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這些高大綠雞完全無視了白解的話,一個個縱躍過來,撲棱着雙翅,鋒利的綠喙盯着白解身上猛啄。
白解嚇了一跳,連忙左挪又閃,往後快步撤退。
可惜白解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這些綠雞甚是厲害,白解的動作在它們嘴下完全無法避開,每次都穩穩地命中白解皮肉痠軟的地方。
“哎喲——”肚子中了招。
“哎喲——”大腿中了招。
“哎喲——”腦袋中了招。
“哎————這可不行!”白解縮着身子往旁邊翻滾,咫尺之間避開了要害之處的攻擊。
頭上冷汗連連,白解深感慶幸地捂着雙腿之間,剛纔他可差點做不成男人了!
這是一道霞光從遠方閃耀而至,眨眼間降臨白解身邊,落下時的能量波動直接將白解身旁的所有綠雞給掃蕩到了一旁。
一羣綠雞摔得頭昏目眩,兇態全無。它們恢復過來後,瞪着金燦燦的大眼,怒意十足地看着白解身旁,嘴裡不斷髮出咕咕叫聲,似乎在高聲大罵。
白解感激地看着身旁,想瞧瞧是誰對自己施以援手,卻沒想到,竟然是瓜瓜的身影。
它的身上已恢復了濃郁的綠芒,神色上顯得精神奕奕,看上去狀態要比先前疲憊的樣子好上太多。
仰着高傲的表情,瓜瓜單手撐腰,對着綠雞羣就是一通瓜式語言,似乎在對它們大聲斥責。
讓白解瞠目結舌的是,綠雞羣竟然都耷拉着腦袋,乖乖地接受着瓜瓜的斥責,不敢有絲毫反駁,一改先前對待白解的囂張態度。在瓜瓜呵斥完後,一隻高大綠雞才上前來貼着瓜瓜耳邊細聲述說了一番。
白解唉聲嘆氣着,沒想到這羣巨大綠雞竟然會怕瓜瓜這個小蘑菇頭,真是讓白解自道不公。
瓜瓜瞥着小眼,笑意綿綿地瞧着白解的狼狽樣子,嘴裡發出一陣嗤笑。
白解苦着臉對着瓜瓜說:““瓜瓜老大,剛纔你們怎麼不見了,我到處都沒看見你們的身影。又被這羣蠻不講理的瘋雞一頓亂啄,落得現在這個難看的樣子。”語氣裡帶着幾絲埋怨之意。
瓜瓜走了過來,小胳膊放在白解身上,一絲綠芒閃過,白解全身快速地流過一道道暖潤氣流,那些被綠雞啄出來的腫脹傷痕迅速地變淡,直至不見。
一臉神奇地打量着自己傷痕盡消的身體,白解感到身心一陣舒爽。
“多謝瓜瓜老大!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羣綠毛雞的來歷,它們爲什麼要我對我大打出口?”白解小聲細問。
“哼!什麼綠毛雞!它們是醫靈鳳鳥,深淵底部諸多藥靈種羣中族人數量最多的種羣之一。你剛纔落在別人的房頂上,把別人的房頂給砸出了大天窗,還敢欺負它們家族裡的最小的女兒。你覺得它們不應該對你窮追猛打嗎,不對你趕盡殺絕就不錯了!”瓜瓜語氣嚴厲地訓斥着白解,把白解訓得擡不起頭來。
白解不由得感到一陣害臊,臉色變得通紅,貌似這一切真的都是自己的過錯。
不過白解完全沒想到這些長相神似雞的生物竟然不是雞,而是什麼醫靈鳳鳥。
觀察着雞羣,不!不!鳥羣,白解差點又把它們當成雞了。收到瓜瓜的一番斥責之後,這羣醫靈鳳鳥面有不甘地開始緩緩後退,退到了先前白解站着的高大草堆旁,像土拔鼠一樣,靈巧地扒開草堆的角落,熟練地縮着身子鑽了進去。
沒一會功夫,一羣身材高大的醫靈鳳鳥就完全消失在草堆旁,沒給草堆帶來任何變化。
白解恍然大悟,難怪自己先前沒有發現它們的身影,還以爲它們有什麼奇特的隱匿本領,原來它們都待在嚴嚴實實的草堆下。
“咕——咕——”
先前那隻調皮地啄白解腿部的小鳳鳥竟然還沒完全退回去,從草堆裡角落把頭探了出來,帶着頑皮的表情,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對着白解一陣叫喚。
看着小鳳鳥頑皮的行爲,白解氣得牙癢癢的,但想到那一羣高大威猛的綠雞,心神一顫,強行轉過了頭,全當沒瞧見小鳳鳥的動作。
發現白解沒有被自己的挑釁惹火,小鳳鳥頓感無趣,兩隻小翅膀拍拍自己的尾毛,大搖大擺地回到了草堆裡去。
放鬆!放鬆!不要被這隻小破雞打敗,你一定可以戰勝這隻小綠雞!白解不斷給自己打氣。
瓜瓜根本沒注意白解這邊,一直眺望着來時的方向,表情中隱約有一絲莫名神色。
過了一會,遠方那片被樹林山丘遮蔽住的地方,爆發出了一道沖天綠光,光芒直衝天際,聲勢浩大。由綠芒的能量宣泄直接引起了猛烈無比的強風,風聲呼嘯,樹木斷折,沙石瀰漫,花草飛揚。
不一瞬間,強風已經刮到白解身前,颳得白解不得不蹲下身子,遮擋着自己的眼睛。
“瓜瓜···大人,那綠光···是什麼···東西?怎麼···引起這麼猛的···強風。”白解的聲音在強風時斷時續。
瓜瓜沒有回答白解的問題,臉上表情一陣釋然。它伸出手來拉着白解的胳膊,帶着白解開始在強風中逆風前行。
