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溫熱的觸感還在,景盛卻已經退了開去。
雖然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乍聽起來很莫名其妙,可這一次,我卻聽懂了。
他是在回答,之前我在花園問他的那個問題,他是在告訴我,我和沈佳期一點都不像,而且,不是我比不上沈佳期,而是,在他心裡,我是獨一無二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解讀到底正不正確,可是無論如何,這一刻,我就當這就是他的意思。
我甚至無可救藥地爲此感到沾沾自喜。
在景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我驀地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剛想開口,讓他留下來多陪我一會兒,卻又忽的想起這裡是景柏霖的地盤,他人雖然不在這兒,可指不定他在哪兒正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於是,我不得不又鬆開了手。
景盛頓住腳步,轉身看着我,過了一會兒,他忽的伸手,繞過我打開了我身後的房門。
我還在發矇,他已經推着我,順勢進了房,還鎖上了門。
房間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黑暗中,我只感覺到景盛靠我很近,而他溫熱的鼻息此刻正噴灑在我的頸項間。
我吞了吞口水:“你……你幹什麼?”
他啞然失笑:“夏小滿,如果我沒有記錯,剛纔是你在邀請我。”
“我沒有!!”我大聲反駁,隨後推了推他,很小聲地在他耳際提醒他,“你知道的吧?景柏霖在監視這裡的一切。”
我的好心提醒並沒有讓景盛退怯,他反而得寸進尺地捏了捏我的臉:“既然你知道,還不快去牀上躺好?”
“你瘋了!忘了上次被打斷腿了?”
都這時候了,他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景柏霖的思維又不是我等平凡人能理解的!
雖然他現在是刻意留給了我們獨處的空間,很有成人之美的嫌疑,可誰知道他會不會在下一秒就從哪裡跳出來打斷景盛的另一條腿!
我想我的擔憂沒有錯,可我卻忘了,景柏霖是變態,景盛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的思維我也沒有理解過多少。
景盛像是沒聽見我的話似的,強推着我走到牀邊,然後摸黑把我丟在了牀上。
我剛想起身,他卻又隨後壓了上來,那雙修長的腿冷不丁纏上我的,讓我動彈不得。
“睡覺。”
黑暗中,他淡定無比地扔下這兩個字,然後就沒了聲。
以前還沒有細想過,可是眼下,一想到景柏霖可能正透過某個鏡頭看着房間裡發生的這一切,我覺得打心底裡覺得難受至極。
我伸手推了推景盛,他卻是忽的橫過一條手臂來。
“如果你覺得現在睡覺還太早,我們可以做一些睡前運動。”
不知怎麼的,我忽然覺得有些生氣:“景盛,逗着我玩很好玩嗎?”
“生氣了?”
景盛的動作終於收斂了一點。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黑暗中,他輕輕嘆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夏小滿,上次那事,真的與你無關。父親會發那麼大脾氣,是因爲我做了在他看來是不可饒恕的事。”
真的是這樣嗎?如果不是我的關係,我是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做了什麼,纔會惹得景柏霖大發雷霆。
“你……到底做了什麼?”
“大概是我擅自解除了和沈曼的婚約。”
“你們的婚約不是後來才解除的嗎?”
我記得當時,他們只是延遲了婚期而已,沈曼甚至還在他受傷後在醫院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不是嗎?
景盛輕笑了一聲:“大家後來才知道的事,並不代表,只是剛剛纔發生而已。”
也就是說,他和沈曼事實上早就已經解除了婚約,只不過消息被壓了下來而已?
“你那時候就知道沈氏內部存在問題了?如果是這樣,景柏霖爲什麼要那麼生氣?”
“因爲……這不是我提出要解除婚約的原因啊。”
難得能遇到景盛這麼知無不言的時候,我連忙接下去問:“那是爲什麼?”
“你覺得沈曼和沈天一的關係怎麼樣?”景盛不答反問,但是,他也沒有真的想要得到我的回答,在我出聲之前,他又輕聲道,“夏小滿,之前沈曼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我知道。”
這件事,沈曼早就跟我說過了,所以我並不覺得太驚訝。
不過,他現在纔想起來解釋這件事,是不是也太晚了一點?
景盛沉默了一會兒,真難得,終於能有一件事,能讓他也覺得驚訝。
不過,他並沒有追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反而繼續之前他說的話:“所以,你認爲,如果那個孩子不是我的,那麼,最可能是誰的呢?”
