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魚淡淡笑了,搖頭。站起來:“你去休息吧,我來收拾桌子。”
他卻沒動。
微微皺眉,莫小魚當作沒有看到面前的男人,只靜靜收拾着。將偷偷拿上來的那副碗筷另外藏好。然後把另外的都收拾了交給趙媽帶下去。
趙媽瞅着樂了:“少奶奶果然好食量。不過這樣更好,小產傷身,是要多補補。”
“嗯。”莫小魚淡淡笑了。趙媽還真以爲她是頭牛呢……
趙媽的熱情不減:“晚上我吩咐廚房褒點骨頭湯,放點棗。少奶奶回來了吩咐我一聲,熱給少奶奶吃。老太太說了,少奶奶想吃什麼我都得準備着。”
莫小魚眼睛刷地溼潤了。點頭,卻把趙媽關在三樓外。
小產傷身,這是真的。她這兩天頭總是覺得暈,說話聲音不再如以前中氣足,而且走路似乎都沒以前平穩。
那個無緣的孩子,真是越想越難受。
現在兩點半,她休息半個小時再去上班吧。
不想回臥室,她向書房走去。不期然地,又在電腦面前看到“rose”四個英文字母。
這個詞到底是說哪個女人?
洛美美不是玫瑰,是豔冠羣芳的牡丹。
電腦還開着,她隨手摸了摸,很燙。顯然楚天瀾一上午並沒有躺在*上休息,而是在電腦前面待了一上午。她轉身瞅了瞅臥室,不由想——他可能是個黑道分子,但對商業有着過人天賦與熱情。
正想着,楚天瀾過來了,深深瞅着她清亮的眸子:“你去*-上躺會兒。”
他終於知道她不會再與他同*共枕,所以特意讓給她麼?
點頭,莫小魚靜靜地朝臥室走去。可在出去的時候,她忽然回頭,看到楚天瀾電腦上的界面正是和洛美美的視頻。洛美美眉間有淡淡的憂傷,可滿面笑容,似乎中了大樂透般的欣喜。
當然,兩億資金,就是大樂透也沒有這麼猛啊!
想到一件事,莫小魚眉兒深深皺起來。她注意到了,今天沒有有關楚天瀾的新聞。按道理與人火拼搶女人,這在娛樂界是最轟動的大事,誰都愛這八卦。怎麼今天這麼安靜?
太詭異了!
是楚天瀾封殺了這些信息麼?他一個企業家,是通過什麼方式把這些消息給封殺掉的?
莫小魚不再回臥室,而是去了公司。
還是公司清靜,和司徒拓一起更開心。喬天鴻偶爾會來,那個儒雅的男人是首雋永的詩,似乎令人怎麼也領悟不完他深奧的內涵。
“喬先生,我想去進修了。”莫小魚淺淺笑着,卻有着幾不可察的惆悵,“我原本學的是企業管理,準備幫姐姐回去管理醫院的。可是卻半途而廢了。現在再去學這個也沒有心了,我想去找找哪裡有開設珠寶的講座。”
“當然很好。”喬天鴻極力贊成,“小魚對於珠寶有非凡的領悟力。現在對於認識珠寶上比一般人都厲害,但確實有欠缺。有時候理論也是很重要的。它會貫穿人的思維,決定思想高度。”
“是呀,我也是這樣想。”莫小魚點頭,知識的欠缺,永遠會給人侷限性。
她是想遠走高飛了。不,也不算不上遠走高飛,應該是想給她和楚天瀾各片的空間,能冷靜下來想想,這婚姻到底還合不合適持續下去。
因爲楚天瀾對洛美美疼惜的目光。
他們一個月的親密交往她都沒有那麼心疼過。
那種目光,那麼疼惜的目光,讓人想到萬千*愛集一身。當年唐明皇對待楊貴妃,也不過如此吧!
“小魚如果想去,我會替小魚找一個好導師。”喬天鴻鄭重地承諾。
“謝謝……”莫小魚深深鞠躬。
奇異的是,傍晚忽然來了個氣質一流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將頂樓的珠寶全看了一遍,最後似有意無意站在莫小魚面前。
“太太中意我們的珠寶麼?”很奇特的女人,看似高貴而不高高在上,感覺親和卻讓人不由自主尊重。莫小魚不知不覺語氣恭敬幾分。
“很好!”中年女人含笑伸出手來,“你是莫小魚?”
訝異於中年女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莫小魚還是溫柔地與她相握。
“我姓溫。”中年女人笑了笑,“叫我溫姨吧。希望我們能相處愉快。”
這話聽着有些奇怪,但莫小魚對着這張有着貴氣的臉,卻莫名其妙信服,她附和着:“嗯,相處愉快!”
真是奇怪啊,一個顧客,就一次見面,怎麼會談到相處愉快……
中年女人淡淡笑了:“我會看相。莫小姐,你眉宇間有些晦氣,但正在朝兩邊散開,說明莫小姐現在生活不愉快,但很快會雲開見日明。莫小姐,聽我一句勸,如果現在有不愉快的事,千萬記得沉住氣。好日子很快會來。”
“哦?”莫小魚乾乾地答應着,眉卻越揚越高——打死她也不會覺得,這個高貴的女人是個江湖術士。
心中茅塞頓開——是哪個有心人專門派來遊說她的吧……
那會是誰呢?