逆着強風前行一段距離,風終於緩和了下來,四野望去,盆地裡已經是一片瘡痍。
走進樹林,越過山丘,前面還是茂密的樹林和起伏的山丘。
又走過樹林和山丘,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白解才漸漸地感覺到前方產生了一些顯著的變化。
路上開始不時出現殘敗不堪的石牆,石牆的表面呈深灰色,牆壁斑駁陸離,一副飽經歲月侵蝕的樣子。前行的路上開始出現一些高低不平,形狀各異的青石,似乎被人長久行走過,棱角已磨得光滑無比,瑩瑩泛亮。
看着這些與此地格格不入的東西,白解打感疑惑,表情漸漸凝重,他彷彿開始走進一段歷史遺蹟,前方不知道還有什麼在等待着他。
終於走到了青石道路的盡頭,白解瞠目結舌地望着眼前的巨大建築,久久不能言語。
一個外形神似鬥獸場的巨大建築,正將它的整個身姿展現在白解面前。整個建築飽經時光的洗禮,大門,石階,牆壁,殘破斑駁的地方比比皆是。不過整個建築的基本結構還保持得比較完整,除了有一些傾斜,並沒有產生較大的倒塌。
建築的表面還有一點奇異之處,上面留有數量衆多的攻擊殘痕。看着這些動輒幾十丈長的恐怖痕跡,白解不由得爲建築的建造者稱讚,承受了這樣猛烈的攻擊竟然還沒有完全倒塌,真是讓人佩服不已。
在瓜瓜的帶領下,白解穿過高達十幾丈的大門,看到了建築內部的情形,和想象的鬥獸場內部結構完全一致,但又有巨大的不同。
“顧施施小姐!!!你···你在幹什麼?”
只見顧施施表情嚴肅的站在中間一個幾丈高的大高臺上,身上衣着暴露,只有幾條薄布堪堪遮住關鍵部位,流露出來的春光極其魅惑誘人。
她的對面是一隻臉若貓樣,體型如虎的奇特生物。它正支着兩腿,朝着顧施施張着血盆大口,擺出了一個“擒狼伏虎”的攻擊姿勢,銳光閃閃的爪子格外滲人。
兩方正在凝重地對峙着,似乎誰都不敢搶先出手。待聽到白解的聲音後,顧施施的神情產生了微微的一絲異動,這正巧被對面的生物敏銳地捕捉到,給了對面可趁之機。
只見對面亮出綠爪,左腿齊身一蹦,臺上頓時響起一聲驚雷,身子挾着一股猛虎下山的氣勢朝着顧施施的前胸攻來。
在心神產生異動的剎那,顧施施就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下風。她不得不暫持守勢,雙臂交叉護前,擺出“佛抱金鐘”的姿勢,護着自己胸口。
“呲——呲——”
虎爪一閃而過,幾道深深的血痕留在了顧施施白皙的手臂上,看得白解不由得心生寒氣。
這貓臉虎形生物得勢不饒人,搶得了一發先手之後,一連串猛烈的攻擊隨之而出,如潮水般猛烈,壓得顧施施根本擡不起頭來,只能被動地保持着防禦姿態,手臂的爪痕隨着時間的流逝也變得越來越多。
白解暗暗地爲顧施施着急,卻發現身旁的瓜瓜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顧施施的安危。
“吼——吼——”
“嚎——嚎——”
一聲聲令人熱氣膨脹的吼叫聲從四周的看臺上不斷響起,這時白解才注意到上面坐滿了各種長得奇形怪狀的綠色生物,它們的身軀都極其高大強壯。
有的翹着兔腿,帶着大象頭;有的瞪着熊貓眼,揮動着獅爪······數量衆多,難以描述完全,它們全身通通都是一身綠色。
咋舌地望着它們,白解不由得感到一陣匪夷所思,它們難道就是此處的觀衆!
在白解失神的瞬間,顧施施面色忽然變得漲紅無比,身上勁力一鬆,一時撐不住了對面的猛攻,被對面一爪給從高臺上拍了下來。
貓臉虎形生物站在平臺上,舉着雙臂,朝着四周發出了勝利的嘯聲,聲音迴盪在整個鬥獸場裡。四周的奇形生物也爭相迴應,吼聲不斷,一副熱血沸騰的樣子。
顧施施面色不甘地看着貓臉虎形生物,接着從身上取出了一樣東西,拋給了對方。
貓臉虎形生物視若珍寶地將那樣東西捧在手心裡,臉上露出笑眯眯的表情,顯然極爲喜悅。
幾隻身形高大的醫靈鳳鳥忽然從一旁的通道里走了出來,直直的走向了顧施施。
這一幕看得白解心驚肉跳,難道這幾隻鳳鳥還想對顧施施趁火打劫,白解不由得出口阻止。
“你們想對顧施施小姐做什麼!!!就算她不能戰鬥了,但還有我!不,還有瓜瓜大人在這裡,你們——”白解預想着瓜瓜的身份應該能讓這些鳳鳥們畏懼。
卻沒想到瓜瓜蹦起來就是一頓臭罵:“你個笨蛋!你在幹什麼!還提我的名字!”。
顧施施和身旁的鳳鳥更是一臉懵逼地看着白解,看着他變成豬肝色的臉。
“嘿——嘿——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白解尷尬地擺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