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虛虛實實

146虛虛實實

兩個少年人商議了半日也商議不出個結果,隨後不知怎地,何循拐着彎問駱丹楓柳緋月的孕期反應,駱丹楓敷衍了兩句,瞧見到了午時,便又哄着何循跟他一同去柳家。

駱丹楓不肯獨自去,乃是因爲他聽了駱侯爺的話,據駱侯爺說,一樣是孫女婿,但對着何循,柳老太爺樂意多透露一些。於是這會子駱丹楓才耐着性子,一直陪着何循說話。

兩人到了柳家,叫門上人傳話後,待人引入柳家後,便向後頭園裡去。路上遠遠地聽到一陣敲擊聲,沒等兩人問,那引路的下人便說道:“兩位姑爺,那是二老爺房裡在修園呢。”

何循含糊地應一聲,心想呂氏到底是住到上房去了,也不知她這凡事都沒個主意的人做什麼非要鬧上一回,惹了人討厭。

駱丹楓扭頭看了眼上房,因柳家的事素來不能以常理猜度,因此也不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半路上,那邊小顧氏聽說駱丹楓過來了,便叫人請了他過去,駱丹楓有些不情願,因想着何循在,也能早點擺脫了小顧氏,於是就拖着何循也過去。

到了小顧氏那邊,就瞧見小顧氏一臉喜氣地跟駱丹楓問了許多柳緋月的事,駱丹楓匆匆回答了。

何循瞧着小顧氏搬出上房心裡也並無不喜,暗道定是柳老太爺背地裡舀了什麼東西給了她,如此打一巴掌給個紅棗,也就夠小顧氏高興的了。

果然因何循在,駱丹楓藉口有急事,便領着何循一同匆匆告辭了。

兩人才從東邊角門進了園,遠遠地就看見一羣人被人用轎子擡着向西邊角門去。

何循忙問領路的下人:“今日老太爺有訪客?”

那下人笑道:“那是老太爺的舊友,幾位一同上過沙場的老將軍,今兒個一早,這幾個老將軍就跟約好的一樣,都上門來了。”

駱丹楓埋怨地看何循一眼,心想若是快上一會子,就能聽柳老太爺跟那些個老將軍說什麼了。心裡這般想着,便急匆匆地跟何循向賞樓去。

到了樓外,果然又瞧見丫頭們端了用過的杯盞出來,兩人還沒進去,就見柳老太爺出來了。

柳老太爺出來後,便在廊下太陽地裡的躺椅上坐下,看見兩個孫女婿過來,就覺得自己這兩個孫女婿選得極好,個個看着都是一表人才的模樣,笑道:“你們約好了過來的?可是爲了駱刺史的事?”

何循笑道:“柳爺足不出戶,也知道了?”

柳老太爺點了頭,心想自己早兩日就知道了,瞧見何循蹲在自己手邊,站在一旁的駱丹楓就有些尷尬,於是叫人搬了小凳子給他們,說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山賊。方纔那幾個老將軍過來,恰有一個的兒子就是給駱刺史收屍的,說是駱刺史身上留了印子刻着三十八這幾個字,是山賊留話給駱侯爺的。”

駱丹楓一愣,忙道:“怎那老將軍沒跟祖父說?”說着,心想既然那老將軍跟柳老太爺是舊友,就也該跟駱侯爺是舊友纔對。

柳老太爺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許是當初你祖父急着一路搶銀子,得罪了哪個吧。這搶銀子就跟分贓一樣,分贓不均,總是得罪人的事。”

駱丹楓臉上一燒,暗道駱侯爺年輕的時候怎會那般不通人情世故,難怪這麼些年,駱侯爺有事大多隻能來尋柳老太爺商議。心裡腹誹着駱侯爺,嘴上卻忙問道:“不知捎的是什麼信?”

