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沒吃晚飯的原因,沒挪多遠,鬱言就覺得自己有些體力不支了,受傷的腿倒不是很疼,就是重的擡都擡不起來,迷迷糊糊的,總是很想要睡覺的感覺。
強撐着往前走了兩步,鬱言忽然笑了。
因爲就在她的前面,她看到了兩個身影,穿着很老舊的款式的衣服,說着聽不太懂的方言,看起來是很老實的那種人。
一直都聽說這裡是未被開發的山區,裡面住着不少的農民,看來他們就是這裡的村民了。心裡一喜,鬱言也顧不得腿上的傷,趕緊往前走了兩步,放開嗓子叫了兩聲:“唉--你們好,請幫幫我,好嗎?”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然後慢慢往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好,我是個遊客,是來這裡的溫泉賓館度假的,溫泉賓館你們知道在哪裡嗎?我現在受了傷,能不能麻煩你們送我回去一下?”鬱言一邊比劃一邊說着,儘量將自己的語氣放緩,一便他們聽懂。
可是,一番話說完了,鬱言可憐巴巴的望着他們,卻發現他們也只是靜靜的盯着她在看,似乎並沒有聽懂她的話的樣子。
“呃......”鬱言有些點着急,可是她不會說他們的方言,於是,乾脆將自己的裙子撩起來了,將自己的傷口露出來給他們看:“你們看,我真的受傷了!”
因爲一時心急,鬱言動作幅度就稍稍大了些,以至於雪白的大腿也露了一大片出來,對面的男人的眼睛裡忽然冒出了莫名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大腿看。
“啊!”驚叫一聲,鬱言趕緊將裙子放了纔去,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臉,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的問道:“你們......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
兩個男人這纔將目光依依不捨的從她的大腿上移開,然後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鬱言看不太懂的眼神,然後其中一個扭過來對着她點了點頭。
“太好啦!”鬱言笑起來,一把抓住那個人的胳膊:“那麻煩你門送我回去一下吧,沒有多遠的,回去之後,你們要多少錢我的原意給你們的!”
那個男人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神貪婪,用鬱言勉強可以聽懂的普通話說道:“我們不要錢!”
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鬱言使勁將自己的手從那隻粗糲不堪的手裡拔出來,一邊後退,一邊僵着臉說道:“啊,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回去.......”說着轉身就準備跑,卻覺得後背一涼,她被人從後面給抱住了。
“啊--”本能的叫喊出聲,兩個人一齊跌到了地上,鬱言掙扎着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剛翻過身坐起來,她就又被推倒了,那個從身後抱住她的男人一下子騎坐在她的腰上,目光邪肆的在她胸部遊走,露出一排黃中帶黑的牙齒:“我們不要錢!”
“你.......你們要幹什麼?”恐懼感從腦門中涌出來,四肢百骸都冰涼的可怕,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胸,鬱言聲音已經抖的不成樣子了:“那......你們想要什麼?”
“我們.......想要媳婦兒!”男人說着,忽然俯身下來,就準備去啃鬱言的嘴,“啊,不要!”一聲驚呼,鬱言對着那人一陣拳打腳踢。
只不過,她這樣被壓着,根本就使不上力氣,再加上腦袋越來越昏沉,更是眼睛發花,根本就不能對試圖侵犯自己的人造成任何的傷害。
“煩死了!”揮開鬱言張牙
舞爪的手,男人忽然沒了耐心,一巴掌打在鬱言臉上,然後示意對面站着的人:“你過來,抓着她的手!”
下一秒,鬱言的頭頂就出現了一張同樣猥瑣的臉,然後她的手就被死死的抓住了,還沒從被打了耳光的暈眩感中醒過來,鬱言忽然聽到“撕拉”一聲,是自己的衣服被撕開的聲音,然後就覺得胸口處涼涼的,只灌風。
“不.......”嘶啞的叫聲還沒出口,她的嘴裡就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
不,不要,放開,你們......你們放開我.......
可是,這些哀嚎也只能在心裡一遍遍的喊了,她的嘴裡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眼淚已經快要將自己燒乾了,身上的動作還在繼續,四周似乎都靜止了,鬱言的耳朵裡,只剩自己無言的哭訴,一直粗重的喘息和胡亂撕扯衣服的聲音。
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彷彿一直置於雲端,忽然有一天,別人直直的扯了下去,一直墜落進了無底的、暗無天日的深淵。
沈寄安,沈寄安,你在哪裡?求求你,求求你快點兒來救我......
