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在醫院分開之後,鍾語珂便再也沒見到過禹千彧。
以往她只覺得禹氏大廈小的可怕,進進出出十次有八次都能遇到禹千彧。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所有的巧合不過都是禹千彧的處心積慮罷了。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週五,臨近下班的時候,樑怡昕敲開了鍾語珂辦公室的門:“可可姐,我們準備去聚餐吃火鍋,你要不要一起去?”
鍾語珂笑笑:“我的胃不能吃火鍋,你們好好玩,回頭賬單給我,我買單。”
樑怡昕猶豫了一下:“你稍微去坐一下再走也可以。”
鍾語珂還是拒絕:“我一會還有點事情,下次吧。”
誰知素來性子軟糯的樑怡昕竟然破天荒的堅持了起來:“可可姐,最近公司都在傳言說您現在被總部邊緣化了,有不少同事都在伺機尋找機會跳槽,我覺得您今天可以去稍微穩定一下大家的情緒。”
鍾語珂一言不發的看着樑怡昕,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帶着洞察一切的澄澈。
樑怡昕心虛的舔了舔嘴脣,結結巴巴的解釋:“我只是建議,您......”
鍾語珂突然笑了笑:“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就跟你們一塊去好了。”
站起身,她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個銀質帶着鑰匙掛墜的項鍊戴在了手腕上。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外面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樑怡昕解釋說:“大家已經先過去了,宮助理在一樓等咱們。”
鍾語珂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一直來到了一樓。
剛一走出電梯,就看到了好些個禹氏員工忙忙碌碌的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衝了進去。
等到電梯門關上之後,樑怡昕才小聲解釋:“明天就是禹氏的股東大會了。”
“聽說,明天股東大會上,禹老夫人還有彭爺會聯手出面,捧三少爺坐上總裁的位置。”
自打先前鵠燕爆料了禹氏當年走私的事情,並且禹千彧還一直不肯接電話之後。
整個禹氏上下對禹千彧的不滿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樣一來禹老夫人的一舉一動反倒公開直白了起來。
就差拿個喇叭公開的叫囂,要換掉禹千彧的這個總裁位置。
鍾語珂聽了這話之後,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倒是沒什麼多餘的反應。
走出大門,鍾語珂正在尋找車子的時候。
樑怡昕突然指着街對面一輛低調的黑色車子說:“誒,在那邊。”
對面的車子被籠罩在大樹的影子之下,又是隔着一條街,實在是看不清車上的人是誰,不過車子的型號顏色還有車牌確實是宮天朗的車。
兩人走過街來到車邊,上了車。
卻不料兩人剛一坐上車,咔噠一聲,車門被落了鎖。
鍾語珂下意識的擡頭看過去,透過後視鏡,她看到了坐在駕駛座的鐘平和坐在副駕位置的姜老師。
鍾語珂立刻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邊悄悄的將手伸到皮包裡面去摸手機一邊不動聲色的問到:“姜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姜老師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轉動眼珠看向樑怡昕,冷聲說:“你還不動手?”
鍾語珂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樑怡昕:“你......”
樑怡昕滿臉歉意,一邊道歉:“可可姐,對不起。”
一邊將一個電擊型防狼棒抵在了鍾語珂的頸側,一陣電流劃過身體,鍾語珂渾身一麻整個人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慢慢的恢復了知覺。
不過她的手腳都被牢牢的捆住了,就連眼睛都被蒙的死死的,完全看不見絲毫的光亮。
只能憑藉身體的晃動,周圍聲音和空氣中的味道猜測,自己現在應該是在海上。
因爲這種種感覺都和她當年在海上被送出國的時候一模一樣。
一種來自於記憶最深處的恐懼迅速席捲她的全身。
鍾語珂用力咬住了舌尖,直到口腔中充滿濃濃的血腥味她才勉強冷靜了下來。
她強迫自己鎮定的出聲:“有沒有人?你們到底是誰?”
可是迴應她的卻是一片寧靜。
可是她很確定,就在她的身邊一定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因爲她可以清晰的聽到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鍾語珂努力朝着呼吸聲傳來的方向擡了擡頭,提高音量:“你是誰?”
一聲輕笑聲響起,眼罩下,鍾語珂徒勞的瞪大了雙眼。
雖然只是一個單音節,但是她卻非常確定,那個人是禹千言。
想起先前在禹氏大廈一樓樑怡昕對自己說過的話,鍾語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明天是禹氏的股東大會,禹千言想要做禹氏總裁。
他有足夠多的股份,甚至還有禹老夫人和彭爺的支持,那唯一的變數就只有禹千彧了。
爲了除掉這種變數,所以他綁架自己來威脅禹千彧。
好像說的通,可是卻又有些不太合理的地方。
鍾語珂咬了咬下嘴脣,深吸一口氣開口說到:“禹千言,是你對不對?你綁架我是爲了禹氏總裁之位嗎?不過你可能算錯了,我剛剛纔背叛了禹千彧,你綁架我對你根本不會有任何幫助。”
鍾語珂聽到那邊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緊接着一雙硬底皮鞋踩着地面走到了自己面前。
她的下巴突然被人用力捏住了,對方將她的頭高高擡起。
脖子被拉扯出一個怪異的姿勢,鍾語珂難受的悶哼了一聲。
不過禹千言倒是終於出聲了:“鍾語珂,你就只能想到這裡?”
“四年時間,你倒是沒有多少長進嘛。”
鍾語珂立刻就聽出來禹千言和往常不一樣了,也許,現在這個纔是真正的禹千言。
只是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想亂猜,鍾語珂直接問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禹千言輕笑一聲,甩開鍾語珂的下顎,彎下腰湊近鍾語珂耳邊說:“總裁的位置?我當然要,不過你說的對,綁架你對我沒什麼幫助,因爲那個位置註定會是我的。”
“綁架你,是因爲我還想要另外一個東西,一個......只有你能幫我得到的東西。”
看着鍾語珂越繃越緊的嘴角,禹千言愉快的拍了拍手:“鍾語珂,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你猜對了,我要的是禹千彧的命。”
鍾語珂忍不住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你瘋了。”
禹千言滿臉愜意的看着狼狽的鐘語珂,不緊不慢的說:“你說的對,我就是瘋了,鍾語珂,你在門迪裡面待了兩年,難道沒見過我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