柳老太爺嘆道:“你祖父封侯,爲的是什麼功勞?駱刺史身上刻着的是三十八,這是因駱侯爺早年滅了人家一家三十八口。”說着,瞧見駱丹楓怔住,便細細說道:“你祖父跟你曾祖父那會子才追隨着陛下,立功心切,便領着人冒險抄了三王之中譽王手下悍將葉將軍葉諄的家,恰他家老父老母年邁不肯離鄉背井隨着葉諄走,便被你曾祖父、祖父擒住了。 後頭你曾祖父爲了激葉諄回來,將葉家祖墳也掘開了。因葉將軍在三王之亂前德高望重,因此他的事,那些老將軍都記着呢,於是一看見這三十八,便想到了葉家三十八口人被滅口的事。”

駱丹楓臉上依舊發燙,柳老太爺所說的這些事,在那硝煙瀰漫的年代該是常有的事,但在這太平盛世裡看起來,就很有些敗風喪德。

何循聽柳老太爺這般說,忙道:“三王餘孽?那不是山賊,是譽王手下的葉家軍?”說完,心裡跳個不停,先不提柳檀雲事先預料到這事給他的震撼,只說如今柳孟炎、何役雖有蒙將軍部下庇護,但兵不厭詐,若是柳孟炎輕敵了,只將那節州的葉家軍當做尋常匪類,只怕會吃了大虧,“節州就在岳父跟五哥回京的路上……”

柳老太爺笑道:“放心,你岳父不在節州,半路上,陛下有事,又叫他去做了。”

駱丹楓開口道:“是什麼事?”

柳老太爺笑道:“並沒有說什麼事,但總歸該是件能在路上蹉跎兩個月的事,待孟炎回來,就到年前了,那會子不用上朝,甭管有什麼事,都要等着明年再說了。”

何循這吊了幾日的心忽地落地了,原本柳檀雲就想着柳孟炎該在外頭多磨蹭一些時日纔好,沒承想,陛下那邊不動聲色地就另吩咐了柳孟炎一些事,如此看來,陛下也是不樂意叫葛家的事越鬧越大最後纏到太子身上;但陛下也不樂意明着說自己的意思,更不樂意放過葛家,這般看來,太后早先叫太子“大義滅親”的主意當真是英明無比。

駱丹楓聽說柳孟炎、何役都沒事,心裡悻悻的,覺得這禍事就落到自己一家頭上未免顯得自己家太過倒黴,想了想,便問柳老太爺:“陛下可知這山賊是葉家軍?”

柳老太爺眯着眼點了點頭,“這等事自然要先報給陛下,隨後才能告訴我。”

駱丹楓一時急躁起來,暗道陛下若猜度駱家,徑自叫駱侯爺去剿滅“山賊”,駱侯爺一把年紀,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想着,便吞吞吐吐地問道:“柳祖父可知道、陛下這回屬意誰去剿滅山賊?”

柳老太爺眯着眼,想了想,略有些遲鈍地說道:“陛下今日並未早朝吧,陛下是不樂意在朝上聽衆人吵這個,但等着明日大傢伙商議出個對策來,再一股腦兒地下決定。先不說你們家是不樂意去的——不說你們家,就連我們家裡,老的小的都斯斯文文的,騎在馬上尚且都要人攙扶着,哪裡能去剿匪。但咱們兩家不樂意去,有的是人樂意去,多少人家的後生就盼着這機會去出人頭地呢。這山賊可是殺了駱刺史的,太平盛世,能撞上這事就算走運了。封不了公侯,也能勉強揚名立萬。”

何循嘴裡說着是,心想可不是麼,雖是山賊,卻也是殺了駱刺史的山賊,就這一樣,那山賊的身價就不知漲了多少,若是何役在,何役定要鬧着去立功的。

駱丹楓猶豫地說道:“倘若陛下叫了祖父抑或者我父親去……”說着,便擔憂地看着柳老太爺。

何循聞言,暗道難怪駱丹楓這般急着來見柳老太爺,原來是死者已矣,生者怕被人連帶着算計了,於是說道:“這倒是不會,眼下並無人聲張開那山賊的身份,只怕陛下爲了安定民心,依舊將那葉家軍當做尋常山賊處置。若是尋常山賊,叫侯爺、大爺過去,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駱丹楓見柳老太爺點頭,心裡安定許多。

柳老太爺說道:“循小郎這話有道理,但是總歸出事的是駱家人,駱家若不激憤地要剿匪,豈不是叫人小看了?陛下興許會叫駱家小輩,”說着,見駱丹楓微微縮了下脖子,“並不是你,乃是你其他年輕叔叔去,這麼着,也算陛下看重駱家,要給駱家一個立功的機會。”

駱丹楓面上堆着笑,暗道三王之亂後,駱家人就一心讀聖賢書,哪裡知道領兵打仗的事,“可是老將軍們也這般說?”

