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鐸不再說話,聞着她的髮香,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忍不住想起那日,她在薰衣草田裡的情景。
“走了,朵拉!”厲天鐸在樑朵拉的耳邊輕聲說道,聲音很低,帶着無限寵溺。
樑朵拉還在抽噎着,放開了厲天鐸,上了車。
厲天鐸先給徐千雅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臨時有一個會,不能來看她拍戲了。
徐千雅沒有任何的抱怨之情,“哦,那厲總,好遺憾哦!不過男人還是以工作爲重,厲總,你要保重身體哦!”
“謝謝!”厲天鐸掛了電話,應該說這個徐千雅很會說話,可是厲天鐸卻不喜歡這樣的人,總覺得她的真性情在藏着,不如樑朵拉這般直率,其實,樑朵拉也很會說話的,只是,她和徐千雅的不同在於,徐千雅的關心是出於嘴上,而樑朵拉卻是發自真心。
“怎麼?朵拉受委屈了?”厲天鐸問道。
樑朵拉擦乾了眼淚,把今天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厲天鐸覺得心裡暖暖的,她——竟然還沒有過初吻!
真是難得。
而她居然還在爲了這個初吻而和片方鬧掰了。
很率性。
“朵拉這個吻是留給誰的?”厲天鐸問道。
本來還在竹筒倒豆子般說着的樑朵拉,忽然噤了聲,不再說話,看向車窗外面。
“我問你呢,朵拉?”厲天鐸問道。
“自然是留給我未來老公的,還用問麼!”樑朵拉嘀咕着。
厲天鐸的嘴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很開懷。
“哦?那我真要替宇澄開心了!”他說。
樑朵拉轉過臉來看着他,眼珠子似乎要瞪出來,“厲總,人家還沒有答應厲宇澄呢!”
“還沒有答應?爲什麼?”厲天鐸問道。
樑朵拉不再說話,心中的許多話,現在還是不要說吧。
厲天鐸也不再問,只是車徑自往前開着,樑朵拉沒有問要去哪。
她信任他。
車子在向着“都味中餐廳”的方向開去,距離樑朵拉的爺爺去世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也就是說,他們許久許久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
還是上次的包間,厲天鐸還是點了上次的菜。
樑朵拉本來是沒有心情的,可是厲天鐸來了,讓她的心裡很溫暖,並且她也真的餓了,便吃了起來。
“朵拉這部戲準備怎麼辦?”厲天鐸的雙手平放在桌子上,問道。
他現在總是叫她“朵拉”“朵拉”的,彷彿他本應該叫她朵拉的,先前叫她“樑朵拉”都是故意的生分,他們之間本來就應該這麼稱呼。
“不知道!”樑朵拉貿然說道,反正她是不會去拍吻戲的,除非導演找她解約,可惜解約費又是個大問題,說不定上次廣告大賽的三十萬也會賠在這一場上。
“好了,朵拉,這件事情別再想了,隨遇而安!”厲天鐸安慰她說。
厲天鐸神色淡定。
樑朵拉沒有做聲,所謂的隨遇而安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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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天鐸的辦公室裡,阮經年正恭恭敬敬地坐着,不知道厲總找他來有何事。
“我聽說你們現在正在拍的電視劇還缺一個贊助,你看厲氏怎麼樣?”厲天鐸說道,眼睛裡卻並沒有看這個阮經年。
阮經年的眼睛裡流露出光芒,“厲總說得是真的麼?”
“自然!”
“不過我知道厲氏向來不參與影視的拍攝的,不知道這次爲了什麼,要贊助我們公司呢?”阮經年的心裡有些顫顫的,厲總的作風他向來知道,這次他雖然來了,但是來的莫名其妙。
“不是贊助你們廠,是贊助這部電視劇,你們這部劇叫什麼名字?”厲天鐸問道。
“《等下一個來生》!”
“是樑朵拉也在參演的那部?”
“不錯!”
“我有兩個要求,第一,這次我贊助五百萬,希望這部戲能把厲氏的名字寫在字幕顯眼的位置,第二,樑朵拉-----”厲天鐸頓了頓。
阮經年心裡本來就有些直覺,這次的事情和樑朵拉有關係,可是外界並沒有關於厲天鐸和樑朵拉的緋聞,他們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而且這些日子以來,因爲樑朵拉使小性兒,所以,她的戲一直出於停滯狀態,現在正在拍別人的戲。他不知道樑朵拉何時復工。
厲天鐸已經開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這是一張支票,我的要求是,對樑朵拉不能有過分的要求,不能拍親熱戲,這是上次你和我溝通好了的,所以,我才讓朵拉去拍這部電視劇,如果早知道你們這麼快反悔,我是不會放她的!這是贊助合同,你先看看!”
阮經年心下一驚,這纔是厲總的真正目的,不是麼?拿起合同來看着,上面雖然沒有不讓樑朵拉拍親熱戲的鏡頭,可是卻有着明顯的爲了樑朵拉的信息,比如這一條,“若公司有演員和紅石公司有任何的合作,不能有親熱戲!”
厲天鐸公司明明只有樑朵拉一個人在拍戲,這明明就是爲了她說的麼!
不拍就不拍,反正樑朵拉這個吻戲也不是必要的,那是導演一時興起的結果,他完全可以說了算的,阮經年在合同上籤了字。
他,居然用五百萬買回樑朵拉的一個吻!值得麼?
可是這話他怎麼能夠說出口,只是點頭哈腰地說道,“我一定會按照厲總的要求去做的!”
“還有,我今天的所作所爲不要讓樑朵拉知道!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厲天鐸說道。
本能地想問爲什麼的,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厲總,阮經年並不太熟悉,所以,他的心思,阮經年更是弄不懂。
阮經年走了以後,厲天鐸沒有立即投入工作中,朵拉,我能幫助你的,只能做到這裡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自求多福了。
樑朵拉正在埋頭工作,最近有期末考試,她可能做完了今天的工作,今年就要請假了,本來就是實習生的位置,要回校準備考試了,她現在正在加班加點地趕工作,頭髮落了下來,把她整個人的臉都擋住。
“樑朵拉!”阮經年叫道。
樑朵拉擡起頭來,看到了阮經年,馬上那次拍戲時的不愉快又浮上她的心頭,她說道,“你好!”
“我這次來是請你回去拍戲的,親熱戲都刪了,你還是原來的戲份,清清白白的女子,我們趕趕工的話,說不定你的戲今年就拍完了!”阮經年的口氣有了幾分討好,畢竟頭上頂着五百萬,自然要低聲下氣。
“真的麼?”樑朵拉開心地問道,她心裡也是想把這個戲好好地拍完的,做人要善始善終嘛,而且,她本人也挺喜歡她的這個角色的。
“對啊,你的戲都拍了一大半了,而且各方面都很符合我們的要求,再找一個會拉小提琴的女二號不容易,而且,也很難找到一個小提琴拉得這麼好的人!”阮經年說得是實話,當初找樑朵拉演女二號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嗯,好!我先做完今天的工作,我一會兒要去跟總裁請個假,今年我的實習任務可能要結束了!”樑朵拉說道。
“那我先走了,你一會兒去片場吧!”阮經年說道。
“嗯!”樑朵拉點點頭,繼續着她的工作,很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