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赴約,見到朱顏的第一句話便是:“我馬上就要下堂了,身上可沒什麼錢,這次你請。”就算她嫁不進紀家,但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生財工具,紀家也不會虧待她就是了。
她不反對,帶我去了附近一間餐館。
可能紀之揚的母親在我這裡受了氣,便改而支持她來了,看她那囂張樣,孕婦就要有孕婦的樣子,還穿得像時裝模特兒似的,濃淡適宜的妝容,昂貴的紅白雙色韓版寬腰連身裙,既時尚又可以當孕婦裝,手上碩大的砧石戒指想必是剛買的,以前可從來沒看到她戴過。
“說吧,找我還有什麼事?”她請客,我也不客氣,點了一堆好料,狠狠地吃夠本。
“你先吃吧,吃完我再告訴你。”
她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和氣?
我狐疑地看着她,她被我看得不自在,低下頭去,說,“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像小說上那樣惡向膽邊生對付你。”
我定定地盯着她,放下筷子,“朱顏。咱們認識也有十年時間了,你應該也瞭解我,我這人不但嘴巴利,眼睛也利着呢。”
她臉色不變,嫵媚一笑:“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她看着我,神情無耐,“放心吧,不會下毒的。我雖然有時候會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犯法的事還不會做。”
我定定看着她,“但願如此。”餐廳裡已經坐了七成滿的人,餐廳的經理也與我認識,就算她想下毒,也不敢這麼明張目膽。但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平白無故地請我吃飯,肯定有什麼陰謀。
“除了讓我放棄財產外,還有沒有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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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我,“看樣子,你是不願放棄財產囉?”
我斜睨她一眼,“還沒嫁給之揚,就開始替他管理財產了?之揚真是好福氣。”
她神色不變,依然漫不經心地道:“看來我多說也無益了,你好自爲知吧。”她招來服務員,付了帳揚長而去。
“對了,今天晚上小心一點,有人要對付你。”走到門口後,她朝我嫵媚一笑。
看着她招了輛出租車離去,我有好一會兒的愣神,我確定她會有動作,但一時料不到她究竟要對我做什麼。
“朱顏,我已經向警局備案了,如果我真的出事,你可逃不掉法律的治裁。”思來想去,我又打了她的電話警告她。我一向是做事滴水漏的人。
她在電話裡笑得格外柔媚:“以寧,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本事。這次,我仍是相信你會逢凶化吉。”
最後,她又加了句:“如果你真的出事了,可別怪罪在我身上。你不也曾對我說過,我是個有賊心卻沒賊膽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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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被朱顏弄糊塗了。
但這個糊塗沒有在腦海裡呆得太久。
在回家的路上,爲了走近路,我從一個小巷裡穿過,然後,事情就發生了。
四個流裡流氣的青年把我圍在小巷子裡,“小妞,一個人啊?”
他們手上都有雙節棍,甩到兩邊牆面上發出噼叭聲響,漸漸逼近我。
我力持鎮靜:“你幕後主使人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的錢。”
他們愣了愣,其中一個說:“不錯嘛,居然能猜到我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可惜了,咱們哥們好久沒有玩過女人了。你出三倍的錢也低不了咱們玩女人的決心。”然後一干人猖狂地笑了起來。
我雙眼暗沉,驀地大叫一聲:“混蛋,你終於來救我了。”
四人轉頭。
我趁此機會狠狠地一腳踢向離我最近的男人的命根子,趁他尖叫彎腰的當,又一腳把他踢倒,他的倒地擋住了其他三人的進逼,我則趁此機會飛快地朝外邊跑去。
許久沒有被人追殺過了,感覺心臟快跳出胸腔,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頭頂,激出人體最大的暴發本能,我發揮出我長跑健將的本領,飛快地衝出暗巷,一鼓作氣地朝大街上奔去。然後邊跑邊喊救命。
可惜我忘了,如今的人們見死不救的居多,冷冷地看着我狼狽的姿態,卻不伸出援手。
腳下的高跟鞋讓我發揮不出最大的優勢,漸漸地被他們追上來了。
“別跑,臭女人,你跑得快,老子想當年也是長跑冠軍呢。”
我心下絕望了,廣州治安本就混亂,就算在大街上打死一個人都不是什麼新鮮事---越想越覺寒氣頓冒,我踢掉高跟鞋,光着腳奔跑在水泥路面上。
被人追殺的日子許久沒有經歷過了,如今歷史重演,倒不如以前那麼虎虎生威了,二十六歲“高齡”再加上又缺少鍛鏈,才跑了不久,便氣喘如鬥牛。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行,不能再這樣跑下去。看到前邊有一間歌舞廳,我衝了進去,舞池裡人們正在跳舞,在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中,我一路往樓梯上爬,在不知爬到第幾層後,我逃進了一間屋子。
這間酒吧我以前也經常光顧,倒從來沒有發覺樓上還另有乾坤。
衝進房裡後,有兩個黑衣男人坐在沙發上不知在幹些什麼,見到我,一個個伸手往懷裡掏去。
我顧不上與他們打招呼,衝他們諂笑一聲:“各位大哥,麻煩行個方便,讓我躲一下。外邊有人想殺我。”然後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便越過他們,打開裡邊一幢門,“碰”地關上,把門鎖死,耳朵貼着房門,偷聽着外邊的動靜。
耳邊聽到唏唏嗦嗦地聲音,不過在身家性命被威脅的我並沒在意,把耳朵緊貼着門,我聽到一陣掙執聲,“喂,剛纔是不是有個女人衝進來了?”
“是又怎樣?”我怒從心頭起,這兩個見死不救的王八蛋。
“快把她交出來,不然,老子就不客氣了。”
“這間屋子我們主人已經包下了,請你們立即離開。”
“好說,把那個女人交出來,我們馬上走人。”
“可以,她在裡面。”我的媽啊,這羣王八蛋,沒人性啊沒人性。我在房間裡急得團團轉,四處找着窗子。
窗戶並未關上,我向外邊一探,馬上縮回了脖子,太高了,我跳下去不摔死也會摔成兩半。我開始在房裡找着繩子,衣服,不行,太短了,沙發墊,也不行,經不起重量,被子,太厚了,我把牀上的被子扔到一邊去,驀地,我如被雷擊到,動也不動。
我像電影中的慢動作一樣緩緩看向與我緊挨着的大牀。
雪白大牀上躺着一男一女,身上的被子被我扯開了一半,根本就遮不住重要部份。男人露出**的胸膛,女人露出大片**,潔白雙腿也暴露在空氣中。
女的暴瞪着眼珠子,像看瘋子一樣看着我。
男的倒是平靜,一雙不大卻炯炯有神的眸子莞爾地盯着我,對我快暴瞪出眼眶的眼珠子視而不見。
“你,你---”
“你要牀單麼?”牀上的男人說話了,他坐直了身軀,被子滑到膘際,露出整個精壯**的上身。
“對。”我回答,目光直愣愣地看着他的胸膛,哇!不錯,身材不錯,皮膚也不錯,十足小白臉一個。又看向他身畔的女人,也是赤祼着身子,正不悅地盯着我。
“一鳴,這女人是誰?快叫你的手下把她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