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休斯正在穿過森林。他已經離開了妖精聚居地,前往避難所。有些事情他必須和人類談,他想和其他妖精保持一段距離。他已經習慣了他們在身邊,但他們仍然讓他有點不安。有時候出去放鬆一下是很好的。當他第一次想到創造一小羣大妖精爪牙來幫助他的人類爪牙時,他沒有意識到和他們打交道會有多複雜。他只是打算殺幾個作爲例子。只有她一個人讓他相當焦慮。

當他沿着一條細細的泥路前行時,休斯躲在一根多葉的樹枝下,跳過一個泥濘的水坑。他現在快到村子了。突然,大妖精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什麼。泥裡有一條腳印,是一隻狼的。休斯懷疑地俯下身,拂去附近的一些植物葉子,同時掃視着地面,尋找更多的跡象。然而,在嗅了嗅地面,只發現一種獨特的氣味後,他斷定附近只有一隻狼。這可能是他在光榮的戰鬥中殺死的一羣變異人的倖存者。足跡很新,但是一隻狼並不構成太大的威脅——畢竟休斯已經輕易地打敗了阿爾法狼——所以他繼續趕路。他想在不久的將來找到避難所。

又過了幾分鐘。休斯正要到達森林的邊緣,這時他聽到遠處有聲音。大妖精環顧四周,但什麼也沒看見。有另一個大妖精跟着他嗎?如果他們那樣做了,他們會被甩到一邊。

休斯仍然沒有看到任何人,所以他仔細聽着。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森林裡說話,所以他離開了小路,朝源頭走去。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他想知道。獵人有時會離開隱蔽處,但是大妖精可以毫不費力地發現並避開他們。

休斯小心翼翼地從樹後探出頭來。他很快發現了噪音的來源。那是村子裡的一個人類孩子,一個不重要的棕色頭髮的年輕男孩。阿里斯是他的名字。他靠在一棵樹皮粗糙的大樹上,臉上帶着沮喪的怒容。

休斯的第一反應是溜過去,敲他的頭,看看他是否有任何值得認領的物品,但現在這已有失他的身份。他是一個偉大的領袖!如果他想要什麼東西,他只需要命令他的手下把它交出來。他的第二本能是離開人類,但周圍有一隻狼。把那個愚蠢的人類帶回來似乎是贏得一些好感的好方法。大妖精拉起他的兜帽,用圍巾包住他的臉。他那英俊得嚇人的臉和綠色的皮膚現在完全被遮住了。

“她沒必要這麼快拒絕我,”阿里斯喃喃自語,然後把一塊石頭踢進了一叢灌木。“愚蠢的女孩。爲什麼我總是被冷落的那個?”

休斯抓住機會從樹後走出來,大聲呼喚人類。“你不應該一個人在這裡。有些事情可能會讓你看起來很美味。”

大妖精的聲音嚇了年輕人一跳。他跳起來,轉過身去,看看是誰說了話。當他看到休斯時,他嚇得睜大了眼睛,但當他意識到這個蒙面人是誰時,他冷靜了下來。

“啊,你聽到了多少?”阿里斯試探性地問休斯。他的臉頰因尷尬而變得通紅。

“嗯,比全部都少,但也比什麼都沒有多,”休斯邊說邊走近他,從兜帽裡抓抓他的頭。這是什麼愚蠢的人類問題?

“無論如何,你不是我的老闆,所以你不能告訴我該怎麼做,”阿里斯臉色陰沉地回答道。

“我說我是誰,我就是誰的老闆,我可以告訴你該做什麼,因爲你比我笨。如果你有點聰明的話,你就不會一個人在這裡了。像你這樣一個沒用的人很危險。”

“沒那麼危險,我也不是一無是處。”

“這麼說只能證明你有多沒用。綠色總是危險的。這是我的主人教我的第一件事,以及如何編織麻線。我花了很多時間做繩子……”

“森林的這一部分非常安全。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是新來的。我一生都住在這裡,混蛋,”阿里斯氣呼呼地回答。

“這麼說你知道附近有餓狼?我剛剛發現一些新的足跡,但是如果你認爲它是安全的,你可以留在這裡,幼徒,”休斯反駁道。如果這個討厭的小人類想死,那麼休斯就不會想盡辦法去救他。

“我,嗯……”

“跟着我就行了。我帶你迴避難所,”休斯告訴他,他在年輕人面前停下來,向村子的方向示意。他越早把這個年輕的白癡帶回村子,就越不用聽他胡說八道。

“好吧,但是我剛纔說的你聽到了多少?”

