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孃怎麼樣了?”陸秋深問醫生。不對啊,這句話應該我問吧?
“我們已經給病人做了手術,腎衰竭不是急性病,但是她已經是晚期患者,所以要按時進行透析,按時吃藥,器官移植方面估計要等很長時間。”
“謝謝你,醫生。”我說。
……
“師孃,你好,我是陸秋深。”
“我認得你,你老家是我們鄰村的。”
我和他的老家在一個鎮,還是鄰村?我忖度着,我和這個陸秋深還真是有點緣分,不過聽我媽一說我忽然想起來,我記得陸家好像是一個大家族,後來家道中落,我也記不太清,我隱約感覺母親看陸秋深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對勁。
“讓小淺去我那兒幫忙,您同意嗎?”
“只要她不添麻煩就行。”
“瞧您這話說的,她可是法學高材生,能幫我大忙的。”
“但願如此吧。”母親微笑着說。
陸秋深知道母親有病在身,比較虛弱,也不多聊了。“我先回去了,師孃有醫生和矜儀安排的人照顧,你放心就好。”陸秋深起身離去,我去送他。
“雖然說……呃,還是要謝謝你。”
“都是自己人,什麼謝不謝的。準備好當一個私家偵探了嗎?”
“你不是讓我去你那兒當個顧問嗎?”
“顧問多沒意思,我正好缺個助手呢。”
這時一輛紅車停在我們面前:“陸秋深,快上車。姐姐,你小心着他點兒,陸秋深是個流氓無賴。”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事務所打掃衛生的,劉莫嫺。也叫劉神經。”
“你好,我是你的新同事,蘇霜淺。”我說。這個劉莫嫺倒是看上去挺搞笑的。
“姓陸的,我可是劉偵探,你要再說我打掃衛生我就把你開除。”
“說的就好像偵探事務所的老大是你一樣。”陸秋深說:“車門都鎖着你讓我怎麼上車。”
“呃……忘了。”
陸秋深對我說:“明天到了那裡,好好幹活,別理這個神經病。”
“你是不是不想坐車了!”劉莫嫺說。
“就跟我不能叫出租一樣。”
“好了你們兩個,真是冤家路窄。”我說:“快回去吧,明天我就去上班,就送你到這兒了,我回去了。”
“行,那明天讓莫嫺去你出租屋接你。”
後來我才知道,劉莫嫺是陸秋深的助手兼閨蜜。不過她平時冒冒失失的,腦子一根筋,要不是因爲她是劉超的妹妹,陸秋深也不會把她留下來。這個妹子主要就負責打掃衛生,做飯之類的,和陸秋深沒有一天不拌嘴的。
……
我本來想問一下陸秋深四年前的案子。可是我第一天上班就碰到了案子。
“你報案了嗎?”
“對,報案一個星期了。警察還是沒什麼進展。”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停的吸菸,我對煙味比較反感,所以和劉莫嫺躲在裡屋。莫嫺說:“淺姐,看來你也受不了這味啊。”
“嗆死了,受不了。”我說:“我看深哥也快嗆不行了。”
不一會兒,我聽見陸秋深的咳嗽聲,看來是客人走了。
陸秋深把窗戶打開道:“這個魏季康雖然抽的煙不咋地,給的定金還不少。小劉,備車,我們看來得出去一趟。”劉莫嫺出門看着迷宮一樣,擠得滿滿的車位,也是一陣頭疼。
“這是個什麼案子?”
“這個人的老婆失蹤了。”陸秋深說:“警察找不到人,就來求助我們了。”
“什麼時候失蹤的?”
“七天前,他的老婆是公司白領,叫程雨帆。朝九晚五上班族,明天按時上下班,晚上回家睡覺。七天之前她丈夫等到晚上9點,她還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就報案了。”
“警察找不到人?”
“咱這兒的刑警隊,有個笨蛋隊長,肯定找不到。”
“聽你的話,看來你和這個笨蛋隊長肯定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嘍。”
“我和他啊,相愛相殺吧。不過七天了還沒找到人,可能性就幾種,死亡、自己不想回來、被人控制。”
“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嗎?”
“先去一趟警局,說不定有收穫,就算沒收穫也可以嘲笑一下他們笨蛋江隊長。”
……
一個月前。一間舊房子。
“看來人都到齊了。”一個柔美的女聲背對着三個黑衣人說道。
“計劃執行的怎麼樣?”這個人轉過身,她的面孔卻是蘇霜淺。
三個黑衣人都帶着面具,沒有露臉,有一個像是健身男,儘管他穿着半袖,扔擋不住他狂野的肌肉。“安排好了,老大,我的手段憑警察是破解不了的。”
“你呢,艾?”
這個被稱爲艾的是一個女人,可能是她姓艾吧。她說:“我的計劃需要拖一段時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也好,安全最重要,不要鋌而走險。你們兩個先走吧。”從說話的語氣和眼神中,這個人和蘇霜淺一點也不一樣。“現在只剩你我了,爲什麼不愉快的度過此夜呢?”
“你永遠是我老大,小淺永遠是小淺。即使你們有相同的容貌,可你們不是同一人。”
“怎麼?你就這麼喜歡她,我和她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愛的人叫蘇霜淺,就這麼簡單。雖然我們有共同的信仰,但是愛情是不能強求的,就算你是我的頭,可是你的去留由我決定,這一切是老頭子的安排。”
“如果你不想放棄信仰的話,最好注意自己的行爲。你終究會是我的。”
“我喜歡的是她的心,就算你擁有全世界,而這樣東西,是你永遠不能擁有的。”
她看着他離去,心裡默默道:是啊,我喜歡的男人不喜歡我,喜歡蘇霜淺。而蘇霜淺卻是我唯一殺不死的人。
……
我自己當然不知道,這世界上竟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
你聽說過一種心理疾病嗎?
多重人格。
梭羅在《瓦爾登湖》中寫到:人閉上眼睛,轉個圈,就迷路了。
靈魂迷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睜眼就能看到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