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施施和瓜瓜的神情,毒人祭祀輕笑一聲,將空心靈筒給收了回去,讓他倆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目光。
“怎麼樣,我的建議你們是不是還算滿意,如果你們都同意的話,先前的那些酬勞全都有效,待你們幫完忙後,我們還會任你們離開。”毒人祭祀四隻蛇眼滴溜着直轉,滿口大方的說。
白解猶豫着,面色不定,想到那令人驚懼的未知深淵,一時沒有答應下來。
倒是身旁的顧施施和瓜瓜面色輕鬆,直接開口答應了毒人祭祀的要求,這讓白解不明所以。
看到白解尚未答應,顧施施輕瞟了白解一眼,眼神中帶着幾絲輕視,而瓜瓜的聲音恰好在白解的腦海裡響起。
“小跟班,你猶豫什麼!趕緊答應了這個毒人,我保你不會吃虧,相信你瓜瓜老大我,準沒錯!”瓜瓜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口氣。
硬着頭皮,白解接受毒人祭祀的要求,這讓毒人祭祀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大聲地對旁邊的毒人命令道。
“來人啊,把更多的美食都端上來,給我們的貴客們享用。再把我們庫存裡那些靈晶都取出來,送給我們的貴客們。”
“你——你——你——你!來好好的陪侍我們這位貴客!”
毒人祭祀看着那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性毒人,命令着其中幾個身材最爲出衆的女性毒人上前來陪侍白解。
這時白解剛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個紅橙橙的長得像火龍果一樣的珍果,就看到幾個扭着壯碩腰肢,擺出一副魅惑表情的女毒人婷婷嫋嫋地走了過來,不時還對着白解飛個媚眼。白解脖頸間驚出一片冷汗,剛嚼碎的珍果一下子從嘴裡噴了出來,濺得身前一片狼藉。
對着它們用力地擺動自己的手臂,白解臉上帶着驚懼未定的表情,示意她們不用再過來了。
看着身旁怡然自得的瓜瓜,白解有些不解,這地位看上去應該是最高的瓜瓜大人,毒人祭祀竟然沒有叫任一個毒人上前服侍它,周圍的毒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避過了它,似乎毒人們對它有種天然的畏懼。
吃飽喝足,白解爽快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從來沒暴飲暴食過的自己,今天竟然會吃掉這麼多東西,看着眼前空蕩蕩的一片珍果籃子,顧施施和瓜瓜兩個加在都沒有他五分之一吃得多。白解對此驚訝不已,自己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能吃了!
看到白解眼前空出的一大片籃子,顧施施和瓜瓜的都帶着莫名的眼神中看着白解,隱約有種看到飯桶的感覺。
待白解他們享用完後,毒人祭祀又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將一大片光芒四射的靈晶放在白解他們面前,同時又將空心靈筒取了出來。
“這些靈晶你們儘管都拿去吧,至於這個空心靈筒,我覺得還是得戴在這位貴客身上。”毒人祭祀將靈筒直接放在了白解面前。
白解目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靈筒,上面的裂紋在這個距離清晰可見。
“我!這——好吧,我拿着。”白解正猶豫着,恰好就收到了瓜瓜的傳音,在瓜瓜的指示下,這纔將靈筒接了過來。
雙手握在靈筒表面,一種冰玉般冰涼寒潤地舒爽感覺直接滲入手心,讓白解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身體感覺像是忽然去到了冬天,渾身異常冰爽。白解倒是挺喜歡這種感覺。
站起身來,白解將靈筒牢牢系在自己的背上,感覺就像背了一根細竹竿一樣,靈筒的重量比白解想象中還要輕巧得多。
顧施施上前將那些光芒閃閃的靈晶一掃而空,做成揹包樣子背在自己身上,看顧施施一臉輕鬆的樣子,顯然這一大堆靈晶並沒有給她造成多大負擔。倒是白解感到尤爲遺憾,其實他也想背上一些靈晶,可看到顧施施風一般迅速的動作,白解只能作罷。
最輕鬆的要屬瓜瓜了,它除了自己身上的綠色小包,什麼東西都沒有再帶。
兩人一獸在毒人祭祀的陪同之下慢慢地來到了深淵邊上。看着下面的深淵,深淵裡依然幽暗無垠,深不見底。
這時白解的恐懼感又冒了出來,腿肚子不停地打哆嗦,呼吸變得稍顯急促。
“那我就在深淵邊上等着你們的好消息了,三位貴客,希望你們一路暢通。”毒人祭祀笑眯眯地說着,似乎真的在爲白解他們祝福。
白解裝作客氣的回了回毒人祭祀,就跟在了瓜瓜身後。
瓜瓜一馬當先,沿着深淵邊上開始行走,走了好一段距離,纔在一個地方停住,這個地方被藤蔓完全遮擋得嚴嚴實實。
推開藤蔓,一塊非金非玉的奇特石墩顯露出來,上面掛着一條灰色的細長鎖鏈,鎖鏈有手掌合握那麼寬,上面全是斑斑鏽跡,像是很多年前就廢棄了的樣子。鏈子的另一端直直地垂到了深淵裡面,探頭望去,不知道往下垂了到底有多遠。
