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

沙漠的夜晚很冷,但是不缺乏詩情畫意。明亮的滿月高掛在天空,銀色的光輝散落在這廣闊的土地上,寂靜中帶絲美麗,冰冷中帶點神秘。

“師父,我們出了沙漠之後,要去哪裡?”念溱芸坐在火堆邊,百般無聊的看着自己雙手的虎口處。明明已經過了半個月,爲什麼傷口還是沒完全好呢?希望不要留疤,不然就難看了。

“去大雪山。”慕容靳邊說,邊拿起手中的蛇肉遞給念溱芸,見她一副嫌棄的表情又把手收了回來,重新從包裹裡拿出個大餅遞給她。

他見念溱芸接過大餅,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好的美味都不要,就要那硬邦了的大餅,真不會享受。”

“哪裡!大娘做的大餅可好吃了,一點也不像那巨蟒肉那麼噁心。”說完,念溱芸張嘴大大的在大餅上咬了一口。慕容靳見念溱芸如此表情,再看看手中的巨蟒肉,還真覺得有些噁心了,揚手就把烤了半天的巨蟒肉扔了。

念溱芸見此,嗤嗤笑了起來:“嘿嘿,你都吃了半個月巨蟒肉了,也該換換了。反正前天我們來的時候,大娘做了許多大餅給我,夠我們吃到回去的。”

距離上次屠蟒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念溱芸師徒已經從綠洲回來之後,又去了次他們來時到的那個村子。阿布母子見二人平安回來,而且還找到了傳說中的沙漠之星着實嚇了一跳。後又想想,若是他們,又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呢?

慕容靳撇撇嘴到也沒回話,只是從包裹裡拿出個大餅吃了起來。吃了半個月的巨蟒肉,再來吃着大餅,確實是別有滋味,“對了,你從綠洲帶去給阿布那小子的那花是什麼花?在他們村能養活?”

念溱芸嚥下口中的大餅:“嗯,那花叫天寶花,又稱沙漠玫瑰。喜高溫乾燥和陽光充足環境,耐酷暑,不耐寒。所以,在他們村子也能養活的。”

慕容靳點點頭:“只要他好好照顧那花,那花不死,他就有在沙漠生活下去信念。嗯嗯,不錯。”慕容靳像想起什麼,扭頭看向念溱芸:“話說,丫頭。你以前來過沙漠嗎?我活了這麼幾十年,知道的東西盡沒你這小丫頭知道的多。”

念溱芸愣了愣,乾笑道:“我也是聽人說的,哈哈,真假我也不知呢!”她還真是聽說的,聽她們那個時空的老師說的。

慕容靳瞟了念溱芸一眼,也不在那個話題糾結下去,拿出腰間的洞簫就吹了起來。慕容靳吹簫的技術一流,在這寂靜的沙漠裡,那悽清的簫聲源遠流長。簫聲夾着清泉之氣,一時間念溱芸覺得這沙漠也不是那麼幹燥難耐了。

一曲之後,慕容放下手中的紫竹洞簫,轉頭對着念溱芸說道:“丫頭,該你了。”念溱芸點點頭,轉身向拴駱駝的地方跑去,沒過多久又跑了回來,手中也多了根洞簫。

慕容靳看她那麻煩樣,忍不住說道:“你直接和劍一樣戴腰上不就行了?每次都這樣,多麻煩。”念溱芸哼了一聲:“戴腰上才麻煩,又要帶劍又要帶簫的。”真不知道師父是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說什麼武術要與音樂同修,這樣不僅能擴展自己的身心,更有利武術的修行。當初他問她喜歡什麼樂器時,她也沒多想,就說了洞簫。

早知道要隨時帶着樂器走,她就說她喜歡吹葉子好了......

“要是能把它們合併在一起就好了。對了!”念溱芸腦子靈光一閃:“師父,可不可以把劍鑄在這簫裡啊?反正它們都差不多一樣長。而且這洞簫也粗,只要劍身細些完全可以插裡面的。”

慕容靳白了念溱芸一眼:“你的聰明就用在這些偷懶的事上嗎?製作洞簫最好的材料就是用竹子,但是時間久了,洞簫就會開裂,你想,如果它開裂了,那是不是代表那劍也不能用了?”