我認爲?我認爲什麼呀!
他都已經提示得那麼明顯了好麼,如果這樣我還猜不到,我豈不是真的蠢到了家!
不過,我還是有些無法相信。
“他們可是兄妹啊。”
怪不得沈曼見了沈天一總像是見了仇人一樣,恨不得能當場殺了他似的,換做是我,恐怕也不能接受和自己的親哥哥……
我還在心裡默默地替沈曼默哀,卻聽景盛接着說:“大概二十五年前,沈家人舉行了一次規模空前的家族旅行,計劃的路線很長,幾乎繞了大半個中國。但是,旅行伊始,他們就遇到了特大山洪。當時一共出去七輛車,有三輛被困在泥石流裡,其中一輛就是沈天一他們四口之家的。因爲受災嚴重,救援隊在第二天才到達,沈天一他們家的車子是最後才被找到的,所幸,四口之家裡的三個人都在附近被找到,並且只是受了皮肉傷,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有沈天一,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直到四年後,一個偶然的機會,沈家夫婦在城西的福利院,又見到了那個孩子,就是我們現在見到的這個沈天一。”
我們現在見到的這個沈天一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並不是真的沈天一?
還有,城西福利院,那不就是景柏霖現在經管的那一家嗎?
難道這件事,也是景柏霖蓄意安排的?
我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個疑問,我甚至不知道該先問哪一個纔好。
景盛像是猜到了此時我心裡有多混亂,安撫性地拍了拍我的背。
“真正的沈天一,早就已經死了。他們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長得很像他的孩子,再加上,這個孩子在福利院留下的資料和當年沈天一失蹤時的情形完全吻合,所以……沈家人沒有一點懷疑,就接納了他。”
“只是……巧合?”
“當然不是。”黑暗中,景盛的聲音聽起來低啞得不像話,“在那次旅行之後,沈家內部爆發了一場家族疾病,堪稱滅頂之災。幾乎所有有繼承人資格的年輕男性都在這場家族疾病中斃命,即便倖存下來的,也在接下來的兩年中陸陸續續去世……所以事實上,當時沈天一已經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了。”
聽景盛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幾乎能確定,這一切恐怕又是景柏霖一手安排的,而目的就是沈家的家產。
可是,在鹽城,景煌絲毫不比沈氏差,甚至是還要更勝一籌,景柏霖爲什麼就單單瞄準了沈氏呢?而且,就算是那個在福利院的孩子和沈天一長相神似,沈家人就真的一點懷疑都沒有?
景盛很快又解答了剛剛浮現在我心中的這個疑問,他說:“沈家是鹽城幾個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家族勢力和財產都不可估量,沈氏,只不過是沈家衆多產業中,其中很小的一項而已。父親要的,不只是沈家的財富而已,他真正想要的,是沈家背後的那些勢力。而作爲家族繼承人的沈天一,是最能名正言順地得到這些資源的人。你知道,要讓沈家人相信他們在福利院見到的就是真正的沈天一,對於父親而言,是一件稱不上難的事。”
原來如此,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是他信不過他一手打造的這個沈天一,所以又讓你娶沈曼以防萬一?”
“變聰明瞭。”
景盛的誇獎,一點都沒有讓我覺得高興。
“所以那天,你是把這件事情捅出去了?”
怪不得,景柏霖會發狂。
可是說到底,還是因爲我的出現,才讓他臨時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吧。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天他在我耳邊輕聲說的那一句:“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一切就都好了。”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證明了,事情的發展,到底還是脫離了他的掌控,因爲等我醒來的時候,一切都糟糕透了。
我忽然有些幸災樂禍地道:“想不到你也有失算的時候。”
景盛略顯無奈的摸了摸我的發頂:“我一直深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可是總會發生一些始料未及的事,打亂我的計劃。那一次的沉重代價,讓我明白了,有些人,我是怎麼避都避不過去的,所以與其讓她到處亂跑,我決定還是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比較妥當。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她會那麼蠢,居然被拍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照片,都不知道,還稀裡糊塗地簽了一份可能連內容都沒看清楚的協議。”
話說到最後,景盛的聲音裡聽起來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我莫名覺得心虛極了。
我大概猜到了他說的應該是景柏霖陷害我背黑鍋的事,所以,他纔會在那一晚又把我推回了景柏霖身邊,還說什麼“物歸原主”?
