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是當今皇上第九子,封地豫州,封號豫王。年近三十,卻一身清白,至今沒有女人近身。
兩個月前,就是這位爺在玉佛寺下山的路上,讓人將她劫了去,給他做藥,解身上的陰陽絕命合歡散。
做完解藥,她蜷成一團成了藥渣,光溜溜慘兮兮,他卻不負初時毛躁急迫,衣裳齊整,面如冷玉,硬邦的像尊金菩薩。當真是應了那句睡前淫如魔,睡後聖如佛。衣冠禽獸的很。
“你叫什麼名字?”
他骨節分明的右手輕釦憑几桌面,耐性極好的等她哭完,穿好衣裳後,才沉聲詢問。
她那時候正疼着,又覺得屈辱,脾氣差極了,迎着他那張冷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甩出一句,“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告訴你!”
他聽她出言不遜,也不多話,直接貼近她,任自己身上的龍涎香味幽幽鑽進她鼻端,雙眼如寒潭,蘊着不知名的駭人危險,一字一句的威脅,“小姑娘,你再說一遍。”
“菜花。”她怕他周身凜人的氣勢,更怕他再次不管不顧的撲上來,扯她衣裳,鑽她裙底,趕緊帶着哭腔編了個假名。
“爺有那麼好騙?”他不信,冷着臉伸手作勢要解她衣帶。
謝辭世瞧那熟練精準的動作,三魂六魄頓時被嚇走一半,趕忙抓緊褲腰帶,大聲道,“菜花是小名,我大名叫辭世,謝辭世。”
“本王是當今的皇上第九子蕭豫,封地豫州,封號豫王。”他將她眼中急迫看的分明,知道這次的信息是真的,也自報了家門,頓頓,又涼聲問她,“謝姑娘,你可有定親?”
“訂了,一個半月後成婚。”謝辭世啜泣着說,手還是沒從褲腰帶上拿開。
“你把婚退了,本王納你進王府。”蕭豫佔了她的身子,並不打算白佔。他的封地豫州雖然貧瘠,但多養一個侍妾,還是養得起的。
“退不了。”謝辭世不想給人當妾飽受磋磨,也不想天天面對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直接拒絕。儘管想到未婚夫方明堂那張臉,她就忍不住頭痛惡心,眉頭高皺,猶如便秘。
蕭豫瞧她這表情,皺起眉來,頓了頓,有意試探道,“那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你未婚夫,本王娶你做王妃。”
謝辭世聽他這麼說,心裡“呸”了一句,道她又不是潘金蓮,如何能幹這殺夫的勾當。面上卻裝作單蠢,絞着衣襬委屈嘆息,“可惜我未婚夫郎是個屠夫,力大如牛,醉酒後力氣更甚,我哪裡殺得了他!”
“既殺不了他,那你打算如何?”蕭豫挑眉問道。
謝辭世擡起頭,眼波如水,帶着幾分忐忑,試探道,“今天的事就當我日行一善,做好事不留名,王爺您放我走好嗎?”
“你確定?”蕭豫擰眉。畢竟是他第一個女人,能帶走他自然是想帶走的。
謝辭世不知他的心思,想都不想便點了頭,正色道,“請王爺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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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豫承了她的救命之恩,也不好執意勉強她,只在她下車時,將貼身佩戴的玉佩給了她。
“若是以後後悔了,可以拿着這信物,來宣陽坊來尋本王。”隔着車簾,他冷淡的囑咐了一句,便無他話。
隨即,馬車絕塵而去。
只可憐謝辭世,都被人都蹂躪成藥渣了,還要靠着兩腿走下山。
那一晚,她在浴桶中泡了兩個時辰,泡的都禿嚕皮了,才起身……
豫王府的大門近在眼前,五間紅漆大門,分別有數個侍衛守着,着實氣派的很。謝辭世瞧着那些黑衣侍衛壯碩的身軀,越走近,腿肚子抖得越厲害。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莫名心虛。感覺自己像是要去一個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大戶親戚家打秋風一樣。
正不安着,耳邊突然炸開一道怒斥,“小叫花子!鬼鬼祟祟的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滾!弄髒豫王府這片地兒,小心爺要了你的命!”隨即而來的,還有那利刃出鞘的破風聲。
這聲音委實唬人,謝辭世聽的心肝一顫,拔腿就往另一邊跑,一邊跑,一邊拍了下小腹,慌亂的跟肚子裡的小東西抱怨,“這下好了,咱連打秋風的都不如……”
她跑的太急,拐彎時,並沒有注意到有一行人正朝她的方向打馬而來。等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躲避。馬蹄揚起時,謝辭世下意識的閉上眼,等待一屍兩命的慘劇發生……
而後,只聽一聲馬鳴長嘶,預料中的劇痛卻沒有出現,她驚訝的轉過頭睜開眼,只見雪白的獅子驄上,蕭豫正繃着臉,居高臨下俯視着她,眉眼之間,聚滿暴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