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引火上身
魏淑仙沒想到啊,自己的一個善念,或許從這時開始,命運的齒輪轉了一個彎,開始向另一個方向另一種轉動了。
剛纔王家大院裡院裡的事兒,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趙曉娟就在屋裡支着耳朵聽見了,她正心急火燎的無所適從。
從在屋裡隔着窗戶看着魏淑仙領着一個小孩回家了,一會兒又聽婆婆說是徐主任的女兒,她是更氣的牙根疼!就好像大家都在陽光下高興地說笑,講着歡快的做事兒,而她則不得不躲在暗處眼氣地看着發生,又無處發泄。
這陰暗的仇恨,都是因爲她和徐達年有了那一次的“豔遇”,更爲可氣的是,仙兒橫插一腳,捷足先登,不知用什麼手段收穫了這個男人的心!
要是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和掌握中的話,說不定這個南方小女孩會跟着她趙曉娟生活。要是有緣分,長大了,自己的那個兒子會娶了她做兒媳婦,多好啊!哪裡還有魏淑仙的份兒,她會恥笑:哼,收起你個騷狐狸的驕傲的尾巴吧!
趙曉娟想到這些,就有些惋惜和心痛。以後,這不會發生了,因爲心裡長了個“鬼”,心生鬼,便是都有鬼了。
她接着又看到徐達年也進了裡院,更加堅定了徐達年和仙兒這對“狗男女”有姦情在先,這更增加了她對徐達年的恨,你既然有了一個仙兒,爲何還要戲弄俺的身子,你這不是藉機耍流氓嗎?枉費俺一片情愫!
她想向自己的男人任三坦白,可不知道後果會怎樣,萬一任三尋仇,打殘了這個***主任,那是犯罪的!俺有了“偷漢子”的污點,自己還怎麼在任家待下去?
當她隔着窗簾,看到錢嫺嫺竟也向裡院去了,她猜不出爲什麼今日都來幹什麼,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要是在以前,她早就衝過去了,她就是個人來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女人!
“娟兒,在家嗎?”錢嫺嫺人大聲問着話,就已經到了趙曉娟的屋裡,進屋就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氣死我了!他們倆合起夥來欺負我一片好心!哪兒有這樣辦事兒的?”錢嫺嫺喘着粗氣說。
“咋地了?嫺嫺,消消氣兒。”趙曉娟趕緊湊上前去,面露笑容的關切的問,“俺剛纔看着你進去還高高興興的啊,咋這會兒功夫就氣的成這樣了?誰啊,敢讓錢嫺嫺生氣,他活膩歪了吧?”
趙曉娟這樣安慰着錢嫺嫺,卻是故意說些煽風點火的話。她明知道錢嫺嫺是從裡院出來的,還有誰?
“啥個狗屁主任?和仙兒眉來眼去的,當我是空氣啊?氣死我了!”錢嫺嫺說,眼睛看着趙曉娟在求證什麼。
“哦,原來是說他們啊,這次你相信了吧?俺上次說他們不乾淨你還不相信!”趙曉娟說完還有些委屈的瞪了錢嫺嫺一眼。
“對了,娟兒,你說過這個狗屁主任欺負過你,你給我說說,不行咱去政府告他去,叫他當不成主任!滾蛋!這個仙兒沒了後臺,看她還敢和你做對不!哼,耍我?沒那麼便宜!”錢嫺嫺忽然拉住趙曉娟,開始惡狠狠的說。
趙曉娟都嚇得有些不敢相信,這些惡毒的話是從以前相當優雅的錢嫺嫺嘴裡說出來的。
人是會變的,從前的錢嫺嫺在家裡是個公主,敢作敢爲,主持正義,自我做主把自己嫁給了好人家。她外表下是廠長家的兒媳婦,衣食無憂,幸福美滿,怎奈百密有一疏,偏偏天不遂人願!霍家家大業大,等着有後代人丁興旺,怎奈娶回家來的一個金玉其外的孔雀般的錢嫺嫺,幾年下來,卻是無動於衷,肚子平平不爭氣!儘管礙於兩家情面,霍家公子沒說出什麼,可時不時的受了婆家長輩的數落,譏諷,暗地裡不知流了多少苦悶的淚水,可她不能給外人說。