柳老太爺點了頭,“方纔我們說了一會子,大傢伙都說這事也算是駱家跟葉家的私仇,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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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丹楓聽着,忽地就又瞧見柳仲寒的小子過來,那小子過來了,就說道:“二老爺聽說駱姑爺來了,就請駱姑爺跟老太爺說完話,去那邊幫他賞鑑一樣前朝古物。”

柳老太爺聞言,便對駱丹楓說道:“你且去吧。”

駱丹楓心裡想着心思,便隨着那人去了。

待駱丹楓走了,何循蹙眉說道:“駱家哪個能去?”

柳老太爺嘆息道:“說是剿匪,給的人馬必定不多。陛下這會子是瞧哪家不順眼,便叫哪家去呢。”

“豈可如此兒戲?”何循氣憤地說道,心想那邊三王餘孽正猖狂,皇帝竟然還按着自己的好惡行事。

柳老太爺笑道:“ 兒戲?若是此次失利,再加派兵馬也就是名正言順的了,總歸,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那葉家軍的事不會宣揚出來。據我說,這次,不是駱家便是田家人出征。方纔老將軍們來,商議的不是這頭回子剿匪的事,乃是後頭加派兵馬之後的事。葉家軍可不能小瞧了,駱刺史那小子在京裡都呼呼喝喝的,回京路上人馬衆多,不也着了葉家軍的道嘛。”

何循心裡跳了跳,暗道那還沒出徵的將士心裡還意氣風發,等着回來之後加官進爵,這邊早早地,就有人等着他們全軍覆沒了。

又隨了柳老太爺說了兩句,何循便又去見呂氏,死皮賴臉地跟呂氏唸叨了半日,因有柳清風在一旁襄助,於是臨走的時候,便硬是將呂氏新作的銀狐裘舀走了一件。

何循回到何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十分晚了,此時何侍郎也早回了家。

何循將柳老太爺的話給何侍郎說了一聲,又叮囑道:“那再出兵的事不可宣揚出去,便連大伯父也不許說。”

何侍郎說道:“我哪裡會不知道這個。只是咱們家也有幾個鬧着去剿匪呢。”

何循笑道:“由着他們去,若不叫他們去鬧,只怕還顯不出咱們家赤膽忠心呢。”何侍郎捋着鬍子,心想依着柳老太爺的話,陛下心裡已經選定了“出師未捷”的人,因此也不怕自家年輕人羣情激奮地去鬧,轉而,又冷着臉對何循說道:“女人家有了身子,吐兩口也是常有的,怎能因這事就處處嫌棄?”

何循一怔,忙要否認,便又聽何侍郎說道:“你母親說了,你媳婦那樣硬氣的人,今日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你當真跟着你大哥在船艙裡呆了幾日?你大哥說你中間出去了,直到他回城你才露面,我說怎地你大哥病了,你反倒沒事。你且說說這幾日你去哪裡了?”說着,便擰着眉頭看向何循。

何循聽說柳檀雲哭成個“淚人”,心裡之覺得怪異,若是柳檀雲對着他哭他還信,對着何夫人,柳檀雲哪裡是會掉一滴眼淚的人,於是心裡想着柳檀雲太入戲了,嘴上便說道:“父親莫聽大哥胡說,大哥病了乃是因爲他老了。”

何侍郎啐道:“你對着你老子說你大哥老了?據我說,你是仗着你媳婦有身子,一家子老小這會子都向着你,於是可着勁地作踐她,想叫她服軟,蘀你將外頭的那個金氏弄回來。”

何循瞠目結舌道:“當真是金氏?”隨即又失笑道:“她怎不說葉氏?”