“夏小滿,賣自己的事你都能做得這麼幹脆利落,這麼蠢,你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我頓時語塞,這麼說來,我也許還要感謝二叔二嬸把我關進了療養院,讓我沒了被社會上的人心險惡坑害的機會?
“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道歉的話還來不及說完,景盛就忽的把我緊緊地攬進了懷裡。
“夏小滿,那五年……我很抱歉,讓你那麼孤單又煎熬地度過了那五年。”
景盛很用力地抱着我,那力道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骨血中去似的,而他的聲音聽起來低啞得像是在哭。
“我恐怕窮盡我這一生,都無法彌補你,我錯失的那五年。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恨自己的無能爲力嗎……”
在我爸媽剛走那會兒,在我被關進療養院之後,在那最黑暗的五年時間裡,我曾經無數次想象過,有一天,景盛在我面前懺悔的情景。
那時候,我想,我肯定得甩他幾個大嘴巴,再賞他一個高貴冷豔的背影,無比瀟灑地離開。
我想,我一定得比他那時候拋棄我的時候,表現得狠絕一千一萬倍。
可是,真到了這一刻,我發現自己除了哭,居然什麼都做不到。
那五年,我最需要他的那五年……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淚居然是這麼多,就算是在那時候,我也沒有這樣哭過。
不過,好像我哭得最兇的,永遠都是在景盛面前。
景盛的下巴緊緊地扣住我的頭頂,我聽到他的聲音從上方輕輕響起,聽起來有些無奈。
“夏小滿,你又耍賴。”
我沒有吱聲,只是躲在他懷裡,眼淚流得更兇了。
景盛的胸腔微微聳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嘆氣:“夏小滿,你明明知道,我最見不得你哭。”
是啊,這一次我是知道了,因爲上一回他也是這樣說的。
於是,我心安理得的,無比放肆的,在他懷裡失聲痛哭。
景盛就這樣摟着我,輕輕拍着我的背,就像是在安撫一個哭鬧的孩子。
等我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我才忽的記起,景柏霖可能還在哪個角落裡,偷偷地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但是,我只是剛剛試着推了推景盛,他就像已經知道了我的所思所想似的,輕聲道:“父親既然把我們留在這兒,就是希望我們之間能發生點什麼。現在,我們已經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希望我們的牽絆越深越好。所以你,別再不安了。既然無法抵抗,不如好好享受……”
我從他懷裡擡起頭,心裡感覺有些怪異:“你這麼習慣被監視?”
“監視只是太小太小的一件事了。”
聽他雲淡風輕地說出這句話,我卻忽然感覺到有些難受,雖然他從來沒有以他個人的角度,埋怨過景柏霖一句,可是現在,我能想象他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了。
沒有自由,沒有隱私,就像一具傀儡,身不由己,簡直就是真正的行屍走肉。
“儲謙呢,他……還好麼?”
我記得,他剛來別墅那天,就是在求景柏霖放了儲謙的。
想到這兒,我又想起了那天他肩膀上受的傷。
房間裡太黑,我看不清他的傷處,只能用手摸了一下,紗布還在,看來是還沒好透。
景盛忽的抓住我作亂的手:“別考驗一個守身如玉三十年的男人的自制力。”
我驀地紅了臉,嘴上卻還在嘲笑他:“你都能守身如玉三十年了,還怕這點考驗?”
沒想到,景盛卻根本不打算理會我的嘲笑,反而一本正經地道:“婚前性行爲對女性來說是一種傷害,我反對一切婚前性行爲。但是,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半個老婆,我也許……會考慮提前行使一半的權利。”
“老婆”這兩個字剛剛從景盛的嘴裡蹦出來,我就感覺心臟狂跳起來。
我都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說情話的功夫這麼好。
不過,對於他的說辭,我心裡還是有疑問:“這種事還能做一半?”
“嗯。”我感覺到景盛重重地點了點頭,看樣子,回答問題的態度很端正很嚴肅,“只撫摸,不進入。”
噗——!!
“景盛!!”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景盛的嘴裡會說出這種帶顏色的話來!
“很驚訝?夏小滿,我想我們確實有必要來彌補一下,我們錯失彼此的那五年。就從……‘男人本色’這個詞開始,怎麼樣?”
說話間,我已經感覺到有個堅硬如鐵的東西,抵在了我的大腿上。
沒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跑,我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那是什麼東西。
可是,他是不是也太控制自如了一點?
這才說一句話的功夫,他就已經……到這種程度了?