回到孃家,這邊趙曉娟,魏淑仙,還有院裡和她相近年齡的女人都生幾個娃了,錢嫺嫺更是覺着矮人一頭似的,說話的底氣沒了,這樣長年累月的抑鬱,早已使她的性格發生了變化和扭曲。
“要不就叫任三找機會收拾一下這個壞蛋!嚇唬嚇唬仙兒,別給這人走的太近了,小心壞了名聲!”錢嫺嫺還在鼓動着趙曉娟,唆使着趙曉娟想法報復這兩個惹惱她的人。
趙曉娟自從嫁給了任藝慶,成了“城裡人”,開始顯露她的沒有教養的,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女人本色,其實本就是個膽小的女人,家裡沒靠山,是不敢惹事的,遇見事兒也是忍了算了。
“嫺嫺,俺是吃啞巴虧,有苦倒不出啊!算了,咱家沒本事,有個男人也是一朝被蛇咬,變成了窩囊廢!”趙曉娟故意顯出息事寧人,膽小怕事的樣子。
“別怕!娟兒,我家公公認得政府裡官員多,看他能咋地你!”錢嫺嫺還在鼓勵趙曉娟大膽些。
趙曉娟忍不住掉下來幾滴眼淚,抽泣了幾下,臉上顯出一片紅暈來。
“俺都憋屈了好長時間了,誰都不敢說。俺可是個清白的女人啊,俺和那男人可沒什麼‘醜’事啊”趙曉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怎麼樣了?”錢嫺嫺急促地問,她實在是震驚不已,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桃色故事。
錢嫺嫺一直單純的以爲趙曉娟受了徐主任的欺負,就是徐主任說了髒話,甚至於動手打了她,沒想到聽進耳朵裡的竟是男女偷情苟且之事。
“幸虧來人了,俺沒再讓他咋地。”趙曉娟把頭趴到了炕上的枕頭裡,斷斷續續的說,還羞愧地哭泣起來。
“徐達年,他個混蛋是不是要強姦你啊?啊?”錢嫺嫺已是氣的義憤填膺了,“衣冠禽獸的傢伙,還敢在這裡耀武揚威!告他流氓強姦罪!”
“可別啊,嫺嫺,你要讓俺這樣,俺可就沒法在這裡住了,會丟死人的!任三知道了,不知道還要不要俺,俺沒法活的啊!”趙曉娟趕緊害怕的阻攔着錢嫺嫺。
“娟兒,做女人的受着窩囊氣,還差點被壞男人得逞,你倒怕死哦鬼了。唉,真拿你沒法!算了,你甭管了!我倒要治治他,看他還欺負女人不!女人,不是誰都想欺負就能欺負的了的!哼!”錢嫺嫺這最後一句話,分明是說自己剛纔受到的。可趙曉娟聽不出來,還以爲錢嫺嫺爲了自己的事兒,打抱不平,主持公道!
“嫺嫺,這種醜事兒,你可別給外人說啊!要不是你逼着俺,打死俺也不會說出來的!”趙曉娟有些後悔說出來。
錢嫺嫺從心裡就有些看不起趙曉娟,一個鄉下的不識幾個字的女人,只是這幾年在城裡住了,覺着有些小市民的習氣了,可骨子裡脫不去愚昧的本性。
“放心吧,沒你的事兒。我走了!”錢嫺嫺說完,好像個要準備上戰場打仗的戰士,一下子找到了今後人生的目標,氣昂昂的走了。
錢嫺嫺這些年有婆家的權勢,還讓公公託人找關係,安排在一個稅務所坐辦公室,整天無所事事慣了,抑鬱寡歡。
現在她知道了一樁如此重大的事件,怎能讓它深埋無人知?何況你也惹着我了!她還心裡爲這個徐主任慶幸,要是在以前正搞運動中,被人揭發犯流氓罪,非得被人抓住遊街示衆!
現在運動過去了,沒法轟轟烈烈的搞臭你了,這次,你徐主任犯到我的手裡,除非你同意把你的女兒給我,饒你不丟人現眼,否則,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錢嫺嫺從王家大院出來,心裡這樣詛咒着,一路躊躇着,一個危險而險惡的計劃已經形成在她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