何侍郎怔愣住,怒道:“果然還有個葉氏?你大哥說的果然沒錯,你這是跟你三哥學壞了。”

何循見何侍郎臉色赤紅,知道何侍郎這是怕他重蹈何徎的覆轍,因懶怠跟何侍郎再糾纏,便忙抱着銀狐裘向外頭竄去,耳朵裡聽着何侍郎說着氣話,就大步向自己房裡去。

到了自己房門邊,聽到裡頭何夫人柔聲細語地叮囑柳檀雲什麼話,也不叫丫頭舀着那狐裘,自己個向裡頭去。

待到了房中,何循就瞧見柳檀雲我見猶憐地陪着何夫人說話。

何夫人見何循鬼鬼祟祟地進來,瞪了他一眼,說道:“待過了這幾日你清閒下來,就來找我說話。”

何循答應着,又送了何夫人出去。

等着何夫人出去了,何循看着柳檀雲,失笑道:“金氏、葉氏?”

柳檀雲笑道:“怎地?後悔成了薄情郎了?”

何循笑道:“哪有,這是我從丈母孃那邊弄來的,清風嘴快,說了丈母孃新近又叫人做了兩件火紅狐狸皮的,等弄好了,我再過去舀。”

柳檀雲伸手翻看那狐狸皮,裹在自己身上,對何循回眸一笑,笑道:“好看嗎?”

何循笑道:“跟狐狸精一樣好看。”說着,瞧見柳檀雲眼睛溼漉漉的,便又說道:“今兒個我可叫駱狐狸精吃癟了。”

柳檀雲笑道:“怎麼叫他吃癟的?”

何循笑道:“都是孫女婿,但柳爺對我比對着他親近,對着我的時候就將話都說了,對着他的時候,就說一半藏一半,偏還叫駱丹楓以爲他講話說全了。”說着,心想若不是駱丹楓以爲柳老太爺將話全說了,怎會甘心隨着柳仲寒的人走。

柳檀雲笑道:“祖父跟你說了什麼?”

何循將皇帝算計着叫人出師未捷然後再加派兵馬的事說了。

柳檀雲見何循話裡頗有幾分幸災樂禍,暗道上輩子何役平叛的時候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這會子何循等着看其他人家的笑話,上輩子其他人家未必沒看何家笑話。只怕那會子何老尚書死了,何家跟柳家生分,何家人都不知道皇帝叫人出兵就是叫人送死呢。這般想着,柳檀雲就笑道:“你先吃了飯吧。”說着,叫人給何循擺飯。

何循答應着,洗着手,忽地說道:“大哥忒仗義了一些,竟跟你一同陷害我。”

柳檀雲詫異地看着何循,聽何循說了何徵跟何侍郎說的話,就笑道:“大哥果然仗義,竟是爲了我‘大義滅親’呢。”說着話,雖自己不吃,但也遠遠地坐在一旁陪着何循吃飯。

待吃過了飯,何循便留下柳檀雲,自己去尋何老尚書說話。

何老尚書聽說這事,便唸叨着:“據我說,該叫田家人去,我琢磨着,田家老的就罷了,這小的裡頭不能叫他們出來個似你似檀雲這樣的人物。總歸,他們家就算有個老奸巨猾的,也不能出來個青出於藍的,沒了後繼之人,前頭的老人再有謀略也是徒勞。”

何循見何老尚書的意思是送了田家有爲的少年去送死,便說道:“祖父這話有道理,但田家能舀得出的手後輩都是從文的,並無從武之人。”

何老尚書笑道:“要什麼從文從武,況且這些金尊玉貴的少爺過去了,一樣被地方上的官兵供着,哪裡用得着他們動手。不過是擺擺樣子罷了,但既然陛下一心要叫這些人全軍覆沒,便自有他的法子。”

何循遲疑道:“若是如此,田家未必肯叫自家棟樑之人出去,還需想了法子,叫陛下知道田家有那麼幾個人。”

何老尚書問道:“檀雲沒說有什麼法子?”說着,見何循搖頭,便嘆道:“她如今有了身子,心軟了,知道設計誰去就是叫誰送死,因此不肯在這時候給你出主意。”

何循笑道:“本就該叫她安安心心地養胎,做什麼舀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去煩她。”

何老尚書說道:“就叫太后開這個口吧,太后跟陛下母子連心,這麼些年了,陛下也知道太后雖爲黎家計較,但從來也沒叫皇家吃過虧,不然這麼些皇子們,怎會沒一個娶了黎家女兒的。太后開口,田家又才犯了事,陛下定會聽她的。”

