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關裡蕭安收到單凌的傳信,說是太孫要選親,也順帶着把幾家姑娘的名單附上,看着信的眼珠子微微一頓,才繼續看了下去。
蕭安特立獨行,跟文官家的小娘子處不來,就是武將勳貴家的相處得好的也不是許多,反倒是跟京城裡的二流子紈絝們相處得不錯。
這幾個姑娘,要說如何,還得問那幾個紈絝了,他們各自家聯姻遍京城,知道得不少。
蕭安把人找來一問,自然是聽得許多旁人不知道的。
紈絝嘛,總不是打聽人好的去,多是那些荒唐事知曉得不少。又哪家沒點見不得人的事情呢,不管是有證據的還是沒證據的。
蕭安在給太孫寫信的時候,第一次覺得拿筆能這麼順溜,那幾個丫頭哪配得上太孫啊,一個兩個的毛病都還不少。
把人數落了個乾淨,蕭安才發覺,要自己不提兩個合適的人選出來,好像是在故意說人壞話,壞太孫姻緣哦?
想到此,蕭安思來想去,從日頭出想到日落,才勉強給出了三個名字,讓她覺得足矣得配太孫的。
寫好了這封信,蕭安才吐出了口氣,心中卻還有些悶悶,認識這麼多年,當年還是要自己保護的太孫,如今就要成親了。
想着太孫那張白皙的俊臉,都要便宜了別人去,這心裡又是酸酸的,像是自己的胸口被人挖了一塊去,又像是有人要搶了自己的東西。
只是蕭安也沒時間多愁,三關裡的兵馬要勤加操練,春種也得給軍戶們劃出空閒來勞作,還要提防着蠻子的侵犯,邊關裡她也沒有能歇息的時候。
蕭安的信到太孫手中之時,太孫正跟皇后說他對傅家大姑娘有意。
如自己的老師溫行閔所言,就是沒了傅家的二姑娘,皇后娘娘與太子妃娘娘能挑選的人選也還有許多。
他總要露出願意成親的意願來的,否則他不可能一家一家的讓自己的老師去拒絕,傅家愛女不忍令女兒受苦便拒婚了,其他家培養女兒就是爲了來聯姻的呢?
怎麼看,傅家大姑娘這身份都好似極爲合適。
皇后自然也知道傅家大姑娘之事,不由得惱怒,“她還大你兩歲,也未見你與傅家大姑娘相處過,何來的喜歡?”
太孫恭敬道:“孫兒聽聞她的事蹟,便心生愛慕。”
這話就是扯淡,之前太孫還爲了蕭安不願意娶親呢,皇后也未必猜不出太孫此舉爲何,就道:“她心繫舊人,不願再議親,就算是她爺孃同意了,這強扭的瓜難道就甜?誰家娶個媳婦,還要心裡裝着別人的?”
太孫倒是振振有詞,“傅家大姑娘如今願意來提親的,比之前更多,足可見別人家也不在意這個。”
其實也很明白,大家娶的就是傅家大姑娘的品性,跟傅家大姑娘喜歡不喜歡自家兒子,自家兒子喜不喜歡傅家大姑娘都不是要緊事,不是還能納妾嘛。
現下里,娶兒媳婦,一看家世,二看品性,三看本事,傅家大姑娘勉強三個都全佔了,真論在京城裡受歡迎的程度,比一般人家強到哪去了。
皇后就道:“你的意思是,就讓我賜婚下去?傅家拒了一次,這一次怕也會再拒,總不會讓京城裡的人笑他們傅家兩女相爭令人恥笑。你也莫要小看了讀書人的氣節了。”
太孫不要他家的次女,反倒去肖想人家長女,不說傅家人會怎麼想,就是外面的人,說不得就會把這髒水往傅家大姑娘身上潑,說是長女遲遲不嫁就爲了與妹妹爭奪夫婿,更有可能說傅家貪慕權勢,發現次女不行,就讓長女上。
無論哪一種說法,於傅家都沒有好處,傅家會答應這門親事的可能爲零。
太孫就順勢把自己早有的想法說了出來,“傅家必然不會同意,不過孫兒看傅家對傅大姑娘的尊重,想來若是傅家大姑娘願意,傅家人許也不會爲難。”
不管別人怎麼說,傅家反正是把太孫妃這個位置爭到了,就是沒這事兒也說不得要招些別的酸話,一點子酸話跟實實在在的太孫妃相比,哪一個比較重要,這不是明眼人都知道的選擇?
