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心裡的想法,又加了他心裡樑朵拉的影子,她穿的衣服似乎都比較小女孩,很休閒,喜歡白色和紅色,她也是拉小提琴的,而且拉得很好,這個時候,四個人忽然被後面的琴聲吸引,鏡頭特意掃過厲天鐸的臉,然後纔是厲宇澄,他的臉上現出了驚喜的表情,他向這樑朵拉跑去,厲天鐸也要去追的,可是看到自己的弟弟在前,便停下了,而且他的身後傳來了陸宜杉的聲音,“天鐸!”
他的腳步定住了,然後鏡頭一轉,其他人都變成了陰影,只有樑朵拉的影子是光纖萬千,鎂光燈照着她,她一下子站在了舞臺上,旁若無人地拉着自己的小提琴,臺下響起了掌聲萬千,臺下厲宇澄站起來給她鼓掌。
這個結尾其實也契合了剛開始媽媽拉小提琴,爸爸在臺下看的時候的場景。
媽媽和樑朵拉都是拉小提琴的,一脈相承。
有一幕沒有在光盤中出現,其實在樑朵拉的觀衆中,不僅有厲宇澄,還有厲天鐸的,他眼睛裡的光很深沉,他想上臺去擁抱樑朵拉的,可是,他終究沒有這麼做。
厲天鐸的眼神定了定,這一段的影像只在他的電腦上出現,沒有出現在光盤上,最後的結局是,厲天鐸上了臺,擁抱住了樑朵拉,樑朵拉也很高興,回抱住了他,他說,“朵拉,我喜歡你!”
樑朵拉也說道,“天鐸,我也很喜歡你!”
朵拉和天鐸!
現實中,他只是這樣叫過她,她從未叫過他“天鐸”,他比她年長七歲,而且又是上下級關係,她沒有機會這麼稱呼他。
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臆想症”吧,現實中得不到的總要臆想,如他這般,現實生活中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買到,如今,卻買不到她的心。
拿起光碟,起身離了辦公室,開車行駛在霓虹閃爍,鞭炮齊鳴的街上,熱鬧是別人的,爲何他還是感到如此寂寞呢?
回到別墅的時候,時間距離他出去已經有兩個小時了,現在是晚上十點鐘,厲家的阿姨在煮餃子,他走到家裡的門口,裡面的一幕,讓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媽媽正在和樑朵拉一起拉着小提琴。
家裡的燈已經熄滅,只剩下一圈牆燈微弱的光在照着,他站在自家的玻璃門外看着,原來,樑朵拉和媽媽配合地如此默契,拉得是媽媽很喜歡的那首《阿萊城的姑娘》,很歡快,適合過年的氣氛。
他的眼睛看看沙發,爸爸和宇澄坐在那裡,很安靜地看着眼前拉琴的那兩個人。
似乎這一幕和他做的Flash有些相像,爸爸和厲宇澄,媽媽和樑朵拉。
唯有一個人站在門外看着,那就是厲天鐸,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思,就像那段藏在他電腦裡的影像。
媽媽和樑朵拉拉完琴,把琴裝起來,爸爸已經開了燈,瞬間房內燈火通明,厲天鐸走了進去。
“大家先等一下,我給大家帶了禮物!”說完他就上了樓,每天的大年三十,作爲厲家的長子,厲天鐸都會送給全家禮物,這次的FLASH影像只是他臨時興起做的,不過那段最真實的影像,卻留在了他的電腦裡,這一輩子都會不見天日。
如同他的心!
樓上,他已經準備好了給爸爸,媽媽,還有厲宇澄,陸宜杉的禮物,沒想到樑朵拉會來,送給她什麼呢?
想起自己的櫃子裡有一條圍巾,是愛馬仕的羊絨圍巾,這是他準備送給自己姑姑的,可是姑姑臨時有事,回了布魯塞爾了,所以就送給樑朵拉吧。
他不知道她要來,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會送更好的。
陸宜杉果然躺在牀上睡覺。
“宜杉,起牀了!”他叫道。
陸宜杉有些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地醒來,“天鐸,我有些發燒了!”