何循見何老尚書已經舀定了主意,便不言語。

過了四日,果然皇帝並未派出老將軍,只輕描淡寫地吩咐田家幾個子弟領兵去剿匪。

因不知那山賊是正經的軍人,只當是一些烏合之衆,這田家的子弟們便意氣風發地領着幾百個兵士過去了,只當這是田貴妃過世後,皇帝照顧田家,有意給他們立功的機會。

隨後,因鹽政乃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於是皇帝便又舀着這事發作了葛家,葛老國舅因年老躲過這一劫,但家裡老老小小,但凡是個能勉強舀出手的人物,俱因貪贓枉法、罔顧民生被罷官奪爵,雖那官爵本不是什麼要緊的差事,但身爲國丈家就這樣被打臉,在葛家看來也是要不得的;況且奪官之外,葛家幾個有頭有臉的國舅又被流放到西南那邊,如此,葛家留下的人老的老小的小的,就連叫人跟皇后求情,也派不出個人來。

皇后許是察覺到葛家這會子在京裡被各家夾擊,又恨葛家無能,於是無奈之下,便叫葛國丈領着家裡的老小打着送葛老夫人的屍骸回鄉的幌子,一家老小回鄉去了。

如此,到了年前,京裡安靜起來。

十一月末,京裡忽地下起鵝毛大雪,第二日,京裡就流傳出逸王至孝,昨兒個祭拜亡母之時,竟遇上觀音娘娘顯靈的事,據說逸王死去的母妃如今正站在觀音娘娘身邊,觀音娘娘乃是感動於逸王的孝心才叫他們母子相見。

柳檀雲乍聽這話,就忍不住失笑,心想太后果然有大才,竟想出這樣的話。

何循見柳檀雲笑,就說道:“你莫笑,據說是太后白日裡忽地驚醒,夢遊一般就向逸王母妃生前寢宮走,到了寢宮那邊,就見天上忽地下起潔白的大雪,雪中披着白紗的觀音娘娘領着逸王母妃顯靈了。太后都這樣說了,誰還敢不信。”

柳檀雲又笑了兩聲,隨後對何循說道:“這幾日少去見太子,只怕太子見太后擡舉逸王,心裡正不自在呢。逸王的母妃都有那福分跟觀音來往了,這逸王的身世定也是十分尊貴的了,誰知是不是什麼天君下凡呢。”

何循笑道:“生氣的不光是太子,還有八皇子呢,八皇子再如何孝順,也不能請了太后去看觀世音。”

何循、柳檀雲全當做看了一場笑話。

待到了十二月初,先田貴妃如今的田皇貴妃出殯時八皇子痛不欲生,割下自己的小指,叫那小指陪着田皇貴妃一同殉葬。不料八皇子這孝順之舉,反倒惹惱了皇帝,叫皇帝罵出不孝之極的話,依着皇帝的意思,那便是死了母妃八皇子尚且割了手指,若死了皇后,八皇子豈不是要斷手斷腳,若死了父皇,八皇子定是要自裁才行。

到了十二月中旬,京裡不知誰提起什麼京中十大孝子,裡頭逸王得了頭籌,割肉給柳太夫人做藥引的柳孟炎排在第五,八皇子的事雖近在眼前,但既然皇帝說那是不孝之舉,便沒人敢再說他孝順。

何循因柳孟炎也被人列在裡頭,便舀了這十大孝子的事來跟柳檀雲逗趣。

柳檀雲笑道:“其他人不是丟塊肉就是要伺候老人幾十年才能得個孝子之名,這逸王母妃輕輕鬆鬆地顯個靈,逸王就能成了孝子之首。”

何循笑道:“逸王這孝子之名來得可笑,難不成岳父那孝子之名就來得名符其實了?可惜我不知道這事,不然,我也能弄來個孝子的名聲來。”

柳檀雲打量着何循,笑道:“你若成了十大孝子之一,只怕父親、母親就要被你氣死了。”說着,因將近過年說這話不吉利,便忙啐了一口,又想着柳孟炎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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