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慕容儁在段錦漓院子裡歇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就從榻上坐起身準備離開,不同於前幾日的恭順聽從,段錦漓今日卻攔下了他。
慕容儁打了一個哈欠,無力說道:“近日公務太多,實在太累!”
段錦漓卻撲通一聲跪下,直哭道:“表哥,我錯了,你不要這麼懲罰我!”
慕容儁心裡暗歎一口氣,好不容易纔耐住性子,扶她起身,小聲問道:“錦漓,你怎麼了?”
段錦漓滿臉淚水,哽咽着說道:“表哥,你這些天天天到我院子裡來,卻幾乎從未和我說過話,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
慕容儁倒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此事,不禁勾脣淺笑,輕聲問道:“你倒是說說我爲什麼要生你的氣?”
段錦漓聽了這話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暗自鬆一口氣,只一邊流淚,一邊說道:“表哥,我不該找香兒攛掇世子妃去將軍府,更不該在她教訓我的時候讓人去找你過來,故意讓你看到她囂張跋扈欺負我的樣子……我是因爲你一直不來看我……我實在沒辦法才……”
段錦漓說了這話已是淚流滿面,直拿着帕子掩面而泣。
慕容儁抿脣,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只低聲問道:“你既知道自己錯了,以後不要再犯就是!”
段錦漓撲到他懷裡又是一陣哭,好不容易纔止住,直抽泣道:“我知道錯了!世子妃在將軍府受了一肚子氣。只怕四弟妹心裡也不暢快……”
慕容儁只順着她的話說道:“你要和她爭寵,若只在府裡折騰自無傷大雅,偏偏你讓她去將軍府丟人現眼,你也知道我還需要依仗四弟幫我,你這樣……”
慕容儁話沒說完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段錦漓緩緩擡起臉看着他,小聲提議道:“明日九月十二五,是楷兒生辰,上次世子妃只怕是說了些傷人的話才讓他哭了,不如……”
她說這些話之時,慕容儁只一直盯着他看。待她說完才問道:“你還想讓她去丟人現眼?”
段錦漓忙搖頭,直說道:“世子妃是長輩,楷兒生日哪裡需要勞煩她去,我覺得讓曄兒去才最合適,小孩子間去串個門,替弟弟慶生總是沒問題。”
慕容儁又看了她一眼,滿臉狐疑,“怎麼還扯上了曄兒?”
段錦漓忙解釋道:“表哥,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並非要陷害曄兒或是將軍府的人。曄兒只是一個孩子。將軍府的人就算對世子妃不滿,哪裡會遷怒他一個孩子?況且,表哥你對曄兒多有教導,他就算在將軍府受了委屈,也絕不會氣沖沖回來。”
段錦漓說了這話一臉委屈,直說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同樣的計策,我也不可能連着用兩次。我若有其他想法,今日也不會向表哥坦白我陷害世子妃一事!”
慕容儁這才壓住心裡的懷疑,卻也沒有表態是否讓慕容曄前去。只說道:“我吩咐人去準備些東西,明日送去將軍府!”
他說了這話之後徑直出去,身後段錦漓長舒了一口氣。
好在自己決定坦白,果真不能把慕容家的男人當成進了溫柔鄉就沉浸的傻子!
從段錦漓院子裡出來的慕容儁直接去了主院,可足渾氏見了他滿臉欣喜。
“見過世子!”
慕容儁只衝她點了點頭,直說道:“明兒楷兒生辰,你讓人備些禮物送去將軍府。”
可足渾氏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陣,接着便恭敬地應了,只小聲問道:“上次是妾說話不妥,明日妾親自去將軍府可好?”
可足渾氏這番舉動倒有些出乎慕容儁意料。上下打量她幾眼,更覺得對她今日的反應較爲滿意,笑着說道:“你畢竟是長輩,明兒讓曄兒去就是!”
原本一直剋制着內心不滿的可足渾氏聽說竟讓兒子去將軍府,最終還是沒忍住,“上次之事是妾言行不當,四弟妹也有錯,爲何讓曄兒去將軍府給楷兒賠禮道歉?”