瓜瓜毫不猶豫地跳到了鎖鏈上,雙手攀着鏈子,像飛降一般地往下滑去,身子骨輕巧迅捷,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顧施施一聲不吭的跟在瓜瓜後面,第二個滑了下去。她的身手也靈便如風,姿態翩翩,鎖鏈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同樣消失在了黑暗的深淵之中。
輪到白解時,他就有些發愁了,他可沒有前面一人一獸的本事,看着溼滑無比的鎖鏈,白解嚥着口水,躊躇了一下。
一咬牙,白解雙手緊抱鏈子,臉上帶着赴死一般的表情,身子往前一探,動作格外笨拙的滑了下去。鏈子被他的動作帶得噌噌作響,在深淵內迴盪個不停。
這時,毒人首領出現在了毒人祭祀的身邊,對它說:“祭祀大人,你確定就這個實力孱弱的人類,能夠完成我們都無法完成的任務。”毒人首領的語氣裡充滿了質疑。
“呵呵——雖然這人類實力的確孱弱,但你沒發現他身上竟然沒有異紋痕的痕跡嗎?”毒人祭祀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毒人首領恍然說道:“這——這我倒真沒有注意到。那看來這個人類還真有幾分奇異之處。”
“哼!不是奇異,而是特殊,真是太特殊了!我活了幾十年了還從沒有看到過一個實力這般弱小的人類竟然能夠不靠任何東西完全無視偉大的異常能量的影響。你說他不就正是完成任務最好的人選嗎?嘿嘿——”毒人祭祀陰慘慘地笑着,語氣裡預謀十足。
“照您這麼分析,好像他還真是完成任務的最佳人選。這深淵下的清靈禁霧,一直阻攔着我們深入深淵的腳步。每次我們都得以祭祀的方式投下兩個血脈最爲純正的族人來削弱清靈禁霧的威力。還得派部落中最強的戰士,冒着被它化血腐骨的危險,帶着靈筒深入到深淵底部去。即便最後幸運撐到深淵底部,也會落得個血肉不存,苟延殘喘的境地,根本無法順利完成任務。“
“這麼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我們毒人一族強大的戰士犧牲在這深淵裡!”毒人首領臉上露出了憤恨不甘的表情。
毒人祭祀忽然莊重神秘地開口道:“不管犧牲有多麼巨大,帶着空心靈筒下到深淵底部這件事情都是我們毒人一族生命中永恆的使命,絕對沒有放棄的時候。即便我們蛇目毒人只是毒人部落裡面的一個小小的分支。”
“幸好,這次突然冒出了兩個傻傻的人類替我們完成任務,那個特殊的人類竟然還不怕異常能量的影響,想來他應該能夠順利通過清靈禁霧。再加上還有瓜瓜大人在他們身邊,他們這次應該能夠順利地將靈筒帶到深淵底部去。”毒人祭祀肯定地說道。
“就怕下到深淵底部之後,這兩個孱弱的人類完成不了下一步任務,那我們就白費這麼多功夫了。“毒人首領還是擔心的說,似乎下到深淵底部之後,還有繼續的任務需要白解他們完成,並不像毒人祭祀說的那樣容易。
“呵呵——這瓜瓜已經和我談好了協議,關鍵時候它會出手幫忙的。”毒人祭祀胸有成竹的的說。
“原來祭祀大人早有安排,那我就放心了。不過這瓜瓜大人的名聲可一直不太好,它會不會到時候故意弄點什麼紕漏出來啊?”毒人首領對於瓜瓜的名聲可是一直有所耳聞。
“哼!!就算它身份特殊,我們不能傷害到它,但有我們毒人一族和它們藥靈一族的永恆血脈契約存在,它膽子再大也不敢隨意擾亂我們的計劃。”
聽到毒人祭祀提起了血脈契約,毒人首領頓時完全放下了心來。這血脈契約可是根植於血脈之中的契約,隨代代傳承,契約一直存在。
看着幽暗無垠的深淵,毒人首領不知怎麼的,忽然小聲嘟囔了一句。
“不過,這清靈禁霧怎麼這段時間突然變得如此猛烈起來,害得我們前後失敗了三次?”
聽到毒人首領的話,毒人祭祀一時啞口無言,他也不清楚這禁霧怎麼突然之間就產生了這種莫名變化。
看着毒人首領,毒人祭祀心中暗暗冒出個想法:看來過些日子應該換個毒人當首領了,這個首領的話真是太多了。
······
白解抱着溼滑的鎖鏈,臉色異常驚恐,身子緊緊地繃着,一刻都不敢放鬆下來。
隨着身子不斷下滑,身邊風聲不斷,他忽然察覺到下方不遠處似乎有一些光點在搖晃閃爍,似乎在向他預示着什麼。
還沒反應過來,白解便順着鎖鏈,一頭撞進了突兀出現的黑色石碓裡面,撞得個頭冒金星,兩耳轟鳴。
“噗嗤——”一道輕笑響起。
白解掙扎着從石碓裡面爬起,揉着腦袋上的大包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獸。他們手上正好拿着幾塊大小不一的靈晶,光華異常明顯。
“剛纔怎麼沒人叫我一聲,我還以爲自己看到了鬼眼?”白解小聲埋怨道。
身前兩人卻默不作聲地指了指自己的側面。
不疑有他,白解立刻側身看去,一個黑晃晃的高大身影恰好佇立在那裡,身影一動不動,像個殭屍一樣。
嚇了一跳,白解連忙後退幾步,膽戰心驚地看着這個未知存在。盯着它看了好一會,才發現它根本沒有任何舉動,似乎是個死物。
小心地貼近了它,白解才發現,原來這是個血肉完全乾涸了的乾屍。打量着乾屍異常高大威猛的身材和身上破爛不堪的服飾,白解隱約猜測到,這似乎是毒人的屍體。
帶着這個發現,白解徵詢地看向身旁的一人一獸,卻發現他們拿出了許多靈晶,藉着靈晶的光芒,仔細地端望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