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莫小魚也跟了出來。
大門口,楚賢誠正走進來,看着風一般的楚天瀾。楚賢誠皺眉:“小魚,他又要去哪?”
“他……”嘎然而止,莫小魚瞅瞅飛馳出去的寶馬,搖搖頭,“我……不知道。好象有個朋友喊他出去吧。”
他當然去找洛美美,可是,洛美美三個字似乎是楚賢誠的忌諱,不能和楚天瀾擺在一起的。
她這樣說,楚賢誠應該不會把楚天瀾和洛美美想到一起吧?
楚賢誠聽了,皺眉,轉過身來,久久看着楚天瀾消失的方向。
最後一聲嘆息:“小魚,天瀾從小不在我身邊,回來就是這無法無天的模樣,是我的錯。小魚不要放在心上。”
“爸,我知道。”莫小魚淡淡應着。可心裡頭那種詭異越來越強烈,無法無天?楚天瀾給外人的形象向來溫潤如水,本城誰不說楚天瀾舉手投足間有雅士之風。
“唉!早知道,當年就要把他找回來。”搖頭,楚賢誠無限感嘆,“悄悄調動我兩億資金,真想一棍子打死。”
“哦?”輕呼一聲,莫小魚悄悄握緊拳。
原來楚天瀾也爲了洛美美花了兩億嗎?
那爲什麼洛美美還是跟着慕容傑。那個有着高幹子弟妻子而只能偷偷**的男人。
楚賢誠自言自語:“可是打死了,我楚家的血脈呢……”
莫小魚當作沒聽見。楚家的血脈,楚家還有三個孩子,怎麼就光盯着楚天瀾呢?這件事總透着古怪。她還是不問爲好。
楚賢誠進屋的時候,莫小魚卻悄悄地走到庭院中,靜靜地瞅着寶馬消失的方向。
他不會又帶着傷回來吧?
爲了洛美美,他總是流血。洛美美爲什麼還要爲慕容傑的兩億人民幣折腰,不選擇楚天瀾。這樣情深義重的男人,洛美美這輩子真能再遇上嗎?
她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正在這時,忽然有車燈一閃。
莫小魚飛快轉身,卻發現奧迪衝向大門。
不假思索,莫小魚轉身就向奧迪衝去。
楚天瀾說司徒拓今天放假,那開奧迪的是誰?好象自從她嫁過來,這奧迪只有她一個人在用。雖然沒一個人明說,但就是沒人分享這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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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奧迪停下了,裡面正是司徒拓。司徒拓一看見莫小魚,似乎有些吃驚,“少奶奶,這麼晚了,怎麼還出來?”
眸子一閃,莫小魚盯住司徒拓眉眼間的慌亂,暗暗吃驚:“司徒拓,這麼晚了,你去哪?”
司徒拓小心翼翼地回答:“楚少找我,要我去一趟。”
“做什麼?”莫小魚問。太奇異了,她的保鏢,楚天瀾向來不怎麼正眼看的司徒拓,怎麼會在這時候叫他去找他?
他去找洛美美約會,應該越少人知道越好。
司徒拓憨笑一聲:“我也不知道楚少喊我做什麼。不過少奶奶放心,我一定會爲楚少辦好事。少奶奶,現在天寒,瞧,好象都要下雪兒。少奶奶穿這麼點兒,很容易着涼。少奶奶快回去。”
疑慮地瞅着司徒拓,莫小魚沒動。眸子閃啊閃的,似乎在想着什麼。
“少奶奶……”焦慮涌現在司徒拓眉上,可還是笑着,“少奶奶快點讓開,要不然楚少要教訓我了,會嫌我辦事不利索。”
“哦?”還在看着司徒拓,卻在司徒拓急得火燒眉毛的時候,她忽然跑開,卻飛快拉開車門,飛快坐上去,“我也去。”
“少奶奶……你……你不能去。”司徒拓似乎被莫小魚這個舉動嚇得六神無主,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了。
“我要去。一定!”她斬釘截鐵地告訴司徒拓。每次都傷成那樣回來,她得知道他到底都在幹什麼,爲什麼會傷成那樣?
他給人的印象可是謙謙君子啊!上流社會,哪個不說他溫潤如水,翩翩君子。
怎麼會是這樣的亡命之徒!
焦急地看看時間,再看看莫小魚堅定的模樣,司徒拓急得拍腦袋:“去吧去吧!少奶奶,你是想要我的命。”
不管怎麼說,司徒拓還是關了車門,奧迪加速向外衝去。
天氣很冷,可莫小魚的心兒更冷。
楚天瀾,失蹤二十年回來繼承家業的豪門大少,可以熟練地用英語和法語與人交談,是父親公司的總裁,自己本身是明月國際珠寶城的董事。可是,他到底是個什麼人?
