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拍到了想要的照片,他才心滿意足的關上相機,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那邊才接起來:“喂?”
中年男人立刻高興的說:“林小姐,我跟了她好幾天,今天終於拍到了,我......”
“我們現在正在忙,你有事明天再說。”對面突然傳來一個男人微喘的聲音。
咔噠。
電話掛斷。
中年男人鄙夷的撇了撇脣搖搖晃晃的從樹叢中鑽了出來。
仰起頭看着燈火輝煌的酒店,男人小聲罵了幾句髒話,隨即又突然高興的拍了拍相機包,今晚上拍的照片可價值五十萬呢。
......
次日清晨。
禹千彧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他捏了捏酸脹的眉心,努力回憶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們在酒吧喝酒,聶易晨各種灌自己喝酒,本着輸人不輸陣的精神他喝多了,再然後就完全沒有意識了。
禹千彧坐起身,因爲宿醉頭疼的幾乎快要爆炸。
坐起身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什麼都沒穿,他動作一頓,出聲叫到:“語珂。”
會在他醉酒後把他帶到酒店,又幫自己脫掉髒衣服的人,除了鍾語珂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
迴應他的卻是一陣沉靜。
禹千彧抓過牀邊的浴袍披到身上,一邊按着太陽穴緩解宿醉帶來的頭疼一邊往外走,找遍了整個套房都沒看到鍾語珂的身影。
禹千彧撥通鍾語珂電話,可是電話一直響到自動掛斷對面都沒人接聽。
他皺了皺眉,又撥了一通電話,依然還是沒人接聽。
禹千彧感覺自己腦仁兒突突突的跳着疼,他吐出一口氣在通訊錄中翻出時懿的號碼剛要撥過去,突然跳出來遲珉然的電話。
遲珉然找自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了Dr.Yi的消息了。
禹千彧立刻接通電話:“說。”
遲珉然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說:“Dr.Yi現在在錦城國際機場,兩個小時以後的飛機去M國,對了,你前妻現在正和他在一起。”
“還有,我幫你找到Dr.Yi了,赤鳳書的版權記得轉讓給我。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禹千彧只是語調平平的說了一句:“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他立刻給駱遠打了個電話讓他給自己送一套衣服過來,然後便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宿醉帶來的頭疼緩解了不少,駱遠也已經帶着衣服趕了過來。
換上衣服,他甚至來不及吹乾頭髮便急匆匆離開房間準備趕往機場。
卻不想,搭乘電梯抵達一樓的時候,剛一走出電梯門邊碰到了從旁邊電梯中走出來的林若箬。
林若箬看到他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僵硬,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的打了個招呼:“千彧哥哥,好巧。”
禹千彧不鹹不淡的朝她點了點頭便大步朝門外走去。
林若箬咬了咬嘴脣,小跑着追了過去:“千彧哥哥,你能不能,哎喲。”
原本正大步朝外走的禹千彧突然停下腳步,林若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頭撞到了禹千彧的背上。
“禹總,禹總你爲什麼會和林小姐一起從酒店出來?”
“林小姐,你前兩天才剛和鼎元集團的遲總訂婚,現在你這麼做要怎麼向遲總交代呢?”
“禹總,你和林小姐的事情會不會影響禹氏和鼎元集團的合作呢?”
“禹總......”
“林小姐......”
......
看着圍堵在酒店大門口,舉着攝像機和照相機的記者,林若箬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禹千彧抿緊雙脣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不斷閃起的閃光燈,聽着按快門的聲音和許多紛紛雜雜的問句。
就在這時,一個膽子大的記者直接將話筒懟到了禹千彧的面前,興奮的問:“禹總,聽說你和禹太太至今都還沒有正式辦理離婚手續,而且最近她都還和你一起在半島灣同居,那你現在爲什麼又和林小姐來開房呢?你又準備怎麼跟禹太太解釋呢?”
禹千彧閉了閉眼,只覺得腦子裡嗡嗡的響,頭疼的幾乎快要爆炸一般,他下意識的一擡手把近在咫尺的話筒給打到了地上,砰的一聲,話筒碎成了幾半。
四周的喧鬧瞬間安靜了下來,禹千彧深吸一口氣睜開雙眼,眼神凌厲的掃視了一圈圍在自己周圍的記者,冷聲說:“我昨夜是和我太太在這裡過夜的,至於林小姐,我們只是剛剛恰好碰上的。”
他頓了一下,又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沒有問題,請各位讓一讓,我還有事。”
聽他這麼說,所有記者下意識的往兩邊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直到禹千彧坐上車子揚長而去之後,纔有記者反應過來:“不對啊,那禹太太現在在哪裡?”
......
坐在疾馳前往機場的車上,禹千彧不輕不重的捏着眉心交代:“駱遠,查一下今天這些記者爲什麼會出現在酒店,再查一下林若箬爲什麼會出現在酒店。”
駱遠立刻將這些事情都記在了備忘簿上。
距離機場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禹千彧便索性闔眸休息了起來。
來到機場車子剛剛停穩禹千彧就睜開了雙眼,他眼神清亮凌厲已經絲毫不見剛纔宿醉頭疼的模樣。
駱遠跳下車打開車門說:“我剛聯繫了時懿,太太和聶先生現在在貴賓休息室。”
禹千彧輕輕點頭走下車,他一邊理了理西裝外套一邊大步朝機場走去。
果然,聶易晨就是Dr.Yi。
知道聶易晨的這個身份之後,他昨天的許多古怪行爲都有了合理解釋,可是接下來讓禹千彧更費解的問題是,聶醫生聶易晨甚至於整個聶家到底想要做什麼?
如此想着,不自覺的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禹千彧的長相本就極爲出衆,身高腿長,一套款式普通但是質感極好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頗有幾分模特的感覺。
如今滿臉冷厲嚴肅,整個人更是充滿了說不出的男性魅力。
所以就算是在繁忙的機場,他一出現也立刻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
機場貴賓休息室中,電視正播放着剛纔酒店門口的畫面。
禹千彧滿臉倦容,髮梢溼潤,神色不悅的看着記者。
林若箬眼波瀲灩,頸側還帶着可疑的紅色痕跡,尷尬的躲在禹千彧身後。
鍾語珂盯着屏幕看了一會,便垂眸收回視線。
她非常清楚昨天夜裡禹千彧是住在聶易晨房間的,也非常清楚他們兩個人昨夜什麼都沒發生,可只要看着他們兩個人這麼站在一起,她就控制不住心頭的憤怒和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從外面打開,臉色緊繃的禹千彧走了進來。
也許是走的急了,他在鍾語珂面前站定的時候,氣息還微微有些不穩。
兩人視線接觸了不過短短三秒鐘便又分開。
禹千彧轉而看向聶易晨,滿臉掛着職業的假笑:“聶七少,哦,不,也許我應該稱呼你一聲Dr.Yi。”
說着,他朝着聶易晨伸出了手,兩人各懷心思的握了握手又迅速分開。
聶易晨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對着禹千彧笑笑說:“禹總,實在不好意思,我該登機了。”
禹千彧剛要說話。
聶易晨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哦,對了,禹總,關於這個新聞,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幫你澄清一下,畢竟昨天晚上和你在酒店待了一晚上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