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是什麼?”蔣宇問道。從孫菲那裡發出的短信?
“已追蹤到老鼠位置。護城河下游,ND市第一中學下三百米左右。劍魚。”
“什麼意思?”蔣宇有些疑惑,老鼠?劍魚?他當然不會以爲兩詞是簡簡單單的動物而已。
“我怎麼知道。應該與上次的事件有關聯吧。”遊曉晨提醒道。
蔣宇突然想起前幾天那場生死危機的叢林激戰。
ND市一中?離此地不遠啊。蔣宇心中想到。“那好,先這樣吧。”
“恩。”遊曉晨道。
蔣宇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中那邊看看情況。“允兒,我出去一趟。”蔣宇朝半躺在牀上彎曲着身子的趙允兒說道,她此時正在看動漫書。
“恩。”趙允兒轉過臉來,眼神裡充滿了不捨。蔣宇見趙允兒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如同“公主”一般,大手一揮,拍在了趙允兒的翹臀上,趁機摸了一把,揩了揩油。“我去去就回。”蔣宇說道。趙允兒早已羞紅着臉頰埋在了枕頭裡,小聲地嗯了一聲,比蚊子還小聲。
出了聖泉別墅區,蔣宇乘着寶馬來到了ND市一中,並未到及一中,便發現許多刑警裝備齊全地護在護城河河道上,幾條道路已經被封鎖,不讓車輛及行人進入。蔣宇把車行了過去。
“長官?前方發生什麼事了?”蔣宇打開車窗問道。
“前方正在追捕通緝犯。希望各位市民能夠配合我們警方的追捕,儘快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刑警說道,搬出“通緝犯”一詞,普通市民便會“嚇尿”地趕緊離開此地。
“可是我要去火車站,如果要繞南環路的話,豈不是要繞上一大圈?”蔣宇說道,言下之意讓刑警通融一下,讓自己過去。
“那邊的可是‘通緝犯’,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先生,爲了您的生命財產安全,也爲了配合警方。按照規定,我們不能允許你通行。”刑警說道。
“那好吧。看來是趕不上今晚的車票了。”蔣宇惋惜地倒車往回開,把車子開到附近的路邊後,蔣宇便下了車。偷偷地溜到ND市一中的後門,從後門的幾條欄杆上翻牆而入。作爲在ND一中呆了三年的逃課天才來說,蔣宇怎能不熟悉一中的突襲路線。
進入一中後,蔣宇繞過教學樓,到男生宿舍樓下,穿過小道,來到了離護城河一牆之隔的門衛室門外。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李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奇了怪了,這麼晚的時間,還有誰會來敲門衛室的門?
“譁”門打開後是一個熟悉的臉孔,在黑夜中仍清晰辨認。
“蔣宇。”
“李伯。”蔣宇喊道。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考上X大去了嗎?”李伯問道,當年那個調皮搗蛋的逃課高手竟然也能上XM大學那種高等學府。
“恩。回學校來處理一點事情。”蔣宇說道。
“這樣啊。進來吧。”李伯推開門讓他進來。
“怎麼樣?大學裡玩得瘋嗎?”睡夢初醒的李伯打了個哈欠問道,他問的是玩得還瘋嗎,而不是還習慣嗎。正是因爲了解蔣宇的秉性纔會如此一問。
“嗯。很嗨很墮落。”蔣宇回答道,高中的時候,李伯與自己關係甚好,沒少給自己開後門,自己才能那般逍遙地出入學校。
李伯端了一杯茶水給蔣宇,“給。”
“謝了。”蔣宇一隻手接過茶杯,另一隻手則放在口袋裡按着手機:曉晨,能用衛星定位探測到對方發出信號的準確位置嗎?
曉晨:可以,但使用衛星探測很容易被人探測到,雖然不能連接上我們,卻能知道有我們這一終端的存在。
遊曉晨指出了一個弊端給蔣宇,希望蔣宇認真考慮。
蔣宇:查吧。
遊曉晨:北緯三十一度……就在我們學校附近。
蔣宇:離我近嗎?
遊曉晨:等等,我先連接下你的端口。
遊曉晨:很
近。
蔣宇:有多近?