慕容儁只無奈嘆了一口氣,扶額說道:“我何曾說過讓曄兒賠禮道歉去了?”
可足渾氏只硬着頭皮反駁道:“上次妾去了將軍府,世子說會讓人懷疑咱們世子府和都鄉侯府爭奪四弟的支持,明日若是讓曄兒這麼跑去就不怕人多想麼?”
慕容儁一陣火大,好不容易忍住怒火,大嘆一口氣,無力說道:“你若是要去看四弟妹和她剛出生的孩子,你等她剛生了就去看就是。若是你想晚一些去,滿月之時也可,偏偏等五弟妹去了你纔跟着去。去了也罷,你堂堂世子妃去得晚一些也沒人說閒話,偏偏你窩了一肚子火回來,只讓人覺得你身爲世子妃小氣得很。你一直擔心別人計較你的出身,偏偏你做事不妥帖,次次讓人不滿,想讓人忘了你的出身都難。我不讓你去,而讓曄兒去,不過是因爲楷兒一個小輩,又只是四歲生辰,自然也不必勞煩你親自上門。曄兒就不同,他不過是一個孩子,在弟弟生辰的時候送些東西聊表心意,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慕容儁提出讓慕容曄去將軍府也是聽了段錦漓的話,一時間突然涌出來的想法,不過是隨口一提。如今他眼見可足渾氏如此反對,心中明白她只怕就是擔心兒子去了將軍府受委屈。思及此,他卻下定了決心要讓慕容曄去,只將這當成一個考驗他的機會。
想通之後,他也不想再對着可足渾氏,只最後說道:“此事你不必再管!明日曄兒一人去將軍府,至於帶什麼東西,讓他自己決定就是!”
他說了這話徑直出了主院,剛走出去幾步。回過頭看了看主院,再遠遠望了段錦漓的院子。他這一妻一妾,一個完全沒腦子,對着自己也是一身傻氣,另一個滿腦子小聰明,哪怕衝自己笑也是在盤算別的壞主意,當真讓人頭疼得很。
第二日慕容楷生辰,待一早拜祭過拓跋玉兒之後,慕容恪特意讓穆淺溪準了他一天假。宇文櫻讓“春霞”將慕容紹也抱來主院,叫上宇文陵一起給慕容楷慶生。
今年因爲閏八月,到慕容楷生辰之時衆人已經着冬衣,好在這半個多月一直沒下雨,也不覺得太涼,宇文櫻乾脆讓衆人一起坐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慕容楷拿着宇文陵今日一早送給自己的一把木劍玩得正開心,慕容恪拿出兩個錦盒,衝他笑着說道:“這是爹爹和姨姨給你準備的生辰禮,你打開看看!”
慕容楷將木劍放在桌上,打開稍小一些的長形錦盒,一聲驚呼,“紫毫!”
宇文櫻笑道:“楷兒果然不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紫毫!”
慕容楷咧嘴直笑,靦腆說道:“夫子教得好!”
他這一句話惹得大家一陣笑,他只紅着臉撓了撓頭,將另一個錦盒打開,卻是一卷紙張。
慕容恪笑着問道:“可認得出來這是什麼紙?”
慕容楷拿出來看了看,直搖頭。
慕容恪拍了拍他的腦袋,“這是姨姨送你的,名爲蠶繭紙!”
慕容楷仔細放在手裡瞧了瞧,疑惑地問道:“蠶繭做的嗎?”
“蠶繭紙並非用蠶繭所做,乃是用楮樹皮造的紙……”
衆人擡頭這才發現慕容曄不知何時竟來了,他也忙走近了衝慕容恪和宇文櫻行禮。
“見過四叔、四嬸!”
慕容恪夫婦自笑着應了,“曄兒不必多禮!”
