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挺野啊。”何鬆月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彎下腰瞧着陳婭的臉,語氣分不出喜怒,“那麼想和程笠見一面?”
……
這個問題要讓她怎麼回答。
陳婭咬着嘴脣沒有說話,何鬆月倒像是很瞭解她的性格一樣,也沒有指望陳婭開口。他直接動手,在外賣小哥面前就扯陳婭的外套。
“滾!”陳婭嚇了一跳,這個字忍不住就脫口而出,同時抗拒極了的拍開他的手。
何鬆月按了下太陽穴,乾脆轉過身去,語氣裡透着濃濃的嫌棄,“脫!”然後他斜了眼還愣在原地的小哥,毫無徵兆的開口道,“你也轉過去!”
或許他話裡上位者的威嚴太重,小哥在聽清他說了什麼後第一反應就是去執行,等轉過身才後知後覺的想:我幹嘛那麼聽話?他又不是我老闆!
陳婭被自己脫口而出的字眼嚇到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見何鬆月竟然沒有生氣,目光才情不自禁的移到了自己身上,突然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身上穿着的員工外套。
她只好低着頭,悶悶地脫下了外套。
何鬆月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般,在陳婭剛脫完外套的時候轉身,一把搶過了那件衣服,然後還給了小哥,接着就大步朝停在路邊的車子那裡走去。陳婭只好低着頭跟了上去,她沒敢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而是直接鑽進了後座。
看到她的舉動後,何鬆月嗤笑了聲。
他並沒有急着開車,而是等陳婭坐穩了後,從後視鏡裡瞧到她心虛的樣子後,突然探出手指輕快地按了個鍵,然後車門“喀”的一聲鎖住了。
聽到這聲動靜,陳婭才後悔自己沒有坐前面。
“小.妞,你是被虐待上癮了吧?”何鬆月懶洋洋地敲着方向盤,眼睛盯着外面的兩排行道樹,說出的話刻薄的要命,“人家都把你扔垃圾一樣扔了,你還變着法的想貼上去,還變裝,不是我說,真有你的啊。”
他見陳婭沒有反應,繼續喃喃自語道,“看來我一直用錯方法了,你喜歡這樣玩啊,嘖嘖……確實沒想到。”何鬆月轉頭,他將半條胳膊搭在座位上,半玩笑半嘲諷道,“今晚我需要準備鞭子嗎?就條鞭子夠滿足你嗎?”
“不需要。”陳婭終於忍不住了。而何鬆月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繼續用言語刺激她,“怎麼不需要呢?別跟我客氣啊,真裝。”
“對,我就是裝。”陳婭怒極反笑。她擡眼看向了何鬆月,這個人從最開接近她就目的不純,如果不是非要送她那條項鍊,程笠怎麼會恨她到把自己父親也捲進來。
現在她已經沒有半點作用了,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陰陽怪氣的到底想怎麼樣!
陳婭眼神冷了起來,也學着他那樣刺激回去,“我不但愛裝,還喜歡受虐,一天不受虐我就渾身不舒服,恨不得立刻找他來虐虐我,個人喜好就是這樣,不行嗎?”
“行,當然行。”何鬆月笑了起來,脣邊的弧度卻沒有半點溫度。
他眯着狹長的眼睛,輕佻的打量着陳婭,“他最近很忙,恐怕沒工夫虐待你了,既然你這麼想要,我倒是可以好心地代勞一下。”
“謝謝啊,不用了。”陳婭眼睛盯着車窗外面那棟大樓,面無表情道,“我就愛程笠虐待我,其他人誰都不行,沒感覺。”
何鬆月頓時被她氣笑了,他眨了下眼睛,“沒感覺?我可以讓你有感覺。”說完後,他回頭就猛踩了油門,車速幾乎是瞬間飆高,陳婭還正仰着臉看外面的建築,被這麼一甩,直接撞上了前面的座位。
陳婭被撞得頭昏眼花,她抓住座位,心驚的看着那不停躥升的時速指針。
如果是在環城高速或者任何地方,陳婭都不會這麼害怕,但現在是在市區裡,車水馬龍的市區街道上!她看着無數的車子似乎都要撞上來,好幾次都尖叫出了聲。
何鬆月就好像炫技一般,全然不顧交通規則,攪亂了其他車流,然後像尾大搖大擺的游魚,靈巧地從空隙裡鑽了出去,甚至還因此引來了幾波追他的警車。
但他總能憑着好車的性能,和刁鑽的技巧甩掉他們。隨心所欲,這四個字此刻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驅車甩掉了所有人後,然後回到了私人會所裡。當先跳下了車,拉開車門強行把陳婭抱了出來。
“你想幹什麼?”陳婭驚慌地瞪向他。
何鬆月給她拋了個媚眼,臉上卻沒有半點玩笑之色,而是低聲篤定道,“幹.你!”