遊曉晨:在你西南側一百米左右。就在護城河裡。
蔣宇喝了一口茶,坐在靠窗位置的蔣宇眼睛時不時地往透明窗外瞟去,窗戶下面是一條黑乎乎的臭水溝,骯髒的污水瀰漫着惡臭,若不是關了窗戶,必定會被薰到。ND市一中一大特色便是校門口不遠處的那條護城河,ND市一中也一度被評爲臭水溝校園。
“我去趟廁所。”李伯說道,起身往廁所走去。
“李伯。我先回去了。”蔣宇對着廁所方向喊道。
“嗯……好。”李伯回答道。
蔣宇望着平靜的水面,打開窗戶,一個翻身到了牆窗之外。
李伯出了廁所,在廁所門旁看着那未鎖起的窗戶。“多涼的風,也不幫我這老頭子關個窗戶。”李伯拉上窗戶道。
蔣宇在牆壁邊緣沿着水管慢慢下爬。
“曉晨,給我指路。”
“西偏南二十七度一百一十米,向西移動,移動速度每秒一點三米。”
MD。有夠臭的。蔣宇看着那又髒又臭的護城河喉嚨裡一陣乾嘔。
蔣宇捂住口鼻,狠下心,躍身跳入水中。冰涼的河水把蔣宇的衣服貼緊在身上,蔣宇屏住氣息,一個下蹲沉進水裡,浸沒在水中。不愧是ND第一臭水溝,黑水污濁地讓人睜不開眼,河裡找不到一魚一蝦。
蔣宇觀察着四周,夜裡河水一片漆黑,蔣宇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蔣宇輕輕地撥開水波,慢慢地向下潛游。越往西南,更靠近孫菲的位置一分,蔣宇愈發小心。遊了幾分鐘,蔣宇停了下來,用意識力探測到離自己三十米遠處,躲在一顆水底岩石後面的孫菲。爲了不讓敵人發現自己,孫菲只好關閉了水電筒。
自己的子彈已經耗費完了,但對方的裝備比自己充足,孫菲只要一出去就有可能被敵人一槍致命。孫菲只能呆在原地不動,等待隊友的援助。
此時的孫菲臉上早已一片蒼白,卻不敢動彈,糟糕,她快缺氧了,蔣宇心中想到。
口袋裡一陣震動,把在河水中無聲無息的孫菲嚇了一跳,孫菲想起是對講機。孫菲並沒有拿出對講機,因爲她怕對講機屏幕的暗光會吸引來敵人。孫菲按住了對講機的按鍵。
“哈嘍,美麗可愛的警察小姐。”對講機裡傳來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孫菲心中一陣激動,掏出對講機放在耳邊,“你……”孫菲沒能說出話來,便已經吞了好幾口河水。對講機的質量還真不賴,特別是放水能力。畢竟是在產品質量全世界公認的德國生產的。
“你現在很虛弱了,不要說話。再多浪費一絲力氣,你就有可能缺氧而死,知道嗎?”對講機裡面的聲音說道,霸道中帶着一點溫柔,從孫菲接觸到這個具有磁性的聲音時,他就一直以命令的口吻與自己對話。在以前,對於性格強硬,十分有主見的孫菲來說,非上級的霸道式命令的語氣對她來說簡直是在侮辱她,這也是她爲什麼一直與家裡人不合的原因之一。
“恩。”沒有反駁,孫菲竟一口答應了下來,喉嚨裡恩了一聲。心中有點驚訝,很快便舒緩了過來。不過問對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的,因爲對於她來說對講機裡的那個聲音簡直就是超人類一般的存在。指不定就是哪名國家內部極強的人物退役,碰巧遇到自己有難,出手相助。
“你現在往上游。”
“上游?”自己往上游的話,豈不是讓敵人發現了自己?
