特點,即便凌家這些強悍的男人也難免有鬆懈的時候,而很多死亡都是這種不經意造成的,凌子拓不希望凌家人會因爲不小心而喪生。
“我們明白。”
這是凌子拓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說自己的血有治癒作用,凌家人心中再次涌起一股感動。
凌子拓這麼承認就等於也將自己的安慰放在他們手上,這種信任讓凌家人各個都熱血沸騰。
砰砰砰——
外頭放出三聲槍響。
“凌武,讓人進來。”凌子拓拉着凌子桐坐在自己身邊,他眯着眼看向門口,語氣不善。
“是。”
很快,凌武領着人進門。
果然,這次來的是李鬆和,他是坐着輪椅來的。
李鬆和半身已經無法動彈,說話也不順暢,但滿含恨意的眼神卻強烈無比,李鬆和眼睛四處轉,沒發現李想,他問:“你,你們把我兒子藏,藏在哪裡?”
一句話廢了李鬆和所有力氣。
“李將軍,你此次過來是因爲令公子之事?”凌子拓問。
“如果你是因爲李公子的事,那我需要當面清點作爲交換李公子的物資。”凌子拓又說。
李鬆和嗬嗬的呼吸着,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不是不想拿出物資,事實上,如果硬說要拿,他也拿得出,但問題是,如果今天他拿那麼多物資來換自己兒子,那麼明後天基地就得亂套,到時即便他救回自己兒子也保護不了他。
“我,我這次來不是要,要贖回小,小想。”李鬆和說話實在有些困難,沒辦法,他說到一半已經實在無法繼續,李鬆和只能斜着眼睛看身旁推着他輪椅的人。
“是這樣的,我們聽人說64號人家房子被炸時,凌隊長曾在附近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