不過太孫這麼一說,是要傅家大姑娘自己願意,皇后就更明白了太孫的想法。
不過是想拖而已,傅家大姑娘那麼多人上門提親都不願意,太孫一個跟她妹妹議親過的就願意?
但太孫都這麼說了,這舉動雖然是有其目的,但也比沒有個想娶的強,傅家大姑娘雖是不如蕭安那般能耐是能馬上守邊關的人,但幾年前進宮也見過,倒也還滿意,許以傅家大姑娘的聰明才智,就讓太孫喜歡上了也未知。
“罷了罷了,許你就是上天賜來折磨我跟你皇祖父這兩個的,就依了你了,免得日日來煩我這個老人家。”皇后也只得這般了,只要不是說想娶蕭安,看上誰都差不多,她也好能在皇帝面前轉圜,自己的孫子自己疼,總不好逼得太緊。
如此太孫終於不愁了自己的婚事,回東宮得知蕭安的信也到了,心中十分高興,只覺得是雙喜臨門之爽意,只是打開信一看,臉色頓時就難看了。
蕭安先是恭賀太孫即將成親,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喜悅,然後就開始筆鋒一轉,把之前皇后看中的那幾家姑娘連同家人批判了個徹底,先是說幾家姑娘這個心眼太小,那個太嬌滴滴,再說人家家族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足以看出幾家家教不咋樣,就是傅家除了說傅家二姑娘太過天真,還有傅學士因舊事可能人品堪憂,不足以爲岳家的話。
這些都讓太孫看得挺高興的,至少比他給皇后找的理由要強多了,但讓他不高興的是,後面蕭安就給他推薦了幾個姑娘,前面還說傅學士人品堪憂,後面還舉薦他家大女兒了。
太孫把這其餘兩個人的名字說給單凌聽,讓單凌去跟茹姑打聽打聽,蕭安一個姑娘家的,又不愛湊合這京城裡的後院事兒,哪知道誰適合當太孫妃誰不合適?別又像傅家大姑娘這樣的,跟她關係好吧?這樣他還真想多知道一些跟蕭安相關的事情。
單凌並未多想,還真拿去問了,再回來的時候對上太孫的神色就有些詭異,卻也不得不道:“殿下啊,這兩位都是有婚約的姑娘,如今早跟男方換了庚帖,過兩月就要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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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尋思就太孫跟皇后說看中了傅家大姑娘的事情,這莫不是太孫的喜好異於常人,好定過親的人家?喜歡跟人搶?這可得遭啊!
太孫心裡卻是想得多,蕭安把之前沒定親的姑娘們說得一文不值,後面舉薦的倒是都有婚事的,這不明擺着婚事不會成,這是她也不想自己成親?
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錯的太孫又高興了起來,覺得蕭安定然是對自己也有意思的,不過她面子薄,又或是心裡一時間沒能想透,所以才如此暗示自己。
只是就算如此,自己還是娶不了蕭安,蕭安就是回頭來找皇帝賜婚,自己祖父也未必會願意。
從沒有哪一刻,有此時太孫對權勢地位的渴望。
他發現,就算是他跟蕭安心意相通了,要嫁娶也無緣,除非他手中有了權勢,能自己做自己的主。
人的野心,往往來自於不能滿足的古欠望。
傅家大姑娘得知有宮裡的內侍來府邸上送東西之時,就有些不好的直覺,等穿戴好去見了人之後,心裡頓時就沉了下去。
宮裡的內侍是東宮裡出的,一臉笑眯眯的與她送了一本書來,嘴裡說道:“宮裡太孫聽聞姑娘尋此書久矣,恰好宮裡藏書閣中有這麼一本,便謄抄給姑娘一份,還盼姑娘能喜歡。”
太孫這是什麼意思?傅家大姑娘腦子裡飛快的轉着,並不讓人去接後面小內侍用木質托盤舉上來的那本書。
書是她喜歡的,自然也四處搜尋想要,但這並不代表她得到了卻要拿自己與嫡親妹妹的姐妹情去換。
傅家大姑娘眼角一瞄,自然也看到了有些怨恨的神色,不由得心裡一嘆,上前道:“臣女與太孫從未得見一回,也並未有過隻言片語,不知太孫從何處得知此事?公公可是知曉?況無功不受祿,臣女萬萬不敢收下此書,還請公公代臣女與太孫賠個不是可好?”
