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伊莎貝拉與斐迪南

斐迪南臉色陰沉的站在走廊裡,在他身後不遠處他忠實的隨從正低着頭等着國王發泄他的怒火。

伊莎貝拉女王再次拒絕了斐迪南提出的在埃布羅河上游建立水壩的建議,不但如此,她當時用很肯定的語氣對丈夫說:“只要我活着,你就不會看到這個水壩建起。”

這還是伊莎貝拉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這讓斐迪南在憤怒之餘又感到不安。

許多年過去,他和伊莎貝拉之間的夫妻感情早已經蛻變成了政治同盟的那種相互依靠與利用的關係,甚至有時候閒暇下來他也會想,即便是他們已經有了幾個孩子,可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感情只有利益。

伊莎貝拉會堅決反對在埃布羅河上游建立水壩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斐迪南相信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要以此來抑制阿拉貢的發展。

雖然從國土上看卡斯蒂利亞明顯要比阿拉貢大上許多,但是阿拉貢卻有着更多肥沃的土地和適於耕種的平原,這與卡斯蒂利亞多山而又貧瘠的土地相比形成了一個十分巨大的區別。

卡斯蒂利亞每年會從阿拉貢得到很多的糧食,這些糧食可以緩解卡斯蒂利亞因爲多山少田而造成的種種窘迫,同樣卡斯蒂利亞可以利用自身在航海事業上的巨大優勢爲阿拉貢提供衆多的商業機會,這看上去很公平,但是斐迪南卻清楚的知道,這樣的結果最終就是阿拉貢會逐漸的成爲卡斯蒂利亞的附庸。

這是斐迪南絕對不想看到的,即便在將來兩個王國會成爲一個統一的國家,但是斐迪南依舊希望阿拉貢在這個聯合王國當中擁有着同等或者是更加重要的位置,伊莎貝拉的目的太明顯了,她只想要一個聽話的阿拉貢,這讓斐迪南很氣憤。

“陛下,女王最近一段時間有些奇怪,”隨從在身後小心的說,這個人之前並沒有隨斐迪南迴到阿拉貢,而是一直留在巴里亞里多德,這讓斐迪南在巴比亞里多德就多了一個耳目“女王似乎有些着急,在很多事情上都是這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她似乎在趕時間。”

“什麼?”斐迪南轉身看着手下,他想從隨從臉上看出答案,不過看到那人一臉謹慎的樣子他就放棄了這個打算“胡安娜她在幹什麼?”

“公主還把自己關在城堡裡,她不肯出來。”隨從有些無奈的回答,他對於這位即將繼承未來王國的公主從心底裡不是很看好,其實不只是他,斐迪南身邊的人都對公主將來是否能成爲一位合格的女王表示懷疑,這就讓他們更把希望放在了國王身上,因爲他們不想看到一個外鄉人統治他們。

不過好在現在這個威脅似乎已經沒有了,漂亮的菲利普如今已經成了一堆爛肉,據說僕人每天必須給他用清水不停的擦拭身體,然後從他身上擠出發臭的膿水,有時候甚至還要用小刀刮下那些已經生蛆的爛肉。

這樣的折磨只要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而讓人驚訝的是,他們的公主卻依舊對那堆爛肉不離不棄,她整天陪在牀邊不肯離開,每當菲利普因爲疼痛發出喊叫時,她就會親吻他身上的創口以緩解他的痛苦。

這種深情換來的是人們對她這種行爲的驚訝和恐懼,人們認爲公主已經瘋了,至少雖然之前已經有過種種傳說,但她現在的舉動卻是證明她真的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已經有人建議女王是否強行闖進高地城堡把公主從裡面搶出來,因爲誰也不知道菲利普的那種怪病是否會傳染給公主,這讓很多人感到擔心,因爲如果胡安娜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意味着卡斯蒂利亞的王位很可能就要落在一個他們絕對不喜歡的人手中。

這個人會是誰?

