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又死一人
“很多年前,有一個漂亮的孤女在一個組織裡面是一個小頭目,可以說她是一個讓人膽顫心驚的殺手。後來,有一天,她的上峰讓她以主人侄女的身份潛進一個大戶人家做臥底,大戶人家的每一個人都對她關懷備至,讓她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溫暖,後來她碰見了大戶人家的一個帥郎的男子,並且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然而她心裡明白,她的任務就是要置這個大戶人家的主人和這個男子於死地,最後她還是迫不得已把任務進行下去,可就在她的上峰要殺了這兩個人的時候,她驀然發現,這兩個人已成爲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她已經離不開那種關懷、那種溫暖,於是她決定背叛將自己養大成人的上峰,毅然決然地走進了他們的生活,遠離了血腥與屠戳,告別了黑暗與陰霾,她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是正義和愛。”
看如燕停了下來,許軒柔明白她的故事講完了,不解地問道:“如燕姐,你給我講這個故事有什麼用意麼?”
“我聰明的妹妹難道連這也聽不明白?姐姐這是在回答你剛纔的那個問題啊!”
“可我,我什麼也沒聽懂啊!”
“軒柔,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如燕姐啊!當時如燕姐也曾抱怨過命運的不公,讓我只能生活在邪惡裡,但後來我發現,上天在給你一條路的時候,往往會給你兩條岔路,假若當時我沒有反正,可能早就被當作反賊斬道了,那麼就不可能有今天的狄如燕。軒柔,你現在就在岔路上,是福是禍全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嗯,我明白了,如燕姐。”此時,許軒柔的眼裡噙滿了淚花,兩個對視,良久無語。
片刻後,許軒柔軾乾眼角的淚,輕輕一笑,左臉頰露出一顆酒窩,道:“如燕姐,你愛上的那個男子是不是李將軍?”
“哎,是誰告訴你的,看我不撕爛他的嘴!”如燕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是甜甜的。
“哎呀如燕姐,沒人告訴軒柔,軒柔從跟了姐姐到現在,認識的人還總共不到五個呢?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是如燕姐你告訴我的啊?”
“我?我哪告訴過你?”
“因爲如燕姐看李將軍的眼神和看別人的眼神不一樣。”
“好啊你這個小丫頭,看眼神兒看到你姐姐身上來了,看我怎樣收拾你!”說罷伸出手膈支起許軒柔來。
“咯咯咯~咯咯咯~姐姐饒命啊,軒柔再也不敢了!”
“噓,小點聲,大家都睡覺呢!我先回去了。”
“我送如燕姐。”
“這麼幾步路還用你送,早點兒睡吧!”
清晨。
縣衙大牢。
“嗖!”一把匕首順着大牢頂上的天窗打了下來,一個牢中之人在黑暗中拾起那把匕首,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出匕首上還釘着一張字條。
那人把字條取下,藉着天窗中透出的幾縷微弱的光,看了看,然後把匕首插入靴筒裡,把字條放入衣襟中,神秘的笑了……
狄公房中。
李元芳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盤進了狄公房間,但不想腳下跟碰到了門檻,還是弄出了聲響,驚醒了正在榻上酣睡的狄仁傑。
“元芳,是你啊!嚇我一跳。”狄仁傑坐起身說道。
“對不住,大人,把您吵醒了。”
“沒事沒事,你看我啊真是老了,一合上眼兒就睡那麼長時間。”
“哎,元芳,你這茶盤上託的是什麼啊?”
“哦,大人,如燕一大早就起來跟下人們學做糯米粥,這剛做好就支使我給您端來。”
“這個如燕丫頭,茶泡不好,就打起粥的主意來了,不錯,越挫越勇,精神可嘉啊!要是我吃着合口,以後得好好折騰折騰這丫頭,讓她天天給我做,到時候元芳你可別捨不得啊!”
李元芳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大人,您就知道開卑職的玩笑,您快趁熱吃了吧。”
“好……好啊!”
不多時,狄仁傑已經在用毛巾揩嘴了,李元芳笑道:“大人,您真是老當益壯啊!飯量可一點兒都沒減,比起廉頗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好啊,剛纔跟你開了個玩笑,你現在報復起我來了?”狄仁傑也呵呵迴應道。
“大人,卑職那裡敢報復您啊?”
“元芳啊,昨夜我又想起了一個問題。”
“大人,卑職也想到了一個。”
“那元芳,你先說。”
“恩、好,大人!”
