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說,我便做

“放手。”

“不放。”

“滾。”蓮喜抓着從背後繞過來的手臂恨恨的,不知道那句話說的不對了便數日不歸,現如今又回來纏着不放,他以爲他是誰。

“你在生什麼氣?”

“滾。”

“長的這麼難看,還說這麼難聽的話,醜死了。”墨迪開玩笑。

蓮喜停止了掙扎,轉頭看他,心裡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那麼難過,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墨迪一下慌了手腳,這三年來,第一次見他如此動容,卻是哭泣。

“對不起,別......”

“滾。”蓮喜只有這一個字。

墨迪這次鬆了手,聽話的走了。

又是多日不見,蓮喜恢復了以前的冰冷模樣,輕蘭和採若只知道她與墨迪吵架的事情,卻不知道兩人之間有着怎樣的隔閡。兩個人離得那麼近,心卻如此遠。明明看見了,摸着了,卻又覺得陌生。如若喜歡,爲什麼不能坐下來一起談一談;如若不喜歡,卻又偏偏收了彼此在心裡。

“夫人,城外開了遍野的花,煞是好看,看夫人近來悶悶不樂,不如今日出去走走,賞賞花。”輕蘭乖巧的說。

城外?雖然墨迪在這邊城部署兵力甚多,但城外卻是不讓人隨意取得,因爲即使在城北,也不一定絕對的安全。蓮喜看看周圍,竟沒半個人影,臉採若也不知跑哪裡去了。

“你想說什麼?”

“夫人,莫忘了您是青國嫁過來的公主。前幾日聽說,青蓮公主被送進了靖國皇宮,而靖傾王送與了三王爺。雖然小的不懂政事,但也知道青蓮公主以後......。夫人,”輕蘭跪下着急的說,“求求夫人,救救公主,讓三王爺娶了她,即使只是個擺設,能安定下來也是不錯的。”

“你起來,”蓮喜皺眉,“你也知道我不是青國真正的公主。而且,現在你也看見了,我與三王爺是個什麼樣子,我如何求得動他?”

“你不試如何知道?”突兀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

“三王爺。”輕蘭嚇得又要跪下去,身體輕輕地抖着。

“你下去吧。”墨迪並沒追究她的意思。

蓮喜撇過頭去,對他一臉厭惡。墨迪坐下,看他扭到一邊的頭甚是窩火,伸手一把把她的頭轉過來,竟也帶了點恨意,“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蓮喜怒目以示,“氣什麼?你倒一點歉意也無,前些日子我說了什麼錯話讓你不發一言就走,又怎麼招惹的你連妓女都招進營中。現如今,是不是我求我,你便收了青蓮,是不是享了齊人之福你都不知道你做的是錯的。”蓮喜咄咄逼人。

墨迪驚詫萬分,原來並不是他做什麼她全不在意的,只是她不肯說,如若不是今天輕蘭求她,她是不是還是不理他。墨迪越想越開心,一時竟情不自已的扶助她的腦袋吻起來,蓮喜愈是掙扎,他吻得愈是兇狠。當他發現不對勁時,才知道蓮喜又是哭了一臉的淚水。

“怎麼......”墨迪喃喃。

“滾你奶奶的。”蓮喜大罵,只是罵的話讓人忍俊不禁。

“墨迪,你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是長得醜,但也不是任你擺佈的。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爲你是誰,你欺人太甚。”

“那天我只不過開玩笑,想逗你開心。後來你讓我滾得,又不是......”

看着蓮喜又充滿怒火的眼睛墨迪住了嘴。

“你從哪聽來的閒話,我哪裡有功夫招女人進軍營,我這麼做還不讓那些不下給吃了。再說,這幾日班歸族又起異心,皇兄也步步緊逼,我與樑將軍在營中天天議事,哪有閒情紅燭滿帳。青蓮的事情我知道,你想讓我怎麼做,青王送她出來的目的你豈能想不到,我只不過多了一句嘴,便招來你這許多話。”

蓮喜撇了撇嘴。自己只不過說了幾句,他這麼耐心的解釋,豈不是說的比她還多?

“如果你覺得青蓮與你無所謂,我讓人半路擋回去便是,你又何必這麼對我?”

“對你?我如何對你了,讓你這麼不滿?”

墨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青蓮的事情先不提,對我不冷不熱是對的吧。出征在外,我只帶了你出來,你可知留在城中的那些人會怎麼樣。雖然與她們無夫妻之實,但有個萬一也是因爲我,那麼多人的性命在我手上,你讓我......”墨迪頓了頓,“如果你覺得我不足夠讓你相信的話,但我做的這些又是爲了什麼?”

蓮喜不語,每次講到最後自己都是沒有道理,反過頭來還得責怪自己不夠體諒他,這都他媽的什麼事?

“你對我的不滿總該先放一放,青蓮的事你說一句話,我絕無二言。”

“你這又是何意?她怎麼安置自是你的事情,娶了她活着送回去與我何干?”

“你......”墨迪噎住,“她是你在青國唯一親近的人,無論是不是親姐妹,總是有姐妹情分在。青王送她給皇兄無非是聯姻求存,而現如今,皇兄不顧青王顏面,轉而將其送給我,只不過是想激怒青王,順便刺探我。如果青國發難,他發兵;如果我可以用美色收買,他的目的就達到了。這裡面的事情你定能想得到,怎麼倒跟我講這許多胡話。”

“呵,當初靖傾王將我送與你時,怎麼沒見有這許多道理?”蓮喜冷笑。

“一來,你不試真正的公主;二來,我當時是護國大將軍加上皇子的身份,你做的又是正室,並不比皇上的側妃差;三來,你的樣貌......”

蓮喜徹底心服口服了,他簡直是個無賴,不管多麼沒有道理的事情跑到他那裡就是絕對的真理,而且讓你心生敬畏,心服口服。結束了,還得埋怨自己不夠通情達理,不夠體貼諒解。

墨迪見她又是那副不搭理人的樣子心裡窩火,自己說那麼多正是白費了,她根本就沒聽進去。

“青王定然不會出兵,如若你真的聽我的,那就半路將青蓮掠來,然後告訴靖傾王她半路被劫了,生死不明,護送的將士均被殺了。”

墨迪疑惑的點點頭,雖然不明白她想這麼做的原因,但也總算給了他一個回答,“你說什麼我照做便是,何故沒事給我這許多氣受。”

“你說什麼?”蓮喜提高音量。

墨迪但笑不語,只拿眼看她,知道她以爲自己聽錯了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