自己妹妹還見過太孫幾回,然而自己是從來沒見過太孫的,就是當初太孫從邊關回京,以太孫儀仗進城,她也並未前去湊熱鬧,如今太孫這個舉動,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然而太孫送出來的東西,還是親手謄寫,焉有送回去之理。
內侍只是依舊笑着一張臉,道:“傅家大姑娘也是爲難老奴了,老奴也不過是個傳話的,這若是將東西原封不動的帶回去,只怕也要受責罰。若姑娘真不想要,不如與太孫手書一封說明緣由,也好讓老奴交差,老奴就感激不盡啦。”
這話說着是軟,卻軟中帶硬,若是她真跟太孫寫了什麼東西,就是隻有隻言片語,那也得有互通之嫌,日後更是說不清了。
雖目前還想不明白太孫爲何有此舉,但傅家大姑娘頓了片刻,終究還是笑着將這本書收下了。
內侍的笑意裡這才帶了滿意,也並未喝一口茶就要回去覆命,紀氏着人將早已準備好的荷包給了跟着內侍的小太監,然後纔將人送出了門。
傅家大姑娘一回頭,自然看見了眼神裡帶了懷疑與憤恨的妹妹,神色複雜的繼母,還有臉色鐵青的父親。
太孫想做什麼她現在還想不明白,但她已經明白此舉恐令她在家中已無立足之地。
傅家二姑娘咬着脣,見她不語,只將頭一扭,就跑了出去,而繼母紀氏只看了她一眼,就出門去追了自己的女兒。
傅學士此時的臉色已經不只是鐵青,眼神裡還帶着一點陰沉,“你隨我來!”
東宮裡單凌得知太孫給傅家大姑娘送了久久不曾尋得的書籍時,就道:“殿下真對傅家大姑娘動心了?”
太孫沒好氣道:“不是你說的娶她比娶傅家二姑娘好?”
單凌這會兒肯定得不認,“說她年紀吧大兩歲倒沒什麼,可心裡裝着別人嘛。殿下這要是真看準了她,不就是吃虧了?”
太孫斜眼,暗想以前覺得這貨有些聰明,怎麼現在越來越蠢了,當自己不知道他想法?
單凌見太孫這神色,估摸着也沒真生氣,膽子就大了起來,“不過殿下英明神武,一個破落伯府裡的庶房郎君哪比得過殿下?等傅家大姑娘跟殿下能相處幾回,肯定能明白太孫的好來。”趕緊勾搭上了,放過我家侯爺一條生路吧,在邊關當大將比給太孫當媳婦自由在哪去了。
太孫沒搭單凌的話,指了指門口,單凌自覺的就站了出去了。
“氣死我了。”太孫這才吐出口氣來,以爲他不知道單凌不想自己跟蕭安在一起呢。
不過傅家大姑娘這個人,太孫還是真有點興趣,還不知道東宮裡的內侍去過傅府後,傅家會是怎樣的反應?
“啪——”
一聲脆響,傅家大姑娘的臉頓時就腫了起來。
傅學士這一巴掌是下了死力的,打在傅家大姑娘臉上的手指印十分明顯。
“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不知廉恥的人!”傅學士看着傅家大姑娘的眼神裡都帶了冰凌凌的刀子一樣。
傅家大姑娘摸着被打腫的臉,看向傅學士的神色也十分冷漠,伸舌頭抵了抵有些鬆動的牙齒,吞下了口中的血,才道:“父親之前以爲我是怎樣的人?或者說,在父親眼裡,我與母親是怎樣的人?”