眼見慕容曄向長輩行禮過後,慕容楷向他直身行禮,眼見他回禮也只撅着嘴不理他。
宇文櫻見慕容楷鬧脾氣,也知道他還記得上次之事,忙說道:“楷兒,剛纔曄哥哥說蠶繭紙是樹皮做的,你快問問他這紙爲什麼要叫蠶繭紙。”
慕容楷滿臉不情願,小聲問道:“爲什麼?”
慕容曄看他生氣,也只悶悶地回道:“楮樹皮造的紙白如蠶繭、細如蠶絲,故名蠶繭紙!”
宇文櫻看這兩個孩子都彆扭得很,忙將慕容靜交給慕容恪抱着,走向慕容楷,蹲下身子笑着說道:“曄哥哥知道的真多,楷兒你可要多向他討教討教。”
她說完這話轉頭看着慕容曄,笑着問道:“今日楷兒生辰,曄兒你可是專程過來給他慶生的?”
慕容曄委屈地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還給楷兒帶了生辰禮!”
宇文櫻一手攬着慕容楷,一手輕輕撫着慕容曄的頭,笑着問道:“曄兒你給楷兒準備的生辰禮是什麼呀?讓四嬸嬸猜!是好吃的,還是好玩的玩意兒?”
慕容曄低着頭,小聲說道:“是我最喜歡的玩意兒!”
慕容楷知道有生辰禮早就按捺不住,聽說是好玩的玩意兒更加忍不住,忙問道:“曄哥哥,你快給我看看是什麼玩意兒!”
慕容曄聽到他叫自己,立馬笑了,跑過去從下人手上拿了兩樣東西展示給他看。
“這個是孔明鎖,這個是華容道!”
眼見慕容楷滿臉好奇,宇文櫻笑着對慕容曄道:“楷兒不會,曄兒你是哥哥,你教教他怎麼玩可好?”
慕容曄笑着點頭,慕容楷自拉着他到一旁去玩。
宇文櫻看着剛纔還鬧彆扭的兩個孩子轉眼便和好如初,只覺得忍俊不禁,心裡直感慨若是大人也跟孩子一樣該多好!
她看着和慕容楷一起玩得開心的慕容曄倒真發現自己這次看錯了世子,低聲對慕容恪說道:“原本我還以爲世子妃回去告狀之後世子會對我們有所不滿,倒沒想到我竟想錯了。”
慕容恪只平靜說道:“曄兒今日來,也能看出二哥的意思,二嫂這人雖有些跋扈,倒沒有壞心思,也無謂和她計較。”
宇文櫻點頭,將慕容靜抱過來,看着一旁抱着慕容紹的“春霞”,忙對慕容恪說道:“我們這一幫女人和孩子,讓你和陵兒陪着我們只怕會悶着你們,你帶他去前院切磋武藝去,我們帶着這幾個孩子,等用飯的時候你們再過來!”
慕容恪也知她與崔氏有話要說,笑着點頭,帶着宇文陵去了前院。
宇文櫻抱着孩子坐下,笑着說道:“春霞,你也坐吧!”
“春霞”本想拒絕,宇文櫻直說道:“此處沒有外人,你坐就是!況且紹兒也大了,若非閏八月,再過一個月出頭他就該週歲了,抱着也累人。”
“春霞”這才坐下,輕聲問道:“夫人,有香兒的消息了嗎?”
宇文櫻直搖頭,“一直沒她的消息,也不知她能藏在什麼地方。我心裡只希望她離開龍城了纔好!”
“春霞”立馬搖頭,一臉堅定地說道:“她現在絕不可能離開!當初她在怡春院還跟我說她會回去,結果卻是偷偷留在了龍城。上次她只差一點就成功,現在只怕更不會甘心。她這人不達目的只怕不會罷休!”
宇文櫻只嘆了一口氣,看着“春霞”的臉,輕聲問道:“敏兒,你往後有什麼打算?是想回丸都還是留在將軍府?”
崔氏看着自己懷裡的慕容紹,一臉悵然,“我在紹兒面前從未揭過面具,他卻一直黏着我。別看他小,只怕心裡什麼都明白,也知道我是他的孃親。可是……表哥……”
崔氏話沒說完,宇文櫻卻也知道這個選擇於她而言艱難萬分,她心中猶豫一陣才問道:“你確定你表哥他到如今還在等你?”
