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說你怎麼搞的?這纔多久啊,怎麼又一身傷的呢?”阮薇薇一進門,就咋咋呼呼的說個不停。
“啊,呵呵.......”除了乾巴巴的笑兩下,鬱言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自己大半夜的從溫泉賓館離開,然後被人猥瑣的事。
好好的賓館不住,卻偏偏孤身一人往山下跑,那是傻子才幹的事兒,她纔不願意當一個傻子呢。
“言言,到底怎麼回事兒啊?”阮薇薇使勁扒拉着鬱言想要扯起來蓋住臉的被子,一臉的關切。
作爲鬱言的閨蜜,她就僅僅是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可以好好安慰安慰她也是極好的,要是她需要自己幫什麼忙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是,她卻忽略了有些時候,那個受傷的人並不想將自己的傷疤完全展現出來,她只想要一個人靜靜的,靜靜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埋藏起來。
“哎呀,言言,你要急死我啊?”見鬱言不說話,阮薇薇就更是激動了,差點把鬱言直接從牀上給扯下來了。
在她看來,鬱言越是躲躲閃閃,問題就越是嚴重,幫助她,是她這個做閨蜜義不容辭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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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燒鵝飯.......”
帶着磁性的聲音在門口戛然而止,高大的男人提着一個保溫飯盒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裡。
阮薇薇瞬間瞪大了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看沈寄安,再看看鬱言,然後目光又落到了沈寄安手裡的飯盒上,最後又開始往上移動。
阮薇薇覺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出現了問題,對,一定是看錯了,是的,看錯了,那個讓人只是和沈寄安長得像而已,不會是沈寄安的,不會.......
可是,那張臉,又分明是沈寄安的,沒錯。
堂堂沈氏總裁,在她的認知裡,他一直是神袛一般的存在,就是那種仙露吃瓊果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可是,忽然看到他像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一樣提着飯盒出現在鬱言的病房門口,阮薇薇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看夠了沒?”對於阮薇薇毫不掩飾的眼神,沈寄安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聲音冰冷的要結出冰碴子來。
向來沒有哪個女人敢用這種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自己的好麼?要不是因爲她是鬱言的好朋友,他一定第一時間就一腳將她給踹出去了。
“哦.....啊,嗯.......”被沈寄安一句話拉回了現實,阮薇薇受不了這眼神裡的寒氣,趕緊站起來,看着鬱言說到:“啊,哈哈,言言啊,你看你的午餐都到了,我還餓着肚子呢,嗯,那我下樓去找點兒吃的去,一會兒在上來陪你哈!”
說完,故意裝作沒有看到鬱言乞求她不要離開的目光似的,拔腿就往外走去,經過沈寄安的身邊的時候,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哎呀,媽呀,實在是太冷了,太冷了!
看着沈寄安冷着臉關上了房門,再想到剛纔鬱言送過來的那個求助的眼神,阮薇薇扭頭,心裡有些發虛。
對不起啊,言言,雖然我說確實是很想幫你的,可是......
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啊,我拗不過人家堂堂的沈大總裁不是?
“你.....你怎麼來了?”鬱言看着沈寄安進來,臉上的吃驚表情還沒完全遮蓋住。其實當她看到沈寄安提着飯盒出現,以及聽到
他那句“今天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燒鵝飯.......”還未說完的話的時候,鬱言的震驚和阮薇薇的一點都不會少。
他說的話,他提着的飯盒,都流露出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出來,就像是本該就是這樣的,一點兒不會覺得突兀。
就像是一個溫柔的丈夫來看自己生病住院的妻子一般自然......
等等!丈夫?妻子?
鬱言覺得自己的腦子又開始抽筋了,這樣的比喻都出來了,簡直是瞎編亂造,胡說八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啊呸!
“沒什麼事兒過來看看你。”沈寄安將小餐桌搬過來放在牀頭,然後把手裡的盒飯放上去,看過來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都格外的溫柔。
彷彿剛纔那個冷冰冰的說着:“看夠了沒有?”然後用眼神將阮薇薇給逼出去的人,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似的。
這......屬於人格分裂的範疇了吧?
鬱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小聲問道:“那個......這湯.......”
沈寄安垂下了眸子,拿起湯勺盛了小半碗遞過來,說道:“不是我親手熬的,我沒那麼多時間,是讓家裡的小廚娘做的,你嚐嚐看,好不好喝。”
原本不是他親自熬的啊,那就好那就好.......默默的接過湯,鬱言稍稍放心的開始小口小口喝起來。
這要是他親手熬的,那可是不敢喝的。
沈氏總裁親手熬的湯,誰承受的起?喝了說不定是要折壽的呢。
“好喝嗎?”