陳婭一手揪住他襯衫的領子,反問出聲,“你確定?”
這三個字顯然又戳到了何鬆月的笑點,他低着頭睨着她,“確定。”
這下沒什麼好說的了。
陳婭知道何鬆月練過身手,自己根本掙扎不過他,還不如省點力氣在緊要關頭用。但她又不能表現得太過心平氣和,因此糾結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何鬆月大概能猜到她心裡打什麼主意,卻懶得拆穿,只管抱着她往樓上走去。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對一個異性這麼有興趣了。或許因爲陳婭是程笠深愛過的人,所以看起來就和別的女人格外不同。
無論如何,她已經勾起了他的興趣。他開始還試着耐心了幾天,可陳婭根本不吃那套。
早就該知道了,陳婭是個吃硬不吃軟的小混蛋!費他那麼多精力!
想到這裡,何鬆月的眸色就深了許多,他撞開自己房間的門,將陳婭扔在了牀上。她應該自豪的,作爲第一個在自己牀上睡過的女人。
陳婭從牀上迅速爬起,可她動作快不過何鬆月,剛起了身就被他又壓了下去。
何鬆月緊緊貼着她,將嘴脣湊到陳婭的耳垂,先深深地嗅了口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接着將手搭在她腰間,才惡趣味的問道,“你怎麼不掙扎?”
因爲還沒到掙扎的時候。這句話陳婭自然不會說出來,她裝作毫不在乎的模樣,“你希望我掙扎?那我現在掙扎一下?”
何鬆月頓時笑了,騰出一隻手捏了下陳婭的臉蛋,語調曖.昧道,“可以呀,來啊。”
……
所以說這個人是變.態!陳婭頓時黑了臉,象徵性的推了他兩下,聲音毫無起伏道,“你走,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你走啊!”
聽到這麼古老的臺詞後,何鬆月仰頭笑的更愉快了,他和陳婭之間貼得很近,笑夠了後低頭就在她脣上親了口,手也順勢熟練地鑽進了她衣服內。
陳婭逼自己忍受着,佯裝出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咬着牙主動勾.引起來,還抱着他在牀上翻了兩個身,直到滾到她想要的地方。
何鬆月看見她的手正不動聲色的往牀頭櫃上移,根本懶得去理會,懲罰性的在她脖子上咬了口。
陳婭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她主動湊上去索吻,然後抄起了最近的那隻高腳杯。陳婭想的很好,第一下絕對要把杯子敲碎,砸不暈他也能自己抵着脖子。
雖然何鬆月不見得會害怕她尋死,但男人見到女人這樣牴觸,再強的性趣也得被破壞光了吧。
她打定主意後,主動伸出舌.頭,纏住了何鬆月的舌.頭,然後在兩人吻得密不可分時,毫不留情的砸了下去。
出乎陳婭意料的是,就在她即將得手的時候,何鬆月突然放開了她的脣,然後腦袋極快的往旁邊一偏,她的動作根本收不住,握着杯子狠狠的砸中了自己的鼻樑……
“嘖嘖,這麼快就玩起來了。”
何鬆月鬆開了陳婭,看着她一臉懵逼的坐在那裡,明顯被自己砸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更過分的是,兩秒過後,她的鼻子淌下了鮮紅的血液,滴滴落在被子上,暈出了幾朵鮮豔的血花。
何鬆月低頭瞧了下那血跡,再看陳婭捂着鼻子冒出了眼淚,突然就想感慨,這就是活生生的自作孽啊。
陳婭不想丟人的掉眼淚,可她的鼻子又酸又疼,眼淚就自己冒上來然後止不住的往下掉,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她邊哭邊捂着鼻子,坐在那裡一抹眼淚,就抹了大半臉的血。
這幅畫面太美,何鬆月默默地移開了眼睛。
不管陳婭當初用杯子想砸誰,現在她確實成功的達到了目的,自己徹底不想再繼續那種事了。他靈魂深處都發出了疑惑,程笠是怎麼看上她的……自己又是怎麼看上她的?因爲她蠢得清新脫俗嗎?
陳婭抹了把臉,發現手背上抹了許多血,整個人又懵逼了。
要不是何鬆月這時候抽了兩張紙,全塞進她鼻子裡,她就要懷疑自己的臉破相了。
“傻孩子,電視看多了吧?”何鬆月慢條斯理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教訓道,“暗算人之前,先估算一下雙方的實力差距,當然你的智商想不到這層來,情有可原。”
陳婭現在不想說話,只默默地抽出一張張擦自己臉上的血。每揉一團紙,她的心裡就痛一次,這麼多血,要是砸在何鬆月頭上就完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