“是。”對講機裡傳來肯定的回答,“往上游。”
孫菲不知自己爲何要聽對講機的,但潛意識告訴自己,聽他的準沒錯。孫菲用着身上剩餘的最後力氣,往上方游去,奮命地往上。
“好。在你的右上方有一條木塊,你抱住它,浮上水面。”
孫菲自己貌似還沒有完成任務,他怎麼就讓自己浮上去了呢?水裡還潛着一名恐怖分子啊。“浮……”虛弱的孫菲吐出一個字,還未說出口,對方便又傳來聲音,“浮上去。”不容反駁
的聲音,孫菲竟然沒有生氣,沒有像以前一樣大發雷霆,而是聽話地往上游去。若他要害自己的話,上次他完全可以不費吹飛之力就將自己置於死地。
孫菲並不懷疑對方是在迫害自己,依言攀上了木塊游上,孫菲抱着木塊浮上水面,一股極惡的臭味傳入孫菲剛剛舒張的鼻息。貪婪地呼吸着,氧氣帶給她興奮的快感,讓她尋回了幾絲安逸。
“現在呢?”孫菲終於可以說話了,剛纔一直憋着,不能張口。孫菲實在難以理解對方是怎麼找到自己的?衛星定位?可那也查不到自己處在多深的水區啊?那對方是如何做到的呢?周所周知,衛星定位是從宇宙空間中向地球實時監控的,所以只能拍到陸地上方的區域。
還有,如若對方正的潛在水裡的話,是如何不受水的影響下,向自己正常交談的呢?氧氣管也不能讓雙方施行語言交流?不是在水裡,又是在哪?又怎能知道那一木塊?難道是划着小船在水上?那也觀測不到水底的情況啊。種種問題在孫菲腦海裡閃爍,對講機裡的那個男人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孫菲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幽靈。對方能在任意時刻監控到自己,能夠在清晰地指點出所有敵人的位置,能夠在水中自由地說話,能夠……孫菲感覺自己真的碰到了一個幽靈般的存在,想到這裡,孫菲不由地身子一陣顫抖,或許是受了河水的冰涼又被冷風吹得渾身涼意的原因,孫菲打了一個噴嚏。
“你沒事吧?”
“沒有。”孫菲大吸了兩口空氣回答道,呼吸趨於平穩,“現在該幹嘛?”孫菲繼續問道,她已經把對講機當成了主心骨。
“呆在上面。”對講機裡發出指令。
“啊?下面還有一個……敵人呢。”
“下面?下面哪裡有人?”對講機裡的聲音問道。
沒有?那剛纔開槍打自己的是誰啊?孫菲心中想到,沒想到對講機裡的“他”也有出錯的時候。
“有。”孫菲回答道,“他剛纔還開槍了呢。”
“哦。你說的是,正在往河道上游遊的那個黑衣人吧?”對講機裡問道。
“他在河面上?”孫菲驚訝地問道。
“廢話。”對方說道,“你以爲人家都向你那麼傻,傻乎乎地在下面呆着。你這不是存心捉死(方言:找死)麼?不等人家開槍打死你,你自己已經缺氧而死了。他早就游上水面了,你還跟個笨蛋似的呆在水底。”
“你……”孫菲被人罵作“笨蛋”,心中十分不爽,但又無法反駁對方。況且對方還是唯一能幫助自己的人。
“怎麼?你還不爽了?要不是我,你現在早已經死在水底了?”對方的語氣中透露着傲氣。孫菲被問得啞口無言,雖然有氣不過,但仍是忍了下來。
“那你說,他在哪?”孫菲問道,不與對講機裡的“他”吵,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抓到竊賊。
“跑了。”對講機裡傳來既令人掃興,令人憤怒的消息。
“跑了?怎麼會跑了?你不會去抓他呀?”孫菲急着說道,語氣中有點按捺不住的生氣還有些委屈,更有着不安和悔恨。
“人家手裡有槍耶,我赤手空拳的,怎麼打得過?再說我又不認識他,抓他貌似也是你的任務耶。”對講機裡回答道,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語氣。“他”說的並非無道理。
抓竊賊是自己的任務,並不是他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插手不管、置身事外,可是……
知道竊賊已經逃之夭夭後,孫菲心中有些委屈,“對不起。”孫菲知道自己語氣偏過了一點,事到如今也只能期盼自己的隊友能夠抓住逃走的竊賊了。但竊賊如此狡猾,連對講機裡的“他”都難以對付,她怕自己的隊友們撒盡天網,也難將對手抓住。
“不過,我想問問,你爲什麼要抓他?”對講機裡的“他”問道。
“……機密。”即使是“他”,孫菲也不能違反規定泄密,泄露國家秘密的罪名可是很嚴重的。最高可被定爲叛國罪,判上死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