“啊?呃,嗯!”其實根本就沒品嚐出什麼味道來,清湯寡水的,三三兩兩的油花漂浮在上面,要不是從碗底撈了個雞爪子上來,鬱言真的不知道這裡面的竟然是雞湯。
“怎麼這麼言不由衷?”沈寄安皺了皺眉,伸手將勺子搶過去,“我嚐嚐看!”在鬱言驚訝的目光中,沈寄安舀起一勺湯送進口裡。
煞有介事的吧唧吧唧嘴,沈寄安點頭:“嗯,味道還不錯啊......”
鬱言睜大了眼睛:這也能叫“味道不錯?”
嚥了咽口水,鬱言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家.....喝的湯都是這樣的嗎?”
“是啊,怎麼了?”將勺子重新塞回鬱言手裡,沈寄安回答的一本正經:“都是這樣的,今天是因爲有特意交代過,所以廚藝似乎還超長髮揮了點兒。”
“那......你一個月給你家的小廚娘多少錢的工資啊?”
“不多,就八九千吧,反正是按年給的,一年十萬。”
一聽這話,語言的眼睛“撲索撲索”的開始往外冒綠光,一把扯住沈寄安的袖子,賤賊兮兮的說道:“那沈老闆,我可以去你家當廚娘不?”
算盤珠子在腦子裡打的噼裡啪啦的想,按沈寄安的吃飯品味,自己完全可以勝任他的廚娘這份工作,並且還能做的比她好吃,然後就可以再要求個加薪什麼的,一個月豈不會輕輕鬆鬆就月薪過萬啦?
哈哈,比起她那個工作又繁瑣,工資又低的要死的什麼主編助理來強太多了好嗎?
“你說什麼?”沈寄安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你想來我家......給我做飯?”
“啊,是啊!”盤算着“輕輕鬆鬆月薪過萬”的事情,沒怎麼聽清沈寄安說了什麼,待明白過來時,已經聽到沈寄安略帶激動的
聲音在耳邊響起,“好,等你出院,我就帶你來我家。”
“呃?”誤會了誤會了!鬱言趕緊擺手解釋:“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是給你做廚娘,拿工資的那種.......”
“有區別嗎?”沈寄安眯起了眼睛,饒有興致的看着她:“等我們結婚以後,你就天天給我做飯,然後我掙的錢都是你的,你愛怎麼花就怎麼花。”
結婚?
“噗--”剛喝進去的一口湯,一下子全部都噴了出來,忽然擡頭起來,鬱言不可置信的盯着對面男人的臉,“你.......你剛下.......說什麼?”
“結婚。”
吐詞清晰。
果然沒有聽錯。
“你......肯定又是在開我玩笑了,呵呵,沈老闆,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可笑!”鬱言僵着一張臉,趕緊把頭埋進碗裡,不敢看沈寄安。
“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沈寄安好看的眉毛不耐的擰了起來::“我記得之前就跟你說過的吧?我要和你結婚。”
確實是,南郊別墅裡。當時的他,就像現在這樣,一幅運籌帷幄的樣子,咬着她的耳朵說了這兩個字。
怎麼可能呢,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配的上沈寄安這麼優秀的男人,鬱言不知道,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她。
於是,擡頭,露出迷茫的表情來:“是麼?老闆你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我怎麼不記得了?”
“不記得?”眸子倏然一冷,鬱言就看到自己面前的餐桌直直的飛了出去,然後就被撲倒在了牀上,男人特有的堅挺壓着她,目光似火:“要不要我來提醒你一下,嗯?”
大驚失色,鬱言趕緊舉手投降:“不......不要不要!我記得,記得的.......”
邪火一旦被挑起來,就似乎有些剎不住車了,男人的臉在眼前一點點的放大。
他這是要做什麼?
就在沈寄安要吻上來的時候,鬱言的腦子裡忽然就浮現出了月光下,那張牙黃面黑的臉,恐懼感再次席捲了全身,她幾乎是本能的哭了出來:“不,不要!”
看着她突然露出了驚恐和痛苦的樣子,沈寄安一愣,所有的慾望都在瞬間被她的眼淚給澆滅了,趕緊從她身上爬起來,急切的問道:“怎麼了?言言,你怎麼了?”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會隨着記憶保存一輩子,時不時的跳出來,鞭笞着你,提醒你是一個不潔的人。
這樣的人,又怎麼配的上他呢?
心裡苦笑,聽着他還在擔憂的詢問自己怎麼了,鬱言控制呼吸,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然後擠出一絲笑容來,擡頭看向他:“沈老闆,這種話,以後就不要隨便說了,我還記得,你是有一個未婚妻的,叫趙敏的吧。”
“好好的提她做什麼?”沈寄安瞬間黑了臉。
“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子,雖然驕傲跋扈了些,但是人長得漂亮,家世又好,有驕傲的資本,重點是,她還很喜歡你,如果你娶了她的話,一定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所以啊,我勸你啊,還是.......”
“住嘴!”
好好考慮考慮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鬱言的話就被沈寄安冷冷的打斷了。他忽然站起來,眼神冰冷,眸子裡卻又似乎有火:“你這個愚蠢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