傅學士的臉色一變,“孽畜!你說的什麼話?”
傅家大姑娘從小都知道自己不受父親的喜歡,父親於自己的妹妹而言是天下最好的父親,對自己而言卻不過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只是想着自己這麼多年循規蹈矩,在自己這個父親眼裡,換來的不過是一句孽畜,心裡埋藏的恨意就忍不住想要發芽,破土而出,那曾經還有半分暖意的心也漸漸冷下來。
“我一直在想,我與母親到底有哪一點對不起父親,才令父親在母親死後,連多憐惜我一分都不肯?父親,我與母親做錯了什麼?”傅家大姑娘道。
也不等人回答,傅家大姑娘就自言自語道:“許是我母親當初就不該嫁給父親,而我就不該出生吧。”
然而傅家大姑娘的母親當年也是傅家親自請的人上門說親,三媒六娉娶回來的。
傅家大姑娘這話,是在□□裸的打傅學士的臉,臉色變來變去的傅學士站起身來想要在傅家大姑娘臉上再打上一把想要讓她閉嘴。
傅家大姑娘眼睛裡卻是帶着笑,也閃着光亮,“皇后娘娘明日就會召見女兒進宮,父親你若是喜歡,儘管打就是,打死了最好。”
一句話就讓傅學士伸出的手頓了下來,只瞪着眼,心中依舊憤怒,“你妹妹視你爲親姐姐,你就是這樣傷你妹妹的心的?”
傅家是拒絕了與太孫之間的聯姻,然而傅家二姑娘對太孫的喜歡哪會因婚事的不成而改變,如今時日一直鬱鬱寡歡,傅學士想盡辦法也不得心愛的女兒開顏,又哪允許大女兒傷了次女的心。
傅家大姑娘的心是冷冰冰的,說話也不客氣,“原來在父親眼裡,府上的二姑娘並不是我的親妹妹?”
就是對這個家不親近,她何時有對不起自己親妹妹過,然而在父親眼裡,那個女兒纔是他的親生女兒,自己就不過是個陌生人,這才說得出口當做你爲親姐姐這樣的話吧。
“父親若是不滿意,只管一碗藥下去毒死女兒了,再報個暴病而亡如何?”傅家大姑娘更是狠心的道。
傅學士此時的臉上已經帶了不信,“你……”
傅家大姑娘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明明是自己的父親,卻從來都只覺得陌生得緊,道如今更像是從未認識過一般,“我與母親從未有過對不起父親的地方,不過一個是嫁錯了人,一個是投錯了胎。父親不願意給女兒憐愛,女兒也不稀罕。”
“父親,好自爲之。”傅家大姑娘轉身決絕而去。
多年的舊事,她從無意翻起,無非是沒必要,也不需要再提起,然而如今這表面的平和被打破,她終究也要爲自己着想。
回到自己院子裡的傅家大姑娘,沒多久就等到了自己的繼母。
紀氏是個驕傲的人,但也是個寬厚的人,她身爲繼母,就從未做錯過一分不該做的事。
得知繼女捱打,她二話不說,就帶着傷藥來了繼女的院子,看着傅家大姑娘臉上的浮腫,少不得目露心疼,“你父親怎的敢下如此重手!”
也不怪紀氏看得失態,實在是繼女對自己夫君雖是不親,然而從小到大卻也從來沒被這般打過。
親自給傅家大姑娘臉上擦了藥膏,紀氏才道:“你爹也真是的,你是什麼樣的姑娘難道他還不知道?怎的能因菱兒難過就遷怒於你!”