“你在抱怨女孩,”休斯毫無興趣地回答道,他轉身又開始走了。阿里斯退縮了,在休斯的生硬的反應再次變紅,但他沒有否認。

“只是瓊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沒有時間和我做任何事情。她總是忙着做一些愚蠢的陶器,或者和希塔一起去見上帝。

“我沒問。”

“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我們一起長大,希塔只是一個新來的人,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阿里斯繼續說道,就好像休斯什麼也沒說一樣。

“你們這些人爲什麼一直跟我說這些事?”休斯問。他很想知道。他對人類生活的細枝末節不感興趣,但他們一直告訴他。

“我猜你看起來是個好聽衆。你非常放鬆和安靜。你似乎也總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休斯無可奈何地對自己嘆了口氣,然後回答。如果阿里斯打算繼續問這些問題,那麼他最好給出他的真實意見。“你有真題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對女孩有什麼建議。”

思考了一會兒這個問題後,休斯說出了他對這個問題的想法。“他們是麻煩。你需要仔細觀察他們,這樣他們就不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雅力,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瓊真的不應該這樣拋棄我,”阿里斯帶着明顯的沮喪回答道。然後,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會兒。布萊克奈爾認爲阿里斯沒有真正理解他的意思。

"嗯……休斯,我想和你一起去,"過了一會兒,年輕人問道。

“大概,跟我一起回村會安全很多吧。”

“不,我是說當你離開庇護所的時候。”

“你想去我的營地?”

“不,你離開村子的時候爲好!你去南方,我想陪你和你的朋友。我知道你最終會離開的。”

“當然可以。”

“真的嗎?”

"是啊,我總是可以使用另一個人類奴才."

“爲什麼你剛纔提到我是人類的事實?”

“因爲你是?

“我想那是真的……但你還是很奇怪。還有,你不應該同意我的觀點。你應該告訴我留在村子裡,按照長者告訴我的去做。”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我們不服從長老們,他們會殺死我們中的任何一個嗎?”

“嗯,沒有。他們可能只會罵我,給我家務。”

“那麼他們想要什麼並不重要。你應該做對我最有幫助的事情。”休斯會殺死不服從他的人。

“你很誠實。”

“一直都是。我被教導對你不想殺的人撒謊是個壞主意。這會讓你看起來很糟糕,”休斯解釋道,他睿智地點了點頭。另一個訣竅是撒謊,這樣你就不會被抓到。休斯是這方面的專家。

當他們到達村口時,休斯離開了阿里斯,去找丹寧。當他穿過村莊時,他發現一個小妖精坐在一個桶上。它就在戶外,悠閒地環顧四周,似乎只是在休息。一個年長的村婦從旁邊走過,沒有多看它一眼。看起來小妖精已經被村民們完全接受了。那很好。這會讓與丹寧的對話變得容易得多。

休斯只花了幾分鐘就找到了單寧。村裡的長者正在村中心和一些人談話。休斯等他們離開後才走近。讓休斯吃驚的是,沒費多少力氣就說服了丹寧讓妖精去做農場勞工。丹寧似乎對妖精們迄今爲止的表現印象深刻。

“你知道,你的想法很聰明。我一直在努力想辦法讓一些以前的耕地恢復生產,”丹寧熱情地解釋道。“田地年復一年地變得越來越小,這一事實就像一頭大母豬一樣壓在我身上。我們只是沒有足夠的人力來保護森林。”

“小妖精絕對可以在那裡幫你。被迫做簡單重複的事情是他們的專長。他們也能挖得很好。”

“勞動很好,但真正吸引我的是更高的安全性。”丹寧解釋道。"我們不能因爲森林的危險而失去任何村民,但是如果我們用妖精來做大部分危險的工作……"

“沒錯,他們在這方面也很棒。小妖精總是比較多!”休斯同意了。

“是的,我認爲這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好主意,”丹寧一邊回答一邊開心地點頭。“謝謝你的建議;這聽起來太瘋狂了,我自己都不會想到。然而,你給我們的小妖精已經被證明對害蟲控制非常有用。自從他們入駐以來,一家店都沒少過。有些人甚至在教他們技巧。”

“小妖精能做的事情很多。他們甚至用它們來清理一些地方的下水道。我對此很瞭解。”

“我記得你說過是你的主人開始訓練妖精的。”

“他是,但我來自南方,我見過他們在那裡工作。”

“哦,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休斯變硬了。他一直在說實話。他確實來自南方的一個城市。他在那裡度過了大半輩子,但他不知道它叫什麼。那時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南安普敦?”他建議道。

“我從來沒聽說過,”丹寧乾巴巴地回答。

“嗯,那裡有很大的下水道,他們用妖精來清理。他們把老鼠擋在外面。老鼠很好吃……如果你是個妖精,而我不是。”

“呃..對,”丹寧不確定地回答。休斯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出現了尷尬的沉默。

“嘿,休斯子!你在這裡,”有人突然從一旁大聲喊道。大妖精轉過身,看見傑拉德和另一個強盜正沿着街道向他走來。走近一看,休斯意識到第二個人有鬍子,他只是簡單地修剪了一下他的鬍子,使它現在小得多。