她看不懂,他似乎對她有責任,也有不捨。可是爲什麼只要洛美美一出來,她永遠是被他拋在腦後的那一個。今天更加出格,居然因爲洛美美對她怒氣相向。
對了,這不是第一次。以前喬小倩在的時候,永遠都是喬小倩第一。
想着,忽然發現車速減下來。
“司徒拓?”錯愕地詢問司徒拓,莫小魚瞅着面前的別墅。比楚家更豪華的別墅。
司徒拓低低地:“少奶奶別做聲,這是慕容傑送給洛美美的豪華別墅。”
哦,原來是這樣……
莫小魚淡淡地笑了,姐姐離婚的時候慕容傑送的是牢獄,沒想到送一個不敢讓妻子的地下*的別墅卻是這麼豪華。
可是奇怪的是,司徒拓沒把車停在別墅大門口,而是繞過別墅,向別墅緊靠的後山開去。
後山伴着一個很大的池塘,另兩面環山,只有馬路可以進。司徒拓在離後山一里路的時候,就把車燈滅了。再開上兩分鐘,他悄悄地把車停在一個路角。示意莫小魚下車,悄悄向前走。
別墅過來一路漆黑,忽然前面一片光亮。莫小魚有注意到,這片光亮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司徒拓把她帶到一個小山窪:“少奶奶,你在這兒等着,我去找楚少。”
“他在那兒。”莫小魚指給司徒拓看。
“啊?”司徒拓輕呼,皺皺眉,“不對勁。”
“天!”莫小魚也驚呼起來。
火光中一片寂然,那是因爲洛美美正用槍指着慕容傑,眸子裡有着憤怒:“我要殺了你!”
司徒拓焦急地:“不能殺呀。天!”
可是楚天瀾呢?
楚天瀾正站在洛美美旁邊,面容嚴肅,戴着墨鏡,而且穿上從來不穿的黑色休閒服。休閒服肥大,把平時精瘦的男人襯得似乎魁梧了許多,再加上大邊框的墨鏡,一眼看上去根本就不象楚天瀾。
如果不是朝夕相處了幾個月,莫小魚也會認不出來。
慕容傑在笑,笑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哪有那麼好的事。洛美美,我對你不薄哇,爲什麼拿了我的錢就想跑。我倒想看你怎麼跑出我的手心。”
“我不跑,我要你的命!”洛美美聲音顫抖,卻無比堅決。
慕容傑搖頭:“你這一槍未必能要我的命,但只要槍響,你一定跑不了。”
莫小魚瞅着那劍拔弩張,不禁緊緊抓住司徒拓的衣袖:“天瀾在那兒……”
慕容傑的手下起碼有十幾個人啊!
“楚少來晚了,美美已經失控。”司徒拓搖頭,“晚了。楚少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容易暴露自己。天,楚少爲什麼會晚到?他現在身手再好,一個人也擋不了十幾支槍。”
莫小魚渾身一激靈。她掛了洛美美的電話,還關了楚天瀾手機鈴聲。難道令洛美美陷入困境的居然是她莫小魚?
可是,她是楚天瀾的妻子,她這樣做是正常的。難不成她大聲告訴楚天瀾:“你*來電話了……”
“可是,他們爲什麼會有槍?”莫小魚輕顫着問。
司徒拓搖搖頭:“慕容傑的手下都有槍。”
莫小魚愣住了,瞅着那些槍,怔怔地瞅着得意洋洋的慕容傑,忽然蒙朧覺得,慕容傑這三年對她真是太客氣了。難道慕容傑對她還真有幾分情義。
“我們怎麼辦?”莫小魚好一會兒才顫抖着問。她恨洛美美,但洛美美不能死。否則她的死會被楚天瀾永遠記住,是因爲她莫小魚隱瞞了電話,擔擱了楚天瀾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讓洛美美處於不利之地,才讓楚天瀾眼睜睜看着洛美美走向極端而無法阻止。
“少奶奶,你在這兒別動。”司徒拓說着,悄悄往下面趕去,“我想辦法把他們的注意力引開。楚少現在被美美牽制住了,我得想辦法讓慕容傑改變他的主意。”
可是,就是司徒拓下去,肉拳也擋不了槍啊!莫小魚手指抓進了樹皮,可卻沒感覺到痛。
而且這些事,應該由警察來管不是嗎?
她悄悄拿出手機,緊張地按下110:“我要報警……”
下面的局勢有些變化,慕容傑似乎還念着舊情:“美美,乖,放下手槍。只要美美乖乖回別墅,好好服侍爺,爺還是一如既往地疼美美,保證不再追問你那兩億人民幣的下落。”
洛美美卻不領情:“我說了,你兩億是提出來了,但你的手下沒給我。錢沒到手,想佔我便宜。慕容傑,人財兩得的事,只有你才做得出來。”
“我發誓我有給。”慕容傑舉起手來立誓,“該死的楚天瀾總是擋在我們面前,爺爲你一個月了吃不好睡不好,爺當然願意拿銀子換美人。不信美人兒現在就和我去看帳,我帳上確確實實少了整整兩億。我現在都正在想辦法要把這兩億補上,要不然家裡母老虎要把我吃了。”
“我不信,我也不看。”洛美美堅持着。
莫小魚忽然激動起來,遠遠的有車影過來。應該是警察出動了吧?
她轉頭去看警察了,卻聽到下面傳來一聲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