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館主殿內,藍邪正坐在裡頭看似十分悠閒的在喝着茶。
聽到殿外傳來的動靜,他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後,才隨意開口,“你去哪兒了,連午膳也不曾用不見蹤影了?”
方纔只不過是回去換了一身衣服的功夫,再回來竟連個人影都沒了。
問了一圈暗衛,一個個竟都說不知。
玉子瀾正準備回去自己的寢殿換衣裳,聽到他的聲音腳步一頓後才走了進去。
藍邪見身旁坐了人,才慢慢擡眸。
只一眼,他便略爲詫異的開口,“你受傷了……?”
雖然只是丁點的小傷,但是也足夠讓他驚訝的。
畢竟……這麼多年,能讓玉子瀾受傷的人幾乎不存在啊,連他也只打個平手罷了。
想到這兒,藍邪眯了眯眼,放下手的杯盞,用着肯定的語氣道,“你去找那冥王了?”
除了這個,再無其他可能。
玉子瀾倒了杯茶給自己,茶壺的熱氣幽幽升起,並未喝,只是靜靜用指尖撫着杯沿。
良久,才淡聲道,“出去了一趟,偶然遇到了,彼此試探了一下。”
關於玉傾城入了南越後宮爲妃一事,他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憑自己對藍邪的瞭解,若是貿然將此事告訴他,一定會傷了他的心。
雖然在北辰國的那些年,他總是跟在傾兒身邊,也從未表達過自己的心意,但是大家都知道,藍邪在等,等他的小公主長大,然後當他的小王妃。
玉子瀾並不知道母親當年爲何會訂下了這不明智的娃娃親,也不知道母親……爲何臨終之前還不忘再三囑咐傾兒,讓她記得及笄之後一定要嫁給藍邪。
也許正是因爲這樣,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在期盼的事情,讓一直都很聽話的玉傾城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逆反心理,甚至……不惜違背了母親的遺願,還甘心入了後宮爲妃。
藍邪一心擔心他的傷勢,並未注意到那有些低沉語氣。
他聽到這話,不免有些擔心,“你在他手沒討到便宜?”
聞言,玉子瀾微怔,而後才點了點頭,“他並未出全力,而且還故意讓了本王。”
出於多年的相交,瞭解,藍邪抿了抿脣,道,“我猜想……你應該也是沒有用全力的吧,畢竟這場武也只是試探。”
“嗯。”
“你掛了彩,難道你這麼放過他了?”
“本王將他身邊另一個得力暗衛,武功廢了。”
“嗯……”藍邪嘴角一抽,嘟囔了句,“睚眥必報,果然是你做事的風格。”
玉子瀾輕描淡寫的睨了他一眼,淡聲道,“本王與你聯手,也許能將他活捉。”
“你從前並不會用‘也許’這詞,難道他真的厲害到讓你也覺得這是沒有把握的事情?”藍邪面色漸漸凝重起來,對他的謹慎產生了疑問。
畢竟,他們兩人若是聯起手來,是足以抵抗千軍萬馬的。
‘也許’一詞,着實有些嚇人。
玉子瀾蹙眉,一瞬間牽扯到了眉心的傷口,讓他目色一沉,但終究也只說了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