她淺淺笑着,回了辦公室。
天色蒙朧中,站在停車場入口,莫小魚呆呆地瞅着明月國際大廈的外形。
有一天,她會捨不得離開這兒。
對楚家有感情,但對明月國際,纔是依依不捨的感覺。
她在這裡漸漸成長起來。
坐上車,熱情的司徒拓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少奶奶,你覺得楚少好呢?還是喬爺好?”
淡淡一笑,莫小魚打秋風:“兩人都好。怎麼了?”
司徒拓臉紅了:“我在想少奶奶心裡到底是誰呢……”
莫小魚淺淺笑了。這個問題,估計她不會回答。
正要起步,前面有個紅色的苗條身影向奧迪奔過來:“小魚小魚,等等我——”
喬天雪?
這是個熱情的女人。莫小魚搖下車玻璃,淺淺笑了:“喬小姐來了?”
“小魚你去哪?”喬天雪笑盈盈的。
莫小魚脣角微翹:“回家。”
“啊呀,正好。”喬天雪高興極了,“小魚,請你幫幫忙。把我帶到你旁邊那個湖,我有人相約。呵呵,謝謝啦!”
瞅着喬天雪的笑容,誰還能拒絕呢?
拉開車門,喬天雪瞄瞄四周,忽然朝前傾身:“小魚,前面市道在塞車,走後面小馬路穿過去。”
莫小魚心中一動,不由看到後面的小馬路,那個地方是正是她跟蹤過的地方。想了想,她點頭:“司徒拓,走小馬路吧!”
“好呢!”司徒拓答應着。
天色已暗,後面小馬路路燈不是那麼明亮。剛一開進去,司徒拓忽然低聲地:“少奶奶,慕容傑在前面。”
的確,慕容傑在前面,他身邊還有洛美美,雖然在笑,可似乎不太習慣慕容傑的接近,洛美美有些矜持,與慕容傑並肩而戰。
慕容傑看到了奧迪裡面的莫小魚,哈哈大笑,走了過來,大大咧咧地擋在馬路正中:“小魚,我們打個商量。”
奧迪慢慢停下,莫小魚平靜地降下玻璃,靜靜瞅着得意洋洋的慕容傑。
一手扶着車頂,慕容傑蹲身瞅着坐在裡面的莫小魚:“告訴你的楚天瀾,以後美美就是我的了,別來打擾我們的美好生活。”
淡淡一笑,莫小魚還沒作聲,喬天雪卻漠然幾分:“誰會找你這紈絝子弟的麻煩。只怕你的高幹子弟出身的妻子會來找。”
“誰敢告訴我老婆,誰就得死!”慕容傑變了臉色。
原來這養情-人還是偷偷養着的。莫小魚表示明白了,示意司徒拓可以開車了。
誰知慕容傑卻忽然擋住車子:“喬天雪你下來,我們的話還沒說完呢……”
有些懊惱,卻不好發火。莫小魚皺眉:“慕容傑,請讓開。”
“我今兒偏還就不讓了怎麼着。”也許和楚天瀾相爭時,慕容傑大獲全勝,所以現在無比囂張。
“少奶奶,我來招呼他。”司徒拓看不下去了。開車門,出了駕駛座,高高地站在矮他半截的慕容傑跟前。
慕容傑變了臉色:“怎麼,想打架麼?”
“請不要纏我們的少奶奶。”親個彎腰,司徒拓還算謙和禮貌。
不想這更加助長了慕容傑的猖狂,一招手,竟然從暗夜裡多出幾個打手來:“都給我上,一個私人保鏢,我還怕了不成。奶奶的,誰給我打出豬頭,我賞一千。”
“慕容傑——”想要下車,喬天雪更快,早鑽進駕駛座,一個急倒車,奧迪向後蹦出幾米。一個急轉彎,奧迪早向原路開回。
“天雪,司徒拓還在那兒。”莫小魚急了,“一個對幾個,司徒拓會吃虧的。”
“不可能。”喬天雪悶哼,“你看看,是他倒了還是別人倒了。我瞧那些痞子都倒了一大片了。我們能跑趕緊跑,不要給他拖後腿,司徒拓就會謝天謝地了。”
“真的?”疑惑着向後看去,果然,穿着白衣的司徒拓沒倒,反而是旁邊倒了一地,還發出哭爹喊孃的聲音。
莫小魚長吁一口氣,放心地笑了:“天雪,你大哥的武打替身演員還真有幾把刷子。”
“武打替身演員?”喬天雪不明白。
“司徒拓啊,是你哥送給我的保鏢。”莫小魚讚歎着,“好一個武打替身演員,這麼厲害。”
喬天雪瞪大眸子:“小魚你真愛開玩笑。武打替身演員?司徒拓是中南海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