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可會記得我

墨迪說道做到,不幾日便照她說的把青蓮掠來。蓮喜並不見她,吩咐了輕蘭過去伺候。

樑誠不時的來與她飲茶閒談,墨迪看在眼裡,從來不敢在蓮喜面前說什麼,心裡也會沒來由的生氣。他隨惜才,但他與自己的夫人曖昧不明,他恐怕沒有那麼寬的胸襟容納。

“墨迪,醒醒。”蓮喜推了推身側躺着的人。

“怎麼了?”睡意正濃的墨迪猛然坐起。

蓮喜見他那架勢,一時忍不住大笑起來,看來平日裡在外人面前威嚴無比的樣子是假的,這在無意識中才是真的。

“怎麼了?”墨迪轉頭看她笑成一團的樣子困惑不解。

蓮喜止了笑,眼睛裡殘留着笑意,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說:“爺,剛纔在夢裡幹了什麼好事,聽見我叫你嚇成這樣?”

墨迪抓了她的手,重又躺下攬她入懷,嘆了口氣,“就愛折騰我。”

“很累嗎?”

“嗯,有一些。”墨迪又嘆了口氣,隨即伸手摸到她脖子上得玉鎖又安心起來,“剛纔叫我做什麼?”

“對不起,我一時睡不着想讓你陪我聊聊天,卻不想你累壞了。”

“沒事,怎麼啦?”

“墨迪,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不會難過?”

墨迪驚起,使勁抓了她的手,眼中滿是驚慌,“你要離開我?”

“也許有一天我也無法控制,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你可不可以記得我?”蓮喜溼了眼睛,她對於未來會發生什麼一無所知,哪天老天爺把她收走她都無法阻止。跟墨迪日夜相處,不動心那怎麼可能。將來自己已不願離開,可如果真的莫名其妙回去了,在這裡,可會有人記得她,她所愛的人可會難過。

“喜兒,你在說什麼,你又胡思亂想,無論如何不許你離開我。”

“我也不想啊,墨迪,我愛上你了,怎麼會忍心離開。”

墨迪一怔,旋即一種狂喜的感覺充滿身體的各個地方,她說了什麼,她說,她愛上他了。

“墨迪,將來是多麼遙遠的事,我愛上你只是現在,將來,你做了皇帝,必定後宮佳麗無數,我怎麼可能與她們爭奪一個你。如果那時你已對我無心,希望你能放我走。”

墨迪冷了眉眼,一時心思涌動,她總是在他最開心的時候將他打入地獄,總是能讓他在最得意的時候跌入低谷。喜兒,你總是這樣對我,從不讓我就此沉淪下去,小時候的你,哪裡有這樣的心思,這幾年你都經歷了什麼,爲何與以前那麼陌生?

“我不管什麼佳麗無數,我只要你。”

“樑誠曾經說過,跟隨你要擔風險,因爲你亦邪亦正。”

“嗯,他還說了我什麼?”

“他還說,如果你對我始終如一,將來無論怎樣都可以牽絆住你。如若不能,那你便永遠沒有軟肋。”

“你跟他整日都在談論這些,你也肯聽他的胡話,什麼亦正亦邪,我坦蕩蕩的君子,說的跟個妖怪一樣。”

“墨迪,他說的事對的,你的才能無人可及,只是怕走上極端。當初我勸他歸降你時說過,你將來要靠他輔佐才能以仁治天下。你不要對他的言行不屑一顧,他對你絕對你忠心無二的。將來你對我不管如何,希望你對他能知人任用。”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爲他說這許多好話,從來不見你對我讚揚一句。”

蓮喜失笑,他這模樣倒有幾分吃醋的樣子。

“你笑什麼?”墨迪甚爲不滿,好不容易聽她說許多話,結果句句爲着樑誠。

“笑你孩子脾氣,聽我講話只聽了一半進去,這句句似是爲了他,到底還不是因爲你,你倒好意思在這裡生氣。”

“因爲我?你除了說我的錯處,沒一句中聽的,我還冤枉了你不成。”

“啊,”蓮喜打了個哈欠,拖倒他鑽進他懷裡,“我困了,不跟你胡扯。”

墨迪看她閉上眼睛,一時哭笑不得,把他們的談話在腦中回放一遍,突然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又沉沉睡去。