“是這樣的大人,您昨天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們能夠隱隱地感覺到,您現在把懷疑的焦點集中在瞭如燕搭救的許軒柔上,據您的分析,許軒柔的舉動確實是像刻意接近於我們,但是如燕是在一直暗中監視於她的,她除了清晨偶爾會去後花園坐一坐,偶爾會在房中吹吹笛子,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形跡,如果說她是隱藏在縣衙的第三人,她什麼都不動作,這麼隱藏還有什麼作用?”
“問得好,元芳,基於這種情況,我幫了一個假設,這隱藏在縣衙中的第三人,有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由許多人組成的一股力量,如果我的假設成立,那麼許軒柔可能只是一個小部分,她不需要有什麼大動作,只需稍稍一動,就可達到目的,這就是所謂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大人,那依您所說,我們的一舉一動反倒是在對方的監視下了?”
“哎,對了元芳,有一件事,你覺得許軒柔沒有問題,但你有沒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案子和當初的黑衣社一案,好像我們是被人利用的工具,案子的一切進展都在對方的控制之中,好像我們的發現也是對方故意透露給我們的,就像當初黑衣社要借我們的手除掉王鍇和房哲一樣。”
“大人,您爲什麼會這樣想呢?”
“我也說不好啊,只是一種隱隱的預感,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大人,您想到的是什麼問題?”
“元芳啊,你還記得那個醉花樓的舞伎琉璃紫嗎?”
“當然記得,此人現在還在縣衙的大牢中關着,大人,現在董壽祥已經認罪招供,那這個琉璃紫是不是沒有嫌疑,就應該釋放了。”
“元芳啊,咱們現在從頭想一想,當初咱們是怎麼把琉璃紫拘傳進來的?”
“當時是董壽社刻意提到了紫砂茶壺,才讓我們把查案的矛頭對準了琉璃紫,現在董壽祥已經認罪,不是正好可以還琉璃紫一個清白了嗎?”
“元芳,咱們先不急這個問題,你再想想,我們是如何意識到董壽祥是臥底,從而巧布棋局,令他現形的?”
“恩,是當時琉璃紫的一句‘屍體’點醒了大人,大人這纔想到董壽祥,如果要不是董壽祥說不清屍體的去向,曾兄也不可能假扮龍驚文。”
“這就是了,但是你有沒有覺得琉璃紫這道破天機的一語,好像是刻意準備好的?”
“這麼一想倒也是,大人,他們怎麼有點像狗咬狗啊?”
“話糟理不糟,確實是有點兒,這個琉璃紫,也不簡單吶!”
“那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放虎歸山!”
縣衙大牢。
狄仁傑和李元芳來到關押琉璃紫的牢房。
“把牢門打開!”狄仁傑對守衛的獄卒道。
“是!”聽得“嘩啦”一聲,獄卒解開了鐵鏈,狄仁傑和李元芳走了進去。
“妾身見過大人。”琉璃紫緩緩開口道。
“琉璃紫,現在本閣已經查清這個案件的元兇巨惡,然而龍驚文雖沒死,本閣也奉勸你一句,此人儘量還是少接觸爲妙,否則你會引火燒身的。此事是本閣錯怪了你,本閣向你賠罪,元芳,拿出來。”
“元芳從襟中摸出二兩銀子,塞給琉璃紫,道:“收下吧,也希望你以後有什麼線索,能及時來找我們。”
“妾身謝過二位大人!”琉璃紫亭亭玉立下拜道。
“張環!”
“卑職在!”張環道。
“送琉璃紫回醉花樓!”
“是,李將軍!”
張環前腳送琉璃紫出了門,後腳狄仁傑就示意沈韜、肖豹盯稍,然後二人就回了狄公房中,剛坐下來,李郎慌慌張張的來報:“大人,大人!”
“怎麼了李朗,什麼事,這麼驚慌?”
“大人,大人,李將……將軍,董……董壽祥,他……他死了。”
“什麼?死了?怎麼死的?”李元芳的臉上滿是驚愕,還透着一點慍怒:“不是叫你們嚴加看守麼?怎麼還給把人看死了?”
“李將軍息怒,兄弟幾個眼睛都沒眨過一下,這個董壽祥自打入獄,嘴裡就一直絮絮叨叨的,剛纔就不說話了,卑職一開始以爲他是累了睡着了,就沒搭理他,可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兒,叫他他也不出聲,卑職就打開牢門查看,發現……發現這人已經沒氣了。”李朗此時誠惶誠恐,生怕李元芳會怪罪下來。
“李朗啊,這事兒也怨不得你們,看來他們早就想除掉董壽祥了,何況這時董壽祥被捕,一旦他把他知道的都交待了,那機密就很難保住了,所以,就算是鋌而走險,他們也會去放手一搏的。”狄仁傑寬慰李朗道:“李朗,帶我和元芳去牢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