“景、景盛……”
我雙手抵在他的胸口,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雖然說,我是不排斥和他發生些什麼,可是……很緊張啊,而且,還是會有些害怕。
總之,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怎麼?”
景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含住了我的耳朵,我的身體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樣,渾身發顫。
“我……我還沒洗澡。”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景盛終於停下了嘴裡的動作,然後起身,打開了牀頭的小夜燈。
我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慶幸自己應該是暫時逃過了一劫。
可沒想到,他下一秒卻慢悠悠地脫下自己的外套,說:“剛好我也沒洗,一起?”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盛,你不是禁慾系的嗎?!”
景盛回過頭來,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剛剛替我解鎖了嗎?”
我感覺到自己冤枉極了:“我哪有!”
他帶着笑,輕輕拍了拍我的臉頰:“就在你準備考驗我的時候。”
說罷,他就自顧自脫掉了衣褲,只剩一條四角褲,男人精壯的身體就這麼呈現在我的眼前。
我反射性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卻又忍不住從指縫間偷看。
景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跳上了牀,乍看到他那張放大了的俊臉,我被嚇得狠狠地往後縮了一下。
可他卻只是拿下了我虛掩着眼睛的手:“大大方方的看就好,沒什麼好害羞的。我對你的身體也很感興趣。”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可是……
可是我還是知道矜持的!!
“誰、誰說我對你的身體感興趣了?”
我眼神飄忽,就是不敢往他身上看。
景盛沒有理會我,只是挑了挑眉,一臉的瞭然。
我還想反駁幾句,他卻忽的伸手,在我的輕呼聲中,把我抱了起來。
“洗澡。”
從某方面而言,景盛還是一如既往地霸道,比如,他決定了認準了的事,那就一定要做,就跟強迫症一樣。
於是,我就這樣半推半就地,被他抱着走進了浴室。
只不過,在我的手碰觸到他肩膀的紗布時,我忽然有些擔心。
“你這傷口還不能碰水吧?”
景盛確實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更何況只是這麼一點小傷口。”
“景盛……”
我皺眉,輕輕錘了他的肩膀一下。
他擡腳,關上了浴室門之後,卻只是輕輕把我放了下來,然後把浴房裡的水開到最大。
水流的聲音嘩啦啦啦的,又重又響。
他忽的湊近我,在我耳邊低低地說:“夏小滿,12月22日那天,沈天一會來接你,到時候跟他走,知道嗎?”
說完,他低下頭,在我頸項輕輕吸吮了一下,我忍不住輕呼了一聲,那聲音,聽起來嫵媚得可以,連我自己聽着都感覺有些陌生。
我剛想問他,剛纔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的手在這時候也行動了起來。
先是腰,然後是胸。
我畢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除了喘息,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我正感覺不知所措,景盛一邊摸着我的身體,一邊咬着我的耳朵:“這裡沒有監控,但是有監聽。如果你一個人也可以,我可以停止助演。”
監聽?!所以,他這是故意給景柏霖聽的?
我艱難地點了點頭,然後,他果然很守信地往後退了一大步,離開了我。
只不過,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的四角褲已經頂起了小帳篷。
我倏地一下,就炸紅了臉,再也不敢往他的重點部位看。
這時候,就是考驗演技的時候了,更是考驗我研習愛情動作片的認真程度了。
可關鍵是……旁邊還有個觀衆。
我瞥了正無比從容地斜靠在一旁的景盛一眼,他卻是給了我一記充滿愛意的眼神,大概是鼓勵我可以開始表演了。
我頂着無比巨大的壓力,發出了第一個音節。
景盛可能是嫌棄不夠到位,看樣子正要過來,我連忙用手勢攔住了他。
“嗯……啊……”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知道叫.牀的聲音有多難演,不過好在這次景盛沒有動。
我也就懷着無比忐忑的心情繼續,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景盛終於大發慈悲地表示可以停了。
最後,我們分別各自衝了一下之後,裹上浴巾出來。
不過,景盛依舊堅持要抱我,我想這也許是他什麼掩人耳目的計劃,也就乖乖配合。
可剛走了幾步,快要到浴室門口的時候,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低笑:“夏小滿,我想無論多少年過去,我依舊會很懷念剛纔的畫面。”
頓了頓,他又總結了一句:“很香豔。”
緊接着,他抱着我推門而出。
走了幾步,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十分親暱的在我耳邊咕噥了一句:“哦,對了,父親還沒變態到在浴室裝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