念溱芸有些不死心:“那能不能用其他的材料代替?比如說銅啊,鐵啊什麼的。”

“那得多重你想過沒?太重,別說演奏了,你打架時也不太方便。”

“這樣啊!”念溱芸有些失望,默默的拿起洞簫放在嘴邊輕吹起來。念溱芸跟着慕容靳已有兩年多,就代表她也學了兩年。現在的她吹的雖不如慕容靳那般美妙,但也能入得慕容靳的耳了。要知道慕容靳對念溱芸一向嚴格,他說可以,那就是真的可以了。

慕容靳看念溱芸失望的樣子,心裡彆扭的緊。他無兒無女,對這小丫頭的感情,以其說是師徒,不如說是父女。。好吧,他年齡大了些,那就爺孫倆。。說是爺孫倆更爲貼切。現看她如此,別說多難受了。其實,要把那劍鑄在簫裡也不是不可,只是材料有些難找。他看了看念溱芸,算了,還是先不要告訴她吧!要是到最後做不出來,這丫頭更失望了......

......

......

春去秋來,彈指一揮間,盡又過了一年多的時光。這一年中,慕容靳帶着念溱芸走遍了大雪山每個角落,也沒找到那個叫千年雪蓮花的東西。雪蓮倒是找到許多朵,就是沒有千年的......

珞城,南方較爲繁華的城鎮之一,交通便利,產品豐富引導着這裡經濟的發展。適中的氣候,迷人的風景使得來這遊玩的人也特別多。這有個大門派——青淵門所在,所以這治安很是不錯。

配製續壽丸需要沙漠之星、千年雪蓮花還有舍子花王的花瓣。沙漠之星已經找到,千年雪蓮明顯已被別人捷足先登了,現在他們就只能先去找找舍子花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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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舍子花王生長在西南一邊,多生長於陰森潮溼地,耐寒性強,喜陰,喜溼潤,也耐乾旱,習慣於偏酸性土壤,以疏鬆、肥沃的腐殖質土最好。有夏季休眠習性,極易繁殖,通常一顆石蒜極易發展成一片石蒜。

因此,慕容靳師徒要從這出發去南疆一帶看看。

此時,慕容靳特鬱悶的帶着念溱芸走在珞城的街道上,臉上很明顯的寫着生人勿近。然而,偏偏就有人如此不識相,來惹這隻隨時會暴走的老虎。

“站住!”聽聲,慕容靳和念溱芸擡頭看向前方。只見他們的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行人,那帶頭之人,念溱芸覺得怎麼看怎麼眼熟。

慕容靳淡淡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滾開。”

簡單的兩字,讓那帶頭的小子暴跳起來:“臭老頭,在我青淵門的地盤還敢如此囂張!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以報去年的羞辱之仇。”

經他這麼說,念溱芸這纔想起,那帶頭小子就是一年多前他們進沙漠之前遇到的那個笨蛋。想想,念溱芸不由有些好笑,該說這小子勇敢?還是愚鈍呢?吃過一次苦頭,居然還敢在慕容靳面前如此猖狂。

慕容靳此時鬱悶到了極點,沒拿到千年雪蓮也就算了,這不知道哪裡來的臭蟲也敢在他面前叫囂。頓時怒極反笑道:“那老夫到要看看你是怎麼收拾老夫的。”說着還不忘用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看着那小子。

那帶頭小子被慕容靳的目光嚇的退後了兩步,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是我,是,是我師父要和你比試。”

“那你師父在哪?”

“我,我師父辦,辦大事,去了。”帶頭小子硬是鼓起勇氣大聲說道:“讓你徒弟和我師父的弟子打!”

慕容靳聽言微皺眉,他剛想說話,就被念溱芸打斷了:“這些都是你師父的弟子嗎?”念溱芸也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指着那行人淡淡說道。

那帶頭小子看念溱芸只是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女孩,膽子也大起來,明知故問道:“沒錯!你就是這臭老頭的徒弟?”念溱芸看着他輕笑一聲,他們才6個人,看上去年紀最大的就是那帶頭小子,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念溱芸站他跟前,完全就矮上一個頭還多,但氣勢上卻遠在他之上,“那你們是打算分開上,還是一起上?”那行人被念溱芸這麼一問,盡不知該說什麼,全都愣在那裡。

“分開太浪費時間了,一起吧。”說完,念溱芸腳尖輕點就飛到帶頭小子身後,手中的劍直接沒拔出來,連着劍鞘重重打在帶頭小子膝蓋內側。帶頭小子被這麼突然一擊,腳一軟剛好對着慕容靳跪了下去。

這是在大街上,圍觀的人自然不少。那帶頭的少年顯然平日裡常欺負人的,介於他的身份他們不敢反抗,但此時見他吃了大虧,紛紛不由拍手叫好。

“哎呀呀,那是我師父,你可別亂跪啊!”念溱芸說完嘴角微勾起,二話不說就向其他人攻去。慕容靳見此,也沒多大反應,自己跑到一邊坐下,翹起二郎腿,盡情看念溱芸表演。這送上門的表演,不看白不看......

