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三天。
腦子裡時有吉光片羽。
但神志基本處於混沌。
我的思維已快固化。
秋妃,江洲這地盤太喜歡我這個秋妃。
把我看做是一種祖上榮光。
似乎我還是江洲這片子民的女媧娘娘。
我是拒絕被捆綁的。
女人,不管什麼級別的女人,最好的是做自己。
對了,那個廖梅如,我得帶她走。
這是一個誤入歧途的女人。
她的人生也有原罪。
我得告訴後人。
她畢竟是政客,太會損人利己。
包括對待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顏涵瑛是她的替死鬼。
這一點,世上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內情。
呵呵,也不一定。
這要看誰最終拿到了顏涵瑛的那本宣紙冊頁。
他是一頭栽下去,跳樓死了,但在這之前,他是不甘心的,他必須通過一個渠道,讓他唯一的後人顏涓若知道。
不要問我怎麼知道顏涓若的。
在他叛逆期時,我們蝶族,差點誤以爲顏涓若是我們蝶族的人。
但後來,他在自己的腕部拉了兩刀。
他在醫院遇到了他的救命恩人,就是醫院的那個女醫生。
這個女醫生老了,我知道多少年來,她手上的人命案子,自己細想起來也會感到不寒而慄。
她醫術不精,但政治待遇高。
宣傳力度過大,把一個平庸的女醫生吹成了一個神醫。
既然人爲的吹成神醫,她手下應該可以活過來的重症病人,都沒能活過來。
顏涓若的命,在這個女醫生,也即殺人不眨眼的醫生的手下,復活了。
他從蝶族蛻變爲人類。
壽數增加了三四十歲。
算他造化大。
嗯,饒舌一句,這個女醫生叫柳佩璜。
瞧瞧我的記性。
從前我是過目不忘的。
這個柳佩璜真正兒的是個美麗女子,但最大的特長是會裝白蓮花兒。
她這一裝,認識了當時屬於最大地方官,嗯,還是區管市,差不多是省長的顏涓若的爺爺。
你想想,一個美女醫生認識了最大號的首長。
見風使舵的人就知道怎麼做了。
柳醫生就這樣又紅又專了。
瞧瞧她80歲了,還與年輕有錢有勢的女子混在一個圈子,就知道她多麼怕寂寞。
好了。
我又得罪了一個女人。
顏家公子本來可以得到他爸爸的極其隱晦的遺書,憑他超凡的智商,他一定會知道生身父親爲什麼而死。
這樣,他的原罪就可以化解。
不是他一直在追悔嗎?
他的母親在他高中時,爲他哭至紅淚,並在雨中長跪不起。
其實,廖梅如已提前向她的兒子懺悔。
她對不起她的夫君顏涵瑛。
可是,有一個生活極不檢點的女人,對,她叫什麼來着,她說自己是京都人,她的父親是國部級幹部。
她有一個同胞孿生妹妹。
呵呵。
你最好什麼都別信。
這個女人叫什麼來着?
她整了容。
與她的妹妹面貌只有五分相似。
現世的女人,整容了,這真是一個讓人無比驚駭的事情。
有的女人整容是爲了美,但有人不是。
對了,這個據說在尼泊爾發了大財,在西藏拉薩是最大投資商的女人,叫做?
天哪。
我頭痛。
痛到要就地打滾。
這樣的鬼生不能忍受。
還是讓我回地下去吧。
也怪我,今天思路有些清醒,說的多了一點。
我把幾個人的秘密就這樣暴露了。
哎喲,那個來自地球最高點的女人,叫朱繡。
我差點想不起來。
她來自強大的恐龍族。
恐龍族也就今天她一個,經過細胞裂變,又陰差陽錯,出了這麼一個披着人皮的恐龍族類美女。
她帶着顏家爹爹的宣紙遺書去了異域。
在異域遇見了一場從北極吹向南極的怪風。
這怪風能拔起大樹,掀翻屋頂。
不僅如此,還在海面上吹起驚濤駭浪。
這個叫朱繡的女人,把顏家的秘密淋了個透。
可是,顏家爹爹爲什麼要用宣紙寫遺囑?