傅家大姑娘聽得苦笑,她是什麼樣的姑娘,連繼母都看得明白,可自己的親爹卻是看不明白了。
紀氏見繼女臉上露出的苦笑,心裡也嘆氣,“傻姑娘,你父親許是一時惱怒纔沒想那麼多。你這幾年從未進過宮,太孫也不過這開年纔在朝廷裡露面。這裡面,萬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如今東宮來使,只怕明日就會傳遍京城。你日後若是聽到那些胡言亂語,也莫要讓心裡去。你自己只要行得正立得直就好。旁人那些話啊,也多不過是嫉妒罷了。”
這麼一番話,不是由親爹嘴裡說出來的,而是從沒有血緣的繼母嘴裡得聽,傅家大姑娘頓時就哭出了聲來,只想將自己的委屈全部都哭盡,這麼好的一個女人,爲何就嫁了自己親爹呢。
紀氏將人抱在懷裡,撫着她的背道:“你妹妹不過是還年幼,就是想左了,我這個當孃的也會指正。先前她那般,一時失了分寸,還盼着你莫要放在心上。她啊,就是從小太被嬌養纔不懂事兒。”
因爲被嬌養着長大,所以要星星得月亮,見不得別人得到她想要的。而被忽視着長大的,就是想要星星,卻也要看一看被嬌寵的人願不願意捨棄。
傅家大姑娘是有恨的,處在她這個境地誰又沒有恨呢,只是這點子不甘和恨意,都埋葬在了繼母的溫柔裡。
哭得心裡痛快了一些的傅家大姑娘回過神來,就道:“太孫此舉,必然有其用意。若是選妻,我比太孫大是其一,之前有婚約在且心繫表哥這是其二,皇后娘娘之前有意妹妹便不可能再選姐姐這是其三,太孫就是有意,這樁事都不可能。”
紀氏皺眉,這話說得當是有道理,然而皇家的事情又哪是能用常理推斷的,但也不好於繼女明說。
若是太孫真對她有意,傅家爲了自己的名聲,也會拒絕,就是皇家也不能強買強賣,畢竟傅家和紀家都不是當初父母雙亡無人做主的程氏,“你也莫怕,就是太孫有那個意思,只要你不想,家裡就拿得出法子來。”
次日,皇宮果然來了內侍,說是皇后娘娘請傅家大姑娘進宮一趟。
傅學士那一巴掌打得太狠,就是此時傅家大姑娘臉上塗了再多的粉,也蓋不住那一巴掌下的淤青,和腫起的痕跡。
替皇后來傳話的內侍也是人精,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過來,只垂着眼,也不多問。
傅家大姑娘別了紀氏,上了馬車,跟着內侍就往宮裡去。
她與自己表哥互相傾慕,因此非他不嫁,寧願嫁一塊牌位都好,然而這也有她不想自己的人生被別人掌控最後換來一出悲劇的緣由。
她不要自己的一生被人操控,即便那是皇權也不行。
傅家大姑娘閉着眼,心思已經走了很遠,一夜不寐,有些東西她也想得明白,此舉前往宮中,也未免沒有轉機。
若是不行,那便死去好了。
存了死志的傅家大姑娘在宮裡行走沒多久,就被東宮的內侍攔住了。
小內侍十分年輕,對着帶傅家大姑娘去皇后那的太監十分恭敬,臉上也樂呵呵地,“實在是對不起公公了。殿下聽聞皇后娘娘召見了傅家大姑娘,就讓小奴在這候着,想先帶傅家大姑娘去太子妃那說說話,隨後便一道去與皇后娘娘請安。還請公公行個方便。”
這種事情十分難得,如今滿京城都在傳太孫是看上了傅家的大姑娘,宮裡自然是最先知道消息的。
太孫要傅家大姑娘先去見太子妃娘娘,還要與傅家大姑娘一道去見皇后,這雖是有些禮數不合,然而在皇宮裡,禮數從來管教的都是下人,而不是主子。
“無妨,無妨。”年長的內侍也笑着道。
沒有人問傅家大姑娘願不願意去見太子妃,實際上可能是去見太孫這件事。
然而剛好自己心中也有些想法想要印證,傅家大姑娘也並未拒絕,只跟着小內侍朝着東宮而去。
只盼着太孫的意思,是她所想,如此她纔有轉機。
作者有話要說: 腦補帝太孫,你們懂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