開什麼玩笑,現在念溱芸雖然劍技不怎麼的,但憑着她那強悍的內力對付這幾個毛頭綽綽有餘了,要是等她的劍技練到他這個層次,恐怕這江湖上少有人會是她的對手。所以啊,他一點也不爲念溱芸擔心,倒是辛苦了那幾個陪練的......

他最近一直在愁要怎麼加強念溱芸的實戰能力,沒想,這就有人送上門來了。所以,那帶頭小子如此囂張的說那麼一堆,他也沒多大反應。不然,按他的脾氣早送他們上路了。

他看着念溱芸輕鬆的遊走在幾人之間,每一次下腰,劈腿都十分到位。她沒急着把對方打到,每一次出擊都恰到好處。他教她的知識點,倒是一點不漏的用上,生怕錯過了這次磨練的機會。出手也很注重分寸,力道剛好讓對方感到疼痛,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身體,但卻沒讓對方受到嚴重的傷害。

慕容靳看着念溱芸這樣的表現滿意的點點頭,最近的閒愁也都煙消雲散了。一炷香之後,慕容靳看他們打得差不多了,起身剛想喊念溱芸住手,他就感到一道很強勁的氣息向念溱芸攻去,也沒多想當即迅速衝向那邊,揚掌對上那強勁的氣息。

念溱芸也感到那氣息逼近,剛想還手就看見自家師父與那人對上了。頓時眉頭輕挑,終於拔出了手中的劍劈向來人。

“武杉,快住手!”就在念溱芸的劍劈向來人時,不遠處傳來一個威儀的聲音,那人三、四十歲的模樣,在國字臉上,劍眉入鬢,看着他那臉,就能感到此人剛正,威嚴。在那人身後還跟着幾個穿着差不多的男子。念溱芸聽見那聲音,在空中翻轉了幾圈,輕巧的落到了地上。

然慕容靳和那個叫武杉的因是用掌對勢,本就來勢洶洶,自然就沒那麼好收了。兩道力量撞擊在一切,硬是發出了強烈的衝擊,火花盡在兩掌間爆炸開來。

強如慕容靳,哪怕受到那強烈的衝擊,他也是在空中輕翻了一個身,就安然落到了地面。然那個叫武杉的就沒這麼好命,身體重重的落到地上,還吐了兩口鮮血,顯然受傷非輕。

旁邊的人見此,快速過去扶起武杉。那很威儀的人看了眼武杉,微皺起眉頭:“不知道我青淵門如何得罪了閣下,儘讓閣下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教訓他們。”

剛被念溱芸教訓半天的那些小廢柴們可憐兮兮的爬到那人的腳邊,那帶頭的小廢柴拉着那人的褲腳,帶着哭腔的說道:“師父,你要爲徒兒做主啊!這老家。。呃,老前輩就是上次不分青紅皁白打我的那個。今天遇到徒兒也繞着走了,可他就是故意要找徒兒的茬兒。”

“稀奇稀奇真稀奇,麻雀踩死老母雞。光天化日之下,某人居然可以如此的睜眼說瞎話,倒也是個本事。”念溱芸收起劍,微笑着看向那很威儀之人:“想來,前輩就是青淵門的掌門柳前輩吧?念溱芸見過柳前輩。”說完,對着柳成旭微欠了欠身,態度不卑不亢。

這一舉動,不由讓柳成旭好感倍增。

“念溱芸?”柳成旭看向慕容靳“那閣下是?”

“哼!”慕容靳把頭扭到一邊,顯然還在爲剛纔的事生氣。剛剛要不是他動作快,那個叫武杉的那一掌要是打到念溱芸身上,小丫頭現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念溱芸見慕容靳還在使小性子,輕輕一笑,對着柳成旭說道:“家師複姓慕容,單名一個靳字。”念溱芸才報完慕容靳的名字,就聽見周圍的人倒吸了口氣,更甚至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慕容靳,他就是慕容靳?!”

“那個俠聖慕容靳?”

“......”

念溱芸看着那些議論的人們有些皺眉,她師傅有那麼出名嗎?俠聖?好怪的稱號......然慕容靳則臭屁的瞟了念溱芸一眼,似乎在說,看見沒?早和你說過你師父可是牛人級別的!現在信了吧?

柳成旭的眉頭鬆了些,但很快有皺了起來,原來是俠聖慕容靳,難怪能教出如此徒弟。其實他們在一旁也看了好一會兒了,是那武杉沉不住氣自己衝了出去。

還好沒傷到這丫頭,不然以江湖上盛傳的慕容靳的脾氣,他們青淵沒安靜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