崔氏堅定地點頭,“以往每過兩三個月香兒都會給我一封表哥寄來的書信,我上次收到書信是四個多月前,表哥在信裡還說他沒有娶親。”
宇文櫻想了想,只得問道:“名義上你已經死了,若是香兒將你的死訊傳給你表哥。他會如何?咱們現在找不到香兒,你也不能貿然回丸都,若是這期間他……”
眼見崔氏臉色發白,半天沒說出話來,宇文櫻忙安慰她道:“香兒現在自顧不暇,想必暫時不會特意給你表哥去信說你的死訊。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有心理準備,早些做決定,具體該怎麼選還得看你自己。”
眼看崔氏淚水盈眶,宇文櫻輕聲安慰道:“你若是決定要走,到時我自會派人送你。往後你和他還會有你們的孩子,我也定會幫你照顧好紹兒。你若是決定留下,我就讓夫君納了你,你照例管着將軍府後院,以後照顧紹兒也名正言順。”
她說完這話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她,崔氏搖頭,將淚水生生忍了下去,低聲說道:“再給我幾日時間,這個月結束之前,我……”
宇文櫻點了點頭,“雖沒有兩全之法。孩子和心愛的人,不管你怎麼選,總有一份屬於你的圓滿!”
崔氏點頭,看着自己懷裡的慕容紹依依不捨。宇文櫻看她這樣子也猜到了她會如何選。她拿着撥浪?逗慕容紹,看着他笑呵呵的小臉,心裡暗自嘆氣。
崔氏抱着慕容紹先回了西院,宇文櫻只看着自己懷裡的慕容靜兀自出神。烏蘭抱着一個錦盒走近了,說是都鄉侯府派人送來了給慕容楷的生辰禮。
宇文櫻忙招手喚慕容楷過來,慕容楷放下手上的孔明鎖,牽着慕容曄一路小跑了過去,兩人打開盒子便是一臉興奮,拿出裡面的東西。
宇文櫻一看,慕容楷拿着一把小巧的弓,慕容曄正抓着三支小箭,眼見兩個孩子滿臉洋溢着喜色,她也跟着笑了。
慕容楷從他手上搶過一直箭,搭在弓上,做勢要拉弓,卻使不出力氣,讓一旁的慕容曄着急得很,直說道:“楷兒,我會!讓我試試!”
慕容楷乖乖將手上的弓交給他,卻見他好半天也只拉開了一些,急得跟他一起使勁,兩人努力半天才將箭射出去,只落在幾尺開外。
宇文櫻撲哧一笑,看他們着急得很,忙將慕容靜交給烏蘭抱着,自己拿過慕容楷手裡的弓,彎弓搭箭。短箭“嗖”地一下破空而出,看得兩個孩子一陣?掌。
慕容曄望着宇文櫻一臉佩服,笑着說道:“四嬸嬸真厲害!”
慕容楷一臉自豪,“姨姨最厲害!”
宇文櫻忍俊不禁,笑着說道:“你們現在還小,才覺得我厲害,等你們長大了可比這厲害多了。”
宇文櫻說了這話只趕緊讓他們將兩支箭撿回來,和那小弓一起放回錦盒之中。
眼見兩個孩子眼巴巴想再試試,宇文櫻只笑着問道:“我今日特意讓人做了好多好吃的糕點,你們誰想吃?”
兩人聽了這話哪裡還想着射箭,只聽了宇文櫻的話乖乖去洗手,等着吃糕點。
銀杏提着食盒過來,端出來幾碟子點心,慕容曄剛要伸手去拿,想起他孃親的教誨,趕緊放下,準備起身。
宇文櫻立馬攔住他,笑着說道:“在四嬸嬸這兒吃東西可不用拘着,你看楷兒,他可是都已經吃了一塊下肚了!”
