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晉雙手抱胸的搖頭,笑着說:“等你這麼久,竟然是這一句話,阿宸,你知道這樣不可以的。”
南宸走過去,搓着手,說道:“連你也這樣嗎,連你也是爲了雪嗎?”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你都沒辦法給到她最好的。”太子晉就事論事的說道:“宴會之上,簡提督之女簡芷彤也在,你注意到了嗎?”
“沒有。”南宸說道,他的一門心思都在珏玉身上,宴席之上還有誰,他根本無暇理會。
太子晉換了一個礀勢,但還是靠着柱子,侃聊說道:“我可是看到簡芷彤一直看着你呢。”
南宸聳聳肩,不予回答,每個人都用這件事來提醒他,他還有一個幾乎不曾見面沒有感情的未婚妻;卻沒有人和他說,這段婚姻不需要他承當責任。
不過,太子晉對這件保持着重力的態度,他根本就不在意珏玉要和誰在一起。“我把她帶到客院,太醫已經檢查過了,除了過多的失血外,沒什麼大礙。”南宸走過來想問的,也只是這個,他沒有理由去刁難。
“那麼……”
“她現在是王妃,你不可以去看她。”太子晉很自然的就事論事,一點點都不想到底是誰真的自願做他的王妃。
“你可是從來沒說過你和趙巖很熟呢,怎麼今天他忽然會大費周章的把你請入宮來,你知道你這樣可使徹底暴露在姜源他們的眼皮底下。
”太子晉壓下聲音說道,同時還在注意着周圍有沒有走動。
“我並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和我很熟,也許是在羌北時救了他吧,再說他不是表明了立場,站在我們這邊的嘛?”
“你相信?”太子晉冷笑道。對於姜氏一家,他可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我不知道。”南宸對於太子晉,其實不能說百分百的說真話,他要顧慮的太多,而現在的太子晉已經和以前變得不一樣,時間拖得越長他越煩躁。
不過。就算是這樣。太子晉依舊還是那個太子晉,真的出事他也會想辦法保住他們;“按照今夜這樣,我們是回不去的了,夜裡也許會有點什麼事。到時候就勞煩你了。”
他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南宸已經猜到;姜皇后是在等他們露出馬腳,既然自己不露。那麼就會有人來幫一把。
珏玉躺在牀上,碧嫣被安排在門外候着,說是不允許進來;她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自己會主動把自己弄得那麼傷,而且還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意義。
門外有了聲響,是太子晉走了進來,他一進來就反鎖大門。
“還好嗎?”
“這我不知道,畢竟我不是太醫。”珏玉勉強撐着坐起來,說道:“今晚回不去了嗎?”
太子晉走到牀邊,舀出一包粉末沖水遞給她說道:“這事不用你管。喝了它早點睡。”
珏玉接過去,聞了一下。帶有清淡的味道,問,“這是什麼。”
“你不用管。”太子晉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把誰遞給她之後,和衣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隨手在一旁扯過一張被子假寐起來。
珏玉端着杯子,搖了搖想了一會也沒想到有誰要害她的理由,很沒心沒肺的一股腦給喝了下去;直到嚥了下去,都沒什麼感覺。她很自信太子晉這個人冷漠了一點,但還算是正人君子一枚,放下空杯子,走到外頭把燈都吹熄後,回到牀上躺好。
“我想你老實告訴我,今晚會有什麼事?”
太子晉翻了一個身,儘量讓自己舒服點。“你覺得今晚有什麼事?”
安神藥的藥效很大,珏玉只是躺下去,便覺得身上沒那麼疼,思緒也開始模糊起來,喃呢說道:“我想,不管是什麼事,都用不着我操心吧。”
太子晉卻一晚都沒有睡,這個皇宮曾經是他的東西,現在卻變得住一晚還要感謝;夜再深一點,太子晉聽得頂上瓦片窸窸窣窣的聲響,聽聲音還不止一人。
他翻身跳起來,看了牀邊一眼,珏玉應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可惜這是皇宮,進來的時候所有的利器都被沒收,現在的他連一把短劍都沒有,要真是有人行刺,要保護並不容易。
沒等太子晉在漆黑的房間裡尋找合適大的防身武器時,三個身穿黑色緊身衣、臉戴面具的精壯大漢從窗戶邊上跳下來,大聲喊道:“狗賊,今日取你性命!”
“你們是誰!”
太子晉大聲喝道,同時退後幾步,他們必定是姜皇后派來的殺手,那些話不過是蠱惑人心罷了;在信陽王府,雖然裡面調動的人都姜皇后的人,但是安全守護方面,太子晉已經江府已經在暗中派了許多人去保護着,他們想下手也不可能;現在,離開了信陽王府,下手的機會多了。
“死到臨頭了還那麼多廢話,殺!”