“我們需要和你談談,”傑拉爾德邊走邊宣佈。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丹寧說,然後禮貌地點點頭,走開了。

在另外兩個強盜找到他之前,休斯獨自一人。他一度考慮逃跑,但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很清楚傑拉德想要什麼,這不成問題。布萊克奈爾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了。

“你好,朋友們,”休斯向新來的人揮手致意。

“你該露面了,”大鬍子咆哮道。“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我一直很忙。在綠色中生存是困難的。你需要做很多困難的狩獵和材料,”休斯回答說,他聳聳肩漠不關心。

“儘管如此,它開始看起來像你在躲避我們,”傑拉爾德告訴他。“我們一直想和你談談,但當你進入村莊時,你總是不聯繫我或任何其他人就溜走了。”

“你可以問問希塔。”

“通過那個瘋子傳遞信息,我們不會進行嚴肅的對話。每一個看到她還活着的新黎明都是一個小小的奇蹟,”大鬍子怒視着評論道。

“這很嚴重,是嗎?”休斯天真地問。這使得大鬍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但這正是問題所在。給他扎針很有趣。

“這已經夠嚴重了。你是我們樂隊的突擊隊員,也是我們團隊的重要成員。我們需要能夠聯繫到你,”傑拉爾德告訴他。

“我是領導者,所以那是非常真實的。現在你想要什麼,我忠實的奴才們?”

傑拉哈德揉了揉額頭,低頭看了一會兒。大鬍子只是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他們的反應繼續逗着大妖精。他不得不強顏歡笑。人類太容易預測了。他們總以爲自己比他聰明。過了一會兒,大鬍子給了傑拉赫德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在說應該由另一個人來說話。

“我們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小村莊呆得夠久了。是時候離開了。我們已經設法修復了我們的裝備並收集了物資,所以沒有理由再逗留了,”傑拉爾德說。

“一點不錯。該上路了,”大鬍子插話道。

“現在?”休斯假裝困惑地問道。

“不,過一兩天。我們只需要確定你已經準備好引導我們…領導我們。”

“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我們計劃在黎明時分,當全村人都睡着了的時候溜走。如果他們發現了,他們可能會不高興,沒有理由讓他們不高興,”鬍子補充道。

“好吧,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也厭倦了這個地方。我想去一個有更好的奶酪的地方,我厭倦了呆在森林裡打獵。啊,露營是如此多的工作,”休斯告訴他們,他厭惡地皺着眉頭,踢着地面以獲得額外的效果。

他對強盜的計劃沒意見。他們準確地說出了他認爲他們將要說的話,而且他已經解釋了他們的行動。第三階段——還是第四階段?-休斯的巧妙計劃可能會在出發前生效,如果沒有,那麼休斯可以拖延他們。沒有他他們哪兒也去不了。假裝受傷什麼的可能會很有趣…

“我很高興你同意我們不值得的想法,明智的領袖,”大鬍子說,他翻了個白眼。休斯懷疑他是在諷刺。

“嗯,終於有了一個合適的計劃,真好,”傑拉爾德開心地笑着說。“我擔心我再也無法品嚐到美酒的甜味了。”

“是的,有計劃真好。你可以完成任何事情,殺死任何人,如果你有一個好的計劃,不管需要多長時間,”休斯回答說,他拉下圍巾,給了匪徒一個露出所有牙齒的邪惡微笑。他不禁有點幸災樂禍。他壓抑自己的感情已經很久了。他想殺人!

這一聲明似乎沒有取悅任何一個強盜。傑拉爾德不確定地回笑着,大鬍子的臉小心翼翼地保持中立。他似乎在仔細考慮什麼事情。

“休斯,你到底想要什麼?我才意識到我不知道?”傑拉爾德一秒鐘後問道。

“我只是想幫你!”大妖精友好地攤開雙手回答道。他的人類只是不知道他們真正需要什麼。他們很幸運,他們的領導做到了。

“那不太可能,”大鬍子酸溜溜地自言自語道。

突然,村口傳來一陣叫喊聲。緊接着是喇叭聲。長長的慘叫聲迴盪在村莊的屋頂上,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都轉頭看向大門。

“那是什麼?”傑拉爾德問道。

由於他的兩個同伴都不知道,三人組迅速決定前往大門一探究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那樣吹喇叭。在到達目的地之前,他們遇到了丹寧。他和村子裡的十幾個人擠在一起。他們看起來都很不安和沮喪。

“怎麼回事?”傑拉爾德問他們,因爲他們慢跑了。

“那是我們的警告號角。有一大羣武裝人員穿過田野,他們看起來就像屁股中箭的巨魔一樣友好,”丹寧詛咒道。他的臉色異常蒼白,聲音裡有一種可怕的顫抖。

哦,嘿!敵人來早了。休斯走到大鬍子身後,跳起了歡快的舞蹈。伊利亞斯一定做得很好。那個人應該得到獎勵。休斯希望他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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