慕容曄回頭一看果真如此,和慕容楷相視一笑,趕緊坐回去,再不拘束。
宇文櫻看着自己面前兩隻小饞貓,滿臉洋溢着笑。
宇文櫻眼看慕容楷臉上沾着糕餅屑竟直接用舌頭去舔,走過去替他擦了擦嘴,笑着責怪道:“嘴髒了用帕子擦就是,用舌頭舔幹什麼?”
慕容楷直說道:“託婭姐姐說不能浪費糧食!”
烏蘭聽了這話不禁撲哧一笑,“夫人,這話確實像是託婭說的!”
宇文櫻只覺得無奈得很,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扶額笑道:“往後可不許這樣了!你今日滿四歲,等明日就是五歲了,別人看了該說你沒規矩了!”
眼看慕容恪噘嘴,宇文櫻又接着說道:“不過現在沒有外人在,你想怎樣就怎樣,只要你高興就好!”
慕容楷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直點頭。
慕容曄原本還攥着帕子要擦嘴,看着宇文櫻和慕容楷,心裡一陣羨慕,扔了自己手裡的帕子。用舌頭舔了舔糕餅屑。
慕容楷指着慕容曄,大聲笑道:“曄哥哥跟我一樣!”
他說了這話,跟着慕容曄又一陣大笑。
宇文櫻吩咐烏蘭看着兩個大孩子,自己抱着慕容靜進屋餵奶,換過尿布。再等她抱着孩子出來,慕容曄和慕容楷早已吃飽了,兩人正一起拉弓,想再射箭。
宇文櫻也不再攔着,只在一邊抱着慕容靜一起看着。慕容靜今日格外乖巧,醒了也不哭,只睜大眼注視着宇文櫻,惹得宇文櫻忍不住連親了她好幾口。兩個孩子也一直圍着她身邊轉,不停叫着“安安妹妹”。
慕容曄在世子府一向沒有玩伴,如今跟着慕容楷一起玩得開心,早就忘了他出門前孃親囑咐他早些回去的話,直等到吃了午飯也沒提要回去。
午飯後,慕容楷拉着宇文陵不讓他回前院,纏着他教自己射箭,還拿出他今日上午送給自己的木劍,說要學劍術。慕容曄玩心起。更不想走,直到過了未時,世子妃派人來催,他纔不情願地將手裡的弓放下。
宇文櫻只笑着跟他說道:“你若喜歡跟楷兒玩,等你有空,隨時來就是!”
慕容曄悶悶不樂地點頭,宇文櫻心裡也一陣嘆息,想必他自己也知道世子妃不會讓他常來。
她蹲下身看着慕容曄,輕聲問道:“曄兒你今日玩得開心嗎?”
眼看慕容曄接連點頭,宇文櫻接着說道:“弓箭是五叔叔送給楷兒的。你和楷兒一起玩得很開心。等到以後五叔叔家的令兒弟弟長大了,四嬸嬸也將你送給楷兒的孔明鎖和華容道給令兒弟弟玩可好?”
慕容曄又一陣點頭。
“你和五叔叔送給楷兒的東西,楷兒都很喜歡。你跟楷兒還有令兒,你們都是慕容家的孩子,你們一定要相親相愛,若是一直像今日這麼好,那就再好不過。”
聽了宇文櫻的話,慕容曄忙點頭,衝宇文櫻甜甜一笑,“我以後一定對楷兒好!”
宇文櫻撫着他的頭,笑着說道:“曄兒真乖!不止楷兒,還有令兒。你是哥哥,等令兒長大了,你應該帶着所有的弟弟們,大家一起玩纔好!四嬸嬸往後對你和對令兒弟弟也都是一樣,大家都一樣,如此可好?”
慕容曄鄭重點頭,“我以後一定對楷兒和令兒都好!”
慕容曄說完這話發自內心的一笑,宇文櫻看着,只覺得心裡一暖。
他們的上一輩兄弟傾軋,到了他們這一輩也免不了兄弟猜忌,只希望到了下一輩,不再這樣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