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盟我還是知道的,原本和鄱陽水寨並稱中原的兩大水幫,只是卻不像鄱陽水寨那樣只守着鄱陽湖閉門不出,而是縱橫於長江、黃河上,明裡做着水上的買賣,暗裡卻是運私鹽,劫商船,盡幹那些無法無天的勾當,當然私底下的那些事都是飄雨樓無意中查出來的,在表面上江河盟卻是一個名門大派,而且近幾年發展迅速,早已超過了鄱陽水寨,隱隱以水上第一大派自居。據說幫主邱風起更是武功蓋世,但是爲人似乎極爲護短,稍有摩擦都會睚眥必報,所以一般江湖中的門派都不願惹上江河盟。看之前的情形,似乎那些江河盟中的人都在護着那個老色鬼,如此看來他在江河盟中的地位估計不低,這一下似乎有些不太好辦了。我固然是沉思良久,蕭芹也是半天沒出聲,看來大家都意識到事情有些麻煩。
之前等待他們審問那些江河盟的成員已經花去了不少的時間,我已經感覺到小蟲蟲跟着那個老色鬼已經離這裡越來越遠了,如果再不追,我怕就要追不上了。於是我急聲說道:“你們考慮好了沒有?如果不想惹江河盟,那我可就失陪了。”
我的話明顯刺激到了他們,蕭芹柳眉已經豎了起來,蕭也撻更是在一旁跳着腿,嚷嚷着說我瞧不起他們。蕭芹揮手止住了蕭也撻的叫嚷,“現在說惹不惹江河盟,似乎已經遲了。你先等等,我去吩咐一下就來。”說完轉身向屋裡走去了。
江河盟的實力不可小視,而看他們剛纔的表現似乎並不把它當回事,他們絕對不會對江河盟一無所知,這也就更加堅定了我心中的猜測,他們一定是軍中的權貴。
等蕭家兄妹和我一起出發的時候,雖然沒有那些黑衣隨從陪在一邊,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們應該跟在後面不遠的地方。
一出徐州府便來到了通濟渠邊,按方向來看,小蟲蟲應該是順着運河一路向南追去了。別說,這個小蟲蟲還是挺有用的,以後用它來追蹤,真是神不知鬼不覺,還不會跟丟,看來它天生就是用來跟蹤的。
面對大運河,蕭家兄妹騎在馬上似乎有些犯難,這也難怪,俗話說“北人善騎,南人善舟”。對於生長在北方的人來說,坐船等於是要了他的命。對於我投過去的目光,蕭芹皺着眉低下了頭,而蕭也撻卻是一個勁地搖晃着大腦袋,似乎說什麼也不願上我叫來的江舟。見我逼急了,乾脆一夾馬腹,就準備這麼在岸邊一路追下去了。蕭芹似乎也有些意動,也撥轉了馬頭,見狀不對,我上前一把拉住了繮繩。徐州府是運河上扼住南北的水路樞紐,但如果不走水路,現在看上去運河邊還有路,等你真的追出一段路途之後,不但路沒了,就是想找到一條小船都難了,到時候再回頭,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呢。
在我的強烈堅持下,他倆才一臉苦色地挪入了包下的這條江舟。不過一上船,沒行多久他倆就露出了本色,趴在船邊吐得是昏天黑地,就連船老大在一邊都快看不下去了。我雖然水下的功夫不太行,不過乘船似乎還好,並沒有覺得什麼不適。等他倆都吐得差不多了,我才取出一些解眩暈的草藥熬了給他們喝。
蕭也撻似乎還想埋怨我怎麼不早些把藥拿出來,卻實在是沒勁了,也只有嘟囔了幾聲,便癱在了一旁。而蕭芹卻是一改原先的勃勃英姿,全身嬌軟,還是我扶着她才把藥水餵了進去。對上那幽怨的雙眸,我也是心痛不已,只好主動解釋,“我要是一上船就給你們喝藥,這會兒估計都被你們吐到河裡面餵魚了。”她這才無奈地閉上雙眼,更是認命地讓我抱進了船艙。感覺着她高挑成熟的軀體,這幾步走的着實讓我心動不已。她應該也有所感覺,只是閉着眼一直不敢睜開,難得的一絲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輕輕地把她放在牀鋪上後,還小心地爲她蓋上棉被,要不是她不停顫動的睫毛,我差一點沒管住自己就要給她脫衣服了。
對於蕭也撻自然就享受不到我的溫柔,和船老大一起像拖死豬一樣,拉進船艙後,不理會他微弱的抗議,直接給扔牀上了。
蕭家兄妹渾渾噩噩,睡了幾天纔在藥物的幫助下慢慢緩了過來。不過每天出來放風的時間也不能長,大多數時間都是躺在牀上。小蟲蟲也一直在我們的前方,由於對方也是在船上,它有時候甚至會飛回來向我炫耀一下後再去。我也沒讓船老大加快船速,對方船上的情況不明,蕭家兄妹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算是在運河上追上了也解決不了問題,便讓他保持着速度,遠遠地吊在後面,等他們上了岸再說吧。
又過了幾天,蕭家兄妹似乎都好了一點,已經能夠經常出來透風了。只是一旦恢復了精神,蕭芹便收起了這些時日的嬌柔,又回覆了當初,我自然是無法再與她親近了,就是這些天以來對她的溫柔照顧似乎也被她丟入了河中,忘得一乾二淨了,着實讓我氣悶不已。蕭也撻一旦能動了,就呆不住了,在船艙中到處亂竄,似乎這小小的江舟讓他憋得慌,好幾次都嚷嚷着要到岸上去轉轉,最後還好被他發現了一罈烈酒,這才安分了下來。
這一天晚上我們圍坐在船頭,吃着船老大打上來的魚蝦,沒事閒聊,說着說着話題便又跑到了我們追的那個淫賊身上了。
我耐不住好奇再一次試探他們,“那個淫賊應該就是江河盟中的人,而且看來身份不低,你們爲此得罪江河盟,值得嗎?”
蕭也撻環眼一瞪便要發話,卻被蕭芹攔住了話頭,蕭芹不爲所動地說道:“我們好歹還有幾個人,你孤身一人怎麼就不怕得罪他們?”
見她似乎識破了我的意圖,我嘿嘿笑了兩聲後,大義凜然地說道:“別忘了我可是少林弟子,路見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更何況是這種人人喊打的無恥淫賊。”
蕭芹跟在後麪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兩聲,接着說道:“我看你是爲了劉家小姐吧,怎麼樣,前段時間在劉家小姐的閨房中過得舒心嘛。”
“沒有的事。”我顧不上尷尬,急忙聲辯道:“我可是一直是在院子裡守着的。”
“是嘛,我怎麼聽劉家小姐一勁地叫着,等你回去呀。我說,你還是別去追那個淫賊了,直接回去做上門女婿吧,那樣的話,不就能始終在旁邊保護了呀。”
我就知道那天在院子裡她一定聽到了我們的說話,果然被她抓住不放了。蕭也撻見他妹佔了上風,咧着張大嘴在一旁對我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