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道路,我想,我的噩夢應該結束了。
我轉頭,瞪着這個與我同樣是熊貓眼的男人,只不過他是菜鳥一級,而我是資深級的。
“怎麼,還對我依依不捨?”他穿着淡黃T恤衫,外罩今年最流行的怪灰色外套,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鼻樑上架着金邊鉑框眼鏡,又恢復了斯文的面容,彷彿昨晚霸王龍兼變態狂變外加粗魯強(奸)犯從來不是他一樣。
僞君子!我在心裡狠狠咒罵。
這輛車子挺不錯,加長型凱迪拉克,前邊有司機,保鏢,廣東企業家養幾個保鏢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紀之揚的老爸不也養了三四個保鏢充場面?
但眼前這個保鏢可不一般,酷酷的,動作敏捷,神情內斂,走路毫無聲息,以我以往打架的豐功偉績來評估,這傢伙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更難得的是這傢伙不但是保鏢,還是萬能總管,瞧他張羅他主子的一切大小事務得心應手的模樣,有這麼厲害的屬下,這姓喬的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儘管他看似溫和得牲畜無害。
我冷哼一聲,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與痠痛的腰腿,在心裡咒罵着,被他昨晚那樣折騰,佔口頭上的便宜卻要身體來償還,得不償失。
司機已經打開車門,我下車,卻不料雙腿發軟,差點滑到地上去。
“嘖嘖,就這點力氣?也不知當初是怎麼稱霸學校的。”
我大怒,眼角處瞟到嚴肅卻又雙眼亂竄的司機,一臉面無表情卻雙耳直豎的保鏢,我剋制住火氣,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幾張紅票子,扔到他臉上,以八十分貝的聲音吼道:“昨晚你的表現實在不怎樣,但看你那麼賣力的份上,就只扣你一半的錢。”
不敢看他噴火的眸子,我強忍着身體的不適,飛快地衝進小區。並對保安喊道:“看到那輛車子沒?他們都是壞蛋。”然後耀武揚威地瞅了那隻禽獸一眼,他倚在車門上,衝我陰陰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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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爲變態男的陰笑只是氣我讓他在屬下面前丟了面子,接下來他會把我死整回去。卻沒料到他雙手環胸斜倚在車上,目光卻幸災樂禍地瞅着我身後不遠處。
我一時納悶,他怎麼一副看好戲的眼神?
忽然脖子寒毛直豎。
我忽地轉身,迎上一雙悲憤欲絕的眸子。
哦,我的天,之揚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
只是,他手上抱着花做什麼?
“向老師,你先生今天一大早就來這裡等你了,說要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向老師卻---”保安老兄一臉曖昧又一臉不平,目光在我和紀之揚和變態男身上來回掃視。
我斜睨他一眼,當然明白這老兄心裡想些什麼。
一大清早被一個男人送回來,再加上剛纔我的震天一吼,不出一刻鐘,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我向以寧揹着老公在外邊偷男人還被老公逮了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