也許是斐迪南,或者更糟糕的可能是葡萄牙國王曼努埃爾的妻子瑪利亞。

這是卡斯蒂利亞的貴族們絕對無法接受的,雖然他們同樣也不喜歡菲利普,但是他們更擔心,王位將來會落在一個野心家的手中。

只是胡安娜卻讓人用大塊的石頭堵死了城堡的大門,她甚至又把剪刀帶在了身上,這讓人們擔心如果硬闖會不會徹底激怒她導致出現可怕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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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擔心這個,胡安娜依舊把自己關在高地城堡裡,除了給城堡裡提供食物,人們沒有任何辦法和這位公主取得聯繫。

這讓伊莎貝拉夫妻都很惱火,斐迪南更是覺得自己的這個女兒真的已經徹底瘋了,他已經打算着放棄胡安娜,只是一想到只有胡安娜擁有繼承卡斯迪里亞王位的資格,而且也只有她繼承王位纔對他有利,費迪南就不得不無奈的繼續容忍這個女兒那令他難以理解的瘋狂行爲。

只是伊莎貝拉的行爲讓他感到困惑,早年的伊莎貝拉雖然和他有着這樣那樣的矛盾,但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急躁甚至衝動,這一點兒都不像那個總是深思熟慮的睿智女王。

這其實對她很不利。

他們都知道在兩國當中依舊有着很多人反對統一,不論是出於仇恨還是利益,這些人都認爲一個統一的聯合王國會給他們造成損失,所以即便他們相互仇視,可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卻聯合了起來。

伊莎貝拉的舉動顯然爲這些人提供了很好的機會,這就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是什麼讓她忽然這樣反常呢,費迪南在心中暗暗琢磨。

回到巴里亞里多德已經有些日子了,不過他和伊莎貝拉真正見面的機會卻並不多,他們白天總是各忙各的,而到了晚上也是各自睡在自己的房間,他們都是虔誠的教徒,所以謹慎的遵守着教規中關於夫妻繁衍是義務而非歡愉的規則,至少他們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也許應該好好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斐迪南暗暗琢磨着,隨從雖然很精明但是畢竟不如他那樣和伊莎貝拉能夠有更多親密接觸的機會,伊莎貝拉的舉動讓他隱約有些忐忑,有個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海,雖然稍縱即逝,但是卻已經令他後背發涼暗暗心驚。

在斐迪南召見他的隨從時,在女王的起居室,伊莎貝拉正從她的摩爾侍從手裡接過一杯泛着深綠色還冒着熱氣的飲料。

看着杯子裡微微脹起又破掉的水泡,伊莎貝拉皺了下眉看看侍從,然後捏住鼻子一口灌了下去。

辛辣,酸澀,還帶着沖鼻惡臭的古怪味道讓她險些嘔吐出來,如果不是侍從及時的把一塊蜜糖塞進她的嘴裡,可能她已經把那些東西吐在地板上了。

“這裡面都是什麼?”伊莎貝拉惱火的問。

“您不會想知道的,陛下。”侍從接過杯子把裡面那點看上去有些粘稠的餘渣小心的倒進旁邊的一個活水水池,這些渣子會隨着流水一直流到外面的河裡,這樣就能確保沒有人看到女王正在服用草藥。

不知是藥劑真的起了作用還是純粹的幻覺,伊莎貝拉覺得自己似乎好了些,她撫摸着發痛的肩膀晃動了一下,覺得原來難受的快要嘔吐的後背輕鬆了許多,然後她走到鏡子前打量着自己的臉色,看到依舊有些蒼白就吩咐站在一旁的侍女爲自己化妝。

只有她身邊最親近的人知道她病了,即便是斐迪南也不知道,宮廷裡盛行的化妝,面具還有種種的繁文縟節很好的保護了她,讓她能夠連自己的丈夫都隱瞞了下來。

突然得病這顯然不是伊莎貝拉計劃當中的一部分,而胡安娜沒有理智的行爲也完全超出她的計劃。

伊莎貝拉現在很擔心自己可能會突然病倒,如果那樣不要說聯合王國,甚至就是卡斯蒂利亞內部都可能出現種種動盪。

伊莎貝拉太清楚費迪南的野心了,可以說他們之所以能夠結合就是因爲兩個人野心的相互吸引,當初他們憑藉着這個野心把恩裡克趕下了王位,可是現在她開始擔心這個野心會讓費迪南成爲將來的威脅。

“安達盧西亞的戰爭怎麼樣了?”