這不經一泡的紙張。
他也是在懼怕着的嗎?
希望,又不希望。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一場雨,模糊了所有的筆跡。
也即,廖梅如洗清了自己的罪名。
顏涓若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轉嫁禍患給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爲了母親,縱身一躍。
可是,廖梅如是一個漏網的蝶族。
她的養尊處優,人類過多人對她的阿諛奉承,讓她活到了51歲。
本來,50之前,她應該嗚呼的。
好吧。
讓我喘口氣。
要不是我穿越而來,借了億億萬只蝶的翅膀,回到了陽間,我洞若觀火的前世灼見,識破了這一切。
不然,廖梅如怎麼可能被識破?
朱繡到了美國,這是一個什麼國度,我不知道。
我是在江洲的街面上,看到一個關於教育的宣傳知道這麼一個國度的。
好吧,美國。
許多人都在美國。
這是我想不到的。
我爲什麼和盤托出這麼多秘密。
當然我還知道更多的秘密。
即使我轉世,做人間短暫的來客,也不能全部都和盤托出。
人類真是可笑,總是不能接受真實的東西。
是自己害怕自己嗎?
可是我又何嘗不是。
我暫時棲在穹窿山。
隧道離我棲息的地方不遠。
擡頭望,半山腰處有一塊大石頭,巨大凌然,倚天而立。
無人能援其上。
但我沒問題。
輕盈對於我來說目前還能做到。
有時我化身人形,只是有些虛弱啦,面貌我自己也說不清,大抵不是我從前的樣子,因爲,我坐在地鐵裡,一任車呼嘯向前,並沒有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對我注視。
我居然是普通相貌的女人。
這點讓我欣喜也讓我失落。
終於,我殘存的記憶裡,我的美是利器,也是傷害。
一個過於美的女人,總是風暴的中心。
好也不好。
我已沒有精力看我曾經說過什麼。
我也不能一一去更正或粉飾我做過與寫過什麼。
沒有精力。
我就是這樣的動物,他們以爲永遠會存在於這個地球上,誰知,很快就知道,他們只是過客。
在地球上生存短時期,然後永遠消失。
像我這樣,兩千年後,還能重返地球的,我環顧這個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我真想與江洲的某個能通陰陽的人說出這個秘密。
這個人在世,但據我的力道,已找不出他來。
是的,他就是隱藏得極深的唐國均。
他可真會保護自己。
從他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
他的第一任妻子,叫做鮑文鸞的,出身於大戶人家,是個德言工容的女子,可是,後來,他們的時代逢到了一場大的革命,要與文化人做對,結果,爲了促使自己,唐老先生把他的妻子出賣了。
他的妻子懂洋文,會彈鋼琴。
我不知道鋼琴是個什麼東西。
懂得音樂,一個女子會一種高雅的樂器,她當然出身不一般,她當然有文化的。
唐老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出賣了自己的這個妻。
使她早早地下了地獄。
後來,唐老齋娶了一個造反派的女子。
可惜,過於偏執。
但唐老齋有太多生命密碼在她手中。
終於,那第二任妻子出軌了,給唐戴了綠帽子。
這樣的女人,在我們那個時候,好像並不叫出軌。
男人多幾個,也是資源不浪費。
呵呵,我也不便多說。
這方面,我還是少說爲妙。
只是,封建社會並不封建。
到了兩千年後,封建思想還在,讓人害怕。
好吧。
雖然我今天思路清晰了些,但不保證我突然糊塗。
我得儘快說完我的故事,然後到地下找我的同伴。
我一點也不愛這個現世。
空氣乾燥,女人生理紊亂,皮膚粗糙,聲音洪亮。
走路太快衣着過於隨便。
我統統超級不喜歡。
還有,絕大多數女人都不會樂器。
不可思議。
她們如此粗糙,不怕男人失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