噁心欲嘔的感覺從心頭席捲上來,世界彷彿陷入了混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消失了,布料裂開的聲音消失了,疼痛沒有了,身上的搖晃也沒有了。
鬱言慢慢閉上了眼睛,意識一跟着渙散了。
就這麼睡過去吧,不要醒來,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沉睡中,她似乎做了一個夢,一個英俊瀟灑的王子駕着筋斗雲出現了,他提着金箍棒,打跑了兩個欺負她的男人,然後抱起了她,說:“不要怕,有我在。”
她很努力的看了一眼,那個駕着筋斗雲的王子,竟然和沈寄安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沈寄安,寄安.......”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一遍遍重複着他的名字。
可是,她還是醒過來了。
醒過來的時候,眼皮重的擡都擡不動,伸手摸了摸,才知道是哭腫了。花了很大的力氣,終於將眼睛撐開一條縫,鬱言這才發覺,自己竟然是在一片雪白裡。
是醫院!
“醒了?”
沙啞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驚喜了,情緒波動不大,卻依舊好聽。
是.......沈寄安?
腦子裡一閃,鬱言下意識的拉起了被子準備將自己囫圇縮進去,手腕卻被一隻溫熱的大掌包住了。
“別動。”他說,“你的腿受了傷,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她還記得自己被兩個猥瑣的男人給.......
顫抖着將自己的手腕抽出去,鬱言將爬滿了淚水的臉躲進了被子裡,悶着聲音說道:“別.....別碰我.......”
“言言?”感覺到牀邊一沉,男人忽然靠近了一些,他身上特有的氣息跟着好聽的聲音一齊傳來:“你怎麼了?”
“.......求求你,別碰我.......”嗚咽着聲音再次重複,鬱言又將自己往牀頭縮了縮:“我......很髒......”
“言言!”胳膊忽然被鉗住了,沈寄安的頭一下子靠過來,然後她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裡。
“沒事兒了,”他緊緊的擁着她,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怕,言言,已經沒事兒了,你不要擔心,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去的時候,還什麼都沒來得及發
生。”
什麼......都沒發生?
渾身一顫,鬱言僵住了,好久才擡起眼皮,定定的望向他:“你......你說什麼?什麼都沒.......發生?”看着他平靜的對自己點點頭,鬱言眼睛裡再次涌出了淚水:“也就是說,其實......其實我沒有被他們給......”
“是的,沒有。”沈寄安堅定的點頭,然後目光下意識的往她隱在被子裡的下半身看了一眼,皺眉問道:“難道你感覺不出來?”
“呃......”這種事兒還可以用感覺的麼?鬱言不自然的將臉扭到一邊去,喃喃的說道:“我以爲......我以爲就是......嗯,這種感覺.......”
“......”就是這種感覺?這女人也太神經大條了吧?
等等!沈寄安忽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太相信的盯着鬱言,試探着問道:“你......不會還從來沒有過吧?”
“啊?什麼沒有過?”鬱言擡頭,疑惑的眸子盯着他,然後就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到了“咻咻”燃起來的小火苗,那是看“稀世之寶”的眼神。
呃.......後知後覺的某人終於明白了沈寄安的意思,“騰”的一下,臉部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沈寄安,你這個.......”忽然想到對方是自己的老闆,將氣焰消下去一部分,才小聲嘀咕出後面的兩個字:“混蛋!”
“嗯?”尾音長長翹起,男人冷凜凜的目光掃過來。
某人趕緊低下頭。
“你剛纔說我什麼?”
“沒......沒什麼,呵呵.......”
“說!”
“呃.......嗯,說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回!”
簡單的跟鬱言敘說了事情的經過,沈寄安睡不着去找鬱言,才發現她獨自一個人退房跑掉了,連手機都忘了帶。
擔心她會出事兒,他就直接追出去了,半路上看到滑落的痕跡,斷定鬱言出事了,就順着痕跡找了下來,然後就看到了鬱言正被兩個男人侵犯,就出手救了她。
至於他是如何幹脆利落的扭斷了那兩個人的腿,又是如何殘忍的將那個差點兒就得逞的男人的命--根子給廢掉的事情,他卻是一個字都沒有提。
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一直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沒有那麼做,只是秘密安排人將那兩個廢人送了出去,至於是別弄去非洲打黑工,還是被賣去菲律賓,都不關他的事兒了。
看着鬱言再次睡着,沈寄安慢慢俯身,將自己的吻一個個印在她的臉上,從額頭開始,然後一點點向下,形狀好看的眉毛,修長的睫毛,筆挺又小巧的鼻子,最後是軟糯的紅脣。
他的吻很輕柔,很小心,生怕驚擾了她的夢。他吻的也很虔誠,真的沒想到他的言言還是那麼純潔的姑娘。
好險,他差一點又讓她受到傷害了。
如果真的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的話,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一輩子都不會。
握住她冰涼的手,沈寄安有些心疼,忽然想起將她從地方包起來的時候,她死死的拽住自己的手腕,眼睛都睜不開,卻一直是流眼淚,那手,比現在都要涼了好幾倍。
直到將那隻手焐熱,沈寄安才小心翼翼的將手放進被子裡,然後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