伊莎貝拉忽然很想念貢薩洛,她的這個愛將是她最信任的軍人,從很早之前她就在特意培養貢薩洛,她縱容貢薩洛的傲慢蠻橫,對他中飽私囊大發戰爭橫財也是睜眼閉眼,這就讓貢薩洛不但更加肆無忌憚,也逐漸成爲了所有人印象當中最不可能背叛女王的大臣。

因爲不論是貢薩洛自己還是其他人都深深的知道,再也沒有人能像伊莎貝拉女王這樣寵信和縱容他了,所以他唯一的選擇也就只有女王。

“您想要知道安達盧西亞的戰事嗎,我去通知您的大臣們。”摩爾侍從立刻說,這個人很清楚他的作用是什麼,他可以是女王很多隱秘唯一的知情者,但是作爲個摩爾人他卻絕對不能干預到哪怕一絲的宮廷事務中,他就是個忠心的僕人,哪怕有一點點這樣的野心,等待他的都將是最可怕的下場。

“去把他們叫來吧,那個唐·巴維已經給我惹了太多的麻煩,現在我們的敵人是葡萄牙人,所以不能在他的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摩爾侍從似乎沒有聽到女王的自言自語,他讓守在門外的僕人傳話召見大臣們,隨後他躲進了起居室另一邊的房間。

大臣們也在等待着女王的召見,他們給他帶來了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

“教皇到了瓦倫西亞?”伊莎貝拉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人,聽到這個消息時她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斐迪南事先知不知道這件事,或者他是在有意隱瞞?”

然後她才問到:“教皇駕臨是要參加阿拉貢的什麼重大儀式嗎?”

很顯然瓦倫西亞雖然是教皇的故鄉,但肯定還沒有重要到讓教皇本人親自駕臨的地步,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阿拉貢宮廷或是教會將要舉行某個重大活動。

可是斐迪南卻一點都沒有向她透露,這讓伊莎貝拉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可是最後她就發現大臣們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他們面面相覷似乎在用眼神商量該怎麼向女王報告,就在伊莎貝拉已經有些不耐煩時,終於有個人開口報告說:“陛下,梵蒂岡剛剛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樞機主教團認爲教皇已經沒有能力統領教廷,他們一致認爲教皇現在應該做的是離開梵蒂岡巡視各大教區,至於教廷的具體事務,現在是由以羅維雷樞機主教爲首的樞機教團主持。”

伊莎貝拉略微呆愣了一下,她擡起手做了個似乎不太明白的手勢,然後又緩緩放下,房間裡一時間因爲沒有人開口顯得很安靜。

“這可真是個糟糕的情況,”女王這樣說了一句,然後又好像忽然想起什麼看着大臣們“那麼教皇是否已經派來了使者?”

看到大臣茫然的眼神,伊莎貝拉已經知道的答案。

很顯然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亞歷山大六世似乎並沒有急於讓兩國宮廷知道他到來的打算。

不過伊莎貝拉卻並不認爲這一定是教皇的意思。

斐迪南的身影從她心頭掠過,她有些懷疑是斐迪南刻意隱瞞亞歷山大六世的行蹤。

不過這是爲了什麼,她一時還不得而知。

同時教皇毫無徵兆的來到伊比利亞也讓她不由心生疑惑。

雖然根據大臣們的說法亞歷山大六世更像是被罷黜,但是伊莎貝拉卻無法掉以輕心。

當初教皇子午線的確立很是讓伊莎貝拉對亞歷山大六世的圓滑的手腕印象深刻,現在因爲不知道這位教皇的到來會引起什麼樣的變故,伊莎貝拉不禁在心裡暗暗琢磨該怎麼應對隨着教皇的來臨,可能會發生的種種變故。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達盧西亞的戰事已經拖的太久,如果不是深知貢薩洛的忠心,伊莎貝拉可能就要懷疑他是否有什麼企圖了。

所以她先是派人給貢薩洛送去一封充滿抱怨的信,然後提醒他要儘快解決安達盧西亞的戰爭。

“我不知道教皇爲什麼要回到瓦倫西亞,雖然那裡是他的家鄉,可這依舊透着太過奇怪了,鑑於當初你曾經在羅馬公開的對他表示過不敬,我不能不懷疑教皇的這次歸來可能未必是件好事,所以在很多事情還沒有變的複雜起來之前儘快結束在安達盧西亞的戰爭,因爲我很快就要有另外一場更重要的戰爭需要你去指揮。”

伊莎貝拉很直接的在信中提到了她的擔憂,同時也對貢薩洛居然拖延了這麼久表示了不滿。

說起來如果是其他的將領伊莎貝拉絕不會表現的這麼直白,可是和貢薩洛她卻不需要那麼婉轉,因爲她知道如同她相信貢薩洛絕不會背叛她一樣,貢薩洛也一定知道她對他是多麼信任。

然後她派人往巴倫西亞給亞歷山大六世送去了邀請。

“我們應該請教皇到巴里亞里多德來,雖然我們都知道他在瓦倫西亞擔任大主教時的名聲不是很好,可是這並不妨礙我們聆聽教皇傳播福音不是嗎?”