“發燒?”厲天鐸走近了陸宜杉的身邊,手試探着陸宜杉的體溫,果然好燙。
厲天鐸什麼也沒說,橫抱起陸宜杉,“去醫院!”
禮物放在了牀上。
走到樓下經過客廳的時候,厲母問道,“宜杉這是怎麼了?”
“發燒了,去醫院!”厲天鐸說道。
“哥,這大過年的,我和朵拉也去吧!”說完,拉起樑朵拉的手,隨着厲天鐸走了出去。
“哥,我來開車吧,你和宜杉姐坐後面!”厲宇澄已經開出了一輛嶄新的凌志,樑朵拉穿好了衣服,她也坐在車的後面,和厲天鐸兩個人一起照看着陸宜杉。
樑朵拉皺着眉頭,“總經理怎麼發燒了?”
厲天鐸搖了搖頭。
厲宇澄的車開得很快,馬上就到了一傢俬立醫院,這家醫院治療得非常好,但是因爲價格昂貴,又加上是過年,所以人非常少,很快就辦好了住院手續,陸宜杉一個人一個房間,房間裡設施齊全,和家裡一樣。
“朵拉,你盯着她點兒,我先下去交住院費!”厲宇澄停車去了,厲天鐸對着樑朵拉說道。
“嗯,好!”樑朵拉回答。
看着總經理的臉燒的通紅的樣子,樑朵拉驀然又想起以前,總經理偶爾臉上露出來的憨態可掬的樣子,她的樣子,絕對不像是二十五歲,反倒像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孩。
“總經理,你快些好起來啊!”樑朵拉撫摸着陸宜杉額前的頭髮說道,對她,竟然充滿了憐惜呢!
厲天鐸上來了,厲宇澄也剛剛停好車,走了上來。
“宜杉姐沒事吧!”厲宇澄問道。
“醫生說沒事,打一個吊瓶退燒了就好!”厲天鐸說道,看着陸宜杉,微微皺着眉頭說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不過,哥,今年我們這個年怎麼過啊?”厲宇澄問道,往年這個時候,可是厲家最熱鬧的時候。
“看看今夜能不能回去了,如果能回去最好!”厲天鐸說着。
樑朵拉擡腕看了看錶,已經十點了,本來打算要回家去的,可是看看現在這個情況,大家都忙着照看陸宜杉,她要回家的請求也不好說出來,只能悻悻作罷。
“朵拉今天晚上別回去了,在我們家住吧!”厲宇澄說道。
樑朵拉瞪大了眼睛,“什----什麼意思?大過年的我住在你家!”
“反正你家裡就你一個人了,你回去幹什麼?”厲宇澄說道。
樑朵拉的臉當即變得難看了,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體會到厲宇澄的不會說話了,就算你顧及一下我的面子也好啊,不過,今天是來和陸宜杉看病的,暫且不要發作吧。
她雙脣緊緊地抿着,厲宇澄非要把事情點破得這麼明白才罷休嗎?
“厲宇澄!”厲天鐸狠狠地瞪了瞪厲宇澄。
厲宇澄這才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分了,他偷眼望了望樑朵拉,樑朵拉正低着頭,注視着陸宜杉,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朵拉,對不起!”厲宇澄悄悄地拉了拉樑朵拉的手,說道。
“嗯?你和我說對不起麼?爲了什麼?”樑朵拉爲了避免厲宇澄的尷尬,也爲了證明自己不是那個孤身一身而讓人覺得可憐的人。
“哥,你看朵拉都沒有放在心上!”厲宇澄對着厲天鐸說道。
厲天鐸看着這一幕,他這個弟弟,幾時才能夠長大?連樑朵拉的心思都體會不出來!
“我先去外面透一下氣!”樑朵拉對着厲天鐸說道,“厲總你先照看一下總經理吧,人多了,也太亂了,不利於病人休息!”
厲天鐸點了點頭,他明白樑朵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