領頭的人拔出亮蹭蹭的大刀,大喝一聲直接朝着太子晉劈去,其餘兩人也不閒着,一左一後夾攻,三人直接把手無寸鐵的太子晉爲住,刀刀下手狠毒的劈過去。
太子晉的武功不差,但是這三人的本領也很強,再加上他們有武器在手,太子晉一昧的閃躲,不到一會兒身上已經有好幾次傷口,躲閃的速度也下降了。
他們在打鬥中,太子晉一邊躲一邊利用身邊的東西,如擺放着的花瓶,牆上的字畫等物件扔砸;爲了不傷害到躺在牀上的珏玉,太子晉雙手抱頭,蹲下來滾到大廳外去,三人窮追不捨而且出手極爲狠毒,一點都不爲自己着想,更像是一羣死士。
太子晉也沒又大叫,反正今夜外面是沒有人的,與其大叫不如留下一點力氣。
“啪啦——”
忽然,頂上瓦磚碎了一個大窟窿,掉下兩人來,其中一人是南宸,另一黑衣人已經死亡。
“接着!”
南宸朝着太子晉那邊扔去一把劍,他進宮也不能攜帶任何武器,着手裡的劍應該也是打暈了某個侍衛,搶來的。
太子晉伸出手接住扔過來的劍,此時他手上已經血跡斑斑,有氣無力的說:“你要再晚一步,我必死無疑。”
南宸橫着劍擋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三人,說道:“現在也不見得有勝算。”
領頭的黑衣人看到一個同伴已經死了,那股憤怒感被激發出來,三個加兩人打鬥的十分激烈;由於他們都是身手極好的刺客,而太子晉已經受傷,幾乎都是南宸在那裡拼死對抗着。
在南宸第二次被大刀砍傷,對方已經倒下一個。
領頭的人沒想到南宸一副文弱的樣子,這麼能打,這樣硬拼下去不見得是好事;不把他們殺了,自己會死,要像個有效的辦法。
他一眼瞥到牀上的人,那裡可是躺着一個病人。
打定主意後,他對另一個人使了眼色,讓他擋住他們,自己跑到牀邊劫持人質;南宸和太子晉心裡喊一句糟了,想過去可是被黑衣人擋的嚴實,南宸不顧一切,沒有任何防備的衝過去,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下刀,直接抱住黑衣人的腰,狠狠的捅了一劍;而他背上,也被劃了一道,鮮血直流。
“啊——”
太子晉趁着空檔,還沒跑過去,領頭一聲慘叫,捂着眼睛摔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身子。
簾子打開,珏玉探出頭來,說道:“我要是沒醒就危險了。”
太子晉止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倒在地上的南宸,折回去扶住他坐到就近的椅子上,滿臉陰霾的看着珏玉說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有人進來開始。”
珏玉忍着痛站起來,這對她來說已經很不容易的了,現在看來三個人都受傷了。
“爲什麼……”
“不爲什麼。”珏玉打斷太子晉要說的話,“你給的藥我的確喝了,至於爲什麼呢,我想這不是應該問我的問題;再說,我要是真的沒醒來,估計就真的醒不來了,難道你連這樣還要罵我?”
太子晉答不上話,也不想再去糾結這個問題,轉過身去檢查南宸的傷勢;幸得不是很嚴重,只是刀口較深,很難止血。
“你在這裡看着他,我去叫人。”太子晉皺着眉頭,舀起椅子上的薄被幫他止血,說道。
這裡根本不會有人,要不是剛纔的打鬥聲早把整個皇宮的侍衛都吵過來了,他作爲王爺,帶着一身的傷還要去自己叫人。
珏玉點點頭,接過薄被幫南宸止血,說道:“剩下的這個人我會看着的。”
地上兩眼在流血的人,痛苦的扭動着身體,但是他們都視若無睹;珏玉等太子晉出去,才重重的躺在椅子上,身上的陣陣刺痛一直在提醒着她所做的蠢事。
她舀起身旁的劍,在領頭的兩個膝蓋上各劃了一刀,才安心的躺下來,發現南宸正安靜的看着她。
“怎麼,沒發現我這麼殘忍的吧。”珏玉把劍一丟,自嘲的說道。
“爲什麼你醒着?”南宸聲音微弱的說,爲了省力氣,他連眼睛都閉了起來。
珏玉把銀針收好,笑着說道:“安神的藥,是你的?”
見南宸不說話,像是在閉目養神的樣子,知道是失血後開始出現的半昏眩狀態;但是現在的她都自身難保,受傷一點工具都沒有,更別說去幫助他了。
“爲什麼要我睡着?”
南宸睜開眼,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淡淡的說:“你沒必要看這樣血腥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