在與斐迪南共進午餐時,伊莎貝拉隔着長長的桌子對着丈夫說,看到斐迪南向她致意表示贊成,伊莎貝拉微笑着舉杯迴應。

只是她並不知道就在離開餐桌之後,斐迪南就立刻再次召見了他的親信。

對教皇的到來斐迪南同樣很意外,特別是當聽說亞歷山大六世直接回到了瓦倫西亞,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就要派人去打探清楚。

雖然和波吉亞家族一樣,很多阿拉貢的貴族都在當地有着難以動搖的影響,但是波吉亞家畢竟出了兩位教皇。

這讓這個家族,不但在瓦倫西亞,即便是在阿拉貢王國裡也有着非同一般的特殊地位。

可這也恰恰讓立志於削弱貴族權力的斐迪南更加顧忌。

不過在開始的衝動之後,隨着聽說關於亞歷山大六世的遭遇,斐迪南忽然意識到這或許是個難得的機會。

一位被驅逐和幾乎如同被廢黜的教皇會有什麼樣的作用,這個只要想想都令斐迪南感到興奮,他立刻派出他的親信趕回薩拉戈薩給阿拉貢大主教送信。

在信中,斐迪南要求大主教立刻派人專程前往瓦倫西亞,向正在那裡巡視的教皇發出正式請求他蒞臨薩拉戈薩的邀請,同時要大主教務必要請求教皇在薩拉戈薩大教堂舉行一次祈福彌撒。

斐迪南的舉動並沒有瞞着伊莎貝拉,不過他也並不在意,這原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且他相信伊莎貝拉暫時不會想到他究竟要幹什麼。

伊莎貝拉的確沒有太在意丈夫的舉動,她太忙了,安達盧西亞的叛亂,亞速爾羣島的爭奪,還有與葡萄牙人在邊境上一觸即發的局面讓她已經有些焦頭爛額,而胡安娜給她帶來的麻煩更是讓伊莎貝拉頭痛不已。

所以當聽說斐迪南派人寫信讓薩拉戈薩大主教邀請教皇到薩拉戈薩佈道的時候,伊莎貝拉只是覺得這也許只是丈夫想要表示他的虔誠。

只是讓伊莎貝拉覺得奇怪的是,原本因爲胡安娜的胡鬧同樣惱火的斐迪南卻似乎突然對她的事情不那麼感興趣了,以至當伊莎貝拉再次提出派人闖進高地城堡的想法後,斐迪南先是敷衍的應付了一下,到了後來乾脆說“也許這樣更好”。

伊莎貝拉感到很奇怪,她不知道斐迪南爲什麼忽然對胡安娜的事情不那麼關心了,直到聽到從薩拉戈薩傳來的消息,她才突然明白了斐迪南奇怪轉變的原因。

8月中,教皇亞歷山大六世蒞臨薩拉戈薩,在薩拉戈薩的天主拯救大教堂,教皇親自主持了一場盛大的祈福彌撒。

在這場彌撒上,薩拉戈薩人注意到了兩個引人注目的事情。

一個,是教皇在彌撒儀式後的佈道中,突然提到了“魔鬼的誘惑與墮落”。

另一個,是在教皇的隨行人員中,有一個頗爲令人驚訝的人,羅馬忒西亞公爵,亞歷山大·朱利安特·貢佈雷。

而隨着教皇的這場頗爲出人意料的佈道,一個一直在巴里亞里多德人當中被隱隱提到,卻沒人敢公開議論的話題終於隨着宗教審判所裡一個大膽教士的公開質疑被坦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菲利普親王的病是如此詭異,而胡安娜公主更是如同被異物佔據了軀殼,那麼這是不是魔鬼的誘惑與靈魂的墮落?”

當在王宮裡的伊莎貝拉聽到這個質疑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了斐迪南的意圖。

同時也是在那一天,自從登基之後兢兢業業的卡斯蒂利亞女王伊莎貝拉,終於因爲身體不適病倒在了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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